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泥鳅,咱从今后就跟你混了!卧槽,想不到小五眼我也能遇到贵人!”小五眼听罢厉丘给他画的大饼,不由手舞足蹈起来,

    “尼玛没想到贵人就在我身边坐了两年多,我都没发觉!泥鳅你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兄弟我一万个服你!”

    “你跟着我混一段时间,耳濡目染,一些相术皮毛你也能搞个三分通,我再点化你两手相术外门,骗饭吃绝没问题。”厉丘拍拍他肩膀。

    “嘿嘿,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厉总?厉老板?厉大师?”

    厉丘摇圆了脑袋:“别搞这一套,记住咱们是神棍!何况大家都是哥们,不存在什么上下级!

    “不过出去做生意为了方便,咱们以师兄弟相称吧,我是师兄,你是师弟。”

    “呃,泥鳅,既然我比你大,为什么我是师弟,你是师兄?”

    “很简单,你就年纪比我大,其他地方都比我小。”

    “草,要不要掏出来比比?”

    “算了吧,免得你要丧失男人的自信心。”厉丘向他一比小手指,“说回来,虽然咱俩没什么上下级之说,但我要约法三章。”

    “成!挣你的钱,总得要听你的是吧。”

    厉丘一笑道:“第一,干咱这一行有很多忌讳和雷池,劫煞和天谴动辄上身,所以你一定要听我吩咐相机行事,切勿自作主张;

    “同样因为忌讳多,就一定要管住嘴,我化解出什么天机,你万勿多嘴说出去,否则,天谴上你身,你也就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咱不是正人君子,也没必要菩萨心肠,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别给我惹是生非,招蜂引蝶,否则,出了事你自己擦屁股去。

    “第三,你跟我做事,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ok了。你只须记住,你没什么事瞒得住我、骗得了我。你是个聪明人,这几点,你能做到么?”

    “嗨!只要有钱赚,啥做不到,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哥们,成!”小五眼一拍手,“那么,我什么时候跟你开工?”

    厉丘稍一思忖道:“今晚我还要去见一个人,有可能明天咱们就要搬进办公室了。”

    “办公室?!”小五眼从凳子上一弹而起,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小五眼,咱从此要告别路边摆摊的日子了!”厉丘站起身来,准备去交水费,“生意要做大,光蹲在这路边成什么气候是不是?”

    小五眼望着厉丘的背影,愣在原地,已是呆若木鸡。

    厉丘交完水费从树后一转身,就见三个乞丐正围在自己摊子上。

    “我靠,这前脚送走一帮乞丐才多少时间,怎么又来了一帮乞丐?”厉丘一摇头,走了过去。

    三个男性乞丐。

    两个三十来岁的壮年乞丐围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乞丐。

    个个衣衫褴褛,面上污秽,而这年轻乞丐衣装不太合体,明显偏大,头上还戴顶脏兮兮的鸭舌帽。

    “泥鳅,你今天到底是触了什么霉头,还是犯着啥了?你咋不给自己算一卦?”小五眼在一边问道。

    自然,旁边摊贩见又有乞丐围住了厉丘,便也伸长了脖子,期待又有好戏开演。

    “既来之则安之吧。”厉丘回到摊上在凳子上坐下来。

    这花鸟市场是燕宏彬一伙要门中人的领地,既然燕宏彬告诫了手下不再骚扰此地,那则很明显,眼下这三个乞丐绝非燕宏彬的手下。

    厉丘在这花鸟市场做了两年生意了,也见过了好些乞丐斗殴。

    一般地,一座城市,绝大多数区域街道,早已被各派要门中人给瓜分完毕了。

    要门乞丐行乞时一般都会循规蹈矩,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活动,井水不犯河水。

    但也总有一些“浪丐”,也即四处流浪的乞丐,没有加入任何要门或帮派。

    这些乞丐今天换一地,明天换一乡四处行讨,必然会受到有组织有帮派的乞丐们的驱逐和威胁。

    厉丘见他三人一副寒酸可怜相,便担心他三人处境不妙。

    但他很明显是轻看了他们。

    “请问哪位是厉大师?”那面生一撮毛的壮年乞丐问道。

    “大师不敢当。”厉丘朝他摆摆手,“鄙人厉丘,算命看相,不分贵贱,只要给钱,都是善缘。”

    “钱不是问题。”那“一撮毛”从衣兜里翻出了厚厚的一沓纸币,在手里“哗啦啦”地一点。

    厉丘一望小五眼,心头一愣,这年头乞丐混的不错啊,敢在人前充大款,这样的人生实在是彪悍牛叉!

    “还请厉大师为我们小少爷化解化解命相,要是算的准了,咱少爷舍得给钱!”

    “少爷?”厉丘再和小五眼一对望,这才仔细打量起挤在两个壮年乞丐中间的年轻乞丐来。

    “乞丐也分豪门?还公子少爷……”厉丘只觉不可思议,又想到了那燕宏彬所说,要门中人不一定都是乞丐,也有出身不俗,名门大家的。

    莫非眼前这年轻乞丐是某要门大佬的后人?

    可大佬的子孙又如何眼前这副打扮?

    但见这年轻乞丐,面上一片污秽,也不知是污泥还是墨水糊在了脸上,又脏又黑,关键是他的额头全被一片污印给挡住了。

    厉丘连番开慧眼以洞窥他的额相,自然是,污秽所掩,看不出其命纹。

    好好一看他的脸部,鹅蛋脸,被污秽遮挡的五官中,两眼尤其炯炯有神,但仔细一看这眼神,再观眼睑睫毛,厉丘只觉有些异感。

    这简直是娥眉绛唇,凤眼丹鼻,这五官虽然被刻意涂抹遮挡了,却丝毫挡不住碧玉气息和小蛮精致。

    虽然他脸上看不大清,但其脖子上的皮肤若凝脂一般莹白,这等细皮嫩肉,还真不是一般的乞丐所能保养出来的!

    厉丘毫不怀疑,若是把脸洗干净,这张脸必然是要迷倒众生啊!

    厉丘再一打量他的身形,虽然在一身宽大褴褛衣衫的装扮下,其身板显得有些滑稽,但玲珑娇小之身,仪容万方之态,却是不余而露。

    这特么不是个女人,就是个妖人罢!

    厉丘心下一阵疑惑,算命看相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犯的着女扮男装么?这都什么社会了?

    可一望他的胸前,貌似和自己一帮爷们也没什么区别,虽然他那衣服的确是宽大了些。

    那么,这少爷还真是个妖人?娘娘,搞基的?

    这年头,男人非要搞成女人样,甚至变性隆胸,厉丘在这花鸟街摆了两年摊,俗世万千众相,他是见的多了。

    也罢,尊重一下命主的隐私,只要有钱赚,管他是变性人还是基。

    “请问这位兄台,你是求签,还是测八字?还是要看面相、手相,或者问因缘功果?”厉丘向自己另一张小凳子一挥手,示意他坐下,

    那年轻乞丐也不说话,向身边另一个壮年乞丐一点头,那乞丐便上前一步道:“我们少爷今儿个不是来求签,也非是来测八字看相的。

    “少爷昨晚做梦,梦见自己看报纸,报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字,却好像都是同一个字,

    “具体是个什么字,少爷恍惚中也想不起来了,总之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这是吉还是凶,是祸还是福。

    “咱今日闻听这花鸟市场有个厉半仙算命看相,远近闻名,手段通天,甚是灵验,

    “少爷决定前来让厉大师化解化解,这梦里见着报纸上全是同一个字,到底何解。”

    “呃,这就是要拆字了。”厉丘点点头。

    “拆字?”这位少爷身子一前,突然开口了,声音清脆尖细,说是男子声音也不稀奇。

    “对。”厉丘见他身子一探,便想再瞅瞅他是否女儿身,定眼盯着他的胸部。

    “你看什么?”年轻乞丐见厉丘两眼一直落在自己胸口上,下意识地一遮,后退一步。

    “呃……我见兄台你胸前锦绣,胸有大痣啊!”厉丘一挠头,嘻哈一句。

    “下——瞎说什么?”这年轻乞丐恁是把一个“流”字给咽了回去,面有愠色,

    “大爷我混吃等死,醉生梦死,庸人一枚!能有什么大志?

    “说回来,我梦醒后,怎么也想不起那是个什么字了,你怎么给我拆字?拆什么字呢?巧妇做饭,也得有米才能下锅是吧?”

    “我可以给你提醒提醒,或许你便能想起来是个什么字。”厉丘稍一掐指。

    “哦?!”这年轻乞丐和两位随从面面相觑,这太玄了吧!

    你一个算命先生算的再准,但你却如何知道人家梦里见着了个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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