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镜设了个饭局，专请的组织部郝副部长和党校皮校长，点明不要小姐服务。
党校皮校长与郝副部长是平级，年龄上比郝副部长大了几岁，理应坐上首的，赵明镜却喊了郝副部长落坐，党校皮校长就不好争了。
到底心里不舒服，摸过瓶子自己斟了个满杯，故意咽地咕咚响。郝副部长就笑笑，说：“皮校长好酒量！”也是自己斟满，举起来与皮校长碰杯，碰得响喝得也响。
赵明镜也把杯子倒满，竟喝呛了，酒从鼻孔里喷出来，呛得脸红，说：“两位领导跟前，我是个没量的了。”说过了，嘿嘿地又笑，说：“说到没酒量，我倒有个调料了。”赵明镜说，故事出在计生上——说是开元区有个超生户，户主叫李贵，生了四个闺女还想要个儿子。
乡里的计生小分队几次剿家，李贵索性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用铁皮给老婆做了个铁裤衩，谁说让老婆子结扎他就叫谁拿焊枪来。
后来还是镇里的书记摸清了李贵的脾气，知道李贵是个贪杯吃敬的主，就提着一桶散装老窖，连下酒的黄瓜也带了去，咣咣地与李贵碰杯，想着不动媳妇动李贵，截了李贵的瓜秧，看他再结瓜！
书记在镇上先煎服了一剂葛根，葛根解酒，再喝也不会醉的。李贵喝着喝着胳膊软下来，举着酒碗找不到嘴，连腿角也软了。
书记摸起筷子，轻轻地敲打碗口，候在门外的小分队听见暗号一拥而上，把醉中的李贵弄到车上，呜呜地往市里开。
乡间路起伏跌宕，坑坑洼洼，又颠又摇，架到手术台上李贵的酒醒了大半，晕晕乎乎的又闻到了酒精的气味，说：“书记你不仗义，让我喝老窖，你自个喝二锅头！”要夺杯子，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别动，小心把肉丸子割下来……”李贵吃一惊，酒就全醒了，看见一个女白褂正夹起一团棉球。
女白褂的面腮白白净净，手指拂拂弄弄，胸口跳跳跃跃，下处的活物一下子激昂起来。
女白褂灿然一笑，右手的棉球夹子伸到酒精瓶里浸个饱，尔后猛地按到男器头上，那活物刹那间失了锐气。
女白褂收起灿烂，脸上闪出满满的不屑，说：“就这点酒量，还逞啥子英豪！”赵明镜说：“我在局里是讲过这个段子的，差一点儿没让李局长罚死！”皮校长笑着拿筷子戳赵明镜的额头，说：“你这是拿李安达比**，他不罚你罚谁？”郝副部长也哈哈地笑，说：“是啊是啊，你敢当着李局长讲他老李家没酒量！对了赵明镜，你刚才是说过自己没量的，也是怕酒精抹头吗？”三个人都笑的拍桌子，一直到酒足饭饱，两个领导再没说赵明镜办公室里弄小姐的事。
临离席了，郝副部长忽然提到姚天河，说：“听说这个人患了一种稀奇古怪的阳萎病，房间里有点光亮就不能玩活，气得老婆子专跺她的裆。这事是不是真的？”皮校长伸长脖子望赵明镜，说：“还有这种事，人家都是专拣着明亮里出滋味的？”赵明镜又嘿嘿地笑，说：“怎么跺的咱还真不知道，不过是有这一说。姚天河这个人，怎么评价呢，人倒不错，就是迂腐点。”接着说了姚天河吃药吃得枪头子上起泡，半夜里穿着叶紫香的大红睡衣跑医院，下边还用两个手护着，机枪一样满街上扫描。
说着又离开座摹仿姚天河的狼狈相，说的学的形象逼真，郝副部长和皮校长都笑得岔气。
接着又喝酒，三个人都喝醉了。赵明镜心里有了数，知道弄小姐的事已经不是事了，当天晚上就给姚天河打了电话，挑明口地感谢姚天河，说是凭自己的本事考及格没问题，第一名还真多亏了答案。
最后说：“这个情我是要补的，我设局，明天怎么样？”说完了听姚天河的口气，姚天河依旧慢声细语，话题却是岔开了的，说自己是不喜欢喝酒的，以后再不要说这件事了。
赵明镜放下电话揣测姚天河说话的声调，没听出来病厌厌的口气，倒又有点愧疚了，想自己毕竟是耳听为虚，把虚的当成实的讲给领导听，多少还是有些不妥的。
又想老婆子一个女流之辈，断不会凭空捏造人家裤裆里的事，无风不起浪嘛，既然到了她耳中，想必是真的。
从此心里坦然了许多，既无愧疚之意，也无内疚之心，倒是多了几分对姚天河的瞧不起。
姚天河不知道赵明镜的电话有两层用意，只是不愿再提考试答案的话题。
好在下处的病状已经消除，明天就可以上班，心里宽敞了许多，想起几天没到花子荣那里去，一时有些空落。
扔了被单，换上衣服，活动几下，裆里再没有了顶撞磨擦的感觉，就下了楼。
下楼碰见的是对门邻居商师傅，商师傅跟他要水电费，人凑到跟前，却压低了声问姚天河是不是又惹叶紫香生气了，夜里听到不小的动静。
说：“叶紫香在家里我是不敢敲门的，叶紫香是属猫的，我是属老鼠的，老鼠是不敢见猫的。姚科长，你是属什么的？”姚天河本来也要跟邻居拿出笑脸的，掏出钱来，却又笑不出来，只是拿手去握邻居的手，长长地叹口气。
姚天河知道叶紫香跟上下左右的邻居都不说话，她半夜三更地摔打东西，吵的楼上的人没法睡觉，第二天人家找上门来，叶紫香却是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错话的。
邻居都不敢惹她，因为她会撒女人疯，还会说许多让人听了脸红的话。
许多人碍着姚天河的面子，能忍能咽的就忍了咽了，姚天河背地里跟邻居道歉，但是叶紫香把这些又看成了姚天河的无能。
看着商师傅冲着他的背影摇头，意思里是替他叫苦的，姚天河忽然亮开嗓子，站在树影里说：“我是属虎的！”花子荣家的灯光还亮着，院门也没插，推开进去，套间门正好开了。
祝云云理着头发走出来，一眼看见了姚天河，打个愣神，又捂着嘴哑哑地笑着退回去。
花子荣还在床上躺着，祝云云照他腿上拧一把，拉过裤衩给他穿上，扳过头来叽咕了几句话，仍是笑个不停。
花子荣一个鹞子翻身下了床，光着脚就朝外间里跑，口中叫着：“好你个姚天河，当了炮兵司令竟然瞒着老朋友！”弯下腰要扯姚天河的裤子，臊的姚天河两只手护着下处，恨恨地瞅了祝云云一眼，再没了闲聊的心情，气急败坏地返回家，冲着叶紫香嗷嗷地嚎，说：“叶紫香，你可把我害苦了，满城里都把我当成了稀罕物！”闭着眼歪倒在沙发上，一夜没到床上睡。
党校皮校长与郝副部长是平级，年龄上比郝副部长大了几岁，理应坐上首的，赵明镜却喊了郝副部长落坐，党校皮校长就不好争了。
到底心里不舒服，摸过瓶子自己斟了个满杯，故意咽地咕咚响。郝副部长就笑笑，说：“皮校长好酒量！”也是自己斟满，举起来与皮校长碰杯，碰得响喝得也响。
赵明镜也把杯子倒满，竟喝呛了，酒从鼻孔里喷出来，呛得脸红，说：“两位领导跟前，我是个没量的了。”说过了，嘿嘿地又笑，说：“说到没酒量，我倒有个调料了。”赵明镜说，故事出在计生上——说是开元区有个超生户，户主叫李贵，生了四个闺女还想要个儿子。
乡里的计生小分队几次剿家，李贵索性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用铁皮给老婆做了个铁裤衩，谁说让老婆子结扎他就叫谁拿焊枪来。
后来还是镇里的书记摸清了李贵的脾气，知道李贵是个贪杯吃敬的主，就提着一桶散装老窖，连下酒的黄瓜也带了去，咣咣地与李贵碰杯，想着不动媳妇动李贵，截了李贵的瓜秧，看他再结瓜！
书记在镇上先煎服了一剂葛根，葛根解酒，再喝也不会醉的。李贵喝着喝着胳膊软下来，举着酒碗找不到嘴，连腿角也软了。
书记摸起筷子，轻轻地敲打碗口，候在门外的小分队听见暗号一拥而上，把醉中的李贵弄到车上，呜呜地往市里开。
乡间路起伏跌宕，坑坑洼洼，又颠又摇，架到手术台上李贵的酒醒了大半，晕晕乎乎的又闻到了酒精的气味，说：“书记你不仗义，让我喝老窖，你自个喝二锅头！”要夺杯子，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别动，小心把肉丸子割下来……”李贵吃一惊，酒就全醒了，看见一个女白褂正夹起一团棉球。
女白褂的面腮白白净净，手指拂拂弄弄，胸口跳跳跃跃，下处的活物一下子激昂起来。
女白褂灿然一笑，右手的棉球夹子伸到酒精瓶里浸个饱，尔后猛地按到男器头上，那活物刹那间失了锐气。
女白褂收起灿烂，脸上闪出满满的不屑，说：“就这点酒量，还逞啥子英豪！”赵明镜说：“我在局里是讲过这个段子的，差一点儿没让李局长罚死！”皮校长笑着拿筷子戳赵明镜的额头，说：“你这是拿李安达比**，他不罚你罚谁？”郝副部长也哈哈地笑，说：“是啊是啊，你敢当着李局长讲他老李家没酒量！对了赵明镜，你刚才是说过自己没量的，也是怕酒精抹头吗？”三个人都笑的拍桌子，一直到酒足饭饱，两个领导再没说赵明镜办公室里弄小姐的事。
临离席了，郝副部长忽然提到姚天河，说：“听说这个人患了一种稀奇古怪的阳萎病，房间里有点光亮就不能玩活，气得老婆子专跺她的裆。这事是不是真的？”皮校长伸长脖子望赵明镜，说：“还有这种事，人家都是专拣着明亮里出滋味的？”赵明镜又嘿嘿地笑，说：“怎么跺的咱还真不知道，不过是有这一说。姚天河这个人，怎么评价呢，人倒不错，就是迂腐点。”接着说了姚天河吃药吃得枪头子上起泡，半夜里穿着叶紫香的大红睡衣跑医院，下边还用两个手护着，机枪一样满街上扫描。
说着又离开座摹仿姚天河的狼狈相，说的学的形象逼真，郝副部长和皮校长都笑得岔气。
接着又喝酒，三个人都喝醉了。赵明镜心里有了数，知道弄小姐的事已经不是事了，当天晚上就给姚天河打了电话，挑明口地感谢姚天河，说是凭自己的本事考及格没问题，第一名还真多亏了答案。
最后说：“这个情我是要补的，我设局，明天怎么样？”说完了听姚天河的口气，姚天河依旧慢声细语，话题却是岔开了的，说自己是不喜欢喝酒的，以后再不要说这件事了。
赵明镜放下电话揣测姚天河说话的声调，没听出来病厌厌的口气，倒又有点愧疚了，想自己毕竟是耳听为虚，把虚的当成实的讲给领导听，多少还是有些不妥的。
又想老婆子一个女流之辈，断不会凭空捏造人家裤裆里的事，无风不起浪嘛，既然到了她耳中，想必是真的。
从此心里坦然了许多，既无愧疚之意，也无内疚之心，倒是多了几分对姚天河的瞧不起。
姚天河不知道赵明镜的电话有两层用意，只是不愿再提考试答案的话题。
好在下处的病状已经消除，明天就可以上班，心里宽敞了许多，想起几天没到花子荣那里去，一时有些空落。
扔了被单，换上衣服，活动几下，裆里再没有了顶撞磨擦的感觉，就下了楼。
下楼碰见的是对门邻居商师傅，商师傅跟他要水电费，人凑到跟前，却压低了声问姚天河是不是又惹叶紫香生气了，夜里听到不小的动静。
说：“叶紫香在家里我是不敢敲门的，叶紫香是属猫的，我是属老鼠的，老鼠是不敢见猫的。姚科长，你是属什么的？”姚天河本来也要跟邻居拿出笑脸的，掏出钱来，却又笑不出来，只是拿手去握邻居的手，长长地叹口气。
姚天河知道叶紫香跟上下左右的邻居都不说话，她半夜三更地摔打东西，吵的楼上的人没法睡觉，第二天人家找上门来，叶紫香却是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错话的。
邻居都不敢惹她，因为她会撒女人疯，还会说许多让人听了脸红的话。
许多人碍着姚天河的面子，能忍能咽的就忍了咽了，姚天河背地里跟邻居道歉，但是叶紫香把这些又看成了姚天河的无能。
看着商师傅冲着他的背影摇头，意思里是替他叫苦的，姚天河忽然亮开嗓子，站在树影里说：“我是属虎的！”花子荣家的灯光还亮着，院门也没插，推开进去，套间门正好开了。
祝云云理着头发走出来，一眼看见了姚天河，打个愣神，又捂着嘴哑哑地笑着退回去。
花子荣还在床上躺着，祝云云照他腿上拧一把，拉过裤衩给他穿上，扳过头来叽咕了几句话，仍是笑个不停。
花子荣一个鹞子翻身下了床，光着脚就朝外间里跑，口中叫着：“好你个姚天河，当了炮兵司令竟然瞒着老朋友！”弯下腰要扯姚天河的裤子，臊的姚天河两只手护着下处，恨恨地瞅了祝云云一眼，再没了闲聊的心情，气急败坏地返回家，冲着叶紫香嗷嗷地嚎，说：“叶紫香，你可把我害苦了，满城里都把我当成了稀罕物！”闭着眼歪倒在沙发上，一夜没到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