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挺反感冥城这种行事方式！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谈条件做交换，即便是老画师这种看似云淡风轻的人也不能幸免。
表面上看他似乎有意让我旁观学习鬼画术，但毕竟没有经过阎王许可，当然得征得阎王的同意，这我理解、也能体会老画师的为难之处。
所以说真的我挺感动！
但老画师这话锋一转，拿参加笔墨司的那个劳什子宴会来作为交换条件，这就让我心里十分不爽。
感觉他对我的关心一下子就变味了似的！
他应该知道我很反感笔墨司父子的，那为什么还要来火上浇油呢？呵呵，不会是为了验证寒玉印的灭火效用吧！
我就不加思索地表示不想去，那家父子俩，看一眼都心塞，到他家里还能吃得下饭不？
但老画师却态度坚决地对我说：“不行，必须去。”
好吧，去就去，难道我还怕了他们父子不成！
接下来的日子里，因为老画师要为莫少的鬼画术作些必要的准备不便打扰，所以除了例行揽工挣点饭钱，我和田亮亮过得相当清闲自在。
于是拿出饲养鱼缸金鱼的劲头来“照顾”黑猫；我的兴头上来时，一天七进七出画面空间，不断把黑猫挑拨得暴跳如雷却又拿我没办法。
田亮亮见我乐此不疲地报复黑猫，因为他已经见识了黑猫攻击我时的凶猛，倒也乐得在一旁加油助威看热闹。
只是当我一遍遍对黑猫重复说“玩死你”时，他担心地提醒我不要真的把它玩死了，要适可而止。
“田亮亮你可真是一个滥好人！”
我数落他，不过当然也自觉地把握着分寸。
———既要拿黑猫出口气、又不可以弄巧成拙，对这我当然是清楚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老画师让牛头马面送来消息，说是让我旁观他为莫少施行鬼画术的事情，黄了。
唉……尽管经过百般努力、又有老画师暗地里帮助，可是胳膊终究不是拧不过大腿。
不用说这自然是阎王的决定了。
不等我开口问，马面就主动说了。他象背书一样，老老实实、干巴巴地重复阎王的原话：“看什么看，一头驴子而已，看一眼就能飞上天去呀？！”
这话我听得大皱眉头：合着大肉球这一回一定能一飞冲天？我看挺玄的。
我想阎王他一定高估了大肉球、同时也太小看我了。
就连马面和田亮亮都以为我会暴跳如雷，但他们没想到我只是冷笑了一声。
然后我就让田亮亮带马面上楼看画去；随马面一起来的牛头则被我叫住在楼下陪我聊天。
马面不便反对、而牛头则是求之不得乐意奉陪，我还不知道她！请她打架可以、让她赏画简直要命！
而且我打的小算盘是，和马面谈话太累人，而牛头心直口快藏不住话，一定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我猜她才是老画师真正的送信人，要不然带句话而已，也值得让他们夫妻俩一起来！
再看马面没有明确反对，所以我的把握又提高了两成。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开门见山地问牛头，是不是笔墨司去找阎王说了情？
牛头则点头说是。然后一五一十地讲述起来：“那晚笔墨司在大王面前跪着，让大王骂了半天。”
嗯，我未置可否，让她继续说。
“然后笔墨司就当着大王的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然后大王就叹了口气，答应他会催促老画师尽早作画……”
等等！我明明想了解自已旁观鬼画术为什么黄了的事情，可牛头怎么主动深挖爆料啦？
嘿嘿！我忍不住坏笑起来。
牛头见我这样，就疑惑地顿了顿。
还好我的反应快，马上示意她接着往下讲。
牛头这回讲的是笔墨司第二次见阎王的经过。
笔墨司还是老一套：下跪，挨骂，哭得不可开交；然后阎王又被他弄烦了，只好硬梆梆地驳回老画师的请求。
阎王的理由是：一、说好的，义士成功回来再论学习鬼画术的事情，不论是谁，这个口子都坚决不能开！
二、驴子和莫少有点不对付，万一它在场，再搞出点事情来，那岂不是又要麻烦？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笔墨司也要拿出点大度和姿态来，比如给驴子送张请柬什么的，毕竟寃家宜解不宜结，你们若相处愉快、本王也少操心劳神。你们不知道本王一直想睡个安稳觉吗？没事不要老是来烦我！
牛头就这样叽咕叽咕地讲着，把阎王的动作神态和话语腔调模拟得活灵活现。
呵呵呵，阎王怕烦，可是他始终摆不脱来自部下的纠缠。
说实话我心里也是很不痛快的，但这次却把情绪控制得很好，没有让牛头看出什么不对来。
直到牛头马面离开以后我都还在想：阎王真够偏心的。不让去就不让去，偏生他还要讲出那么多道道来；对手下讲就讲了，却又要通过牛头之口把这些话传递给我。
——不要对我说这只是老画师或牛头的自作主张啊，我相信如果不经过阎王的点头，他们绝对没有这样的勇气来充当泄密者！
那阎王这么做是什么用意？
是暗示我他有苦衷？还是再次重申笔墨司是他的人、要我适可而止？或者是告诫我不要制造麻烦？
总之不管他什么用意，反正我都不高兴。
阎王不象阎王，好象操心过头了，竟然连请柬这种芝麻小事都要管！
我再一想，不对呀！阎王这到底是在灭火还是火上浇油？
比方说，如果他不让我知道他说过的话、而只是暗中吩咐笔墨司；而笔墨司也比较知趣，马上送了邀请我赴宴的请柬来。
在我不知情的前提下，不敢说消除矛盾的话，但的确有助于减轻我对笔墨司的部分恶感。
但现在既然我什么都知道，情况就不同了。
一场酒宴而已。
而且邀请还不是出于主人的本心和诚意，那么这顿酒还会喝得舒心吗？
所以，牛头和马面前脚走，后脚我就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没掀过桌子……”
不想这句话却被田亮亮听到，他不由得万分紧张地来制止：万万不可以那么做！
我笑着安慰田亮亮：“别担心。我不过是一头驴子罢了，人家怎么可能来请我！”
就用这话打消了田亮亮的顾虑。
但我心里明镜似的，我相信笔墨司一定会把请柬送过来、而这场酒宴我也势在必行。
因为老画师先前已经提过，那么即便是没有邀请我也一定随他前去。
然后，阎王不是已经表达了他的立场吗？
——笔墨司必须发出邀请、我也必须参加！
笔墨司本来就善于辨色听音，他不顺水推舟才是怪事呢。
这哪是酒宴，这分明就是面子大小的比拼啊！
那就让我恭候着这张神奇的、倍有面子的请柬到来吧……
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笔墨司竟然让大肉球亲自送了请柬过来。
好家伙！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被加持了鬼画术以后，莫少从里到外都象换了个人似的，大不同、今非昔比呀！
看得出来，莫少对于在对手面前显摆，抬高自己的同时打击别人自尊心这种事情，是很乐于做、而且轻车熟路的。
莫少只是来到小院里、并没有屈尊进到屋里来。
然后就由鬼差在外头大声叫唤，让我出去接请贴。
可我是谁？黑驴、一身驴脾气呀！
我就对田亮亮说：“别理他。叫破喉咙是他吃亏，就算他生了气用那堆肉挤破门框，那还不是得掏钱修理。”
田亮亮说：“莫少爷生气起来，恐怕敢来拆楼。”
我笑了：这楼可是阎王下令建造的，借他十个胆，看他到底有没有种来干这事！结果真让我猜到了。
田亮亮轻手轻脚地上二楼偷看完了，回来告诉我说，莫少和几个鬼差正望着阎王手书的那道木匾发怔呢！
我就笑田亮亮，那么小心干什么！千万别让大肉球误以为咱们不在家、或者真怕了他才这样当缩头乌龟。
田亮亮一脸苦笑，对于我的光棍和爱挑事，他是既害怕又喜欢，一直都这样。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扯起嗓子大声喊：“田亮亮！哪里来的蛤蟆？在外面这么吵，让咱们没法午睡！去把它赶走。”
我这么一出声，外面马上就来笃笃笃地敲门。
为了不要再被卡到，田亮亮先起身开门并闪到一旁，我这才探出头去，先瞪了一眼敲门的鬼差，才说：“你干啥？”
但这回却是莫少上前来答话：“哟，臭驴子，架子不小啊！”
我说：“那又怎样？”
可这回莫少却学乖了，或者是老爹早有交待，根本不和我作过多的口舌之争。他匆匆地递过请柬来、见我不接，就塞给田亮亮，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这倒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多日不见，就连大肉球也小有进步了呢！
那我怎么可以原地踏步？大肉球的这般表现，让我无形中有了压力，觉得自己虽然落后一步了，但决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了他。
嗯，对于这场酒宴，不但要参加、还得做做功课，准备充分才行！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谈条件做交换，即便是老画师这种看似云淡风轻的人也不能幸免。
表面上看他似乎有意让我旁观学习鬼画术，但毕竟没有经过阎王许可，当然得征得阎王的同意，这我理解、也能体会老画师的为难之处。
所以说真的我挺感动！
但老画师这话锋一转，拿参加笔墨司的那个劳什子宴会来作为交换条件，这就让我心里十分不爽。
感觉他对我的关心一下子就变味了似的！
他应该知道我很反感笔墨司父子的，那为什么还要来火上浇油呢？呵呵，不会是为了验证寒玉印的灭火效用吧！
我就不加思索地表示不想去，那家父子俩，看一眼都心塞，到他家里还能吃得下饭不？
但老画师却态度坚决地对我说：“不行，必须去。”
好吧，去就去，难道我还怕了他们父子不成！
接下来的日子里，因为老画师要为莫少的鬼画术作些必要的准备不便打扰，所以除了例行揽工挣点饭钱，我和田亮亮过得相当清闲自在。
于是拿出饲养鱼缸金鱼的劲头来“照顾”黑猫；我的兴头上来时，一天七进七出画面空间，不断把黑猫挑拨得暴跳如雷却又拿我没办法。
田亮亮见我乐此不疲地报复黑猫，因为他已经见识了黑猫攻击我时的凶猛，倒也乐得在一旁加油助威看热闹。
只是当我一遍遍对黑猫重复说“玩死你”时，他担心地提醒我不要真的把它玩死了，要适可而止。
“田亮亮你可真是一个滥好人！”
我数落他，不过当然也自觉地把握着分寸。
———既要拿黑猫出口气、又不可以弄巧成拙，对这我当然是清楚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老画师让牛头马面送来消息，说是让我旁观他为莫少施行鬼画术的事情，黄了。
唉……尽管经过百般努力、又有老画师暗地里帮助，可是胳膊终究不是拧不过大腿。
不用说这自然是阎王的决定了。
不等我开口问，马面就主动说了。他象背书一样，老老实实、干巴巴地重复阎王的原话：“看什么看，一头驴子而已，看一眼就能飞上天去呀？！”
这话我听得大皱眉头：合着大肉球这一回一定能一飞冲天？我看挺玄的。
我想阎王他一定高估了大肉球、同时也太小看我了。
就连马面和田亮亮都以为我会暴跳如雷，但他们没想到我只是冷笑了一声。
然后我就让田亮亮带马面上楼看画去；随马面一起来的牛头则被我叫住在楼下陪我聊天。
马面不便反对、而牛头则是求之不得乐意奉陪，我还不知道她！请她打架可以、让她赏画简直要命！
而且我打的小算盘是，和马面谈话太累人，而牛头心直口快藏不住话，一定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我猜她才是老画师真正的送信人，要不然带句话而已，也值得让他们夫妻俩一起来！
再看马面没有明确反对，所以我的把握又提高了两成。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开门见山地问牛头，是不是笔墨司去找阎王说了情？
牛头则点头说是。然后一五一十地讲述起来：“那晚笔墨司在大王面前跪着，让大王骂了半天。”
嗯，我未置可否，让她继续说。
“然后笔墨司就当着大王的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然后大王就叹了口气，答应他会催促老画师尽早作画……”
等等！我明明想了解自已旁观鬼画术为什么黄了的事情，可牛头怎么主动深挖爆料啦？
嘿嘿！我忍不住坏笑起来。
牛头见我这样，就疑惑地顿了顿。
还好我的反应快，马上示意她接着往下讲。
牛头这回讲的是笔墨司第二次见阎王的经过。
笔墨司还是老一套：下跪，挨骂，哭得不可开交；然后阎王又被他弄烦了，只好硬梆梆地驳回老画师的请求。
阎王的理由是：一、说好的，义士成功回来再论学习鬼画术的事情，不论是谁，这个口子都坚决不能开！
二、驴子和莫少有点不对付，万一它在场，再搞出点事情来，那岂不是又要麻烦？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笔墨司也要拿出点大度和姿态来，比如给驴子送张请柬什么的，毕竟寃家宜解不宜结，你们若相处愉快、本王也少操心劳神。你们不知道本王一直想睡个安稳觉吗？没事不要老是来烦我！
牛头就这样叽咕叽咕地讲着，把阎王的动作神态和话语腔调模拟得活灵活现。
呵呵呵，阎王怕烦，可是他始终摆不脱来自部下的纠缠。
说实话我心里也是很不痛快的，但这次却把情绪控制得很好，没有让牛头看出什么不对来。
直到牛头马面离开以后我都还在想：阎王真够偏心的。不让去就不让去，偏生他还要讲出那么多道道来；对手下讲就讲了，却又要通过牛头之口把这些话传递给我。
——不要对我说这只是老画师或牛头的自作主张啊，我相信如果不经过阎王的点头，他们绝对没有这样的勇气来充当泄密者！
那阎王这么做是什么用意？
是暗示我他有苦衷？还是再次重申笔墨司是他的人、要我适可而止？或者是告诫我不要制造麻烦？
总之不管他什么用意，反正我都不高兴。
阎王不象阎王，好象操心过头了，竟然连请柬这种芝麻小事都要管！
我再一想，不对呀！阎王这到底是在灭火还是火上浇油？
比方说，如果他不让我知道他说过的话、而只是暗中吩咐笔墨司；而笔墨司也比较知趣，马上送了邀请我赴宴的请柬来。
在我不知情的前提下，不敢说消除矛盾的话，但的确有助于减轻我对笔墨司的部分恶感。
但现在既然我什么都知道，情况就不同了。
一场酒宴而已。
而且邀请还不是出于主人的本心和诚意，那么这顿酒还会喝得舒心吗？
所以，牛头和马面前脚走，后脚我就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没掀过桌子……”
不想这句话却被田亮亮听到，他不由得万分紧张地来制止：万万不可以那么做！
我笑着安慰田亮亮：“别担心。我不过是一头驴子罢了，人家怎么可能来请我！”
就用这话打消了田亮亮的顾虑。
但我心里明镜似的，我相信笔墨司一定会把请柬送过来、而这场酒宴我也势在必行。
因为老画师先前已经提过，那么即便是没有邀请我也一定随他前去。
然后，阎王不是已经表达了他的立场吗？
——笔墨司必须发出邀请、我也必须参加！
笔墨司本来就善于辨色听音，他不顺水推舟才是怪事呢。
这哪是酒宴，这分明就是面子大小的比拼啊！
那就让我恭候着这张神奇的、倍有面子的请柬到来吧……
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笔墨司竟然让大肉球亲自送了请柬过来。
好家伙！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被加持了鬼画术以后，莫少从里到外都象换了个人似的，大不同、今非昔比呀！
看得出来，莫少对于在对手面前显摆，抬高自己的同时打击别人自尊心这种事情，是很乐于做、而且轻车熟路的。
莫少只是来到小院里、并没有屈尊进到屋里来。
然后就由鬼差在外头大声叫唤，让我出去接请贴。
可我是谁？黑驴、一身驴脾气呀！
我就对田亮亮说：“别理他。叫破喉咙是他吃亏，就算他生了气用那堆肉挤破门框，那还不是得掏钱修理。”
田亮亮说：“莫少爷生气起来，恐怕敢来拆楼。”
我笑了：这楼可是阎王下令建造的，借他十个胆，看他到底有没有种来干这事！结果真让我猜到了。
田亮亮轻手轻脚地上二楼偷看完了，回来告诉我说，莫少和几个鬼差正望着阎王手书的那道木匾发怔呢！
我就笑田亮亮，那么小心干什么！千万别让大肉球误以为咱们不在家、或者真怕了他才这样当缩头乌龟。
田亮亮一脸苦笑，对于我的光棍和爱挑事，他是既害怕又喜欢，一直都这样。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扯起嗓子大声喊：“田亮亮！哪里来的蛤蟆？在外面这么吵，让咱们没法午睡！去把它赶走。”
我这么一出声，外面马上就来笃笃笃地敲门。
为了不要再被卡到，田亮亮先起身开门并闪到一旁，我这才探出头去，先瞪了一眼敲门的鬼差，才说：“你干啥？”
但这回却是莫少上前来答话：“哟，臭驴子，架子不小啊！”
我说：“那又怎样？”
可这回莫少却学乖了，或者是老爹早有交待，根本不和我作过多的口舌之争。他匆匆地递过请柬来、见我不接，就塞给田亮亮，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这倒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多日不见，就连大肉球也小有进步了呢！
那我怎么可以原地踏步？大肉球的这般表现，让我无形中有了压力，觉得自己虽然落后一步了，但决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了他。
嗯，对于这场酒宴，不但要参加、还得做做功课，准备充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