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要我不争不抢,只是体现对父皇的赤子之心?”夏元虚狐疑的望着沈言,似乎不太相信光凭这个方法就能实现心中的念想。

    “那你以为呢?”沈言的嘴角浮现自信的笑容。

    沈言原本并不想介入皇子的争斗游戏中,可夏元虚的坦诚让自己想通了之前一些被忽视的东西,或者说更加清晰的认清了自己该走的路,神情变得轻松,眼神真诚的望着对方,将对方仅存的优势淡淡的说了出来。

    “可父皇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很厌恶的样子,你觉得我能在父皇面前表现出一股赤子之心吗?”夏元虚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仿佛曙光在眼前绽放,结果那只是萤火虫的光,白让自己空欢喜一场。

    “有志者事竟成,皇上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无所不知,所以不要抱着想要得到皇上的喜欢而刻意接近或讨皇上的喜欢,而是真的对父爱的一种渴望和对皇上的孝心,如果你做不到这点而表演的痕迹过浓,不但起不到效果,反而会让皇上更加厌恶你。”沈言轻轻的砸了夏元虚一拳头,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沈言,我若成功必不负你。”夏元虚似乎看到了曙光,眼神中闪现一股从未有的兴奋,言辞深切的对沈言许诺道。

    “别,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图你汇报,而是互惠互利罢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迷雾,仿似夜半星空的星星让人捉摸不透。

    “我知道我现在啥也没有,说什么你也不相信,但我会永远记住我对你的承诺。”夏元虚铿锵有力的说道。

    “好,我信你。”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些莫名的笑容,男人的诺言可靠吗?这个答案不言而喻,自己没必要跟对方较真,“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光靠你我的力量是无法完成你心中的目标,可你的处境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拉拢人手,即便你这么做,别人也不会相信你、或者说别人不相信你能走到那一步。”

    “我给你几个建议,如果你能做到,你未尝没有机会坐到那个位置,一是孝心,从此刻开始,无论是人前人后,你都要真心实意的对皇上好,一定要表现一副孝子的模样,不要有表演的丝毫痕迹;二是低调,从这一刻开始,你不曾跟我说过你心中的念想,也不要对别人说出你的念想,同样也不参合任何国事,也不参合任何势力团体,当然,目前情况下,不会有人找你,可未来不见得就没人会找到你头上,让你做傀儡;三是隐忍,不管你之前遇到了怎样不公正的对待,从此刻起,你都要将这些忘记,不要想着你哪一天发达了去报复他们,同时一定要忍住你内心中的那股念想。”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自信,嘴角轻微的上扬,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容。

    “我明白了。”夏元虚红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多谢你这顿酒,虽然喝的不尽兴,但我收获很大,但为了避嫌,我先走了。”

    “好,不送。”沈阳头也不回的挥挥手,随后让阿福给自己再送上一壶酒,一叠花生米,自斟自饮起来,一股怡然自乐的情怀。

    “沈主事,在吗?”沈言似醉非醉间,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眯着有些醉醺醺的眼朦胧间见到一名书吏站在大门前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什么。

    “啥事?”沈言眯着眼,淡淡的问道。

    “沈主事,可算是找着你了,部堂大人召集各级吏员召开紧急会议,就缺沈主事你一人了。”书吏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

    “瞧你气喘吁吁的样子,是不是最近太过劳累而垮了身子,不着急,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我只是一个主事,上面还有那么的官员,慢慢说。”沈言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结,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沈主事,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缘由,但部堂大人很焦急,还望沈主事火速赶回,也不要让小人为难。”书吏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焦虑,眼神急切的望着还在优哉游哉喝着酒的沈言。

    “好,那你稍等,我先醒醒酒。”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沈大哥,没事少喝点,喝多了伤身。”书吏离开后,程可儿端了一杯醒酒茶,一脸关切的说道。

    “好,我都听可儿的。”沈言一口饮完醒酒茶,笑着握着程可儿的玉手,眼神中浮现一丝温柔,“我的可儿还没过门就开始管这管那了,等过了门,我家可儿岂不是要将我管的死死的。”

    “沈大哥,你就知道取笑可儿。”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甜蜜和温柔,脸上浮现一丝绯红。

    “哈哈,沈大哥心甘情愿被我的可儿管。”沈言轻轻的摩挲着程可儿的玉手,脸上真诚的说道。

    “谁是你的可儿呀?”程可儿娇羞的捶了沈言一下,随即正色的说道,“沈大哥,你快去忙正事吧。”

    “你叫赵维谦,进入刑部有五年多了。”沈言醒完酒后,享受了短暂的一番儿女私情,嘴角挂着一副甜蜜的笑容来到大门前望着一脸焦急的书吏,淡然的说道。

    “大人如何得知小人的姓名?”赵维谦的眼神中浮现一副惊异,眼前这个沈言虽为刑部主事,可在部堂里也就露了一次脸,虽然部堂大人下达了封口令,可部堂里的低层书吏们都对他的刑名能力赞不绝口,可没想到的是自己只与沈言见过一面,且并没有交流,他就记住了自己的姓名以及入职时间,就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不记得这些。

    “赵书吏为人细心谨慎,颇为实干,这五年多来凡经手的案卷从未出现过一次差错,本官虽在部堂里只露过一次脸,可有能力的人本官一定会记在心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欣赏的笑容,淡淡的望了赵维谦一眼,“赵书吏是个有才能的人,也是一个有担待的人,可惜……”

    “大人说的可惜是指什么?”听到沈言的点评,赵维谦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发了。

    “没什么。”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前缓缓走去。

    望着沈言潇洒中带着青春的步伐,赵维谦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浓烈的疑惑,为何沈言讲话只讲一半?为何他会提到自己的过往却以一句可惜结束?这句可惜代表了什么含义?带着无法释然的疑惑,赵维谦的步伐迈的一点都不踏实。

    “沈主事,身为刑部官员竟然不点卯,也不到部堂办公,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吗?”沈言的身影刚出现在林笑棠的眼前,林笑棠板着脸严肃的训斥道。

    “嗯,竟然饮酒了,沈言,你当这里是什么?”林笑棠闻到一股酒味后,鼻子轻轻的搐动,眼神中流露一丝愤怒,几乎指着沈言的鼻子大声呵斥道。

    “大人,下官……”沈言张开嘴想要解释什么,没曾想被林笑棠不留情面的打断。

    “沈言,犯了错就是犯了错,本官不想听你解释、狡辩,本官忍了你很久了,或者说你眼中根本就没有我刑部,还是你觉得自己是皇上亲授的官职就可以高高在上。”林笑棠狠狠的盯着沈言,似乎为找到沈言的过错而感到欣慰,又似乎想着如何让沈言吃不了兜着走。

    “部堂大人,下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崔鸣仕坐在离沈言不远的地方,扫视了沈言一眼,随即脸上正经的望着林笑棠。

    “崔员外郎,你有什么要说的。”林笑棠的怒火似乎还没消散,冷冷的说道。

    “部堂大人,你之前不是提到皇上要刑部抽调人员去其他五部轮调吗,下官觉得沈主事善刑名,且能力颇为出众,为了不弱我刑部名声,下官建议沈主事为轮调官员之一。”崔鸣仕说到这里稍微看了林笑棠一眼,见到林笑棠的眼睛眯了一下,似乎赞同自己的建议,接着说道,“下官虽是沈主事的上司,但俗话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下官举荐沈主事前往兵部。”

    “靠,这不是明着赶我走吗?”听到崔鸣仕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得腹议道。

    “嗯,沈主事的能力确实非凡,而且深得皇上器重,代表我刑部前往兵部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建议。”听到崔鸣仕的举荐,林笑棠的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七皇子对自己提出的冷藏沈言的建议未置可否,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赶沈言出刑部,没想到皇上今天下旨让七皇子巡查云贵,而弄了一个六部官员轮调的旨意,这不是自己刚好困了就有人递上枕头吗,崔鸣仕不愧为自己养的一条狗,深知自己的想法,正好与自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引沈言入彀,完成七皇子的交代。

    “沈主事,刚才本官的语气稍微重了一些,但本官也是为了沈主事好,沈主事还年轻,切不可意气用事,不知沈主事是否有信心代表我刑部前去兵部轮调?”林笑棠的嘴角浮现一丝亲善的笑容,完全是一副亲和的上司形象,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如何严厉的训斥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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