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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几家勋贵,素来关系和睦,这当中又犹以凌冯傅三家为甚,荣家虽未袭爵,但因与凌晏及东阳伯结拜之交,也被自动划入这个团体。

    任何人提到勋贵武将都绕不过这几家,皇帝这么多年来也是多亏有这几位忠心扶持着才能与顾家相持不下。

    而这突然之间,爆出前夜里劫持沈长缨,并且意图谋杀的人是傅容,这让人如何能信?如何能不吃惊?

    有与这几家相互交好的官员望着芝兰玉树的傅容,忍不住出声:“侯爷是否有所误会,傅世子一向风光霁月,又与沈将军私交不错,他如何会知法犯法?是否有人栽赃陷害?”

    这话引来一大片的附和声。

    底下再道:“即便是有证人,那也不能说明凶手就是傅世子,倘若凑巧世子有别的缘因而随口扯下这个由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大家都混官场,彼此都会有需要两面三刀的时候。仅凭这个,委实也不能服众。

    “这也正确,要说证据,那天夜里沈将军的护卫不是在东亭侯府被杀么?说起来,这个证据似乎的确更加直接。”

    这时候冯少殷目光投向了顾廉。

    顾廉瞬间成为视线焦点,而他眉头微皱,也看了眼冯少殷。

    顾家早已经被杨肃连上过几次折子,都察院和大理寺也已经受理此案。即便知道这背后有人作祟,沈长缨也定然是惹到了麻烦人物,但因为晋王府步步紧逼,他们短时间内也只能先应付晋王府,而无暇去寻什么真凶。

    顾廉是绝没有想到在这焦头烂额之间,晋王府竟然又会指控傅容是凶手——

    因着吴侧妃一案,目光短浅的杨际已令他失去了耐心,可这种情况下,顾家又只能拖着杨际将这一条道走到黑。

    在杨肃逐渐打开了局面的的情况下,这条路明显已经不是什么康庄大道了,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鱼死破的准备。

    这样一来,他就未免收敛锋芒,先低调再行事了。

    自然谁也不会想到沈长缨会出这种事,而且事情还扯到了他身上。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杨肃凭着这件事,可以不依不饶与他死磕多年,他自然是不愿如此的。对那背后栽赃的人,他又何尝不想抓出来?

    凌渊和沈长缨突然状告傅容,关键是还挑在了早朝上,他震惊之余也在警惕,唯恐这里头有猫腻,怕是引自己入坑的,因此没出声。而眼下冯少殷直接点了他的名,这就让他无从回避了。

    他迅速地看了眼杨肃。

    杨肃道:“是啊,冯世子不说小王倒是忘了,沈将军的护卫是在顾家后院被杀的,顾大人,你们顾家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

    压力瞬间就又回到了顾廉这里。

    看似解除了危机,但让傅容见状,他却皱了眉,眼底情绪也起了些波涌。

    顾廉有点牙痒。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他依然还是被动的,但他纵然还没有弄懂内情,此时此刻看到面前一唱一和的杨肃与冯少殷,也嗅出来了点阴谋的意味。

    压力转到他这边意味着什么?他是被栽赃的,想要洗脱罪名,不让杨肃以此为把柄,他就得设法给自己洗冤。

    而怎么做才能洗冤呢?自然只有揪出真凶这一条路!

    所以杨肃他们这么一说,看似是听从了朝官们的解围,实际上却是顺水推舟把他给推到了阵前!

    他能说什么?

    拢手半晌,他沉气道:“不知王爷有何高见?”

    以他在利益场上纵横了近二十年的经验来看,杨肃他们这一着,倒不像是跟傅家做戏了,如果不是做戏,那么难道想谋杀沈长缨的真是傅容?

    “我只管问顾大人要交代,没有高见。”

    杨肃不假辞色,轻睨着面前的他。“都说不是凶手,那这事不就见鬼了?总不可能会是沈将军自行使下的苦肉计,就为了栽赃你们?

    “就算是,那也得解释得了她是如何自御华林里一路杀出来的,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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