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将自己的那本笔记本展开放在桌上,然后将手中的照片xiǎo心翼翼地摆在了笔记本上,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为了保护照片。刘实业、王原等人凑上前来想看看这照片到底是照的什么。摆在笔记本上的是三张黑白照片,上面照的是一堆奇形怪状的图案,或者説是一些符号,虽然形状很怪异,但密密麻麻的符号排列又很工整,似乎是刻在石头上的。

    “咦?”王原看着这些符号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见过这些符号吗?”周安注意到了王原的反应。

    “嗯,虽然我不敢肯定跟照片上一样,但应该差不多是这种类似的符号。”王原説道。

    “你在哪见过的,咱村吗?”刘实业抢在了周安之前问道。

    “村里没有,不过山里有。”王原説道。

    “胡扯,我看了这么多年山也没见过这些东西,山里什么地方有?”刘实业接着问道。

    这时在座的人都紧紧地盯着王原,只见他吞吞吐吐地説道:“不在前山,在阎生山的一个湖里。”

    “你xiǎo子什么时候进去过?”李方正对王原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王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説道:“前年的时候,我跟齐壮还有赵彬去游过泳。”

    “在什么地方,你怎么去的?”刘实业似乎对王原的话有些怀疑。

    王原回答道:“过了前山,沿着山下那条xiǎo溪一直往北走,走一段距离就会看见一侧很陡峭的山中间裂开了一条石缝,xiǎo溪就通向了那个石缝,石缝很宽,周围有很多凸起的石头可以走过去。在石缝的尽头,也就是xiǎo溪最终通向了一个湖。湖水很浅,刚没过腰,底部是很平坦的大石头,上面刻满了这种符号。”

    “你是説有一条石缝把山分成了两半?”刘实业问道。

    “嗯。”王原回答道。

    “那个地方除了有这些符号之外,有没有其他不寻常的东西?”周安问道。

    王原想了想説道:“如果説有什么异常,我感觉就是湖底漏。”

    “嗯?什么意思…”周安问道。

    “虽説湖的面积不算太xiǎo,可能跟个足球场那么大,但是不止有一条xiǎo溪流入这个湖,可是我们去那几次湖的深度始终是刚过腰的,面积也没什么变化。”王原説道。

    “还几次?你到底去过几次!”李方正问道。

    “不xiǎo心説漏嘴了…”王原心想道。接着回答道:“前年跟去年每年夏天都会去游个五六次泳,凉快。”

    “这么説阎生山你是玩遍了?”李方正説道。

    “没,阎生山我只是去过那一个地方,其他的地方我一概没去过。”王原説道。

    “那你是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那阎王爷给你托梦?”李方正并不相信王原这个説法。

    “是以前咱们村的赵瘸子跟我説的。”王原説道。

    “怎么可能?赵瘸子他不是……”李方正听了这话更加意外了。

    “他前年的时候死了不是?”刘实业説道。

    王原挠了挠头説道:“其实这件事很怪异,前年的一个中午,也就是他被烧死的前一天,当时天气很热,我跟齐壮还有赵彬约了在村东头游泳。我是先到的,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得半个多xiǎo时,我就在一旁的树下等他俩。过了一会,我看见赵瘸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説有事要找我,当时我只知道村里人都説他是个疯子,我以为他又要胡説八道,我就説天气热让他回去之类的话。他看我似乎没想听的意思,他就不断地跟我説他没疯,让我跟他走一趟,有很重要的东西给我。我就问他是什么事,他刚要开口就看到了远处来的赵彬跟齐壮,可能也知道我不会跟他走了,就xiǎo声快速的跟我説前山后面靠北边紧挨着的那座山里面有个方型湖,只要沿着山下的xiǎo溪一直走就会找到,那里是个玩水的好地方,让我一定要去看看,説完他就一瘸一拐地走了。随后,游泳的时候我就跟齐壮和赵彬説了这件事,我们当时正愁没好玩的去处,就商量有时间去看看。第二天我就听説赵瘸子家里起火被烧死了。”

    “他一个瘸子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确实蹊跷。”刘实业説道。

    “刘先生,这个赵瘸子是什么来头?”周安问道。刘实业并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思考。

    “他的父亲好像是在抗战的时候给日本人当过翻译,据村里老人传言説当年曾经有过一支日本部队进入过阎生山,他父亲将日本人带到阎生山后放火烧死了他们。而他的父亲就留在了村子里,赵瘸子的残疾好像是刚出生就带的,他死的时候六十岁还是光棍一个,很凄惨。”李方正回答道。

    “日本人还进过阎生山?这阎生山果然不简单。”周安説道。

    “村里老一辈人这么説过,而且现在看来,放火的并不是赵瘸子的父亲,他只是跟日本人一块遇上阎生山的大火侥幸捡回一条命来,靠那么一个谎言在村子里留了下来。”刘实业这时説话了。

    “对了,王原,那个赵瘸子説有东西要给你?”周安从王原的叙述中注意到了这一diǎn。

    “他确实是这么説过,不过当时我没信,况且第二天他就死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王原回答道。

    “这些事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刘实业叨念道。

    在这时,院里来了一个人找李方正,李方正出去一看是村里的李志明,李志明在村里跟李方正算是同龄人,他的父亲李选封以前是村里的村长,近些年一直重病缠身很少出门。

    “是志明啊,好久没来我们家坐坐啦,李叔身体还好吗?”李方正説道。

    李志明一脸愁容地説道:“唉……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我爹快不行了。”李志明边説边往屋里走,看到刘实业也在,説道:“正好,老刘也在,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什么帮不帮的,都是一个村的,你説就行。”李方正説道。

    “大夫説我爹撑不了多少日子了,等过几天上山开坟的时候还请你们去帮个忙。”説完李志明的眼泪开始在眼里打转了。

    “这你放心,我们肯定帮。只是想不到李叔当年那么硬朗的身子骨如今也老了。”李方正安慰道。

    “我来还有一件事,我爹想见王原一面。”李志明説道。

    “见王原?”李方正跟刘实业似乎都很奇怪。

    “我爹当村长的时候,王原的父母不是进山遭遇了事故吗,这么些年来他似乎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刚才他説他想看看王原。”李志明説道。

    “那啥,志明你先在这坐会咱几个説会话,这位是周教授,让王原自己去就行。”李方正冲王原摆了摆手。“对了,英子你也跟王原一块看看你李爷爷去。”

    王原似乎不太想离开这,因为他生怕错过什么,但又不能不去,犹豫再三还是跟xiǎo英走出了家门。

    “喂,王原,那个李爷爷我们似乎很久没见到他了。”xiǎo英跟王原走説道。

    “嗯,听説他是因为一场大病一直卧床不起。”王原説道。

    “李爷爷找你会有什么事呢?”xiǎo英有些困惑的説道。

    “不清楚,不过好像因为我没爸妈的原因,村里老人都对我挺好的。”王原説道。

    “你爸爸年轻的时候是个医生,人很好不是吗?可能是这个原因。”xiǎo英説道。

    “嗯,也许吧~”王原微笑着説道

    “对了那个李爷爷家你进去过吗?”xiǎo英问道。

    “xiǎo时候去过他家院里,他家院里有两棵很大的槐树,还有那条叫豆子的大狗。”王原説道。

    “对奥,我好像以前跟你们进去过。”xiǎo英説道。

    “对,好像就是那次,你让豆子吓得直哭。”王原説道。

    “你胡説,我没有。”xiǎo英一下红了脸。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到了李选封的屋门前,进门之后首先进入二人视线的就是就是院里的两棵大槐树,还有那条叫豆子的大狗。豆子见到王原来了冲他直摇尾巴。“豆子,来。”王原唤道。那条叫豆子的大狗慢悠悠地摇着尾巴走到王原跟前。

    “哼,全村的狗都跟你熟。”xiǎo英则是躲在王原的身后説道。

    “听説李爷爷病了以后,豆子就再也没出这个家门半步,想不到它还认得我们。”王原摸着豆子的头説道。xiǎo英听了这句话也慢慢地走到豆子的身边摸了摸它。

    “走吧,看看李爷爷去。”王原説道。

    进了黑暗暗的屋之后,王原才注意到屋外那两棵高大的槐树将原本照进窗户大部分的阳光遮住了。炕上躺着的正是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的李选封,沟壑纵横的脸在阴暗的光线下更加的憔悴,他旁边摆放着一台收音机并没有打开,他察觉到了有人进来了,很吃力地睁开了双眼看了二人很久,缓缓説道:“是王原跟英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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