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混乱成一锅粥,东西倒的倒,破的破,碎的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再敢让老子见到你,只有一个下场。”龙岗添了刀上的血,拿刀在脖子做了划了一下的动作。

    “老爷”连连点点头,“知道了,我们滚,再也不在这里闹了,一群草包,还不扶我起来,在人家店里打打闹闹干嘛,人家不坐生意了,狗东西,还不扶我走。”

    侃哥一脚将房中的三人踹出,看他们浑身破烂,鼻青脸肿的样子,侃哥这次没手下留情啊。

    “老爷”一行人连滚带爬的出了“园一居”,龙岗把从“老爷”身上得来的一沓红票子交给了刘永鸿,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带着嘴边的血迹喝了下去,欲离开“园一居”。

    “龙岗,”龙子睛叫住了他,“你去哪里?”

    龙岗头也不回,“我去哪里与你有半毛钱关系,还是说你也想替我爹妈管教我!龙子睛,你不要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跟我说话,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龙岗回头露出一股尖锐的目光。

    龙子睛不禁想起小时候和龙岗开怀大笑的样子,眼前这张同样的面孔令他陌生,冷淡又轻蔑,冷酷而可怕,似乎在他身边围绕着一层冰冷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龙子睛微笑着说:“你不会,你说自己的心早已死亡,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可刚刚为什么要救我,你心中根本没有完全放下,你为什么要这样掩饰自己,为什么要将自己逼成这个样子?”

    “闭嘴!”龙岗猛地挥手,一把飞刀直冲龙子睛射出。

    龙子睛根本没想闪躲,侃哥快速跑来,伸手拉龙子睛,还未碰到手,飞刀划过龙子睛耳边头发,扎进身后的木门边。

    “少露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活在黑暗中的我对活在这个世界光明处的所有人感到厌恶,别想太多,只是你对我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现在的我面向着光芒,找不到黑暗,看不到黑暗,如果你在黑暗之中,我愿意面对黑暗,一定会在黑暗的某处抓到你,替你挡住身后所有黑暗,让你沐浴阳光,我坚信。”

    龙岗睁大了一下眼睛,冷厉的眼神突然缓和了好多,转过身说了一句“无聊”出了“园一居”。

    血红的夕阳,在散乱无章的云朵霞片中徐徐下沉,它把蔷薇色的斜晖,闪烁不定地蒙在“园一居”上,蒙在龙岗离去的背影上。

    龙岗满怀歉意地说:“刘大哥,真是对不起,把你这弄得这么乱,还砸了你这么多东西,多少钱我陪给你,侃哥,等下你把要陪的钱给刘大哥打过去。”

    “知道了,交给我吧,天不早了,我们要赶紧回去了,刘大哥,你报个数,我给你打过去。”

    “不用,不用!”刘永鸿摆手说,“刚才你的那位龙兄弟已经给了我一沓子了,已经够了,再说了,玛瑙杯的折扣也让我赚了不少,钱你们拿着用,两天后再见。”刘永鸿将二人送到门外。

    红红的太阳挂在西天,围着它的是一大片云,云们上面拉着下面托着不让太阳下坠,以至于累的脸上泛出了红晕,太阳不能为此而不落,只有面有愧色的让黄昏长一点,让天气更清凉一点。

    龙子睛二人取了一部分钱开车回家,“小龙王,你确定要和龙岗他们一起合作刨地?”

    龙子睛望着天边的余晖,“当然,只有这样才可以接近龙岗,了解他,才可以把他带回来。”

    “那起死回生咒要不要告诉他?”

    “这个事太过于耸人听闻,又关系重大,我们先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是小心点为好。”

    “龙岗向你扔飞刀的时候吓死我了,你怎么不躲开?不怕扎死你!”

    “当然怕,不是我不躲,而是我相信他不会那样做,我无条件信任龙岗。”

    “唉,就算把你卖了,你是不是还要帮忙数钱?紫鸢那边怎么说?”

    “紫鸢那边先不要提,龙岗早已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在没弄清缘由之前,还是不要告诉他,以免让她担心。”

    “你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如果龙岗真的回来,那你和紫鸢可就无法在一起了。”

    “我们本来就没在一起,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意,只是把我当哥哥来看,再说了,我答应过她,要把龙岗带回来的,说到做到。”

    “别在这里自欺欺人了,我看得很明白,也了解,不要所有的事情都担在自己肩上,也不要想一个人解决所有事情,你还有我在身边,我帮你,总有一天还会有龙岗,有更多的人,我们一起。”

    “好兄弟,有你一人可顶百人。”

    “小龙王。我还有一件事情觉得奇怪?”

    “什么事情?”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陈大哥,龙岗,合作,摸金符,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这难道真的算得上巧合?”

    “巧合?龙岗?黑衣人?”龙子睛眉头紧锁,深思了发生的所有事。

    一丝愁绪,几抹悲凉,日落黄昏晓,温一壶酒,在初春的黄昏里,把心事付诸瑶琴,唱弹一曲渐黄昏,千丝万缕,点滴凄凉意。

    残阳被晓月代替了,黄昏消失在无言中,,留下一片星的光和月的光,二人兜兜晃晃回到了卧龙谷。

    侃哥把龙子睛送回了家,自己一人回到了村庄最边的一栋房子,踏上层层石阶,推开房门,“爸,我回来了!”

    收拾了一下屋子,侃哥做了两盘菜,摆了两副碗筷,拿出一瓶酒,倒了两盅,“爸,来,我陪你喝一杯,碰一个!”侃哥一饮而尽,几杯下肚,醉熏熏的侃哥拿出老鸦伯临走前留给他的东西,一枚印,心中不免悲痛,泪如雨下,滴在那枚印上,身心疲惫的侃哥睡倒在酒桌上,手中拽着那枚印。

    夜已深,病房中,老龙王迟迟未睡,因白天听说护士说自己儿子来过,还在等待儿子来看他,同时又担心老鸦哥和侃哥。

    夜晚慢慢地,慢慢地来临了,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医院便像整个地浸泡在黑色的墨水里,漆黑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医院一步一步慢走来两个人,是龙子睛扶着龙妈来到了医院。

    从县城回到家的龙子睛把爸爸受伤的事情对龙妈一五一十地讲了,并没有提起自己在山中古墓和县城的事。

    一推开门,龙妈看到老龙王的这副样子,急促地走到床边大哭了起来,边哭边问:“咋成了这样了,出啥事了?,要不是睛对我说,我都不知道。”龙妈越说哭声越发的厉害。

    老龙王一看急了,赶紧劝阻说:“这不好好的吗,别哭了,大半夜的,不知道还以为我死了。”

    “怎么不死在外面,连你也这样,让我可怎么活啊。”

    “别哭了,我还没死呢,不就是一条腿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家里已经这样了,你又成这样,这可怎么才好?”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身体不好,别在累着了,我有事和睛儿说,你在旁边床上先歇会,等下老毛病再犯了。”

    龙子睛扶龙妈到旁边床边歇着,回到老龙王床边蹲着看着老龙王,老龙王问:“睛,老鸦哥咱样了?还有铭祖,他人呢?我听护士说你和铭祖来过,他是不是不原谅我?还在恨我?”

    “爸,你先别急,听我说,铭祖什么事都没有,那天铭祖跑出去后,我就和他找到了盘龙山中的古墓,我们还在墓中找到了老鸦伯。”

    “老鸦哥吗?他怎么样了,回来了吗?我就知道,你老鸦哥那么厉害,他怎么可……可能?”正兴奋中的老龙王变得犹豫。

    龙子睛低着头对着老龙王连连摇头,“我们找到老鸦伯的时候,他已经中了尸毒,病入膏肓,最后救了我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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