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有话直说。”

    顾御史如此说道,顾遥也不客气,因道:“我今日把那圣旨仔细想了p刻,发现大伯错了。圣上并没有赦了大伯的罪,反而是盖棺定论了。大伯父只能去战场将功补过,否则,爷爷一生努力,便付诸东流了。”

    太监过来时,顾御史不在,闻言立即去请那圣旨仔细瞧了又瞧,无力垂首。

    正三品的武职,若非机缘巧合,毫无根基的顾家,怎么可能混到?降职世袭,那也有四品卫指挥佥事可以世袭,是长房子嗣的另一条出路——四品的起点啊!

    但凡换个人,顾御史拎着鞭子chou也把人chou过去了,偏这人是自己的大堂兄。顾御史,真的只剩下无力了。

    谢氏和顾遥来往不算多,合住不过月余,对她认知不足,但起知道一点,顾遥是个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的人。思及此,她笑道:“这丫头,你三叔方才说了,有话直说。你若有什么注意,也只管说。”

    顾御史讶然:“你能说f你大伯?”

    “自然不能。”顾遥十分肯定地说道,不等顾御史有所反应,又道,“我不能,有人能啊。”

    谢氏“噢”了声,问:“不知你说的,是哪个?”

    “陈姨娘。”

    一听是姨娘,十分传统的顾御史板着脸道:“胡闹!我们都不劝不住的事,她一个偏房还能了?你大伯在糊涂,不至于此。”

    “事实胜于雄辩的,三叔。”顾遥并不介意他的训斥,不疾不徐地道,“三叔不信,可以找凤城的老人一问便知。或者,不用这么麻烦,只要听我的,散播些闲言出去,大伯定会立即改主意。”

    陈姨娘最近很焦虑,也很犹豫。

    她跟了顾大老爷快二十年了。对顾大老爷从假意到了如今的三分真心,不是喜欢了这人,而是,习惯了和这人过日子。思前想后,她决定留下汉子,不要汉子追求什么事业。

    后来虽遭了难,二房来接他们来顺天时,她想着手里头有银子,g脆在顺天府落户,安安分分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至于一双儿nv的前程,本来她就没指望大老爷。她不想儿子入军职,既来了顺天府,有两个叔叔帮衬一把,怎么也比在辽东强;顺天府的好人家比凤城多,她nv儿好歹是顾家的大姑娘,总能嫁个高门。

    一切盘算得很好。

    哪知,老家伙还惦记长子,非要给他翻身——这就罢了,二房和三房竟策划举家北上,那不就是说,她要伺候正房了吗?这已经够糟糕的了,更糟糕的是,还要把汉子给送到北疆。如此一来,他们娘三,不就任人宰割了么!

    她努力半生,怎会叫这样的情况出现!

    午休之际,陈姨娘半躺在炕上,又开始琢磨顾家这点子的人。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道:“我怎听说你认了三房那边的婆子做g娘?”

    “嘘!”

    过了一会儿,一个更低的声音传来:“二老爷家去带大爷了,三老爷正在给他找差事。所以说,顾家七位爷,大爷的将来不愁了;二爷、三爷、四爷都是嫡子,又都,将来都不差的;六爷是三房的庶子,却是打小没了生母,一直养在三夫人名下的;七爷就更了不得了,那琴姨娘是赵王府的人。数来数去,就咱们

    五爷,什么都不是呢。”

    第一个小丫头又道:“我们做丫鬟的,本分就好,t着脸靠上去,又有什么用?依我说,这g娘亲娘的,还是银子最靠得住!”

    陈姨娘原本不知道这是哪个,听了这话,便想起这丫头是叫银儿的,自己给她取名时,她就说了这句,才定了银儿这名字。心道,果然这丫头才靠谱!

    念头才起,哪知银儿又说话了:“我倒是想跟着五姑娘,听说,她待底下人可好了。跟着她的,没有不发家的。”

    陈姨娘怒起,才要出门,就听另一个道:“论银子,陈姨娘也不缺的。”

    陈姨娘便决定再听一耳。

    银儿道:“你懂什么!姨娘的银子都是大老爷给的,大老爷的银子都是老太爷给的。如今,老太爷怎会给大房银子?五姑娘就不一样了。她啊,可是能生银子的主儿!要不,能这般大方吗?”

    陈姨娘虽恼,却知道银儿说的是事实,这也是她最近焦虑的原因。

    银子搁手里白搁着,买铺子?顺天府这些年的铺子翻了五倍不止,她辛苦攒点这点银子,根本不够看;买田?这两年那玉米开始种植后,北边的田也开始涨价了,她辛苦攒点这点银子,买个二三百亩的,除去田税,根本不够他们母子三人一年的嚼头。

    顾遥那丫头能叫钱生钱……先前,g嘛把她得罪死了呢?话说回来,这事吧,倒也不怪自己,谁知道实施变迁如此之快?

    这是第一次,陈姨娘听到长房嫡子的消息,并没放在心上。

    未j日,顾同知的信,到了。太康三房,均同意北上。顾同知归来在即,且大爷顾琛,将随他一同北上。就在此时,顾谨慌慌张张跑来,道:“娘!三婶方才说,三叔最近一直在和军部的人来往,一心一意地为大哥跑前程。还叫我放心,说是爹将来等着享大哥清福就好!我怎能放心呢!”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慌慌张张。”

    陈姨娘训斥着闺nv,心底也是打怵的。不等她说什么,顾言也得了信跑来,一脸兴奋道:“娘,你不要爹去战场,和爹说说,叫爹把机会给我吧!我去!”

    “浑说什么!”

    陈姨娘一巴掌拍过去。如果必须舍弃一个,在夫君和儿子之间,她舍弃地肯定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夫婿啊!但她平日里太过宠溺顾言,顾言岂肯白挨这打!

    顾言冷冷地看着生母,嗤笑道:“我直到你是为了我们好,这一巴掌,我受了。可您忘了,我已经长大,而你,不过是个长期惧于内宅f人。今晚你就和爹提这事,我明天到结果。”

    儿子与自己如此生分,陈姨娘哪能忍,当即嚎哭起来。

    顾谨便训弟弟:“言哥儿,快和娘赔礼。”

    顾言却道:“好姐姐,弟弟奉劝你一句,别傻傻地听她的了。你看,一直听她的,你都十六了,还没说个人家。她先前多厉害不说,现在,就是顾家的姨娘,你听她的,是想做姨娘不成?”

    原来,丫鬟婆子s下传言,是顾遥建议的小边角。叫顾言听到风声,才是最直接的手段,只不过,等顾言行动了,顾御史却又有了别的主意。

    。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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