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范山皖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今后应该怎么办,可才到这个环境,什么都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他一时也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只有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早上上还在迷迷糊糊的睡梦里,就被人给叫醒了,一个瘦瘦的家伙正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笑嘻嘻的看着他,见他醒来搔搔头说道:

    “山皖,你快点好起来,等天气也暖和了,我们去钓鱼。”

    这家伙是旁边不远处王木匠家的第五个孩子——王小五,王小五老爹王木匠虽然有有手艺在身,但是小时候小儿麻痹症,腿脚不灵便,家里孩子也多,生活也比范山皖家好不到那里去,两个人家境差不多,两个人年纪也差不多,所以范山皖搬到这里,很快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王小五不但是他好朋友。

    范山皖看了看王小五点点头。他当然是想快点好起来,他想的不是钓鱼的问题,钓鱼固然能偶尔改善下生活,他要想的是要解决一个比较长期的吃饭的问题,想的是怎么发家致富的问题。看着王小五关切的样子,范山皖宽慰着说道:

    “恩,很快要好了。”

    “真的吗?还痛不痛?”

    王小五小心翼翼的用手轻轻摸了摸他头上的伤口,伤口结疤了,已经不碍事了,只是他从树上摔下来,身上其他地方摔得不轻,身上还是有些痛。王小五陪着范山皖说了一会话之后,家里叫他吃饭,便回去了,临走说得空就过来看他。

    范山皖也逐渐接受了自己已经是个小孩的事实,虽然和王小五这样的小孩相处,他的心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接下来这几天范山皖也就安心的养伤,同时也让自己尽快融入这个世界,母亲忙碌着,范山皖在床上也有些无聊,就翻翻书,想着未来该怎么办,偶尔也和李氏说说话。

    这天范山皖终于下地了,范山皖这这些天窝在床上,躺得身上都发酸了,并且也想更多的了解一下环境,想出去走走,不过李氏还是不大放心,又让他在家将养了几日,才同意让他和王小五出去走一走。

    范山皖和王小五沿着湖边走着,两个人才走了不远,看见几个锦衣士子在这大冷天的摇着折扇在湖边高谈阔论、发sao掉酸,觉得有些搞笑,范山皖自认自己前世那点业余古文水平,和这些专业人士没法比,他对这个也没太大的兴趣,所以准备直接过去,只是还是听见一个人说道:

    “我出上联,一湖水托金霞山。”

    范山皖也微微顿了一下,心里觉得这上联还是不错,几个人摇头晃脑的在那冥思苦想着下联,看样子水平也不是很高,有个家伙看见路过的他和王小五,眼睛一亮,扇子一摇,笑道:“有了!两竹竿撑乌篷船。这个怎么样?”

    “这个太牵强了……”

    “不应景……”

    几个人在那里摇头晃脑的一边评论着,都带着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范山皖和王小五,范山皖也知道他和王小五营养不良,都比较瘦,走路有点飘,看着是有点竹竿的味道,但是也不能让人拿来这么编排,这几个家伙在这里酸就罢了,却扯上他和王小五,范山皖有点恼意,很想教训着几个家伙,本来吟诗作对这样的急智类型的玩意不是范山皖所长的,不过一想之下竟然有了,也毫不客气的回击道:“一湖水托金霞山,几书生丢圣人脸。”

    范山皖这话下联有些挖苦人,几个士子脸上有些不好看,范山皖觉得他的这应急之作倒也比那什么竹竿之类的好多了。

    湖边一小船上正泛舟悠然交谈的两老者也停下了谈话,饶有兴致的看着岸边的这场对子之戏,听见范山皖的下联,脸色都微微一动。

    刚对出下联的家伙脸面有点挂不住,有些恼羞的说道:“呵呵,看样子也读过几天书嘛,敢不敢和我们张公子对一下,只要对得好,本少爷送你点银子换身行头。”

    范山皖一笑:“古语云: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这位公子动不动就把粪土送人,这习惯有违圣人之训啊。”

    “你你……你满口胡说呢……我看是你肚子里没货,不敢和我们张公子对对联吧……哼,看你那穷酸样就知道没本事。”

    范山皖笑了笑,这样的草包,他没啥兴趣继续打击他,笑着说道:“呵呵,英雄不少屠狗辈,才子尽多出寒门,呵呵,不知者不怪,告辞了。”

    范山皖肚子里做对子没有多少货,既然找回了面子,范山皖不想和这些人多纠缠,说完,转身欲走。

    那叫张公子的是这群人领头的,忙拱手向范山皖说道:“吟诗作对本是雅事。阿堵之物不过是罗公子和公子开个玩笑。我看公子也是读书之人,切磋切磋一番,如何?”

    这厮长得还算周正,看着也有礼貌,实际也真不是个玩意,分明是想以大欺小,想从他这个穷小子身上找回点场子,范山皖懒得陪他玩,一拱手说道:“张公子,在下家中还有事,改日有机会再切磋吧。”

    说完,范山皖朝几个人微微拱拱手,潇洒的一转身,留给几个人一个后脑勺。几个人估计也没想到范山皖说走就走,也愣在那里了,眼看着范山皖离开。

    “呵呵,张公子,这个小子挺狂的嘛。怎么不给他他点训呢,就这么让他走了?”

    张公子折扇一甩,冷然笑道:“只要是他是读书人,有的是机会,我倒要看看他的圣贤书读得怎么样!……”

    几个人被范山皖这么一搅,也没有兴致继续下去了,也就散了。

    在船上看着的清矍老者看着离开的范山皖拂须轻吟:“英雄不少屠狗辈,才子尽多出寒门……妙啊,有意思,有意思。”

    说完转过头对旁边年轻一些比较富态一点的老者说道:“邀之,这少年才气不说,谈谈举止倒是有几分气度,说不定是个可造之才。”

    另外年纪小一些的老者笑言:“老大人慧眼如珠,目光如炬,看人自不会差,晚生也瞧着这少年郎不错……这几年本县在府试院试种都没有什么出彩的学子,惭愧啊。”

    范山皖自然不知道还有人在评论他,虽然刚才他找回了场子,他心里有点闷闷不乐的,想想前世是大学生,这一世也是读书人,怎么也算是知识分子了,本来他以为这世道知识分子就是高人一等,但是也不完全是那么一回事,就因为穿得破烂一点的衣服,就被几个家里有点钱的酸货用哪种眼光看,还有家里老有来催帐的,看着母亲李氏那陪住小心的样子,他心里颇不是滋味,想到这里心里暗暗的想着:“知识分子要活得有尊严,就必须要有点钱!”

    PS:“英雄多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后引申若干相似的句子,“英雄不少屠狗辈,才子尽多出寒门”乃老言所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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