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血口喷人!”陈文龙盯着厉丘,双眼鼓得如灯泡一般,又似要放出两道刀光,

    说到这里,当即转身对围在周遭的家人一挥手,“都给我散去,该干啥干啥!”

    见老爷子发怒,陈家上下谁敢不听,当即个个鱼贯而去。

    山丘上宅院前,一时间便只剩下陈文龙、燕宏彬,厉丘以及小五眼。

    “厉大师,你是我宏彬义弟介绍来的,我首先是给我义弟面子,然后,即便你有些本事,我也的确敬你三分,

    “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消遣我、污蔑我,大丈夫是可忍孰不可忍!”陈文龙忿忿说到这里,一抱双膀,

    “现在,我只有一言!你说你若为我阳宅引凤,便要遭天谴,但你可知,你若不为我这阳宅引凤,你同样在劫难逃!

    “我陈文龙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如此消遣捉弄!既跪又磕头,还要背着一个老瞎子爬山受罪,我陈某的脸这几日是丢尽了!

    “还别说我前后支付你了一百五十万元报酬!修造这个破石梯又花了六十多万元,我堂堂一个要门当家人被你一个小神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你把我当猴一样耍是吧?堪堪你屁事没为我陈家解决,光折腾了一只双尾怪鸡出来有个什么用?却还大言不惭地在这里中伤我、造我谣!

    “你今日既然招龙迎龙不成,那就赶紧给我引凤,否则,你师兄弟俩,今日绝不可能走出我这陈家山庄!”

    厉丘伸个懒腰,一望小五眼道:“小五眼,还记得我跟你约法三章里的第二条么?”

    “废话!小五眼我别的不行,过眼不忘、过耳不漏这点本事倒也还有!”小五眼一阵摇头晃脑,“不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么?”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厉丘点点头,当即又望向陈文龙,“何况,陈先生,你已如此气急败坏,心虚若此,在底气上,你已输我,

    “实话说了吧,你这陈家山庄,还真没人拦得住我。我若要走,你几个打手又岂能挡我道?连走出你这山庄的本事都没有,我又哪敢走进来?

    “一个相师,尤其是我这等大师级的神棍,如果做任何事都不考虑三步之后,我又岂能平安活到今天?”

    说到这里,厉丘一扫视面色涨红、青筋直爆的陈文龙,略微一笑,“引凤对我来说有没有天谴,这个只有我自己知道,

    “但是,呵呵,要不要为你陈家‘引凤’,这个却要看我的心情了!现在我心情很不好,原因有二,

    “第一,你摆出一副道上大佬般要整人、教训人、威胁人的姿态,我很是厌恶,虽然你的确是大哥级的人物。

    “第二,你这人品实在让我不齿!道貌岸然如你这般人物,你也算得上一个岳不群第二了!

    “前有廖先生为你家殷勤堪舆,却被你始乱终弃、虐待囚禁,这后有残害有孕在身妇女,如此丧尽天良的事你也做的出来!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还知道天道不可伤,天意不可违,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你,我岂还能为你逆天改命?”

    陈文龙身子一阵哆嗦,就见他强忍怒火:“好小子你口气不小!我听宏彬老弟说你会法术,怎么,今天要用法术来对付我陈家人么?”

    “文龙,别意气用事。”燕宏彬赶紧上前一劝,“欺人不欺算命子,骗人不骗木匠工,咱们没必要得罪这些江湖术士,这可真是有麻烦的!”

    “哼!”陈文龙一摆手,“可我不欺他,他却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在我陈家地盘上竟还敢如此撒野,

    “这一传出去还了得?我这陈氏要门当家人的脸面都要丢光了!说实话,我也没想过要得罪这些人,

    “可你看看,这反复污蔑我残害过什么有孕之人,我岂能咽下这口气!这样吧,你把一百五十万元退给我,

    “我今天也不和你一个小辈计较了,就算我陈文龙没见过你这号人吧!”

    “退钱?我靠!”厉丘轻声一笑,“做你这生意之前,我有没有跟你把丑话说在前头?

    “我说过我为你陈家改风水,但若因为你自己命骨和诚意不够,龙招不来,那就不能怨我,我收你的钱也一分不退。

    “现在却又要喊我退钱了?你这一反一复,事前殷勤,事后翻脸,这谁还敢跟你做生意?”

    “可我也记得你说过,收了我的钱,为我改风水,就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这话可是你说的么?”

    陈文龙一声冷笑,“可我现在见到了什么效果?你这是在忽悠我呢还是在消遣我?”

    “立竿见影,需要命主行的正坐得直,不欺心,不犯命,不杵天。可你呢,你好好想想你的所作所为吧!”厉丘说到这里,稍一思忖,

    “我本想给你保留一丝颜面的,毕竟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可你反复说我污蔑你,也罢,

    “那我且为你推一卦,我这只是要告诉你,我这非在胡诌而已——”说罢,一手指天,“人在做,天在看,这是天地法眼告诉我的!

    “我为你祭开的迎龙气局,却被你冥冥之中踩破了仙鹤蛋,仙鹤泣泪生暴雨,蛋黄泄池卷山洪,堪舆术言此乃‘仙鹤蛋碎’之兆,

    “我便以‘仙鹤蛋碎’四字偈语为卦,以易数给你断卦,你听好咯!看我是不是在污蔑你!

    “‘仙鹤蛋碎’,前两字为上卦,后两字为下卦,‘仙鹤’共二十笔,双十逢一,乾卦为一数;‘蛋碎’共二十四笔,震卦为四数,

    “一乾四震共五数,你背着廖先生踏上迎龙局,乃是辰时,辰时五数,计得十数,以六除之,第四爻动,得恒卦,互见重乾,

    “六五卦曰: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周易恒卦第三十二六五》)

    “陈先生,你且看我分析的对不对!‘仙鹤蛋碎’共计四十四笔,互见重乾之卦,化去一半,年柱为二十二,

    “那么,卦辞‘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此卦便可如此来解:二十二年前,你虽然一直德行俱佳,人品不错,

    “可是‘蛋碎’生变,这便有鸡飞蛋打之兆,你和你的一位女性相好定然感情不和,争执不断,我没猜错的话,

    “此女便给你戴了绿帽,结识一个情夫,这事最终被你觉察,你便生出报复杀人之心,将奸夫淫妇掳走杀害,对不对?”

    “闭嘴!”陈文龙额头汗水汹涌而下,“你、你一派胡言、满口瞎诌!你若再——”

    厉丘清闲一笑打断了他:“哈哈!可惜啊可惜,‘妇人吉,夫子凶’,陈先生,那情夫死了,可那女人却是命有天佑吉相,没死成啊!”

    “什么,她没死?!”陈文龙身子一颤,却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一望燕宏彬,形神尴尬莫名。

    可谁都没注意到,燕宏彬面上的肌肉一阵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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