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见他目光在自己胸口逗留,急中生智,悄悄撩开些浮在水上的亵衣,露出两条雪白细长的双腿。果然,徐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移了方向。

    白棠还听见他咕噜一声,咽口水的声音。眼睁睁的看着徐三极漂亮的脸蛋慢慢泛红。白棠惊惶稍退,又觉得徐三的模样十分有趣,忍不住故意晃了晃腿。双腿轻轻勾起又放下,水波微澜,徐三几乎可以看到白棠春色无边的大腿根,却让亵衣给遮住了。一时双眼发直,面孔通红!

    不好。

    白棠暗叫:不会玩过火了吧。正紧张间,徐三竟然退了两步,头也不回的逃了——逃了——逃了——

    白棠愕然,哈的声失笑。乐不可吱的拍着水面。故意喊:“喂,不帮我搓背么?”

    徐三落荒而逃,躲自己屋里怒骂自个儿不争气。想好要吃的豆腐呢?争取半年的福利呢?怎么白棠就轻轻晃了下腿,就让自己溃不成军了呢?

    忍不住咬牙切齿:若不是白棠要替国师守孝,他有肉不能吃,怕控制不住才跑了回来,哪轮得到白棠得意叫嚣?保管让他叫也叫不出来!

    白棠舒舒服服的用了徐三送来的热汤泡过澡,全身疲惫尽消。只是在寻衣裳时突然发现,咦,怎么棉衣没了?

    如今已是深秋,棉衣早披上身。蓦地想起:昨夜大战中,棉衣都被挑出来打湿了盖马车上了!换下的棉衣又实在脏得不忍再套身上,他只好披着床上被子往客栈的院里瞅了眼,果然,满院飘着棉衣,连树叉都没放过,那场景蔚为壮观!

    白棠绑上胸带,唤了张文替他去买些棉衣。结果直到天黑,张文才一脸沮丧的回来禀道:“咱去晚了一步。附近的棉衣让人买光了!”

    白棠愕然:“买光了?”

    可不是,同行足有一百多人,又不是缺钱的主,每人两件就能扫光成衣铺子。徐州又不是什么繁荣之地,人口也不多,只怕明日要走远些才能买到棉衣了。这般一想,他苦笑道:“那你明早帮我问问,能否让人匀件给我。”

    张文答应了又道:“方才看到高家的马车进城了。住在对街的客栈里。”

    白棠蹙眉哦了声。心里的恼恨又翻了上来。郑氏算计得不仅仅是白兰,而是此次北上雕版业所有的同行!她明知汉王与自己和徐三有仇,为一己私利还与其勾结。混战中,她或许有法子保住高家,其他同行呢?犯下这等大罪一死就想了结?!想得美!还有那个人贩子,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张文在屋外头遇上了刘大熊,瞧他铺了块毛毡带了条厚重的羊毛褥子在过道打上地铺,惊讶的问:“这是打算守夜?”

    刘大熊抱紧了褥子里的大刀,点头道:“以防万一。”

    张文也觉有理。以他们的见识,自然分得出真假劫匪。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留后手?于是便道:“我先去睡两个时辰,到时来换你。”

    刘大熊淡声道:“随你。”

    张文知道他的性子,没保护好主家,险些害了白兰,表面不显,心里肯定羞愤难受。

    刘大熊闭上眼倚在墙上,夜色越来越深。

    白棠泡了澡全身舒坦松软,沾枕即睡。

    隔壁的苏氏守着白兰睡着了,方闭上红肿的眼。

    白日热闹的客栈终于归于平静,唯有打鼾声,木板床的吱吱声和偶尔几声小儿的啼哭声零星响起。

    刘大熊蓦地张开眼,举起身边的油灯,起身推开白棠的房门,口中轻唤:“东家?”目光飞快的扫过两扇紧闭的窗户。

    白棠睡得正熟,毫无知觉。

    刘大熊举灯望向横梁,审视了半日,又走至屏风后边检查了一番,终于退出屋子关上了门。

    许久,从木桶里悄无声息的翻出个人来。他身姿矫健手持雪刃,一步步逼向床上的白棠。

    白棠有点儿不安的翻了个身,棉被从肩膀落到胸下,露出雪白的亵衣。

    举起匕首的人目光一呆:咦?怎么是个女人?

    他揉了揉眼睛,虽然夜色是浓了些,但客栈外头的走廊有点微弱的光,床上人胸前汹涌,的确是个女子无疑!难道自己走错房间了?他刚要撤退,立即停步:不可能!

    他不由附下身体细看白棠的容貌,面色犹疑不定。练白棠有个妹子,床上的人是莫不练白兰?正在此时,房门碰的声被人撞开,刘大熊挥着刀就砍了上来!

    刺客武艺非凡。他顺势抛出手中短小的匕首,趁着对方抵挡之际,飞快的跑起白棠蹿出了窗子。

    刘大熊眦目欲裂,紧追不放,一边大叫道:“有刺客!张文赵武,都给我滚出来!”

    白棠被人扛肩膀上没颠几下就醒了。

    “醒了别乱动!”刺客的声音刻意压低。“想活命就管住嘴。”

    白棠惊骇至极。他竟然被——绑架了?

    刺客不容他呼救,塞了块手巾在他嘴里,步履飞般的在小巷中穿梭。竟然将刘大熊远远甩在了身后。

    刺客带着白棠翻进幢灯火通明的后院。院子里偶尔经过看到他们的人,只皱了下眉头就装作若无其事。

    “大人,您回来了?”

    费彪将白棠扔在薰得香气扑鼻的床上,白棠身体一滚,面孔向着墙壁,装死。

    “大人,她是?”

    “练白兰。”费彪喝了口水,“没想到他们兄妹竟然换了屋子。”

    白棠听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心中一动:是汉王的心腹费彪?!

    “您、您捉她回来——哦,您是想用她作饵?”

    “嗯。”费彪看了看背朝自己一动不动的白兰,对属下道,“你下去吧。看好门户。”

    “遵命。”

    “练小姐。”费彪举着茶杯,微笑道,“咱们好好说道说道,如何?”

    白棠头颈一缩:说道个屁!

    “你兄长呢,得罪我的主子。我也是奉命行事,实要并不想杀他。”费彪叹息,“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伤你。你大概已经猜到这是哪儿了吧?”

    白棠听着隔壁屋传来男男女女的叫声,闭了闭眼:妓院。

    “所以,你听话,咱们大家轻松。你若是不听话——”茶杯应声而裂。

    白棠点点头,表示听话。

    费彪满意的笑了笑。想起自己还没看清她的长相,便道:“你转过身来。”

    白棠身体僵直:转——转个屁!一转就露馅啦!

    费彪沉了脸,冷声道:“练白兰,任你是天仙,我也对你没兴趣。”

    白棠忍不住腹诽了一句:天仙都看不上?别是有什么问题吧?

    费彪没兴趣再哄她,直接上前用力将他的身体掰了过来!

    白棠双手捂住脸,硬是不肯松开。

    费彪好气又好笑:“作什么?”硬是要扯开他的手,白棠自然死命的不从,情急之下张嘴就咬住费彪的手腕!狠狠的一口见血!

    费彪吃痛之下,力道没控制住,用力将白棠推了开去。他习惯性的舔了下伤口,骂道:“找——死……”

    白棠摔在床上,露出了一直护着的面孔。

    费彪脸上神情从茫然到震惊到疑惑到恍然大悟。

    “你——你不是是练白兰,你是练白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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