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点头,“太后的确会如此,但在此之前,娘娘最能指望的,也是她因想独自控制娘娘,而必然抹杀的一切的用心。”

    “或许,她也在等着我动手,如果有能兵不血刃的机会,一定会等。”蕖妃肯定道。

    侍女将声音压得更低,“可这一切也并不妨碍。必要时,太后会毫不犹豫的假以他人之手灭口所有人。”

    “她还真是修佛不修心,念了半辈子假佛。”蕖妃语调中充满忿恨。

    “可现在的太后对娘娘来说,已经在某种意义上成了自己人。”

    侍女的这句话让蕖妃想起了侍女抱过来的孩子,想起她自己连面都没有见到的她自己的那个孩子,她们只是说他死了,然后就完了?她一定要没法报仇。侍女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的太后不管她的真正目的是如何,起码在这件事情上,她会同娘娘一起保守个秘密,直至终了。这一定是可以利用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娘娘定然能够妥善利用。”“这会是一段安全的时间么?”

    “无论是太后还是娘娘互相忌惮,简直不能共存的都是过去的对方。”侍女笃定道,“现在的太后,对娘娘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帮手。”

    “帮手!”蕖妃简直要笑出热泪来了。“没有再好的了。太后又不会像皇后一样争皇上的宠爱!”侍女回答。

    鸣棋刚坐下来,管事就来回帝都这几天的新鲜事儿。鸣棋从来有这个习惯,不喜欢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喜欢听听外面的那些,发生在民间的小事。管事也是个擅长讲故事的人,帝都之中的,各类新鲜事儿从他总嘴中到来总是去趣味新颖,而且他能够找到,之前蔡氏一案的相关人,也是从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新鲜事中总结出来的。所以每天即使再累都会听完这些,再入睡,这次耽误了几天,故事似乎多点,有点说不完,但是,管事是个很善于总结的人,他最近将故事缩短,提炼出重点以达到并不至于让鸣棋厌烦的程度。

    本来已经接近尾声。管事定是觉得世子这几天累了,所以最后的故事是有趣一些的,说的是帝都开了一家很有回头客的包子铺,最近被暴露出是抄袭了另外一家包子铺的馅料配置,然后在帝都之中闹得满城风雨。鸣棋仰靠在椅子背上,声音悠闲,“所以因为这个满城风雨,这两家包子铺,也能挣得盆满钵满了吧!”

    管事一脸惊奇道,“小的也是个好事之人,还果真去打听了他们最近的买卖好坏,得出的结果,果然是如世子所说,销量大增,而且听说每一家都要在开出分店。”

    鸣棋哼的一声,“这包子铺的主人倒是一副好脑筋。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对手。”

    管事似乎有些不懂,“世子的意思是……”“两家本就是一家,只有这样打打闹闹才能吸引众人的目光,也才能在所有包子中独树一帜。不过这倒提醒了我毕竟会被人遗忘,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最近我母亲的神机营是不是太安静了?安静到让太多人忘记它的存在,也就忘记了他的功劳,更忘记了,他的控制力。不过在高包子铺之前的那一条,你说最近帝都之中,富家的公子哥接连失踪了几个吗?”

    管事点头道,“正是,连王爷都开始对这件事情上心。已经连续有两天没有回过王府了。不过那些带走富家公子哥的人似乎,还是谨慎小心,听说并没有留下一点的蛛丝马迹。而且分析过这几户丢了少爷的人家,似乎也找不到一点的共通之处。在这两天的功夫,就已经做成了一桩实实在在的悬案。”

    鸣棋用手扣在桌子之上,“这也许是某人向某人的示威也不一定。不过不太关我们的事。要是不关心这个父王,也会关心大显的别的,就让他忙去吧!”管事答应着,他要转身出去,就看到跟他的小厮在外面探头探脑,他心里想着这没规矩的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形容猥琐的出现,于是赶紧在世子是前面告退,想要出去,问个究竟。

    不妨那小厮的样子已经给鸣棋看了去,他刚做出要告退之姿,就听到鸣棋在问,“他一般不会这样鲁莽才来找你,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他进来说吧!”

    管事赶紧应是,然后出去,换了那小厮进来,那小厮刚踏进门,就扑通跪在地上,“那是不好了,那些派出去,看那个人的侍卫全被人迷倒了,而那个人也丢了。”

    鸣棋不知道他一直说的那个人指的是谁?看向管事,管事早已明白他说的是谁,也是大吃一惊就赶紧向鸣棋回禀,“这是那个世子在外面时老奴让人给世子送去说,找到那个与蔡氏有关联的人。正是当年蔡家军一位老部将的小儿子。”

    鸣棋弯了弯唇,“看来我刚刚真的是说错了,说这些事情与我们无关,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再抬头看看外面,如弯钩的月色,估计要不了多久,无忧还要过来跟自己商量这件事。之前,他是拿这件事,故意逗她,不告诉她,现在恐怕,就是要骗她了。

    管事见鸣棋说了几句话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指示,只得推测着问道,“老奴这就加派人手去追踪那些人的下落。”

    鸣棋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那样的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挑起目光来,“我现在就到那里去看看,如果是某人有意为之,他总该会留下什么美味诱饵走进陷阱的,虽然我现在还不敢确定,他们想引诱进陷阱的那个人是我。”

    管事赶紧给立在鸣棋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派人去给世子取衣服,这两天秋风骤起,夜晚寒凉的很这个原因不必明说。

    所以,鸣棋刚在起身时,婢子已经抱着一件披风立在了门外。

    鸣棋任她将披风披在他肩头,他一直在默默思考着自己心中的想法。因为无疑如果这些是冲着他来的,那么他要去向的地方就是陷阱。

    然后,他想到了太子。肯定会不甘心的。而且不甘心的时间,也与现在要找他报复的时间对的上。但终究是太对的上。会让人觉得有些无趣。

    或许,那家伙就更狡诈一些,先将他自己用这些无聊的琐事弄得精疲力尽,然后再给自己放个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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