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楼,宁月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露出白肚皮了,宁月跃上马儿,也不知王爷他们如何了。

    有没有抓拿住那些土匪。

    想到那些徒然出现的“土匪”宁月面色沉了沉,眼底溢满忧色,那些压根不是什么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土匪,而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想到这,宁月一甩马鞭,狠狠抽打在马儿身上,“驾—— ”

    身下的马儿吃痛,疯了一样迅速奔跑。

    王爷带的人并不多,除了风杨宁康武功可以,其他的不值一提。

    她一定要赶紧过去,“驾——驾——”

    宁月不停抽打马儿。

    “宁月!宁月——”耳边风声不停的刮过,宁月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回头看去,风杨在身后骑马追来。

    宁月立即勒马,停下。

    “你们回来了?”宁月惊喜道。

    “嗯,王爷已经回府了。咱们赶紧回去吧。”风杨来到宁月身边说道,冷硬的脸上溢满了疲惫之色。

    宁月的心忽然一软,心中生出一丝心疼的感觉。

    “好!”宁月压下心头莫名的情绪,笑了笑说道。

    两人驾马回到安宁王府,宁康迎了上来,面色沉重。

    “宁月,王爷让你回来去见他。”

    宁月翻身下马,看门的小厮立即跑了过来,把马儿牵回马棚,宁月点头,就去见公孙邪了。

    来到公孙邪的房间,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空气中的血腥味尤为浓重,宁月脸色一变,跑了进来,望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公孙邪。

    身子轻轻颤了颤,“王爷您,受伤了?”王爷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怎么会受了伤?

    就凭房间浓重的血腥味,就知道,王爷受的伤不轻!

    半倚在床上的公孙邪听到宁月的话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都是担忧之色,“叶清秋如何了?”回到王府,他问了暗卫才知道,贵妃派人把叶清秋带进了皇宫,第一阁的人来王府请他去救叶清秋。

    不过听到暗卫说,苏殇已经把叶清秋从皇宫带了出来。

    这让公孙邪,又喜又怒。

    喜的是幸好苏殇把人带出来了,不然他这一身伤恐怕很难把叶清秋从贵妃手中带出来。

    怒的是,只怕之后,叶清秋对苏殇更加喜欢了。

    公孙邪的问话,宁月咬了咬贝齿,沉默一下道,“叶清秋她........不是很好。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属下已经给她清理过伤口,并伤了药!”宁月见公孙邪挣扎的药起来,赶紧说道。

    公孙邪这一动牵扯到伤口,后背一道长长的伤口,撕裂开来,鲜血参透纱布,晕染了白色衣袍。

    公孙邪扶着床边,面色白了白,额头的冷汗直流。

    “王爷!”宁月急忙上前扶住公孙邪。

    “他....伤的很重?”公孙邪抬头,望着宁月的眼眸里溢满了阴寒的光芒。

    宁月迟疑的点了点头,“很严重。”宁月原本是想要骗公孙邪,说叶清秋伤势还好,不算特别严重,但是在触及到公孙邪如同万年寒冰的眼神,宁月觉得自己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身上到处都是鞭痕,而且.......”

    “而且什么?”听到叶清秋身上全是被马鞭抽打的伤痕,公孙邪只觉得自己心口处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剐着,疼的他窒息。

    “而且......”宁月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公孙邪一眼,“身上被浇了辣椒水__”

    “啊——”手臂上骤然的疼痛让宁月尖叫出了声,“王爷!”

    公孙邪紧紧捏住宁月的手臂,修长的洁白的手指上骨节泛白,额头的青筋暴起,琥珀色的眼底是地狱修罗的杀气。

    “王.....王爷”宁月被这样的公孙邪吓住了,一时间望了手臂上的疼。

    公孙邪回过神,松开抓在宁月手臂上的手,朝着门外大喊一声,“宁康!”

    门外的宁康听到声音,推门进来,“王爷。”宁康弯腰抱拳道。

    琥珀色的眼底溢满弑杀的锋芒,眼神锐利的望着房间空荡荡的一处,声音异常阴寒骇人,“去吧贵妃娘娘的双眼给本王挖来!”

    “这.....”宁康震惊在原地,虽说他们和四皇子已经撕破脸,但是还没正面交锋的时候。王爷此番不是要落人口舌吗?

    丞相府一事,已经让朝廷一般官员对王爷心生不满了。这要是在.........

    “怎么?办不到?”公孙邪轻轻扫了宁康一眼,只一眼,就让宁康犹如身在寒冬腊月的寒潭中,全身上下,冰冷刺骨。

    “王爷现在身受重伤,实在不适合......”宁月的戛然而止,公孙邪的眼神,让她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宁月紧紧咬了咬贝齿,眼眶委屈的红了,她现在是彻底知道了,王爷是喜欢叶清秋,这种喜欢已经超出了喜欢自己的喜欢。

    准确来说,应该说“爱'

    宁月心底涌出一丝酸楚,一丝嫉妒。

    她嫉妒叶清秋,嫉妒她即便女扮男装还虏获了公孙邪的心。

    宁月一抹眼泪跑了出去,她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王爷,叶清秋的真正性别,现在看来,她一点也不想说。

    “中午时,本王要看到贵妃的眼睛。”宁月生气的跑了出去,公孙邪不为所动。

    宁康见公孙邪执意如此,也只好领命,“属下保险证完成任务。”宁康起身退了出去。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公孙邪想到宁月说叶清秋身上满身鞭,还被到了辣椒水,公孙邪再也坐不住了,下了床,一个人偷偷的从窗户跃了出去。

    当他来到天下第一酒楼站在叶清秋门口时,后背的伤口,鲜血淋淋,湿透了白色衣袍,一片猩红。

    当他刚要伸手推门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身淡青色衣衫的苏殇出现在眼前。

    苏殇看到公孙邪微微一愣,随即便恢复正常,冰冷的眼眸在公孙邪冷汗直流的脸上扫过,“王爷是来看知秋的吗?”苏殇堵在门口,说道。

    “本王来做什么苏将军好像没资格过问吧!”看到苏殇在叶清秋的房间,公孙邪气的想要杀人。

    “王爷做什么,微臣确实没资格过问。”苏殇不轻不淡的说道,“但是王爷要进微臣未来娘子的房间,微臣就不得不管了。”

    苏殇的话犹如一把利剑刺在公孙邪心头。疼的他恨不得就地打滚。

    “未来娘子?”公孙邪扯唇轻蔑一笑,声音清冷,而讽刺道,“本王劝苏将军还是不要陷得太深,否则将来有苏将军受的。”公孙邪愣愣的瞥了苏殇一眼,随即伸手一把推开堵在门口的苏殇,走了进去。

    苏殇听到公孙邪的话,呆愣了许久,他那话是什么意识?

    难道君知秋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她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

    不,不可能,他明明感受到她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那......公孙邪为何要说那种话?

    他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气他?

    想让他放弃知秋?对,一定是这样。

    短短的时间里,苏殇的心思百转千回。

    在苏殇愣神之际,公孙邪已经来到叶清秋的床边,望着床上呼吸薄弱的女子,公孙邪的心头绞痛,宁月说她的身上都是鞭子留下的伤痕。

    公孙邪在床沿坐下,伸在半空中的手蓦然停住,琥珀色的眼底溢满了复杂之色。

    他想要看一看他身上的伤势,但是他又怕弄疼他。

    想到那晚她摔倒尾椎骨哭的样子,公孙邪抽回了手。

    苏殇回过神,转身看到公孙邪坐在叶清秋的床沿边上,心底蓦地涌出酸酸的情绪来,张嘴欲要撵公孙邪出去。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公孙邪身后血淋漓的衣袍时,心头狠狠一震。

    公孙邪他......喜欢知秋已经超过了喜欢他自己。

    苏殇的心恍然有一丝慌乱。

    但是到了嘴边撵人的话,苏殇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说了,公孙邪也不会听的。

    苏殇在门口站着,望着床边公孙邪含情脉脉的望着叶清秋,苏殇只觉得房间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让人喘不过气。

    衣袍下的手狠狠攥起,然后又放下。

    苏殇默默走出房间,并且把门关上了。

    “知秋。”摸着叶清秋没有血色的脸庞,公孙邪苍白的脸上溢满心疼之色,眼底是满满的自责,“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米贵妃也不会找上你,你也就不会变成这样。”

    “知秋,你放心,本王一定会让米贵妃付出代价的。”

    “是不是很痛?”公孙邪的手指在叶清秋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尖,轻轻的抚平着。

    眼底的疼惜仿佛要化开十里春风。

    昏迷中,叶清秋只听得到有人在耳边说话,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只是她努力许久,眼皮就是挣不开。

    鼻尖萦绕的气息是她所熟悉的气息。

    难道,苏殇现在在她身边?

    想到苏殇完全因为苏殇现在的身份是自己的男朋友。

    女朋友受伤,男朋友理当在身边守护着。

    所以叶清秋理所当然的把公孙邪当成了苏殇。

    想到苏殇正在身边照顾自己,叶清秋就忍不住的开心起来。

    只是下一秒,叶清秋的眉尖蹙了蹙.....她好像还闻到了血腥味,难道苏殇受伤了?

    想到这,叶清秋便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看看苏殇的伤势。

    只是不管她如何用力,就是挣不开眼。

    叶清秋心中一急,眼泪在眼角流淌下来。

    看到叶清秋眼角的泪水,公孙邪俯下身子。后背上的刀山越发撕开了,但是公孙邪却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苍白的嘴角干裂的好像随时都要裂开似的唇瓣吻去叶清秋眼角滑落的眼泪。

    这时

    “吱呀”一声门开。门口的人震惊的望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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