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没明白老村长这是什么意思。

    “您的意思是…”

    他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领艾赶紧凑上去说:“老村长,你就给我们说说吧,就算得让我那朋友准备后事,也得让他死个明白不是?”

    老村子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领艾说:“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我今儿给你说了那是怎么回事儿,你回头肯定死缠着要把这事儿给查清楚,领艾,你听我一句,这事儿你查不清楚,因为这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你要是把自个儿给牵扯进去,估计要自身难保啊!”

    领艾笑着摇摇头说:“没事儿,您说吧。”

    “这东西啊,你说的没错,就是养鬼。”

    老村长颤颤巍巍站起来,从背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儿老旧的相册递给我们说:“你们看看这东西就明白了。”

    我把相册接过来,这是个有年头的相册了,不过奇怪的是诺大一个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正对着镜头傻笑,而在她的身后,则是一座若隐若现的高山。

    更奇怪的是,这个女人的手也像是视屏中那个男人一样怪异的举着,而她脖子上带着的东西我却熟悉无比。

    一张骨牌。

    照片上面的日期更是刺眼,一九七五年。

    正好是爷爷从与云南回来,审讯结束之后那年。

    联系上了!

    “老村长,这个女人还活着吗?”

    村长摇摇头:“这是个疯女人,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不过那些年全中国都在闹饥荒,所以宝花村也是人来人往,并没有人注意过她,这张照片还是那时候报社来村儿里面做报道,给她拍的一张照片。”

    疯女人?

    我仔细盯着照片上那个女人,心里一种感觉十分强烈。

    这个疯女人,或许就是爷爷年碰到的那个疯女人。

    “采访?”领艾问道:“咱宝花村一直穷的响叮当,报社怎么会想到来咱们这儿采访?”

    老村长瞪了她一眼说:“还不是拜你们领家所赐?!”

    我放下相册,看样子这中间的确有事儿。

    “咱村子以前可不叫宝花村儿,这名字是一九七几年那时候改过来的!就是因为那时候咱村子有一种宝花!”

    “宝花?!”

    老村长坐下来,不停的叹息,好像是在懊恼什么事情一般。

    “看到照片上那座山了吗?就是咱村子后面的牛头山,当年那山上会长一种花,服用过的人可以延年益寿,活到一百多岁的人大有人在!所以那时候咱们宝花村也是长寿村,报社就是因为这个才过来采访的!”

    一百多岁?

    我倒是觉得不太可能,就算是放到现在,一百多岁也算得上是高龄了,更何况是在那个饥荒的年代?

    “这花被发现以后,好多人都跑来咱们这儿想要求一朵花,全国各地的人都有!本来这是宝花村致富的好机会,结果全都毁在你们领家手里了!”

    老村长越说越生气,拐杖在地上敲的“砰砰”作响。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整个村子都这么嫌弃领艾了,想当年那可是集体经济,如果说有个村子能集体致富,可是在全国都能打响名声,说不定还会被北京的领导人接见之类的,这在当时可是无上的荣耀。

    “她家人做什么了?”我追问道。

    老村长盯着领艾,眼里都要射出火来了:“领家人把牛头山上的宝花全都给烧了!”

    “烧了?!”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我本以为可能还是把花偷走了之类的行为,完全没想到领家人居然会放火烧山。

    “为什么?”

    老村长摇摇头,突然苍老了许多。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在那个年代,为什么领家人要做那件事情,哪怕他们把东西偷走自己偷偷发财我都能想得明白,放火烧山这种事情,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

    “那个女人呢?村儿里有人知道她的事情吗?”

    老村长把相册放好说:“那女人早就死了,她到底哪里来的我们都不知道,当年唯一和她说过几句话的人,就是村东的老李头儿了,你们上他那儿问问说不定还能问出来点儿东西。”

    从老村长家里出来,领艾一直没说话,她肯定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当年自家人做这个到底为什么?

    我们一路问着到了老李头家,这是一间比领艾家老宅子更破的茅草屋,那扇门我都不敢狠窍,生怕把这屋子都给敲塌了。

    我俩敲了一会儿门,破木门被人从里面慢慢打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瞧了瞧我们问道:“你俩找谁啊?”

    “李爷爷是吧?我们刚从老村长家里过来,他说让我们来问您些事情。”

    “哦,老村长的客人啊,快请进快请进。”

    他闪过身子给我们让出一条道儿,我和领艾进去以后发现这屋子连坐的地方都快没有了,老李头在角落里面找了半天才找出来两把破椅子给我们。

    这椅子都快算得上是文物了,我也不敢整个屁股坐在上面,生怕坐一会儿再给坐地上去了。

    “李爷爷啊,老村长让我们过来问问,说是一九七五年那会儿村里来过一个疯女人,你还记得不?”我小心翼翼的问他,仔细看着他脸上表情的每一丝变化。

    可他的脸像是一块雕刻的石膏一样,除了岁月留下的烙印外,什么都没有。

    “这都三十四年前的事情了,记不清咯。”

    老头打着哈哈说,我从怀里摸出来几百块钱塞给他说:“大爷,这是我们当小辈儿的一点儿心意,您收着。”

    他装模做样的推脱了几下后又摸着下巴说:“你们说的该不会是那个从云南逃荒来的疯女人吧?!”

    云南?!真的是她!

    “对对,就是她!您还记得啊,真是老当益壮!”我赶紧把马屁跟上。

    老头摆摆手说:“记不清咯,那女人神志不清的,那时候宝花村还有点儿钱,我又没个对象,老村长就想撮合我俩,就让她住在我家后院儿了。”

    “那女人给你说过什么吗?还能记得吗?”我赶紧问。

    老头摇摇头:“她能给我说什么啊,这孤男寡女的住一起本来就伤风坏俗的,我和她也没说过几句话,不过那女人晚上总是坐在后院儿看着牛头上,好像在等什么东西一样。”

    “等什么东西?”

    老头刚要开口,我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子慌乱的脚步声,然后听到几个人喊道:“快去救人啊!狗蛋儿在牛头上出事儿了!”

    我和领艾一下站起来,她脸色都白了,李大爷跟着我们跑出门儿,一路跟着人跑到了牛头上脚下。

    一群人围在一条小溪边上,我远远的就看到小溪的水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心里一紧,狗蛋儿这下是凶多吉少了!

    领艾比我还要急,两下把人群推开,就看到狗蛋儿躺在溪边,脖子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血都流干了,眼睛都还没闭上。

    我过去试探了一下脉搏,叹了口气朝领艾摇了摇头。

    领艾眼睛睁的滚圆,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谁干的?”

    她声音不大,却有足够的震慑力,连我都被吓了一跳。

    周围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但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谁干的?!”

    领艾站起来,眼睛都要变成了红色,怒目圆睁的巡视着周围的人。

    人群中我突然发现了面色苍白的王大力,难不成是他因为昨晚的事情报复狗蛋儿?!

    领艾比我更早发现王大力,两步过去直接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架在了王大力脖子上,后者吓的尿了一裤裆,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我说,我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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