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敢再多问,赶紧随着林素就爬了进去。

    刘阳进来后用木板之类的杂物将洞口隐藏了起来,然后催促着我们往前爬。

    知道事情的严重,我们仨几乎是用尽了最快的速度,膝盖骨上恨不得磨出一片儿火花。那木板子后面,无论是寄生藤还是狼爷他们俩,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

    闭着眼睛一顿乱爬,估计到个上十米的位置,刘阳突然就叫了停,气喘如牛的说:“别……别爬了,再往前就回到我们过来的地方了。你们……你们眼睛尖一点儿,我记得这一块有个缺口子,特别小,也就一脚掌那么大点儿,咱们先找着它,等会儿给它砸一砸,看能不能通到别的地方去。”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爬过来的时候是有个地方,有个小缺口,跟刘阳描述的一样,当时不小心还给我的手刮了个口子,我急忙抱怨着说:“大阳你这说的太晚了,赶紧的往回退,那地方过了!”

    “哎呦,是该早点儿说。”刘阳回了一句就急忙往后退。我们也跟着他一点一点往后挪。

    好在我们并没有爬过多少,往后挪了将近一米左右,那缺口就找到了。

    看着这洞里乌漆抹黑的,还真挺深,拿手电都照不到底,想必里面的空间不会小,但就怕是个密闭的空间。

    “这得用什么砸?”我皱着眉头拿我的脚做了一下对比,估计也就大个一圈,伸个脑袋进去没什么问题,肩膀就有些困难了。

    刘阳嘿嘿一笑,伸手到洞里摸了摸墙壁的厚度,然后得意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钢锤来,“没点装备,老子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出任务的。”说吧他就开始照着小洞口旁边的石头凿起来。

    “大阳,真不是我打击你。”我只感觉一阵的头大,“你这点小锤子,敲牙都敲不掉,等你把洞口砸到能过去,我们尸体估计都凉了。”

    刘阳看我瞧不上他的小锤子,更是卯足了劲想证明证明。我一看,咱也不能闲着呀,就掏出口袋里的小刀,给刘阳帮忙。

    堆放在口子外面的木头和杂物,似乎正被什么往外掀,声音顺着通道传进我们耳朵里,像是一声声催命的惊雷。我和刘阳手上的速度已经不能再快,掌心里全都被蹭破了皮。

    五分多钟后这洞口才算初具规模,但容纳我和林素还行,刘阳就说不准了。

    “别砸了。”刘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咬牙说:“看样子来不及了,赶紧进去。小兄弟你打头阵进去看看,我殿后。”说着就将我往里推。

    我一点头赶紧钻了进去,可没想到的是,里面居然没有底!由于没做好准备,我差点直接摔下去,幸好刘阳手快在上面拽着我。

    举着手电往下一照,我的天,下面起码有两层楼的深度,这要是直接往下跳,摔死倒是不一定,但是想安然无恙,那可难了。关键是旁边的石壁太过光滑,除非有绳子从上面吊下来,才能拉着绳子缓缓往下滑,否则几乎只有往下跳这一条路。

    “怎么办?下面太深了,底下是石板结构的,就这么跳下去肯定得受伤。”我跟上面的刘阳一说完,就见他皱着眉头十分惊恐的向口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作势要松手,“来不及了,横竖都是一死。”

    他刚说完,我就听到林素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刘阳就松开了抓住我的手,我瞬间就自由落体的向下坠去。

    上面的情况十分混乱,我听见刘阳叫林素先走,然而林素却一边尖叫着一边将刘阳往洞里面推。

    说时迟那时快,“轰”的一声,我身体来不及反应,脑子里就炸开一阵巨响,紧接着就感觉眼前一黑没有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身上一阵剧痛,像刚被人揍过一样,连脖子都抬不起来。

    睁开眼睛一看,哟,这手电筒可比我的质量好多了,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完好无损,依旧是那么亮。倒是我这一把骨头跟散了架似的。后脑勺和手肘子明显伤的较重,疼痛格外难忍。

    我侧着头就着手电的光亮看向周围,刘阳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背靠着墙,眼睛一直看着上面我们掉下来的洞口,不知在沉思什么,整个眼圈都是红的。

    看他那么专心,我也没叫他,就费力伸手摸到手电,举起来向周围晃了一圈。我发现我们呆的这空间说小不大也不大,估计也就一百平左右,手电的光线照向四周刚好可以看到全貌。

    这下我才惊讶的意识到,竟然没有看到林素。

    “林素呢?”我扭头去问刘阳,一开口只感觉嗓子眼里疼的难受,身上也疼的难受。

    刘阳的表情还是没变,听见我的声音,就用手指了指上面的洞口。

    “卧槽!”我一惊,“什么情况?林素没跟着下来?”说着我就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撑着地面坐起半边身子,不可思议的望着刘阳。

    他吸了口气,眼睛像是快泛出泪来,赶紧拿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声音沙哑的说:“我本来准备让她先下来的,她估计是怕我卡在口子里,就让我先走,她说她在后面推我一把,然后自己再下来。但是我下来之后,一直望着上面的洞口,这么久了……她依然没下来。”

    听他说完,我感觉自己沉重的身体上又压上了一块石板,撑起来的半边身子又无力的躺了回去。我看到这空间的顶上,和我们爬进来的洞口十分接近,顶子上几乎爬满了寄生藤,都是从我们进来的洞口进来的,想必那外面已经不可能有活人了。唯一庆幸的是这些藤蔓并不往下走,仿佛下面有它们惧怕的东西一样,我和刘阳才得以幸免。

    “小兄弟……”刘阳叹息着叫了我一声,说:“你实话告诉我,你觉着,我和林素有可能吗?”

    见他这种时候还在想这个,我不由皱了个眉头,若是林素还活着,我肯定会告诉他,只要他足够诚心还是有机会的。但是现在林素没了,也许实话实说让他彻底死了心反而对他是种安慰。

    “你啊,自己看不出来吗?就她这条件,再加上前几天不是还出了个彭佳缘吗,十有八九她是有男朋友的。再不济,咱们退一万步说,即使她没有男朋友,在她心目中,莫染尘肯定是第一人选。”

    我说完,刘阳缓缓点了点头,又拿手抹了一把脸,说:“我知道,这队伍里就属小兄弟你和我两个属于智商最低的,用脑子的事就得靠金爷,用身手的事就得靠莫染尘,用学问的事就得靠林素。但是我跟你说,老子是比不上他们几个,但是老子也不傻,咱们这队伍里底子最干净的只有我和你,你就说你信不信吧?”

    还真别说,他的这话我是认可的,要说个具体理由我可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刘阳整个人最实诚,有话就说,口无遮拦,整个就一东北老爷们儿的性格,一看就是不藏事儿的那种。不过我倒真想听听刘阳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问了句此话怎讲,他就开口幽幽说:“这事儿要说得慢慢说,主要是那种感觉,你知道不?”

    “拉倒吧。”我一听他搁这掰起感觉来了,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要谈感觉,咱先得把目前的境况搞清楚再说。”

    刘阳“嘶”了一声,扶着腰说:“不是老子现在不想搞清楚情况,关键是咱们俩现在跟半身不遂似的,他也动不了呀。”

    我缓了这么久,感觉身上的疼痛虽然没有消失,却不像之前那么强烈了,便强迫自己站起来。

    “我们俩这没骨折已经是万幸了。”我不由感叹着,动作轻微的动了动筋骨,仔细感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具体状况。

    刘阳看我爬起来,也缓缓站了起来,“万幸的那是你,老子这辈子估计得留下一身痛风,现在想起来真不该为了钱,接白择臣这任务,太不让人省心了。”

    “现在说这话有个屁用,再给我个机会我也不接,自己盘个店子做做小买卖多舒坦,正所谓闲云野鹤伴君游,一杯好酒解千愁。落得份逍遥自在。”

    我说完刘阳赶紧挥挥手,“小兄弟啊,咱们别再说下去了,再说两句,真该你回你的花果山我回我的高老庄了。”

    “哈哈,是!”我大笑两声,跟刘阳两个互相搀扶着,就开始探索我们所在的这空间。

    空间不大,但是给人一种十分阴冷又十分质朴的感觉。四面的墙壁加上脚下的地面都刷上了一层黑色的物质,然后用金色笔墨勾画了许多淡雅的字画。

    我“咦”了一声就问:“这中间的黑色盒子是什么?”

    刘阳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说:“你管这玩意儿叫黑色的盒子?搞笑呢吧,小兄弟。这玩意明显就是个棺椁,里头是棺材。”

    “棺材?”我有些难以置信,“咱们这难道是误打误撞进了人家墓地了?”

    “有这个可能。”刘阳点点头,脸上明显有一丝兴奋闪过,“这么大的规模,想必墓主人地位不低啊,咱们说不定能顺点好东西出去,到时候转手一卖,那真是有可能一夜之间麻雀变凤凰了。”

    我一阵苦笑,出不出的去还说不准呢,现在就开始想着偷别人东西了,别到时候墓主人把我们留下来喝茶,那就不是麻雀变凤凰,那是直接变鸟汤了。

    观察之下我发现这棺椁很长,几乎比我的身高要多出一倍,普通人一般是不需要这样大的空间。

    “咦?”刘阳突然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还在查看棺椁上的文字,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他顿了顿,回答说:“这棺椁怎么像被别人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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