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道,“王兄在边境受苦多年,也该享些福了,况且王兄在边境见识离奇,皇上身边也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来陪王伴驾。”

    高王闻听大笑起来,“我的大公主殿下,我这个粗人若能得今上喜欢,那我城中的每一个人,恐怕都能得到皇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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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上另一边善修不推不拒堂堂正正的落座坐鸣棋旁边,此时,厅上的座位几乎已经全部坐满,吵闹的声音中夹杂着边地的异样口音。但那曾经是他少年时期,征战漠北充斥生活里的大部分声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只觉得一切恍如隔世。

    但低下再抬起的脸,却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冲着鸣棋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果真是好酒,姨妈的任何东西都从不含糊,包括你这岳丈!绝对是那片沙漠上最好的胖子,也是最有权力的胖子。”j

    鸣棋一脸认同的点头,“岳丈么的确不错,某些时候看起来,还似乎并不执着于母亲的保护。估计,他会让只见过最虔诚的面孔的母亲觉得,是个有意思的人。啊!应该按照兄长的话说,是个最意思的胖子”

    “焕成,他还活着吗?”第二杯酒入口的时候善修的表情忽然端肃起来。有期待的光在上面流过。

    鸣棋一脸大受委屈的模样,“难道兄长以为,我让你来这里喝酒,不仅不是因为礼遇,反而是因为不想让你见到他的尸体?难道兄长忘记了他那神奇的恢复能力吗?就算武艺不是帝都中第一的,可是那个将军皮肉的愈合能力恐怕是天下第一的。兄长请记住,今天的酒就只是酒吧。”

    善修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然后抬起头看他,“看来除了脸上的虚情假意,其他的都是真的。”“兄长接下来会惊奇的是另一件事,我们虽然从前算不上是同盟,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会站在一个方向上,在这里齐心协力。”

    “这样的意思是在用焕成威胁我吗?”

    “那个嘛,”鸣棋古怪的眨了眨眼,“因为就算兄长自己再怎么不想承认,过了今晚,全天下的人都会认为兄长与母亲最终还是站在了一起。”善修盯住自己手中的酒杯,微微摇荡了一下那平静无澜的酒面,“姨母不是应该没有跟我斗的时间吗?而喝了这些酒之后,就会干脆忘了我的存在么。新的帮手都已经这么热切的送上门来了。我这旧人又何故想起呢。”

    “有让人过目不忘能力的人是会让人惦记到永远的。我那岳丈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带给皇上的心满意足,母亲已经很是巧妙的分来了一杯羹,然后最终受益的人将是兄长。”善修慢慢凝聚他的目光,“你的意思是姨母要为我翻案吗?然后让天下人都认为我和姨母已经重归于好,而且按照这个架势会建立更加紧密的联盟。不过这有什么用呢?那些好,终归是看在别人眼里的。就算再怎么传的沸沸扬扬也是,在皇室之中,哪儿那么容易就睡浓于水呀?”

    鸣

    棋也不否认的点了点头,“看来母亲是把你列在了名臣之列,她就只想要你的同途之名,并不想要你的同途之心。”善修将目光瞧向高高在上的大公主,仿佛能看到她的位置,慢慢的高高跃升起来,正以君临天下的姿态俯瞰着世间苍生。

    鸣棋又叹了今天的第二口气,“这个缘分,不是不那么好,而且简直是孽缘与恶缘的重叠,纠缠,共生,再用急速的力量推向永恒至下一世。只恐会几世纠缠不绝。”

    善修一个目光望向对面的无忧,有舞女的翩翩衣裙不断的遮住她的脸庞,在让开她的脸庞,“你竟然真的能为一个女子沉迷。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是真的,不过是每个人的关口都不同而已。”

    原来真正的喜爱便是这般,即使没有真的看在眼里,也早就藏在了眼里。所以,鸣棋明明是看向厅顶的目光,但那里面却分明没有看见那垂悬于厅顶的硕大的夜明珠浑身散发的炫亮,而只有无忧,眉目温柔蜷潜其中。

    鸣棋用了好半天的功夫才从无忧的身上移回目光望着善修,叹了一口气,“连焕成都能有人对他心心相印。”善修对鸣棋表示连臣下的忠心都要以男女之情的划分前来嫉妒的惊讶,是真的惊讶。鸣棋对善修说,“那我的要求就是不要帮无忧进宫。虽然不能永远这样要求兄长,但起码我们还在一起的这个现在就这样做吧。”善修有丝得意的笑,“我就知道计谋好的人不可能缘分也那么好。”

    善修猛的抬起头看向他的姨母,从来高高在上,睥睨世间万物的大公主也正目光定定的望着他,有笑意在他们对视的那一瞬,从大公主的唇边升起。看来他的这位姨母早就看出了他的存在,然后他猛的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姨母不是看出了他的存在,而是一直算计到他会来。感觉到自己又搅进了这精心算计的一切,他握住手中杯盏的手紧了紧,起码暂时是逃脱不开的。倒是有一件事他该要求他们做到的,他从姨母的身上移回目光来,望向身边,穿过厅上翩翩起舞的舞女们直直望向立在对面的无忧的鸣棋,“对于我今天的出席要给我的回礼,除了将我从天牢里弄出来,也在今晚将焕成送回我的王府吧!要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学一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来丰富我的世子生涯。”

    一道香气与此同时在他鼻尖袭过,然后,善修能够的感觉到一个温软的物体,那样横陈进他怀中。他垂下目光看向自己的怀里,是一个穿着暴露的舞女伸展腰肢,在他怀中做了一个花叶打开的动作,稍作停顿之后,又动如脱兔的极快速的离开他的怀抱,转眼就旋进了舞群之中,让人认不清是地们中的哪一个了。厅上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那些从异域而来的将军与王子们一阵起哄的叫好。

    鸣棋,“我却不知,兄长原来还有这等觉悟。本来我还以为,邀兄长入我母亲一伙儿,那应该是让兄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懊恼事。从结果来看,比起原则,兄长更珍惜的反而是那个焕成。”他说出这样的话,笑意栩栩如生的荡过他的眼睛,而善修能在那其中看到的却是无忧的鲜鲜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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