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小小的拘魂使者我就不劳你大驾了,直接自己一巴掌拍死了事。 可是无常兄,阴间的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能瞬间将即将破碎的魂魄重新修复好并让人还阳,这是一般拘魂使者能干得出来的吗?” “逍遥兄的意思是,此人是我十大鬼差之一?” “不仅如此,他绝对不是排名靠后的鬼差,能有这种法力,绝不是一般人。” 宁小凡极为肯定地说道。 白无常沉吟一番道:“我冥府有十大鬼差,乃为:鬼师、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共十鬼差。” “其中鬼师为大鬼差,总管其他九鬼差,位列阴律司之中。 日游夜游主阳世早晚巡逻;黑白无常主拘捕勾魂;牛头马面维持阴间秩序,统领阴间所有鬼王阴兵;豹尾鸟嘴掌管魂魄轮回;鱼鳃黄蜂勾连地府各大家族。” “如果按你所说,这站在秦踏天身旁的鬼差,首先排除豹尾和鸟嘴,他们执掌魂魄轮回,秦踏天给不了他们任何好处;鱼鳃和黄蜂负责与地府各大家族的外交,更犯不上趟这个浑水了。” 白无常说到这里从上身长袍的怀中摸出一根白绿色的草杆,掐去前面的草根,然后手指一捻,就看草杆嗤地燃烧了起来,徐徐冒起了无色的烟雾,白无常将草杆放在嘴边吸了一口,有些焦虑的神色顿时平静了许多。 宁小凡在一边看得直笑:“无常兄,人间你纵横往来,弄几条香烟抽有何难? 兄弟我下次给你带几条好烟,这草梗有什么抽的?” 白无常没说话,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方才说道:“阴阳有别啊,我虽然是鬼仙,能纵横阳间,但是你们阳间的东西我都无法受用,更别说香烟了。” 他说着弹了弹草梗燃烧之后产生的“烟灰”道:“这不是一般的草根,这是只有阴间大地才能生长的养魂草,对于魂魄的滋养也有一定好处。 别看我们是鬼,但是魂魄也是需要时时保养,就跟你们人类经常做的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养生?” “对,就是养生。 我们抽养魂草,不光能养魂,而且还能缓解疲乏,舒缓心情,一举三得。” 白无常说着已经把一根养魂草抽完了,这种东西无色无味,白无常也不吐烟,想来吸进去的都是魂力,直接进入体内滋养了。 “那么无常兄,如果按照你的推断,这个站在秦踏天身边的鬼差会是谁呢?” “十大鬼差,豹尾、鸟嘴、鱼鳃、黄蜂如果都排除掉的话,日游巡和夜游巡就更不可能了,他们一年到头都回不来阴律司一次,与秦踏天更不可能有什么特殊瓜葛;那么,剩下的就是牛头马面了。” 白无常道。 “无常兄,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哈,现在我们阳间传的也很乱,有的说你跟黑无常老兄是负责拘魂的,但是也有人说牛头马面才是负责拘魂的,到底谁更准确一点?” “我刚不是已经说了么,牛头马面负责维护阴间秩序,虽然听令于阴律司,但实际上更多的是在梵天少主手下听调,阴间三十六鬼王七十二阴将,都是他们的下属。” 白无常说着带着宁小凡朝着某处走去:“走吧,先去问问牛头,如果要是这件事真出在他身上,这件事也只能找他和马面。” 两人在阴间的脚步很快,几乎就是飘着出来的,眼前又见到了那一片片明清时期建筑的黑色房屋,整个眼前的色调都是阴森森,如同鬼片一样,当然这个鬼片是3D蓝光版,还有一层墨绿色的鬼气在空中不断漂浮。 这里不时地有带着黑色尖顶帽子身穿黑色长袍的拘魂使者穿梭往来,白无常和宁小凡行走在这街道之上,面前的空间忽然泛起一阵涟漪,紧接着一个拘魂使者手中的锁链捆着一个亡魂从涟漪之内穿梭了出来。 他落在地上的时候,亡魂原本透明化的身体瞬间凝实,与正常人无异。 看这个亡魂满脸血污,全身骨节寸断,应该是车祸而死,但他现在表情十分呆滞,应该是被拘魂使者锁了什么神智,只能机械地跟着走。 “拘魂使者手里的东西叫拘魂索,我兄弟黑无常手里那根你见过,他们手里的是简化版,为的就是能锁住新鬼的神智和修为免得作乱。 拘魂使者在阴间也是分三六九等,如果是修士就轮不到他们去抓了,那就是鬼王级别的出动了。”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貌似华夏各地横死的鬼都是各封地之内的鬼卒负责接引,不归你们负责啊?” “但华夏总有不在封地管辖范围之内,由拘魂使者负责的地方。 而且还有好多棘手的存在,比如前段时间你带着望族子弟横扫苗疆……” 白无常又点了根养魂草,边抽边说:“这些望族子弟和死掉的门派弟子可都不是等闲之辈,苗疆那块地方在阴间属于泰阳国下负责拘魂,当时那么多门派弟子掉下来,与无数鬼卒交手,不少鬼卒直接灰飞烟灭。” “那次事件闹得很大,牛头马面集体被鬼师怒斥,亲自带着血虎、散殃、电光等鬼王带着大批阴兵前去助战,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些亡魂制住,泰阳国元气大伤,到现在都没恢复。 所以,你一会儿见了牛头,给他道个歉。” “行。” 宁小凡嘴上答应,心里却很震撼,他没想到望族子弟在阴间居然也这么厉害? 给一个鬼国的鬼卒都打得魂飞魄散差点灭国,这还是之前在苗疆七毒手下屡屡受挫的望族子弟吗! 此时已经来到了鬼门关前,鬼门关两旁是高耸入云的山峰隘口,黑漆漆如刀锋般的山坳将鬼门关塑造成了在这里的天险要隘。 守卫鬼门关的正是之前在黑无常手里吃过亏的多恶鬼王,他庞大的身体在城楼上远远看见白无常的身影,城门嘎啦嘎啦地升了起来,他翩然落地,犹如一座小山般雄壮,却卑微地走了过来:“七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