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的时候,梁伯把他家的一米多高的大公鸡叫上了,梁伯给他家的大公鸡吃了点新鲜的猪肝,然后领着大公鸡到后山的路上,那大公鸡居然就给我们带起路来,非常精准,一点都不含糊,好像轻车熟路一样。农村里面的山上特别冷,一到晚上,就风大,哪怕你是最炎热的夏天,到了晚上,山上一样冷,我来之前让沈佳多穿点衣服,沈佳不听我的,现在,冷得缩成一团,我便把衣服脱了下来给沈佳披上。

    这时候燕子走了过来,把她的衣服脱了下来,走到沈佳身边,把我的衣服从沈佳身上拿了下来,把她的衣服给沈佳说我的衣服厚点,而且大小也合适,穿我的吧。说完就把我的衣服丢给我,自己抱着两个手往前走。

    刚刚开始那段路还好走,到了后来越来越难走,要钻灌木丛,按照我以往在山上走夜路的经验,应该会有很多虫子,蚊子,还有很多动物的叫声,用不了多久身上就会痒,可这次,却破天荒的平静,连动物叫声都少了很多。我想,是因为大公鸡在前面带路,加上我手里拿着的这把“龙鳞”杀生刃的原因。

    不知道为何,梁伯那一直都很勤快的嘴,为什么突然变得懒惰了,除了招呼路,几乎不说其他的话,只是时不时的骂他的古董手电,因为他的手电经常接触不良停电,需要用手锤几下才能重新来电。

    野鸡坳在山中腰处,关于野鸡坳的故事很多,大家都说绝牛山会吃牛,都是因为野鸡坳,因为有人曾经在野鸡坳听到过牛叫的声音,说牛叫声是从野鸡坳的野鸡崖里面传出来的,但是这个说法似乎不成立,因为野鸡崖上面一个洞都没有,牛如何能走得进去?当然,这仅仅是我当时的想法。

    尽管梁伯一再催促,我们的行进速度还是很慢,最少走了一个小时,才走到野鸡坳。

    我们在靠近野鸡崖的一颗巨大的苦莲子树下停了下来。一停下来,梁伯又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掏出旱烟袋,吧嗒吧嗒的抽起旱烟来。

    梁伯一抽烟,那只大公鸡就凑了过去,围着梁伯转,似乎很享受二手烟,梁伯的表情却异常的沉重,两只眼睛一直看着大公鸡,眼皮不时的眨着,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梁伯这种表情。

    我们都耐心的等待着梁伯抽旱烟,没去打扰他,可他那旱烟抽起来又没完没了,我站了起来,想过去催促一下梁伯,可我的强光手电一照到鸡的时候,我发现鸡那圆滚滚的眼睛不对劲,正在流眼泪。。。

    梁伯终于把旱烟袋敲了敲,收了起来,然后站了起来,让我清理出一块空地,燕子负责照明,我负责打下手,应对突发情况,富婆负责看戏。

    一切准备就绪,梁伯把布袋子背到了身上,走到大公鸡旁边,用手摸了摸大公鸡的脑袋,然后轻轻拍了拍,大公鸡很乖的格格叫着,趴了下来,把脑袋放到地上,梁伯又用手指,在大公鸡的嘴巴前面一划拉,划拉出一道一米来长的笔直的线。

    线一划好,大公鸡格格的叫声就停止了,然后它一直挺立着的大红鸡冠抖了几下,脑袋一歪,眼睛一闭,就躺到地上了,腿都伸的笔直笔直的。我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梁伯一直看大公鸡,怪不得大公鸡流眼泪,原来梁伯这是要拿大公鸡以身试法啊。

    大公鸡倒下后,梁伯把带过来的一床毯子在公鸡前面的地上铺了下去,然后让沈佳躺到毯子上去,沈佳这丫头,胆子也挺大,很淡定的躺到了毯子上面,然后问梁伯说梁伯,那大公鸡,不会死吧?

    梁伯撇了撇嘴脑袋摇晃个不停说不会,大公鸡的命,可比我的命都要长呢,就是我死了,大公鸡也不会死呢。

    沈佳躺下后,对我挥了挥手,我以为沈佳要干嘛,赶紧走过去,没想到沈佳拉住我的手说天,我有点害怕,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吧,哪也不许去。

    我抬头看了看燕子,但是燕子负责照明的,看不到她的脸,我只好安慰沈佳说没事的,你只要闭上眼睛,当做睡了一觉就是了,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你的病就全部好了。

    沈佳却执拗的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我有些尴尬,但是又毫无办法。

    梁伯没理会我们,从身上掏出一叠“通寐”(就是古代的铜钱,因为经过很多人的手,所以阳气很旺,多用于克阴)和一个袁大头(银元,比通寐的效果要强,因为是银做的,银的导灵性和存灵性要比通寐强,多用于关法,阵法,局法的阵中),嘴巴抿了几下,然后猛的一剁脚,噗的一声,突出一股鲜红的血液(人血本来就属阳,而以舌尖的血为最阳,有灵力的人的血又要更阳,有灵力的人的舌尖血,称为纯阳诞)。

    梁伯这一口血可喷的不少,通寐和那几个袁大头,一下子就被淋了个透红。梁伯走到倒在地上的大公鸡身边,用七颗通寐摆成一个类似于北斗七星的形状,把大公鸡包围在中间,然后又摸出一颗钉子,那钉子好像刚刚从木板里面抠出来的,锈迹斑斑,还有点歪扭。

    放好七颗通寐后,梁伯把袁大头捏在手里,用食指和拇指不停的磨着,看上去似乎用的劲很大,因为梁伯的手指都颤抖起来了,磨了不大一会,那银元居然冒起一阵烟来了。然后梁伯用手指在地上丈量了一下,在七颗通寐外面半米左右的位置,把那块染血的银元放在地上,又随便捡了块石头就用钉子往银元里面钉,没想到就几下功夫,钉子居然把袁大头给钉透了,钉在了地上。

    就在钉子钉进地上的那一刹那,大公鸡本来一直挺立的大鸡冠子,突然就像轮胎被钉子给钉到了,漏了气,就萎靡了下来,变成软软的一坨,耷拉着,直接垂到了地上。

    梁伯弄完这些后,把那把“龙鳞”抽了出来,走到沈佳边上,把沈佳身上的毯子拿开,让沈佳趴在地上,然后盘腿在沈佳旁边坐了下来,一只手握着“龙鳞”把“龙鳞”插进了地里,一只手一直在额心的位置揉着。这一招我知道,这是梁伯在开慧眼,人是有慧眼的,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开,首先,需要有灵力,体内有了灵力,自然就有灵气,能够在身体的经脉里面运行。慧眼就在额心的位置,每个人都有的,有时候,你们突然用手指突然指住慧眼的位置,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晕晕的感觉。

    而慧眼的机能,需要点化才能使用,就比如有些电脑程序需要激活才能用一样。而点化慧眼的办法,就是首先要有灵力,灵力在身体里的经脉里面运行,要足够大,才能把慧眼的那个周节冲开,一旦冲开,便拥有了慧眼,能够看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但是看到的景象并不是和肉眼看到的一样。但是打开了慧眼的周节的同时,很可能因为当时灵力过强,而损伤身体里面的一些机能,比如离慧眼最近的眼睛,或者耳朵。大家知道一些瞎子算命的很多,大家都觉得准,其实那是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一些常识,在以前,道教盛行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开慧眼,然后变成瞎子的,然后因为要谋生,那些开了慧眼的瞎子,不得不沦落为帮别人算命谋生,而这种瞎子,往往算命是很准的,所以在大家的印象里面,瞎子算命比正常人算命更真,很多道教教派的掌门人都是瞎子,我们有一句话形容最为恰当,那就是眼瞎心不瞎。

    还有一个情况,就是在开通慧眼的过程中,会损害身体的另外一个机能,导致不能生育,所以,很多道士是没有小孩的,甚至很多道士都是孤苦一身,一个人终老的,梁伯便是其中一个。

    开慧眼并不是像眼睛一样,直接眼皮一开就行的,而是需要运气,把体内的灵力调动起来,然后集中意念把慧眼冲开,开慧眼的时间和灵力的强弱和对意志的控制息息相关,有的人只需要几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而有的人需要花上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

    梁伯揉了一下额心,就没揉了,而是把手放在了丹田的位置,就好像唱歌的人唱到高音部分用手挤压丹田一样。

    就在梁伯用手压丹田的时候,一直躺在地上的大公鸡突然身体抖动了起来,两条腿瞪着,在地上划拉着,似乎就要醒过来。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灌木丛里面突然擦啦响了一下,我扭头一看,灌木丛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那东西就动了一下就没动了,我便打开手电,想走过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刚刚走了两步,突然随着吱的一声尖叫,一条黑影从灌木丛里面串了出来,朝我这里直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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