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挟表姐以令乡勇”,他左手挟着夏洁不断后退来到祠堂大院,程双则拾起双节断棍脑中空白的跟着小可,她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小可的帮凶,同时她在族人眼中也和当年那位竞者族长失利的人一样成了必须被诛灭的背叛者。

    小可将夏洁转过身来挡在身前之时他左手的落点无意间停在了夏洁左胸的敏感处,她挣了几挣没能得脱,大表姐声音虽不高却恨恨的道:“你放开我!”

    围着小可和程双的乡亲们你瞅瞅我、我瞧瞧你,这数十人各自咽了一口吐沫,众人均想:这尼玛是劫持人制的常规动作吗?你小子竟敢当众调戏我们夏家大小姐?如果这样的行径可以不被剁手的话——带我一个呗?

    “我偏不放!”小可说罢左掌中更加了几分力量,大表姐那韧性十足的前胸就像含有无尽的魔力一般几乎把他的手指弹开,小可被这种奇妙的感觉撼动得头皮直发麻,他强自镇定下来自嘲道:这绝逼是内力,再捏几下我恐怕要受内伤了。

    他并非有意和大表姐保持如此不严肃的姿势而不知悔改,当此情形之下他已无法变换动作,这大表姐可不是一只乖乖兔,如果小可稍有不留心对方非但会脱出他的掌控,甚至会借助与他相距最近的位置优势第一个突袭发起反击的。

    大表姐平日里再放浪形迹,如今被这么多双满是异想天开的眼睛盯着终究在面子上挂不住了,于是她开口向紧贴在身后的小可挑衅道:“有本事咱俩一对一,我还用这柄大刀,大不了我让你占些便宜,你再挑一件称手的兵器就是。”

    “你当我傻啊!你现在是我的人制。放开你?放开你你再指挥大伙砍死我该怎么办?”小可笑道:“美女大表姐,我现在不就是在占你的便宜吗?你阴人的手段我老早就见识过的,我才信不过你呢。”

    大表姐转而对程双发起了心理战:“双双,你真行啊?你竟然帮着外人对付起自家人来了?”

    程双对小可一百个放心。她清楚小可不是嗜杀之人,既使面临绝境他也不会伤害表姐的,她连一句“你别伤到我表姐”都无需多说来提醒小可,她反而替小可向夏洁求情说:“表姐,你们放过小可吧,所有的惩罚都由我来担着行吗?”

    大表姐冷哼了一声回道:“你担着?放了他难道要你顶罪?这死罪你担得起吗。如果我们真为了维护族规而杀了你的话,小姑还不得杀回村来兴师问罪?”她回话的时候蹙起眉头看起来极为不适,只因为小可左掌成爪抓得太过用力而牵动了她乳根附近的诸处穴道。穴位之说虽然被西方现代医学诸多质疑,然而那些没经历过力透于穴这种感觉的西方医学家们不过是在信口雌黄、毫无发言权而已——由其是没被小可以如此手法抓过胸的女医学家。

    程双说:“要不这样,你们今天先放了他,我们这就找我妈来解决这件事如何?”

    “小姑真的肯来?”大表姐并不敢将话说得过满反驳程双的提议,程双的母亲在夏家上一代是和族长一样受到尊敬和爱戴的人物,她若当真介入此事斡旋前后的话此事当真会有另一种解决方案也说不定。

    昏倒的二表哥牵动了身为父母的族长夫妇全部的注意力,族长的三堂弟是族中技术最好的中医,他使尽了各种急救手段才吊过二表哥的气使这小子缓缓睁开了眼睛。三舅命人取了些水来喂二表哥喝了,他见夏立冬的情况稳定了下来这才急匆匆的回家去取他的急救设备。族长夫人睛泪扑簌簌的落在儿子胸前的衣襟上,她偶尔听到了程双和女儿的对话,回头一看才发现女儿竟然被小可抓住了以为人质。她急道:“程双,我丈夫是你的亲舅舅,他和你母亲是亲兄妹啊,你还有脸抬出你母亲来压我们一头?我这一双儿女的生死都被你和这外人掌控着:我儿子生死未卜;今日我们若是不答应放他走,难道你还要亲手杀了你表姐不成?”

    族长夫人在宗族大会的全程中都没说过几句话,然而她这番侃侃而谈却极为有理,程双顿时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小可长叹了一声,他不愿再令程双背负起不仁不义的罪名,她若陷得太深程妈妈以后再和兄长见面时岂不会很为难?于是他说:“好吧!宁可人宁我;不可我负人。美女大表姐,你既然是妇道人家,我更不能负了你这个妇人,请吧!”说罢他竟然松开左手保持着戒备放开了以之为质的大表姐。

    大表姐要害得脱又被小可让出了遁逃的空间和时间来。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顿消之后她的脑子竟然空白了大半秒钟,她的族人们都在等着她的反应以决定如何选择后续方案,大表姐被数十道怀疑的目光盯得急了这才瞬间清醒过来。她顾全身份倒拖着大刀稳健而缓慢的向己方人群中迈了一步,只不过她人还未彻底脱出小可的掌控那大表哥却挥手喊了一声“上!”

    大表哥此时已是族内管理层中有行动能力的最高领导人。他此次发话的权威性和之前他串掇众人去围攻小可时的情形已然大异;大表哥这一挥手招唤他身边立时就有几名青年抄起家伙准备上前进攻小可。小可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在大表姐迈出第二步的同时他也向前一步追上了她的身位。这一步小可后发却与大表姐同至,两人所保持的姿势就和之前一样,他的左臂再度圈在了大表姐的身子并含力不发的又一次挟持住她。小可的意图很明显:你们先别急着动手,我想杀她还是很容易的。

    大表姐心中懊恼无尽:堂弟这声喊不是在把自己往死里整吗?小可被逼急了若是犯起浑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她夏洁啊!她心说:“不用你小子使坏,早晚你也会落在我手上的!我会记住今天你使的这阴损的借刀杀人计。夏谷雨,你既然如此不顾亲情,他日我也会在大厅广众面前依样画葫芦让你付出代价的。”

    夏洁终归是将门之后,她不能容忍自己两度受制于人的情况发生。对武艺的自信和高傲的胆气驱使着她行险一试,大表姐趁小可并没发力便向右后方拧腰转臂,以右肘向身后急掠以回击小可。小可顺势向左后方避让开而并没急于出手反制她,他在留心防备着大表姐的各种后手反扑,如果出招太急大表姐再使出一手狠招自己恐怕就会被动了。

    大表姐以一记肘击逼退了小可,她并不回头却用左脚掌在处于她左侧的刀柄上拨了一脚将那柄大刀踢得弹了起来,她被小可捉住时那柄大刀本就被她倒拖着因而刀头在她身后且刀刃冲上。那柄大刀在她的摧之下就像有了生命一样直奔着正向左侧让开的小可砍去。

    大刀锋利的刀刃斜向上正对着小可的腰肋之间快速划过。然而小可早已有了准备,所谓的先有准备正是因为他猜不透大表姐的后招如何,所以他全神戒备之下反应速度比平时更快出了些许,当那刀刃飞速砍来之时小可竟不躲闪,他眼疾手快的伸出双手竟抓住了刀柄,小可顺势转身将那大刀抡了一圈,急速的旋转力使得大表姐拿捏不住被小可抢下了大刀,她自己则趁机逃回人群,再也顾不上什么气度、身份的虚名了。

    小可险中求胜竟然夺下了这柄夏家祖传的大刀。夏家族人如同被打了脸一样纷纷扑了上来,他学着族长使刀时的的姿势和动作顺势抡动大刀横挥而出划了一圈,这柄重刀一经推动起来果然所向披靡,他只求逼退众人所以将刀背摆在前方,既使这样换砍为撞仍然挥倒了两名退得慢的乡勇,若是以刀刃横砍恐怕这两人已然被他拦腰斩成了四截。

    小可逼退众人后退后几步和程双汇合在一处,她现在满脑子只有搬母亲来做救兵,于是程双手持两截断棍和小可一同冲出了祠堂大院。大门口新换上的两个守门因为之前那两人放松了警惕因而要接受惩罚而害怕得不敢退开,这两人手里都握着短柄大刀,那两柄十来斤重的大刀横在门前把这两米宽的大门守得死死的,小可情急之下便想起了族长后来改用的轻灵刀法,他依着脑中残留的些许族长所使用过的技法采用攒刺的法门向这两人脸上各攻了一记,那两人用大刀可以防御他挥击;却抵不过他化刀为枪的急刺。那两人只得挥刀急砍向大刀的尖刃并退步让开。

    小可才舍不得用这件文物去碰他们手上的破刀片,他长刀递出一半便转去去攻击另一人,如此三四个回合间那两名守卫已经被他分刺开来并越退越远,小可和程双得了空当便冲出了大门,小可依然用刀背为刃顺势向后横挥几记以逼开追兵。他在冲出大门时曾四处打量了一眼,只见大门对面的墙边并排立着几辆摩托车,这些摩托车的主人都是一个村的,所以他们停车时都没拔下钥匙来。小可不会骑摩托但他知道程双一准儿是会的,这姑娘在警校上学的那几年里不只是众人争抢却无人摘得的一朵靓丽警花;她更是同届学生中综合分数第一的全才,小可对这个多面手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小可用下巴点向那排摩托车的方向,程双会意的赶上去启动了一辆摩托车,小可则尽力掩护程双为她争取更多的时间,他对面那二十来个青年各个抄着家伙恶狠狠的想扑上来和小可拼命,然而他们挤在大门口难以铺开阵型,先头之人又被小可用大刀逼得很近因而都缩在祠堂大院之内冲不出这道门来。

    “把其它的车钥匙都拔下来扔掉,程熊猫!”

    程双经小可这一提醒才想到这个好主意,她心说:我们俩总不成前脚骑着摩托逃掉;后面就被这些人以同样的速度追击啊?那样的话哪里还有逃掉的希望?她迅速的拔掉了其余车辆的钥匙揣在衣兜里,程双再度骑上这辆车掉了个头,她向小可打了声呼哨,小可得了信儿便用那柄大刀猛划了两道弧线并反身上了摩托车,他抓过车座上那两截断棍向追来的人群猛的扔出去,在众人躲闪棍子的空当程双已经加足油门将他们甩在了数十米之外。

    “追!”众乡勇追出院子来,其中骑了摩托车来开会的几个就跑去启动他们的车辆,这时他们才发现那排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被放倒的摩托车都被拔去了车钥匙。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没了注意,大表哥上蹿下跳的怂恿众人腿儿着去追,然而智商还算正常的族人们都没听从他的馊主意,大伙儿都望向了大表姐等待这位主心骨给大伙儿出主意。

    两面的房屋不住倒退,程双驮着小可一路南行奔出村的路而去。两人正自欣喜,这时却听到村子里的广播大喇叭发出了声音。在广播叫喊话的是大表姐,她竟然在动员全村人守住出村的重要路口,这变故与他们逃出祠堂大院前后不过一分钟的事。说话间那有如沉睡下去的村子顿时就变得灯火通明,而他们身后祠堂大院的方向很快竟然亮起了大功率的探照灯,只听大表姐在大喇叭中喊道:“他们奔村南头出口去了!一队负责拦截,二队守住村北面出口。”

    小可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祠堂方向几处高建筑上都立起了探照灯,大表姐则站在练武场上新架起的高台上用大灯照亮了小可和程双的位置指点众人行事。小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村子真是全民皆兵啊,反应都这么快!他们都是预备役士兵吗?”

    这村落人口虽少,然而单从占地面积来说却是个不小的村子。小可和程双的摩托飞速行驶了两分钟眼见得就要冲出村子南侧的出口了,然而大表姐在广播中得力的指挥竟然第一时间得到了村民们坚定不移的响应,程双只见前面不远处十几辆农用拖拉机和摩托车都堵在了村口。她不由得减缓了车速叹道:“原来族人们动员能力这样强!”

    “这是自然的,一盘散沙怎么能和倭国兵抗衡?七十年前的村民们恐怕比现在还要剽悍得多,咱们快转向吧。”

    然而他们该往哪个方向转呢?东侧是村子的腹地,那边巷陌纵横、居民众多。骑进去村民若是多方堵截他俩岂不要被包了饺子?大表姐在广播中也布署了对村子北面的防御。“咱俩总不能傻头傻脑的往包围圈里钻吧?只有掌握主动权才能获得一线生机。程熊猫,咱们得一路领先让他们在身后追,恐怕咱们只能奔西侧沿着那座大山的山麓斜插到公路上去方能逃掉!”

    程双觉得小可说得有理,于是两人保持高速骑行转而奔西面而去,沿着西侧的小巷经过几排房舍他们就看到了一条看起来很少有人经过的破旧土道。这条土道初时是朝向西侧山里的,然而前行不远它就转而贴着大山的边际奔南面而去。

    村民们将所有可移动的远光灯都照向他们远去的小路以引导机动力量追捕。大表姐此时却放弃了继续在广播中指点村民的策略而分别给带队的几人打电话私下交待了接下来的方案:她命令追击的村民只守住村中各处大小路口;又从原本截断南、北两侧进出路径的防御力量中抽调机动能力更快的摩托车队和汽车队赶去堵截那条土道通向公路的道口。

    小可右手倒持大刀;左手则抱紧了程双的纤腰。山路出奇的颠簸,他手上若使力过大抱得太紧则会勒得程双喘不过气来,无奈之下小可只得用前胸紧贴住程双的后背使两人更紧密的结合,如此以来虽然不会再把他颠下车去,然而程双却像被小可紧紧搂在了怀里似的,小可比程双要高大得多,虽然耳边风声不断,然而他探首在程双耳边交谈却并不影响交流,小可说:“咱们可有多狼狈?自古以来大侠都是快马轻裘怀抱美人,具体的剧情应该是大侠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宝剑,身后那位女主角搂着大侠雄壮的腰温顺的趴在大侠背上;你看咱俩:我手中这把是什么呀?沉得跟迷你版青龙偃月刀似的,而且是我趴在你身后啊程熊猫,我是关云长你岂不是我嫂子?而且后面的追兵若是用弓箭长矛什么的攻击咱们我岂不是要替你当肉盾?”

    “得了吧,就你身上那几斤肉也好意思称自己是肉盾?”程双在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身后,见追踪他们的人渐渐被甩得远了,甚至看不到原本跟在身后的车灯,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说:“这把祖传大刀你得保管好,等确认了二表哥无碍之后咱们还得把它还回去的。这刀若是丢了咱俩就不用指望着以后还能获得族人原谅了,就算把咱俩炼了都重铸不来这样一柄传世宝刀的。”

    小可笑道:“用咱俩来炼刀?肩并肩纵身跳进熔炉啊!你当咱们是干将、莫邪吗?”他的话并不恰当,小可和程双的关系怎么可以和那对造剑的夫妇比?程双初时还不觉得有何不妥,然而放松下警惕之后她才感觉到两人如此亲密的动作实在过分了些,而小可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她却多了心。程双不知想到了什么,如此寒夜里她的后颈和耳根竟然发起烧来。

    小可心说这程熊猫就是脸皮太薄,他笑道:“你在想什么?怎么脸都红了?”

    “哪有?”程双解释道:“路途颠簸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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