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马利军!

    马利军在我要找的五个阴魂之中,他肯定还在阳间游荡,而且他儿子的种种迹象,也很像是受到他的影响,如今又抹黑跑到他溺水的地方,可吴老二却跟我说不是马利军。

    我不禁质疑,“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吴老二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跟我描述了一遍。

    昨天从我走,到吃过晚饭,一切都很正常,而且马天保那小子还十分难得的有了精神,不哭不闹,简直比正常孩子还正常。

    郭香兰很高兴,还夸吴老二真有本事,刚一来,什么都没做,就把他儿子只好了。

    吴老二感觉没又那么简单,而且天也晚了,就要求留下来住一晚上观察观察。

    虽然孤儿寡母的有些不方便,但人家毕竟是出于好意,郭香兰也不好意思拒绝,好在有身为马天保干爹的沈建国作陪。

    睡到半夜,吴老二起来小解,但一时半会又找不到郭香兰家的茅房,就站在院子里的那颗榆树下解决。

    一边小解,一边张嘴打着哈欠,啪嗒!吴老二感觉有一滴水落进了自己的嘴里,还以为是下雨了。

    但明明圆月当空,又怎么会下雨呢,而且那滴水还黏糊糊的。

    顺势抬头一看,惊的吴老二立即系上裤子,因为榆树的枝桠上站着一个人。

    连忙后退几步,再定睛观瞧,看身形,那竟是个小孩子,吴老二立即就想到了马天保。

    可此时马天保的行为举止却有些诡异,一个四岁大孩子,深更半夜爬到那么高的树上就不说了,最诡异的是,他竟然昂着头,将嘴巴长的老大,还冲着天空一呼一吸的。

    那滴落进吴老二嘴里的水,正是从马天保嘴里滴落的口水,但吴老二却顾不上恶心,因为他看的出来,马天保的架势,有点像传闻中吸食日精月华的模样。

    别说动植物,就连人都在时时刻刻受到日精月华的滋养,但正常情况下,都是不知不觉的被动接受,不会像马天保这种架势去主动吸食。

    能这样干的,除了世外高人,就是有道行的山精邪祟,很显然,马天保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而且这东西很聪明,可能不想在吴老二面前暴露,所以之前才让马天保恢复正常,要不是赶上朔月,刚好吴老二晚上有起夜的习惯,还真就让它蒙混过去了。

    吴老二当场大喝一声,打断了那东西吸食月华,马天保顿时面目狰狞,龇牙咧嘴的就从树上面跳了下来,直扑吴老二面门。

    迎上去就是一记窝心脚,吴老二直接就将马天保踹飞了出去,那东西吸食月华之后可能有些虚弱,并没有和吴老二纠缠,马天保爬起来就向屋子里跑去。

    吴老二追进屋子里,立即就惊动了其他人,没想到马天保竟然躲进郭香兰的怀里,表现出十分乖巧的样子,还咿咿呀呀的说吴老二要打他。

    郭香兰心疼儿子,但也不好直接冲撞恩人,就问吴老二怎么回事。

    吴老二跟她们解释不清楚,只说马天保身上有脏东西,说话之间,趁郭香兰不注意,伸手就去抓她怀中的孩子。

    旁边的沈建国看在眼里,立即冲上去阻拦,就在争执之间,马天保竟然张手在吴老二的胳膊上抓了一下,顿时就抓出几道血口子来。

    这一下可就把郭香兰她们惊呆了,马天保立即挣脱他妈的怀抱,拔腿就要跑。

    吴老二强忍着疼痛,急忙阻拦,立即就和马天保干了起来,此时的马天保已经不再是个四岁大的孩子,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吴老二非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他抓的灰头土脸,还让马天保跑了出去。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吴老二最后反问我,“你觉得那东西像是马利军么?”

    听了他的话,我也觉得不像是马利军,因为就算他再怎么想儿子,也不可能上儿子的身,这无异于害他,虎毒还不食子呢。

    但是马利军跑哪去了?还有马天保身上的东西又是什么东西呢?

    可我昨天并没有在马天保身上看到有什么东西,以最近遇到的情况来看,我的眼睛是看不到野仙上身,难不成是……

    想到这,我急忙道:“那东西该不会是黄仙的冤家对头吧!所以它才自己不干,让我们来。”

    吴老二点了点头,“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那黄仙这回可就把咱们坑大了,它自己的道行那么深,作为它的冤家对头,实力自然不弱,咱们还玩个屁呀!要不撤吧?”

    我苦笑道:“我也想撤,但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咱们不管这头,到了黄仙那头,肯定也不会让我们好过。”

    “妈的!”吴老二骂了一口,掏出烟点上一支,深吸了一口,“你说咱们怎么就赶上这样的事了呢?”

    我知道再说下去,他肯定要把原因归结到我身上,便急忙转移话题,“现在知道马天保那小子跑到哪去了吗?”

    吴老二嘬了几口烟,指了指地上的纸人,说:“我怀疑他进了鱼塘,这不想用纸鬼搬山,下去打探打探嘛。”

    我嘬着牙花子,四处看了看,眼下似乎也只能这么办,但这里人太多,一来不好弄,二来人多嘴杂,这种事还是少传出去比较好,于是便让吴老二以先生的身份,让郭香兰她们先离开。

    经过一番交涉,尽管郭香兰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无可奈何的走了。

    眼见没人,吴老二灭掉香烟,吭了吭,从自己的伤口上抹了一点血涂在纸人的眉心间。

    接着掐诀念咒道:“纸灵纸灵,不知尔名。今受吾令,速来坛庭。顺吾者吉,逆吾者凶。辅吾了道,匡吾成真。命尔搬运,即速便行。奉祖师敕令!”

    一声令下,地上的纸人顿时立了起来,吴老二手腕转动,剑指上挑,喝了一声“起!”,纸人就飘飘然的向着鱼塘边“走”去。

    我狐疑道:“没有喜宝,你这纸鬼搬山还好使不?”

    吴老二没好气的说:“你小子真讨厌,老是拆我的台干啥。”

    说话之间,纸鬼就下了水,吴老二站在塘边捏着指诀不停的晃动,我一时无聊,想起叶凝霜,就问吴老二,“你听说过千面纸魈吗?”

    吴老二差点没呛起来,猛地一哆嗦,又急忙稳住指诀,瞪大了眼睛说:“是你昨天晚上碰上的吧!我就知道你有事,真不该留在这个破地方,失算失算。”

    我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道:“别废话,千面纸魈是不是你们纸扎行当里的什么邪门道?”

    “怎么说话的你。”吴老二训斥了一声,“那可是北派纸扎的独家秘术,基本上已经失传,当今世上,会这手段的恐怕不超过五个,不说这秘术难练,就是纸魈本身的制作都极其繁琐困难,能遇上那绝对是你……”

    我没心情听他唠唠叨叨,不解的问:“你说的北派纸扎是什么意思,敢情还有南派纸扎?”

    吴老二顿时又显摆自己见多识广起来,“那是当然,听说过南花北叶不?算了,你肯定没听说过,花家和叶家那绝对能代表着整个纸扎行当,我刚刚说的北派,主要就是指叶家。”

    叶家!叶凝霜!

    心头一沉,急忙催促吴老二,“关于叶家,你了解多少,快跟我说说。”

    看到我央求的神情,吴老二得意的一笑,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反问我道:“难不成你昨天晚上遇到叶家的人了?”

    我刚要开口,却听身后的树林子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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