听刘成要拿我练手,我吓了一跳。我又不是阿猫阿狗,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刘成见我满脸惊容,说:“你别担心,治不死你,我就是想试试。”

    “你到底会不会?”我问。

    “理论上行得通,但没有实际操作过。”

    想到仇道长帮我驱邪要收五万酬劳,五万对我家来说不是小数,又见刘成一脸的坦诚,我就有了让他试试的心思,万一成了,还可以省下一笔钱。

    “没有危险吧?”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没有!绝对没有!”刘成信誓旦旦的说。

    按照刘成吩咐,我笔挺的躺在床上,刘成闭着眼睛,嘴中开始念念有词,用石磨在我头顶转圈,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耽误了他施法。

    良久之后,刘成在睁开双眼,叹了口气说:“感觉不到。”

    我问他在感觉什么。

    刘成说:“阴气,道长说你是阴性体质,身上带着很重的阴气,但是我刚才却感觉不到。”

    我惊讶的问:“你的意思是说,那老道士在说谎,要骗钱?”

    刘成非常坦然的说:“不是,是我道行不行,感觉不出来。”

    “你真是马仙吗?”我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当然是,只不过我学艺不精。”

    “你跟谁学的?”我问。

    “自学。我从小就想成为我爷爷那样的驱鬼的高人,捉鬼降妖,替天行道。”

    我看着眼前这个励志捉鬼的大好青年,问:“你捉过多少个鬼?”

    刘成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一个都没有,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我现在还没有遇见过鬼。”

    听了刘成的话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自称马仙,却一个鬼都见过,竟然还大包大揽的要给我驱邪,也幸亏他没有感觉到阴气,不然指不定怎么那我做实验呢。

    村里出去请马仙的人也不靠谱,怎么就请来这样一个人。幸亏我们把活死人都给解决了,如果开始就跟他一起进山非死里面不可。

    “那老道士说你现在是阴性体质,以后会容易招鬼,真是让人羡慕,如果我也是阴性体质就好了,让我遇见几个鬼也好试试身手。”

    听说过求财,求色的,巴望着自己遇鬼的还是第一次。我当时就想把刘成赶出去,但刘成却神秘兮兮的说:“你知道吗,那老太婆很奇怪啊。”

    我当然知道老太婆奇怪,特别是她写完字之后,就立刻擦掉,让我现在都搞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但是我很想知道刘成发现了什么,就问:“那里奇怪?”

    “她不是老太婆,她很年轻。”

    “你怎么知道?”我立刻想起我们在棺材中的那一幕。

    “闻出来的,她身上有年轻女人的气味。”

    从身上的气味就能知道一个女人是否年轻?这个我还真没有研究过。但是如果和我之前摸到的东西结合起来,刘成的话十有八九可能是真的。

    不过,这刘成对阴阳异术了解多少我不知道,但对女人他却知道的不少。

    一个年轻女人把自己化装成老太婆,很明显是为了掩盖身份,不让我们知道她长的什么样子。

    她心存歹心?

    这好像说不通,因为她不但救了我一命,还帮着我们解决了老龙岭里的活死人,如果是为了鬼仔,她也曾有机会带着鬼仔离开,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而且还给了鬼仔一刀,更令人不解的是,事情结束后,她竟然还跟着我们回到了村子。

    这其中肯定有原因的,可是她的目的是什么?我却想不明白。

    这种不明白让我心里很不踏实。

    不过很快我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了,现在最要紧的并不是老太婆有什么不可告人企图,对我来说,驱除鬼毒才是大事,保命才是最要紧的。

    所以当我妈把锅底灰和熬好的陈醋准备好后,我也就不在和刘成多言,他说什么我就听着,然后象征性的回应两声,心里只盼着他快点离开。

    可没想到的是,刘成不但是个话篓子,还是个自来熟,没几句就开始和我称兄道弟,不但把自己励志替天行道的豪言壮语讲了一遍,甚至连他如何自学马仙道术的经历都说了出来。

    听得我脑袋突突地直跳,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说:“你不是要向仇道长请教一些问题吗,你可要抓紧时间,那老道士在我们这可待不长。”

    刘成一拍大腿,说:“我怎么把这事忘了,马兄弟那你先休息,我就不陪你聊天了。”

    说完话,就像狗撵兔子似的走了。

    我爸是第二天中午才回来的。他将药引子交给仇道长,仇道长检查了一遍后,就连同鬼仔的尸体一起带走了,到了晚上才和刘成来到我家。

    他们带来了驱除鬼毒的绿色药粉,药粉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不用想也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

    我爸问这东西怎么用。刘成就煞有介事的说:“药粉是用鬼仔血,白糯米,大蒜,地龙,烘烤后在磨成粉制成的。混着药引子调成糊状,敷在伤口,连敷三天就行。这可是我和仇道长费了半天时间做成的。”

    听刘成说只是外敷,我悬着的心才算落地,如果真让我把这东西吃下去,还不得恶心死我。

    仇道长用药引子把药粉调成糊状,给我敷在伤口上,开始有点凉凉地,甚至还有点舒服,但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到内寒外冷,特别是整条胳膊冷得几乎失去了知觉,用手一摸凉的像冰柱子一样。

    我爸妈一起恐惧的看着我,我也被看的发毛,下意识的看向挂在墙上的一面小镜子,只见镜子中的自己像个黑脸包公,嘴唇都是白的。

    仇道长抓起我的胳膊,用银针一下一下的往我胳膊上刺,很快从细密的针眼里冒出了黑色的血珠子。

    我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发抖,仇道长和刘成将我摁在床上,爸妈的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但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仇道长敲开我的嘴,将一颗药丸顶进了我的嘴里,药丸入口辛辣,进入腹腔后,肚子里瞬间传来剧烈的绞痛,一波一波传来,如潮水般汹涌……

    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我全身汗如雨下,然后肚子里开始咕噜噜直响,菊花也是把持不住,喷张在即。

    要拉肚子!

    仇道长让刘成和把我拖进厕所,顿时一泄如注,拉出的全是蓝绿色粘稠物,里面还夹扎着我吃过的晚饭,我一直蹲在茅房,差点拉死在里面,上面吸气下面就通气,感觉上下就是一条通风管道,而且我浑身就当在水里泡过一样,还大量的出汗。

    仇道长就让我爸给我倒水喝,每过几分钟就喝一口,后来我爸可能也受不了这熏天的恶臭了,就把水杯放在了地上,让我自己喝,他跑到厕所外边透气。

    于是,我只好自己照顾自己,一边拉一边喝,那天晚上我基本上就是在厕所里渡过的,差点死在里面。

    在家里我一直卧床养了七天,才能下地,这七天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有营养我妈给我做什么,就跟妇女同志坐月子一样。

    这期间我家只有三个人来过,仇道长只来过一次,不过并不是来看我的,而是为了让我爸付驱除鬼毒的钱。将钱结完,他就离开了村子。

    第二个人是老太婆,她也是临走时来的,不过她连屋子都没进,只是在门口看了我几眼。

    来的最多的就要算是刘成了,他是一天早中晚各一趟,每次来还都拿着一个小本子,像个求知欲极强的学生一样,把我的情况都记载本子上。

    除了他们三个人外,我们家就再也没有人来过,按理说我好歹也算是工伤,何况我爸还是村长,这村里的干部们也该过来慰问一下才对。但,村子里一个都没有人来。

    这让我感到备受冷落。

    一直到了第八天,我终于可以下地了,我决定出去晒晒太阳透透气,结果发现村子里静悄悄地,在邻居家看了看屋里也没有人。

    正当我感觉奇怪时,就看到刘成大步的跑了过来,大声说:“老弟,不好了,你爸出事了!”

    听刘成说我爸出事了,我立刻吓了一跳,忙问出了什么什么事。

    “你爸被人们围在大队里,下不来台了!”

    “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是说你们村里有矿石,你快去看看吧。”

    有矿石!那我们村不是要发财了?我跟着刘成一路小跑往大队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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