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门村，小广场路口附近。
早上九点左右，小广场上有许多健身器材，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太聚在一起聊天健身，还有放了暑假的孩子打闹。
广场附近的一座亭子里，老王正在询问报案者。
报案者是村里的李婶子，以及三名事件的相关人何锋夫妇，何曼丽。
老王手拿着笔记本和黑色水笔，准备记录。陈斌则是立于一侧，倾听报案者的陈述。
李婶子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矮小女人，她育有三个子女，丈夫和子女都在外边打工，家里只有她和孙女两人。她衣着十分简单，常年围着灰色围裙，给人一种乡下人特有的淳朴感觉。
沙门村中，何是大姓，李，詹等都是小姓，而且非何姓氏都是上山下乡时候，知青留下成家或是外村人嫁入沙门村才扩散开来的。
何锋夫妇在村里开办的泥沙长打工，男的是运泥沙的，女的则是厂子里的厨子，两个人还有着六个月大的儿子。
何曼丽是他们的工友，年龄比何锋夫妇都大，三十多岁，也许是单亲家庭的缘故，至今单身。
以上是对报案者和目击者的简单陈述。
“说说事情的经过吧，李婶子。”老王开口道。
“昨天晚上，大概是十点钟的时候，我在屋檐下烧热水，打算洗澡。我猫着腰将热水壶放到炉子上去，我们对面的房子里传来了惊叫声，可吓坏我了。然后我就看到雨夜中站着一个佝偻的黑影，雨下得很大，模模糊糊的，
看不太清楚。可那时刚好打了个哑雷，白光闪过的一瞬间，我看清楚了。
那站着的是一白发老太婆，头发散乱，满脸鲜血，鼻子上凝了个大大的血痂。我当时就吓瘫在地上了，再去看雨中，那老太太早已经无影无踪。”
“警察同志，你说这黑天黑地的，雨又那么大，路滑，我估摸着是我们村的老太太摔了，可我撑着伞在附近找了一会，没有发现。直到早上曼丽跟我提起她看到那老太太了，我才感觉事情不对。”
何曼丽小脸苍白，被这么多人看着感觉很不自在，轻声说道：“昨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躺在房间看电视剧，正看得起劲，我突然听到惊呼声，头下意识地往······往窗外看······我看到了······”
说到这儿，何曼丽情绪异常惊恐，全身都在颤抖。
“一个头颅贴在窗户上，脸上不断流淌的血液沾满了窗户，顺着缝隙流······流了进来。那表情狰狞，睁大着眼珠子死死盯·····盯着我看。”
在场的众人顿时觉得身体冰凉，毛骨悚然。
“然后呢？”陈斌问道。“我眼前一阵模糊，从床上醒来，那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我就以为是个噩梦，我后背都湿透了。第二天，我下楼碰见李婶，和她聊天，才发现那有可能不是梦。”
“因为·······我看见的那头颅是一个老太太，李婶描述的，和我完全一样。那老太太鼻子上都有个裂开的伤口。”
“这······”老王不知道该咋么开口了。
那老太太摔得满脸是血，不跑去包扎，爬到二楼去吓你一姑娘？作为一名警察，这种驱鬼的事情，应该找道士或者是和尚，要不然尼姑也可以啊！
“那这两位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瞅着何锋夫妇，老王问道。
夫妇辆推搡着，妻子在丈夫后头敲打他的手，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丈夫何锋抿了抿嘴开口道：“其实那老太太，我也见到了。”
又是一个目击者，难道这村子的人一个个都疯了么？老王皱眉不语。
“我一直没敢说，看到鬼魂了，说出去，别人肯定以为你是神经病。
直到今天早上，我下来倒垃圾，听到李婶和曼丽的谈话。我觉得那或许是鬼，或许是疯了的老太太出来吓人。
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孩子一直哭闹，老婆去看了，她抱着孩子惶恐地逃到我身边，说是看到鬼了。我也没在乎，以为老婆带孩子，压力大，精神不太好。就安抚我老婆让孩子今晚和我们睡。没过多久，我听到了孩子的哭闹，哄了三次，孩子才总算睡过去。就在我刚要把孩子放进他的婴儿床的时候，我看······看到了我今生难忘的恐怖景象。”
何锋长的人高马大，可此刻回忆的时候，却害怕地瞪大了眼睛。
“我儿子的衣服里开始渗出血来，染红了衣服，染红了尿布。我的儿子睁开了眼睛，那眼睛却是红色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接着我儿子的鼻子上裂开了一个伤口，伤口越裂越裂大，血也不断从里面涌出来。我抱着孩子吓得不行，去看我老婆，却看到她却不在。手上一轻，发现我怀里的儿子不见了。这时候，我注意到地上有个影子，不是我的。我儿子被一老太太抱着，那老太太的鼻子上和我儿子鼻子都有着一个血洞，那老太太突然用惨白的眼珠盯着我看，我顿时感觉跌入了冰窖一样，刺骨的寒冷。”
“我从床上猛然清醒，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冲到儿子面前，却发现他的鼻子上有一血痂。我就意识到不对劲。”
场面静下来了，老王合上了笔记本，陈斌皱眉不语。
“警察同志，你倒是给句话啊！那老太太是不是从疯人院出来的，你问问呗？”
“我和我老婆每天晚上轮流守着我儿子，生怕一睡着，儿子就被那老太太抱走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鬼故事，好么？”老王说道：“何锋先生，你可以去当小说家了。李婶子，我会去疯人院问问他们最近有没有走失的人，还有······“
“你们都听到了那叫声么？”老王的话被打断了，先是有点生气，可说到惊叫声，这倒是个疑点。
“我们都听到了，不知我们，离得近的几户都听到了。虽然下着雨，但那叫声声响大，听着是惨叫，雨声没盖住。"何锋说道。
“是那户人家？”“是李村长家！”陈斌朝李婶子背后张望，那后边不远处就是她的家。
“李村长家就在你们家后边，老王我们要去看看么？”陈斌说着，往前走了几步。
“李村长家不在那啊！早搬了！"
“原来搬了，那不是他们家老屋么？还和何家宅院挨着的。”
何锋几人疑惑地看着陈斌，这外乡人咋么知道的。吱呀的开门声响起，亭子旁边的一栋三层新楼房走出来一青年男子。
“你们不是要去问情况么？那是李村长的儿子——李想，你问问他吧！”李婶子指着那青年男子。
李想手里拎着一黑色塑料袋，看来是来扔垃圾的，他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
“阿想过来一下！”陈斌朝李想喊。
李想驻足看了一会，心说我认识这人，好面生啊！脚下还是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趁这段时间，陈斌向众人道明了他外公是这个村的，他小时候暑假在村里待过，不过高中以后就不怎么来了。而李想则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之一。
沙门村的四人才明白，眼前的这人竟然是村里小卖部李老汉的外孙，唏嘘多年不见，竟然成了警察，有出息了。
老王向李想说清了事件和意图，李想先是一愣，也没和陈斌叙旧，只是惊疑地环顾四人，才开口道：“这事情我爸爸千叮咛万嘱咐，吩咐我不要声张，说是说出去丢人。”
那恐怖景象深深烙进了他的脑海，说出来也许能缓解一下紧张和不安。
“······昨天晚上十点，你们听到的惨叫声的确是我们家传出来的。”李想先是承认，他说昨天晚上雨大，又不时有闷雷，他和他父亲都以为没人听到，也就决定不说出去，毕竟说出见到鬼，人家肯定会以为你疯了。
“我看到的和你们一样，都是那个老太婆，描述也和你们一样。可是······”李想回忆起昨天晚上的景象，脑袋就一阵难受，“我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被那个老鬼摔死了，孩子落地没了声响，鲜血染红了衣服······”
“······然后我就醒过来，和我老婆发现我儿子躺在地上哭闹，我和老婆都庆幸这是个噩梦，可是我却发现······发现婴儿床边有着一道血手印，我儿子的后背衣服上也拖曳着血迹。”
何锋夫妇庆幸自己没有看到那种骨肉分离的场面，也颇为同情李想。老王和陈斌面面相觑，这案件越来越扑朔离迷了，到底是鬼魂作祟还是疯老太太半夜跑进人家吓人。
场面安静下来，没过多久，李婶子打破了这份寂静。
“说起这个老太婆，我们不知道她是人是鬼，可是你们有没有想到那个村里一直流传的鬼故事。”
“鬼故事？”
“什么玩意？”老王皱眉。“李婶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那个鬼故事里的那个老太婆确实和她很像。”
沙门村的四人神色都显得不自然起来，阴晴不定。
“什么鬼故事啊？”老王作为外村人自然不知晓。
鬼故事都是村里的老长辈吓唬小孩，劝他们早点上床睡觉的把戏，陈斌肯定小时候李老汉和他妈妈给他讲过的故事里，没有一个有那个老太婆。
李婶子开始讲故事：“说这故事的大都是村里五六十岁的老人，不我知道是人编的，还是确有其事，只不过我嫁进这个村后，听人说过这故事原型是取自我们村的。具体是谁，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故事说得是·······”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声响打断了李身子的讲述。
只见一身穿黑色短衬衫，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进入亭子的台阶上。
“村长！”
“爸！我们在······“老王才知道这人是沙门村的现任村长李爱民。李爱民刚从村事务所回来，他这时候是赶着饭点的。这几天村里要来许多大人物，忙不过来。
“绝对没有的事情！警察同志，你们千万不要相信！”老王和陈斌亮出证件后，李爱民就大声说道,“这都是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李爱民瞪了眼儿子，训斥道：“不是跟你说了么？你一大学生相信这种事情，你书读到屁眼里去了？”“警察同志，你看，要不没什么事，你们就先请回吧！”
“村长，起先我也不信，可是他们几个越说越想那么回事。说实话，我是不信的，可我们毕竟是人民公仆，总得调查清楚，我们先了解下情况！”老王应付道，心说这也不是事儿，要是真有走失的疯老太太出来害人，后果可承担不了。
李爱民神情严肃起来，正声道：“也行，明天我们村要办祠堂剪彩仪式，到时候，民政局局长，何氏集团总裁，都要来参加。民政局局长跟你们警察局局长很熟，你们想接到你们局长的问候，就待在这儿吧！”
说完，村长就看也不看众人，背着双手经过众人。走到一半，还回过身来说道："阿想。还坐在那边干什么？回家！还有你们，都散了！”
村长的威严还是有的，李想从小就怕老爸，跟着父亲离去了。何锋等四人，也离去了。
“这老头！还挺有威严的么！”老王撇了撇嘴,“那当然了，他当过小学老师，村里的泥沙厂，他是老板之一。整天板着脸，只有见到上级脸色才好一点。”陈斌说道。
老王看了陈斌一眼。陈斌咳嗽了几下，“我小时候，砸破过他家的玻璃，没挨揍，但是被他烦了一整天。”
早上九点左右，小广场上有许多健身器材，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太聚在一起聊天健身，还有放了暑假的孩子打闹。
广场附近的一座亭子里，老王正在询问报案者。
报案者是村里的李婶子，以及三名事件的相关人何锋夫妇，何曼丽。
老王手拿着笔记本和黑色水笔，准备记录。陈斌则是立于一侧，倾听报案者的陈述。
李婶子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矮小女人，她育有三个子女，丈夫和子女都在外边打工，家里只有她和孙女两人。她衣着十分简单，常年围着灰色围裙，给人一种乡下人特有的淳朴感觉。
沙门村中，何是大姓，李，詹等都是小姓，而且非何姓氏都是上山下乡时候，知青留下成家或是外村人嫁入沙门村才扩散开来的。
何锋夫妇在村里开办的泥沙长打工，男的是运泥沙的，女的则是厂子里的厨子，两个人还有着六个月大的儿子。
何曼丽是他们的工友，年龄比何锋夫妇都大，三十多岁，也许是单亲家庭的缘故，至今单身。
以上是对报案者和目击者的简单陈述。
“说说事情的经过吧，李婶子。”老王开口道。
“昨天晚上，大概是十点钟的时候，我在屋檐下烧热水，打算洗澡。我猫着腰将热水壶放到炉子上去，我们对面的房子里传来了惊叫声，可吓坏我了。然后我就看到雨夜中站着一个佝偻的黑影，雨下得很大，模模糊糊的，
看不太清楚。可那时刚好打了个哑雷，白光闪过的一瞬间，我看清楚了。
那站着的是一白发老太婆，头发散乱，满脸鲜血，鼻子上凝了个大大的血痂。我当时就吓瘫在地上了，再去看雨中，那老太太早已经无影无踪。”
“警察同志，你说这黑天黑地的，雨又那么大，路滑，我估摸着是我们村的老太太摔了，可我撑着伞在附近找了一会，没有发现。直到早上曼丽跟我提起她看到那老太太了，我才感觉事情不对。”
何曼丽小脸苍白，被这么多人看着感觉很不自在，轻声说道：“昨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躺在房间看电视剧，正看得起劲，我突然听到惊呼声，头下意识地往······往窗外看······我看到了······”
说到这儿，何曼丽情绪异常惊恐，全身都在颤抖。
“一个头颅贴在窗户上，脸上不断流淌的血液沾满了窗户，顺着缝隙流······流了进来。那表情狰狞，睁大着眼珠子死死盯·····盯着我看。”
在场的众人顿时觉得身体冰凉，毛骨悚然。
“然后呢？”陈斌问道。“我眼前一阵模糊，从床上醒来，那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我就以为是个噩梦，我后背都湿透了。第二天，我下楼碰见李婶，和她聊天，才发现那有可能不是梦。”
“因为·······我看见的那头颅是一个老太太，李婶描述的，和我完全一样。那老太太鼻子上都有个裂开的伤口。”
“这······”老王不知道该咋么开口了。
那老太太摔得满脸是血，不跑去包扎，爬到二楼去吓你一姑娘？作为一名警察，这种驱鬼的事情，应该找道士或者是和尚，要不然尼姑也可以啊！
“那这两位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瞅着何锋夫妇，老王问道。
夫妇辆推搡着，妻子在丈夫后头敲打他的手，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丈夫何锋抿了抿嘴开口道：“其实那老太太，我也见到了。”
又是一个目击者，难道这村子的人一个个都疯了么？老王皱眉不语。
“我一直没敢说，看到鬼魂了，说出去，别人肯定以为你是神经病。
直到今天早上，我下来倒垃圾，听到李婶和曼丽的谈话。我觉得那或许是鬼，或许是疯了的老太太出来吓人。
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孩子一直哭闹，老婆去看了，她抱着孩子惶恐地逃到我身边，说是看到鬼了。我也没在乎，以为老婆带孩子，压力大，精神不太好。就安抚我老婆让孩子今晚和我们睡。没过多久，我听到了孩子的哭闹，哄了三次，孩子才总算睡过去。就在我刚要把孩子放进他的婴儿床的时候，我看······看到了我今生难忘的恐怖景象。”
何锋长的人高马大，可此刻回忆的时候，却害怕地瞪大了眼睛。
“我儿子的衣服里开始渗出血来，染红了衣服，染红了尿布。我的儿子睁开了眼睛，那眼睛却是红色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接着我儿子的鼻子上裂开了一个伤口，伤口越裂越裂大，血也不断从里面涌出来。我抱着孩子吓得不行，去看我老婆，却看到她却不在。手上一轻，发现我怀里的儿子不见了。这时候，我注意到地上有个影子，不是我的。我儿子被一老太太抱着，那老太太的鼻子上和我儿子鼻子都有着一个血洞，那老太太突然用惨白的眼珠盯着我看，我顿时感觉跌入了冰窖一样，刺骨的寒冷。”
“我从床上猛然清醒，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冲到儿子面前，却发现他的鼻子上有一血痂。我就意识到不对劲。”
场面静下来了，老王合上了笔记本，陈斌皱眉不语。
“警察同志，你倒是给句话啊！那老太太是不是从疯人院出来的，你问问呗？”
“我和我老婆每天晚上轮流守着我儿子，生怕一睡着，儿子就被那老太太抱走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鬼故事，好么？”老王说道：“何锋先生，你可以去当小说家了。李婶子，我会去疯人院问问他们最近有没有走失的人，还有······“
“你们都听到了那叫声么？”老王的话被打断了，先是有点生气，可说到惊叫声，这倒是个疑点。
“我们都听到了，不知我们，离得近的几户都听到了。虽然下着雨，但那叫声声响大，听着是惨叫，雨声没盖住。"何锋说道。
“是那户人家？”“是李村长家！”陈斌朝李婶子背后张望，那后边不远处就是她的家。
“李村长家就在你们家后边，老王我们要去看看么？”陈斌说着，往前走了几步。
“李村长家不在那啊！早搬了！"
“原来搬了，那不是他们家老屋么？还和何家宅院挨着的。”
何锋几人疑惑地看着陈斌，这外乡人咋么知道的。吱呀的开门声响起，亭子旁边的一栋三层新楼房走出来一青年男子。
“你们不是要去问情况么？那是李村长的儿子——李想，你问问他吧！”李婶子指着那青年男子。
李想手里拎着一黑色塑料袋，看来是来扔垃圾的，他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
“阿想过来一下！”陈斌朝李想喊。
李想驻足看了一会，心说我认识这人，好面生啊！脚下还是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趁这段时间，陈斌向众人道明了他外公是这个村的，他小时候暑假在村里待过，不过高中以后就不怎么来了。而李想则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之一。
沙门村的四人才明白，眼前的这人竟然是村里小卖部李老汉的外孙，唏嘘多年不见，竟然成了警察，有出息了。
老王向李想说清了事件和意图，李想先是一愣，也没和陈斌叙旧，只是惊疑地环顾四人，才开口道：“这事情我爸爸千叮咛万嘱咐，吩咐我不要声张，说是说出去丢人。”
那恐怖景象深深烙进了他的脑海，说出来也许能缓解一下紧张和不安。
“······昨天晚上十点，你们听到的惨叫声的确是我们家传出来的。”李想先是承认，他说昨天晚上雨大，又不时有闷雷，他和他父亲都以为没人听到，也就决定不说出去，毕竟说出见到鬼，人家肯定会以为你疯了。
“我看到的和你们一样，都是那个老太婆，描述也和你们一样。可是······”李想回忆起昨天晚上的景象，脑袋就一阵难受，“我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被那个老鬼摔死了，孩子落地没了声响，鲜血染红了衣服······”
“······然后我就醒过来，和我老婆发现我儿子躺在地上哭闹，我和老婆都庆幸这是个噩梦，可是我却发现······发现婴儿床边有着一道血手印，我儿子的后背衣服上也拖曳着血迹。”
何锋夫妇庆幸自己没有看到那种骨肉分离的场面，也颇为同情李想。老王和陈斌面面相觑，这案件越来越扑朔离迷了，到底是鬼魂作祟还是疯老太太半夜跑进人家吓人。
场面安静下来，没过多久，李婶子打破了这份寂静。
“说起这个老太婆，我们不知道她是人是鬼，可是你们有没有想到那个村里一直流传的鬼故事。”
“鬼故事？”
“什么玩意？”老王皱眉。“李婶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那个鬼故事里的那个老太婆确实和她很像。”
沙门村的四人神色都显得不自然起来，阴晴不定。
“什么鬼故事啊？”老王作为外村人自然不知晓。
鬼故事都是村里的老长辈吓唬小孩，劝他们早点上床睡觉的把戏，陈斌肯定小时候李老汉和他妈妈给他讲过的故事里，没有一个有那个老太婆。
李婶子开始讲故事：“说这故事的大都是村里五六十岁的老人，不我知道是人编的，还是确有其事，只不过我嫁进这个村后，听人说过这故事原型是取自我们村的。具体是谁，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故事说得是·······”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声响打断了李身子的讲述。
只见一身穿黑色短衬衫，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进入亭子的台阶上。
“村长！”
“爸！我们在······“老王才知道这人是沙门村的现任村长李爱民。李爱民刚从村事务所回来，他这时候是赶着饭点的。这几天村里要来许多大人物，忙不过来。
“绝对没有的事情！警察同志，你们千万不要相信！”老王和陈斌亮出证件后，李爱民就大声说道,“这都是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李爱民瞪了眼儿子，训斥道：“不是跟你说了么？你一大学生相信这种事情，你书读到屁眼里去了？”“警察同志，你看，要不没什么事，你们就先请回吧！”
“村长，起先我也不信，可是他们几个越说越想那么回事。说实话，我是不信的，可我们毕竟是人民公仆，总得调查清楚，我们先了解下情况！”老王应付道，心说这也不是事儿，要是真有走失的疯老太太出来害人，后果可承担不了。
李爱民神情严肃起来，正声道：“也行，明天我们村要办祠堂剪彩仪式，到时候，民政局局长，何氏集团总裁，都要来参加。民政局局长跟你们警察局局长很熟，你们想接到你们局长的问候，就待在这儿吧！”
说完，村长就看也不看众人，背着双手经过众人。走到一半，还回过身来说道："阿想。还坐在那边干什么？回家！还有你们，都散了！”
村长的威严还是有的，李想从小就怕老爸，跟着父亲离去了。何锋等四人，也离去了。
“这老头！还挺有威严的么！”老王撇了撇嘴,“那当然了，他当过小学老师，村里的泥沙厂，他是老板之一。整天板着脸，只有见到上级脸色才好一点。”陈斌说道。
老王看了陈斌一眼。陈斌咳嗽了几下，“我小时候，砸破过他家的玻璃，没挨揍，但是被他烦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