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就把旁边的凳子抄了起来,警惕的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老板,你停在门口的车被人砸了。

    我走到门边大声说是已经砸了还是还在砸?

    那女的战战兢兢的说已经砸了。

    我正要说话,富婆大声说砸了就砸了呗,又不是第一次被砸了,算了,你走吧。

    我觉得这里不太安全,赶紧让富婆和沈佳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走人,回老家。

    沈佳不同意,说一定要先把那个貔貅找回来再走,我说老左那边那么多人,我们暂时斗不过他,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他把貔貅藏在哪,怎么可能能找回来?

    沈佳说我有办法,只要这个貔貅在,我就能知道另外那个貔貅的方位。不管他藏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沈佳刚刚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个座机号码,不用说,肯定是竹竿打过来的,我赶紧按了拒绝键,然后故意装着接起了电话喂,燕子啊,什么事?啊?现在怎么样了?好好,你们等我,我现在就赶回来。

    我挂完电话后,装着差点要哭出来了的样子,沈佳担心的问我怎么了。

    我哭丧着脸说我叔叔又犯病了,现在,现在很严重,昏迷了,我得赶紧回去,我叔叔对我可是比我亲爹还亲,我不可能不管他啊,走吧沈佳,先回去,这里的事情再说吧,正好回去也可以帮你治病,我们那里还有一个高人,你的病小问题。

    沈佳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答应我了。

    我赶紧收拾了东西和沈佳走,富婆非要开车送我们去,看在她有车的份上,我还是同意了。

    我们走到楼下,富婆的车果然被砸烂了,富婆也没怎么难过,还是和我们一路说笑,到她家里换了另外一辆车,就往我家出发。

    那个时候和现在不一样,那个时候很少有高速路,都是国道,路难走,而且没什么标识,走错两次路,到我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我的家乡是一个偏远的小村落,离镇上都有二十几里,依山傍水,景色永远都是那么美,车子一进村,我就故意把车窗打下来,很多村民看到我坐在车子里面,和两个女的在一起(沈佳已经戴了帽子和口罩,看不出来她脸上的青筋了)一个个惊得下巴都要掉到胸上了,各种赞美之词排山倒海铺天盖地的甩过来,都以为我发大财了,我很谦虚的告诉他们这些都是小KISS。

    车子在我家那个破落的还是我爷爷手上建的老青砖房门口停了下来,铁将军把门,我心里疑惑起来,他们坐火车,应该比我快才是啊,怎么还没回来。

    我让他们在车上等我,然后下车围着我家里喊了一圈,没反应,我便马上带他们去了梁伯那里。

    梁伯是我爷爷的朋友,不知道他多大的年纪,反正我小时候看他是那个样子,长大了,还是那个样子,根本没什么变化,身子骨也一直很硬朗,两百斤的柴从山上挑下来,一口气,不歇肩。之前也是个神棍,后来文化大革命被当成牛鬼蛇神坐了几年牢,出来后就没当神棍了,但是附近村民有些个邪门事还是会去找他,不过他大多数都治不好,后来他的风头就被镇子上的一个神婆盖住了,大家有什么事都去找镇子里的神婆。

    不过有一年,我还是穿开档裤的那年,我们镇子里大旱,干得很多井水都干了很多畜生都活活被渴死了,眼看连人都快没水喝了,他就扎了个稻草人,稻草人的身子用黄纸包着,把附近几个村的村民全部叫来了,把稻草人插在因为干旱绝收的稻田里面,让村民全部跪下来,拜三拜。

    村民听说他能求雨,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全部跪了下来,拜了三拜,刚刚拜完,那稻草人身上的黄纸就呼的一下,自己烧了起来,等黄纸烧完后,稻草人竟然毫发无损,根本就没烧到。

    他把稻草人拔起来就扛着上了我们村后的小东山,临上山前,还让大家把锅碗瓢盆能装水的都拿出来,晚上会有大雨。

    大家当时还都兴高采烈的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到了晚上,大家都泄气了,因为那天晚上不仅仅月亮大又圆,连星星都铺满天,大家也都没有拿锅碗瓢盆出来装水。

    可就在大家都睡着了的时候,雨竟然还真的下了,而且还是暴风雨,哗啦哗啦的雨声把大家从睡梦中吵醒,大家才拿锅碗瓢盆出来装天水。

    第二天,镇子上就来人了,挨家挨户收人工降雨费,说那天晚上的雨是他们放炮把干冰放到云层里面人工降雨降下来的,可没有人听到有放炮的声音,但是又不敢不交。

    我和沈佳还有富婆讲梁伯的英雄事迹,富婆听得有劲,一直提问,沈佳却好像没听到一样,默不作声,不停的抽烟。

    车子开到没路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们又走了两三里的路才走到梁伯家,这两三里可把我累得够呛,他们两个人穿高跟鞋,走田间小路走不了,我作为田埂上面跑大的,碰到田埂路,就需要一个一个把她们背过去。

    梁伯家里的门破天荒的打开着,以前我每次来找梁伯,都是从后门进的,梁伯无儿无女无老婆,那时候传言都说他是老童子,这一辈子都没碰过女人。

    我们几个拎着大包小包一走到这土坯房门口,就看到燕子和叔叔坐在客厅的凳子上,叔叔这次听出我脚步声了,我们刚刚进门,叔叔就说小天,把沈佳带回来了?你让她放心,我们吴家答应的事情,会尽全力去做的,我马上就去叫梁伯来给她看看,到底是什么邪门鬼,还治不了了,还一个人是谁?

    我看到燕子坐在那里,脸色有点不太对劲,心里有些隐隐的难受,便轻声说都是朋友而已。

    这时候沈佳把烟头往地上一丢,用高跟鞋一踩,冷冷的和我说天,你不是说你叔叔出事了么,这不好好的么,为什么要骗我?

    我有些尴尬,还没来得及解释,沈佳就拉了拉富婆的手,让富婆和她回深圳。

    我赶紧追上去,拉住她们,给她们解释善意的谎言的道理,但是沈佳根本不听,执意要走。

    就在这时候,梁伯一溜烟小跑冲了过来,嘻嘻哈哈的说小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大城市来的,怎么,不习惯农村,看不起我这又脏又乱的家,我这不是没婆娘收拾吗?有婆娘收拾也不至于这样,既然来了,总要坐坐,水都不喝一口就走了,这消息要传出去了,你们让我这老脸往哪放?

    梁伯还是一副老顽童的样子,用半普通话半我们那里的土话说话特别搞笑。加上他满脸的皱纹,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掉了一颗的门牙,形象实在是幽默至极,沈佳冷冷的脸一下子就荡漾开来了,梁伯又一煽动,沈佳又拉着富婆进了大厅,拿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梁伯赤着脚跑到后院厨房去煮鸡蛋去了,我们那里的风俗是这样,第一次去的客人,一定要吃水煮鸡蛋。我们几个在大厅坐着,气氛有些压抑,沈佳和富婆两个光顾着自己聊天,好像燕子是空气,燕子似乎觉察到了情况,起身去后院帮忙煮鸡蛋去了。

    很快,鸡蛋煮好了,香倒是挺香,只是那些个装蛋的碗,没一个是好的,不是这里缺个角,就是那里开个口。

    我们刚刚开始吃,一只最少有一米高的大公鸡,威风凛凛的从后院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走到桌子边,我夹了一小块鸡蛋往地上一丢,那大公鸡就不慌不忙的走过去啄食起来。

    这只公鸡被梁伯养了十来年了,还是我小学的时候,梁伯就开始养,可以说我从小到大,也就见过那只公鸡最大,不仅大,还通人性,很聪明,有外地人曾经出过两千块钱买梁伯这只公鸡,梁伯当然不会卖。沈佳和富婆看到这只公鸡也有点惊讶,问我这公鸡怎么这么大,我很骄傲的说农村里面的稀奇事多着呢,这公鸡还属于正常的。

    沈佳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她一放下筷子,梁伯很快的速度,一把就抓住了沈佳的手腕。我心里一惊,梁伯这是干什么,不会是生气了吧,我们那里的风俗,第一次吃生客鸡蛋,是要吃完的,不吃完是对主人家的不敬。

    沈佳也吓了一跳,看着梁伯说阿伯,你这是干嘛?

    梁伯笑了笑,把皱纹挤成一堆,露出只有一颗的门牙说小姑娘莫动莫动,我这把年纪了,也不能对你怎么样。

    梁伯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柳枝条,在沈佳身上扫了起来,沈佳哭笑不得,莫名其妙的笑着看着梁伯。

    梁伯扫了一下,又让沈佳站了起来,站到他身边,他就从沈佳的脚上开始往上扫,幸亏沈佳那天穿的是条牛仔裤,要是穿个短裙子,那,那又要让我撑一次帐篷了。

    我也不知道梁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笑嘻嘻的看着。梁伯扫了一会,就扫倒沈佳的脖子部位了,到了脖子部位后,梁伯就停了下来,然后用食指往沈佳的喉窝处一点,沈佳脖子上和脸上的青筋居然开始动了起来,慢慢的鼓起来,像是要从皮里面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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