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

    想起苏畅,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天越来越暗了,似乎随时都可能下雨,我和苏畅走在没有旁人的乡间小路上,大家都保持着沉默,而在这种沉默下似乎是最后的语言。

    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苏畅的话更少了,我不了解这个女孩了,但我很想接近她。

    苏畅,为什么你总是表现得淡然如水,你可知道,你越是不在意的样子我越是心疼你,我爱王昭君所以你伤心了吗?

    傻瓜,那是我上辈子的缘分,不是我可以改变的,我和王昭君在延续千年前的爱情,而你是千年后的爱情,矛盾吗?

    不矛盾呀,苏畅你想想看,在我爱上你之前,并不知道我和王昭君的事情,我敢肯定你也是知道的,那为什么我向你告白你却沉默…

    其实不相信其他说得话,我只在乎你呀,苏畅,我是真的爱你。

    轰隆。

    一道闷雷闪过,骤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气氛立刻凝固起来,这里没有躲避大雨的地方,则所幸我和苏畅接受上天的这场大雨。

    大雨中,我走得很缓慢,雨水打湿了头发,顺着脸部轮廓向下流去,像是我在哭泣。

    今天苏畅穿着一条黑色轻纱短裙,我知道她很少穿裙子,一般都是长裤子,今天为了这次见面居然破格穿了黑色短裙,这又说明什么?

    我心里明白。

    “等等。”

    我叫了她,与其说叫,不如说请求,因为那种语气太温柔了。

    苏畅停住,雨水在她脸上肆虐,我沉默了几秒钟,向前靠近一步,我看着苏畅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美很漂亮。

    苏畅没有回避,大胆凝视着我的眼睛,我那炙热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然,可是她的眼神也是那样坚定,坚若磐石。

    “有事吗?”

    苏畅红唇动了一下,我的心都快化了,多想亲上去。

    我努力让自己笑得很轻松,我没说话,而是伸手撩开她额前的头发,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其实是想向后退的动作并不是那么认真,我可以理解为她并不想躲避,下意识中的闪避也只是条件反射,其实内心是愿意我这样做的。

    苏畅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理解我。

    事到如今,我哪里还有心情去解释,二话不说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在怀里,我的下巴顶在她的额头上,双手在她后背轻轻抚摸,我是有多么柔情。

    “苏畅,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今天我要告诉你,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我可以做你的男人吗?你不用着急回答,听听我的心跳吧,哪怕在我怀里多停留一秒也好。”

    苏畅没说话,也没有动作,像个木头人,只是那眼神温柔了不少,似乎还闪过了甜蜜的色彩。

    就这样我向她大胆表白了,苏畅并不是一个矫情的女孩子,在我表白之后,这次她反过来将我抱紧,我感受到了温暖。

    大雨仍然在下着,只是我抱着苏畅感觉那么温暖,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话,只是静静拥抱在一起,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可我丝毫不以为然,在我眼中只有苏畅。

    ……

    大雪纷飞,记得敞开怀抱。

    雪地上,我和苏畅正打着雪仗,她的投掷水平非常高,每次都能准确无误打中的胸部,而我反击却是怎么也打不到她,我觉得很不公平。

    “你耍赖!”

    我站在雪地上说着,走过去,倒像是个小孩子气呼呼的看着她。

    苏畅柳眉一挑,微笑道:“你自己不行怪我呀,既然你有有求于人态度就该好点嘛,干嘛这样气势汹汹的,你想干什么?”

    我本来就是假装生气,一听这话我邪恶一笑,看了看她那高耸的,苗条的身材,坏笑道:“干什么,自然是让你知道我行不行了,别跑!”

    “讨厌!”

    苏畅快速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逃走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她远去,心中暗道,我去我亲爱的女朋友,你貌似比我还坏吧,啊,这么主动?

    ……

    关于我和苏畅的故事真的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诉说完,但是我深深爱着这个女孩,她一直深深爱着我,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初见你在杭州边,那时候的你英姿飒爽,表情淡然,你的一举一动都是让我沉迷的理由。

    再见时你的怀抱温热如昔,我愿意这样一直紧紧把你抱在怀里,我要用最好的柔情对待你。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们坐在公园的木椅上,我搂着她说,“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这是我原创的,你愿意听吗?”

    “说吧,我听着。”苏畅轻声道。

    于是我把自己幻想的故事告诉了苏畅,苏畅明白其中的意思,这个故事是我情人节的时候写得,那时候一个单身有感而发,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女朋友,告诉她这个故事是想让她知道,我会很爱很爱你。

    碧池金鳞舞,绿荷曳玉浆。

    素罗轻云间,倩影迂色姿。

    销魂夺命音,天阶波涌莲。

    望而色充眼,宫阙不曾褪。

    金仙八面威,侍童傲立天。

    涓涓鎏金浪,层层仙毯卷。

    踏而伤心扉,次步热眶泪。

    万年镇深渊,百鬼趋若鹜。

    无情磨心枪,任尔来犯之。

    前世素罗袍,今生默相配。

    吾本职上将,奈何无情天。

    至情人深锁,却似懵少景。

    天条九五尊,莫敢来相犯。

    冲冠红颜怒,曾斩大将兵。

    龙飞凤舞志,天罗地网生。

    穷途末路际,治当横剑亡。

    吾是无情人,思她暖舞心。

    至今思倩影,男儿已落泪。

    许天地之久,难解岁月悠。

    “寒玉本无心,奈何情总深;

    天穹一孤星,傲立正邪间。”

    这首离别诗,情斩幽冥间。

    心若无所动,泪怎落雨淋。

    想起你的好,理当情失控。

    若我不为将,是否有希望。

    情至深处泪如雨,说甚么天长地久,不过自欺欺人,再也不愿被约束,如这破乱的诗句,有什么规矩可言。

    当初,你我相遇瑶池天边,清风托起你的长发,我似乎闻到了恒古清香,这是爱的讯号,这是你我交换的记号。

    莲步轻移,美姿未变,温文尔雅,罗曼起舞的流光涌现在周遭,明看走路,暗似跳舞,不敢相信是你的美丽,却令人怦然心动。

    这感觉,像温暖的太阳灼尽身躯;像我手中之剑明亮锋利;锋利到,割碎了我的无情壁障,释放孤寂灵魂,庞大的孤寂决堤而出。

    我几乎不敢相信,那会是我的孤寂,竟有如此庞大的躯体。孤寂环绕在你身旁,我认为那是你温柔的引力,你要起舞了。

    怎么办,我在期待,无情的我在期待你舞动,是不是美丽,是不是爱情,是不是错觉,又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在我眼前,我几乎可以拥抱到你。

    倘若我拥抱住你,孤寂是不是离我而去。

    我不敢,我害怕,杀人狂魔也有软暖一面。

    看,她起舞了。

    淡绿色的长裙,青丝随风飘动,穷尽世间华丽辞藻,难描你眉梢半层柔情,这是你的美丽,是足以融化我的情绪。

    黑暗之中,流光四溢,你在我的面前翩翩起舞。

    瞬间,春天的花儿开了,盈盈花香。

    夏天,农家门前那条涓涓溪流,凉爽的温度。

    秋天,放肆狂欢的风啊,拂面而来。

    冬天,冰冷空气化作热浪吐出。

    你给予的春夏秋冬,历历在目,这不是我的错觉,因为与你擦肩而过。

    那些孤寂,那些悸动,那些隐隐约约,怂恿我放肆。

    “哎,你的东西掉了。”我急忙喊道。

    她停下了脚步,并未回头,而是微微摇头,未曾说话,我却听到了世上佳音。

    “是真的,你的寂寞掉了,我的孤寂也掉了,你知道它们去哪儿吗?”

    我不等她回答,耸了耸肩,笑道“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机缘,如果说你美丽,那我想并不适合你。岂止美丽,那并不是你的全部,如果说你是情绪,那也是我珍藏已久的情绪。如果说……”

    “那就什么也别说。”清冷语调,佩环敲击之声,你就这样走了。

    我,无动于衷。

    你,消失在天边。

    蟠桃会。

    你在我身旁。

    自醉,心甘情愿。

    瑶池边,金龙出世,祥云飘散。

    下位便是你了,该你翩翩起舞,而我的心却在暗涌。

    凭什么,你要献舞,而不是坐在案前饮宴。

    亦如初见,美丽不曾改变分毫。

    我却看见了灰色的你,没有灵魂,也许是错觉。

    我安慰自己。

    华丽的舞姿引来欢呼声,也许,这就是仙人的无奈。

    追捧玉帝欢喜的无奈。

    于仙而言,外貌是可以改变的,但灵魂却永无变化。

    没有灵魂的你,还有甚么好说。

    红了眼,我也没有表示什么。

    一段舞毕,你走了,回寝宫待命了。

    我也坐不住了,自罚三杯琼浆玉液,离此而去。

    广寒宫。

    你依偎在桂花树下流泪,清冷的宫阙独有你一人,此情此景,让我心痛不已。

    落下,你让我走开。

    双眉上青筋蠕动,我不答应,向你靠近。

    你重复让我离开,我偏不,我已看透你的内心,是喜欢我的。

    那么,我凭什么离开,不要,我是属于你的。

    收起眼泪,你要飞走。

    我作法阻拦,清冷的你啊,为何如此执着,明明渴望,为何隐藏。

    “你走开,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就这样拒绝我?”

    “要不然你以为?天条至上,何人胆敢侵犯?莫说你身为五虎上将,但那又如何,天劫也是无量大,那可是天劫啊!”

    “如果能拥抱住你,别说灰飞烟灭,万世轮回又如何。”

    我在前进,她在后退。

    一步,两步,三步。

    她不在后退,我却犹豫了。

    四目相对,一切不言中。

    她,放声大哭。

    我,紧紧抱住她。

    轻抚着她那柔顺青丝,我的内心却波涛汹涌,是否多年来,她一直如此悲伤寂寞,如我早些遇见......

    一个拥抱,让我抛弃了全世界。

    原来,这是温暖的感觉,这是我渴望依旧的怀抱。

    身为大将,我有毁天灭地之能,恰逢天降流星,将之炼化成流星手链送与至深至爱的她。

    戴在手上有淡淡的流光,配合着她那淡雅的气质实在绝妙。

    有一天,玉帝发觉有人动情,名册上我与她的名字赫然在列,于是悲剧发生了。

    因我守护天庭有功,玉帝贬我镇守天魔两界,永世不得录用。

    所谓上将,名存实亡。

    而她,肉身已毁,灵魂在金龙池中关押,饱受苦楚。

    这一天,我如往常镇守天魔两界,突见天庭流光溢彩,似有悲鸣响起,内心烦躁不安,直到有一个偷渡的小鬼送给我流星手链.....

    我明知这是圈套,却无法割舍那份情。

    万年来,我在想办法,究竟怎样才能破灭天规,复活她。

    我有三个分身。一个在寻找毁天灭地的功法。一个在寻访人界高人。本人在天魔两界镇守。

    万年太久,久到我忘了伤痛,再也不会热泪盈眶,再也没有当初的冲动。

    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世外高人,他并不是人类,而是三清时代的一股魔气,此魔气天生地产,有神鬼莫测之玄机,天地莫敌之威能。

    他念我却情至深,便告诉了我修炼方法。

    此法有极大破坏性,练至极成魔,无人可敌。

    今天,我要灭掉天规,消灭一切反对我的声音,救出饱受苦楚的她。

    天庭。

    “大胆,你本是天庭之罪人,竟敢在南天门出现,劝你速速离去,或许还可以饶你不死!”守门童子厉声喝道。

    “哼,丧家之犬也敢来此找事,莫多说,拿下他见玉帝!”一个金甲武士不屑道。

    我没有言语,继续往前走,外表看起来像个疯子。

    “找死!”

    守门童子大怒,抄起火尖枪刺来,枪尖锋利,直指咽喉。

    同时,那金甲武士也是攻击而来,一把鬼头大刀威力不凡,这架势是想一刀剁了我的脑袋。

    “滚开!”

    一声出,两人直接倒地,七窍流血。

    无视地上两人狰狞的死状,我继续向玉华台走去,那里,是天条所在。

    南天门,天宫,玉华台,金龙池,这是我心中的路。

    一瞬间,天兵天将都来南天门拦截,而我如入无人之境,无视那些天庭的走狗,剑指天宫。

    五虎上将,还有四大天王。

    我便是五虎上将之一,凌驾于四大天王之上。

    四大天王包围住我,劝我快快投降,不然死路一条。

    我笑了,傲立在天地间,抽出腰间的宝剑,大喝道“各位,念在你我曾为战友,缴枪者不杀,如果你们谁敢对我动刀子,或者想置我于死地,那么很抱歉,你们都得死!”

    “大胆狂徒,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也罢,今天我们四大天王就来收拾你!”

    “受死!”

    “小儿受死!”

    “手到擒来啊!”

    战鼓轰鸣,四大天王各显神通,匹练强大的攻击呼啸而来,招招致命,看样子不杀死我是决不罢休。

    无情剑!

    宝剑出鞘,寒光四射。

    一招秒杀大天王。

    二招白鹤亮翅,斩首二天王!

    三招云游天外,挖心三天王!

    一秒,击杀三天王!

    “怎么可能!你个大魔头,居然敢修炼天地最阴毒的魔功,你你你,你!”四天王大惊失色,汗如雨下,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大天王可是有神鬼莫测之本领,居然被一招秒杀?

    不可能!

    一定是他们大意轻敌,自己要报仇!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死到临头?”无情剑震颤,它要饮血,我问道。

    咕噜!

    四天王咽了口唾沫,道“你,你这个大魔头,我要为大哥们报仇,有本事你别用无情剑,赤手空拳来对我!”

    是吗?

    唰!

    如那离弦之箭,冲到四天王身前,右手捏住他的脖子,高高提起。

    像待宰的鸭子,被屠夫高高提起,四天王红了脖子,红了脸,喉咙里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我故意松开一点,听他说“你个大魔头,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这对狗男女永生永世不得相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

    右手突然紧握,四大天王脖子爆裂而去,然后,双手撕碎了他的躯体,血雾中魔头出世,再也控制不住杀生之念,大杀四方!

    杀杀杀!

    千军万马,何人一战!

    天兵天将,亦如草芥!

    恰逢玉帝云游西方圣地,天庭群龙无首,我便破了这个天庭,以灭天之威斩杀了所有人!

    是的,所有人!

    我来到了玉华台,强大的禁制阻拦着我前行,魔功云“心有多大,威力就有多大!”

    此刻,我只想破灭天规,救出她。

    所以,万年来积累的怨气在此刻爆出,轰隆隆!

    天地震颤,曾经威武不凡的宫阙尽数坍塌,祥云破散,仙境不复。

    砰!

    玉华台破碎而去,一卷空白天书浮空,待烟雾消散,我欲哭无泪望着那卷无字天书,早已跪在地上嘶吼道:“怎么会这样!天规,这就是天规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天规,我的天规,怎么会没有字,难道天规只是摆设,真正的天规是人心?”

    “为什么,那为什么玉帝会这样,为什么天规没有,不应该,这不可能!”

    “如果说天规是没有字的,难道……”

    轰隆!

    似乎回到了开天辟地的时代,身后金龙池传来巨响,满含绝望看过去,一道光柱冲天而起!

    光柱中,似乎是她在翩翩起舞,那是她的元神!

    眼中,反映出光柱中的那道倩影,她也向我看过来。

    泪水化作无声的攻击,破灭了我希望。

    当我凝神望向周围,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四大天王,玉帝,天兵天将就在天空看着我们。

    这一刻,我明白了所有,也失去了所有。

    “我不能绝望,我要救出她,我们要在一起,我……”

    一飞冲天,我来到了光柱之前,庞大的法力击碎壁垒,欲拥她的元神,却扑了个空。

    我斜着脖子,怔怔地望着她,我想自己的神经已麻木。

    她没有再哭泣,而是如当初遇见时那样,温文尔雅,微微笑着,满眼深情,用手“触摸”着我那长满胡须的脸庞,像母亲的手一样温暖。

    眼泪狂舞,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我明白了。

    她的笑容。

    “如果我们今生注定不能在一起,那就来生擦肩而过,至少有瞬间共存,而这便是活下去的理由。”

    还有。

    “今生无缘,来世遇见。三世无缘,永世相随。永生永世,为你而存。”

    ……

    她在笑。

    我也笑了。

    天兵天将们,玉帝,四大天王也都笑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听完我这个故事,苏畅笑着对我说,“咋们结婚吧!”

    我想了想,笑道:“好啊,不过你要先怀上孩子呀。”

    苏畅有些害羞,我捧着她的小脸蛋,亲了上去。

    谁知道,苏畅火热起来比我积极多了,直接是亲上了我的嘴巴,甜甜如蜜丝般的琼浆玉液被我吞下,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就是幸福。

    而苏畅,就是幸福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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