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怎么样?见到了沈大哥吗?”老远见七叔慢慢的回到望江楼,没等七叔喘口气,程可儿有些发急的问道。

    “东家,恕我无能为力。”七叔长长的的叹了口气,望着程可儿的脸上一副焦虑的神态,心中也有些郁闷和焦急,“我本打算到了金陵府找一个衙役塞些银子,然后进牢房与沈言见上一面,可是刚到门口就被看门衙役拦下,问明缘由后,对方直接要将我驱走,我手里拿出一些银子放在对方手里希望通融一二,谁知对方根本不理不睬,相反用一种不屑和冷漠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我,并说如果再留下不走,将用棍棒驱赶我,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先回来,与东家商议一下。”

    “东家,看来此事远比我们想象中的难,其中必有一些我们不知的缘由。”林叔在旁唉声叹气的说道。

    “姑娘,我们今天不做生意。”几人愁眉苦脸之时,耳旁传来阿福的声音,三人抬头向大门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米白色衣裙的美丽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向柜台走来。

    “不知姑娘有什么事,我们望江楼今天有事,不对外营业。”程可儿深深的打量了走进来的女子,对方的容颜、气质绝非出自普通百姓之家。

    “我来此不是为了吃饭。”秋盈雪迟疑了片刻,“我此来是为了沈言。”

    “为了沈大哥,你认识沈大哥?”程可儿的心中突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我知道沈言出事了,本来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可来到这里后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秋盈雪突然感觉到自己很无用,“冒昧的问下,你们有没有去大牢见过沈言?”

    “没有。”凭着女人独有的直觉,程可儿觉得秋盈雪可信,因而将七叔去金陵府的情况丝毫不落的讲了一遍。

    “这就糟糕了,难道爹说的都是真的?”听完程可儿的讲述,秋盈雪眼神中浮现一丝迷茫,嘴里轻声的嘀咕着。

    “真的,什么真的?”程可儿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疑惑,不禁问道。

    “我爹说沈言的事件虽是一个偶然,但这个偶然中夹带了许多的必然。”秋盈雪沉吟片刻,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无奈笑容,“望江楼有着百年声誉的酒楼,自身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遭遇有心人的阻击,因为这是很多大人物在博弈,望江楼只是他们眼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平台。”

    “姑娘之言,我有些不太明白。”程可儿一双黛眉轻轻的皱了皱,双眸紧紧的盯着秋盈雪。

    “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秋盈雪知道一时间根本无法解释清楚,索性就不解释,“沈言恰好在这个最不佳的时间挤进了那些大人物的博弈棋盘中,成为牺牲品,或许这就是他的命。”

    “我不相信,我也不会就此束手旁观。”程可儿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坚强、坚毅的神情。

    “我来此,不是为了劝你不作为,而是想让你们作为之前多考虑一些,以免没能成功搭救沈言反而将自己也搭了进去。”秋盈雪内心中是十分期望程可儿等人能成功的将沈言解救出来。

    “东家,我们不如去找沈言的那个朋友,或许他有办法?”一旁的林叔突然脑光一闪,闪出高庸勇猛的形象。

    “沈大哥的那个朋友或许是有办法,但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住哪儿,或许等到我们找到他时,沈大哥已经……”程可儿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可怕的结局。

    “你们说的那个沈言的朋友,是不是前几天在你们望江楼勇猛的打断地痞和衙役腿的人?”秋盈雪虽不清楚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却明白来这里的人是谁,“你们不必找他了,他是不会帮沈言的。”

    “为什么?他们不是朋友吗?”程可儿有些不理解秋盈雪的话,甚至内心中觉得对方是来捣蛋的。

    “朋友?不,他们不是朋友。”秋盈雪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一个人的身份在很多时候能明确他的立场,除非高庸放弃现在的身份,义无反顾的搭救沈言,可是以沈言和高庸的交情根本不会出现这个情况。

    “不是朋友,那为何那天那个人还帮沈大哥教训那些地痞?”秋盈雪的话让程可儿越来越糊涂。

    “那个人是官场之人,而沈言只是一介平民,他不可能为了救沈言而放弃眼前的一切。”知道程可儿不清楚这里面的游戏规则,秋盈雪耐着性子慢慢的解释道,“他们两个之前只见过一次,而那次沈言还被对方算计了,尽管后来他也救了沈言的命,但那次并不违背他的立场和原则。望江楼再次见面可以说是一次巧合,也可以说是对方有意为之。”

    “我跟你们讲个故事,或许你就能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秋盈雪稍微沉思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回忆,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天沈言勇救自己的情景,眼神的余光见程可儿好奇的盯着自己看,秋盈雪的嘴角泛起一股甜蜜的微笑,慢慢的讲着自己与到沈言后的情况,当然,自己也故意遗漏沈言无意轻薄自己的情节。

    “看来我们真的不能为沈大哥做些什么,一切只能靠沈大哥自己了。”程可儿的眼神中涌现一丝深深的无奈,洁白的牙齿紧紧的咬住性感的嘴唇,一丝红色的在嘴唇上泌出而不知觉。

    “请不要过多自责。”望着程可儿的神态,秋盈雪的眼角泛起一层水雾,“我叫秋盈雪,当我听到我无法搭救沈言的时候,心中的那股疼痛,我想应该不亚于你。”

    “老头,盗圣很了不起吗?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小偷。”沈言并不知道关心自己的双姝此刻正在望江楼里聊着自己,此刻的他正被眼前这个忽然疯癫忽然清醒的老头弄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小子,你压根就不懂盗的艺术。”盗圣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浓的不屑,“小偷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只是手快,快到让人没有防备,而盗却不一样,不仅要懂机关算术,还要懂五行八卦等奇门艺术,更重要的是轻功一定要好,否则又怎么能飞檐走壁。”

    “切,还飞檐走壁呢,你不是被关在这里十几年了,你要是能飞檐走壁,你还会留在这里?”沈言压根不相信老头吹嘘的东西,还真当自己没见过世面的土老鳖。

    “臭小子,你怎么不懂礼貌,我老人家话还没讲完,你就打岔,一点教养也没有。”盗圣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瞪着沈言,“我说到哪儿了?”

    “老头你会飞檐走壁。”对面的盗圣仿似一个智如儿童,沈言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对对,盗这一行一定要会飞檐走壁,难不成要撞墙进去盗呀,这个好像不是盗,是抢。”盗圣的话语没有丝毫的逻辑,完全是想到哪说到哪,“其实,盗的最高境界不是盗取物品,而是盗取人心。”

    “老头,不会吧,你还要挖人家心脏呀,你真病态。”沈言似乎被老头的怪癖恶心到。

    “屁,不懂就别乱说,盗取人心哪里是挖人心脏,是偷盗女人的心,让她爱上自己并且爱的无法自拔。”盗圣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柔光,仿似自己眼前站着的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老头,你能不能别吹了,你也不瞧瞧自己那德行,还偷盗人心,让女人爱上你,我看你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可惜你我身陷囹圄,否则我本着尊老爱幼的精神,找个会看精神病的大夫给你好好瞧瞧。”沈言真的不敢相信一个人自恋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眼前这个老头的境界。

    “十几年没动过拳脚,也不知道有没有生锈了。”面对沈言的嘲讽,盗圣丝毫不在意,眼神中闪现一丝飘忽,嘴里自言自语着。

    “小子,想不想出去见识见识?”不知道老头是突然间开了窍,还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有些浑浊的双眸也变得了清晰、明亮,紧紧的盯着沈言,喃喃自语,“根骨还算不错,可惜过了最佳年龄,算了,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出去见识,见识什么呀,你怎么出去呀?”沈言仿似没太明白老头话语中的意思。

    “当然是飞檐走壁出去呀,难道你以为那几个狱卒会大发慈悲放我们出去不成,年纪轻轻身体不行也就罢了,脑袋不行可就是废了。”老头的眼神扫过沈言,仿似一台激光扫描仪逐寸的扫过沈言的身躯。

    “靠,老头你不会真的会飞檐走壁吧。”沈言的眼神中突然闪现一丝明亮,有些不太相信,却又有一些期待,随即脑海中浮现一个奇怪的念头,嘴巴张得大大的,“老头,你不会是想越狱吧。”

    “老头,我可不要越狱呀,被再抓回来可是要加罪的。”见盗圣轻轻的点点头,沈言嘴巴张得大大的,留下了活下去的希望很渺茫,可越狱的罪名却让自己一辈子也无法洗刷掉,自己绝对不能被眼前这个疯癫的老头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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