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扭头看到车内并没有第三者,我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尼玛,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难道有鬼?

    而金泽却看着我,然后对我说:“陈木,刚才是你的声音。”

    听了金泽的话,本就神经紧绷的我瞬间就傻了,金泽的意思是那句话是我说的啊,是我在叫金泽把那个金属球给交出来!

    可是这怎么可能,我自己说没说话我能不清楚啊,我又不是神经病。

    刚想到这,我就屏住了呼吸,然后整个人都呆滞了,草,不会是我的人格分裂症发作了吧,是我那变态人格在控制着我说话?

    正慌呢,金泽的脸上突然划过了一抹警觉,然后他猛的就开口对我说:“快,下车!”

    我的反应也很快,感觉都不是我了,金泽话音尚未落地,我就已经推开车门一个俯冲滚了出去。

    而当我刚下车,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从后备箱那猛的就冲出来一个人,我没看到这个人的脸,我只看到他手中有一把手枪,而当他冲出来时手枪是指着金泽的,再然后我就看不到车内的画面了。

    然后我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在我和金泽进殡仪馆的时候,这人一定是盗了金泽的车门锁,然后他肯定是在车子后座那做了手脚,将后排座椅的卡扣给解开了,这样一来,他只要躲在后备箱,然后从后备箱猛的一推后排座椅,他就能出现在车子里面,就像是刚才那一幕。

    也就是说刚才那句话是这家伙说的,他在刻意模仿我的声音。而正是因为他模仿了我的声音,让金泽没意识到车内进了人,所以落了下乘,不过金泽反应也很快,他第一时间就让我跳车了。

    我半坐在地上,脑子里浮现出这一系列的分析。

    而这个时候我就听到金泽的车子发动机猛的就轰鸣了一下,是他加足了马力跑了,与此同时我看到金泽将那金属球从车窗里扔了出来。

    我知道这金属球一定非常的重要,要不然这凶手也不会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埋伏进车里,想要抢夺。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过去,将金属球给捡了起来。

    当我捡起这金属球,我看到金泽的车子已经扬长而去,我知道他这是带着凶手跑了,给我离去创造机会。而凶手此时也没法下车来抢金属球,因为他此时一定是用枪控制着金泽,一旦他下车了,那么主动权就落到了金泽手里,金泽会反过来用枪抓他。

    不得不说,金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最正确却又是最危险的选择,因为倘若我是凶手,那么最简单的做法其实就是直接枪杀了金泽,然后下车来追我,抢走金属球。

    所以我当时心里非常的紧张,替金泽担心,于是我猛的就往人多的地方跑,边跑我边给方青河打去了电话,叫他安排人去救金泽,再安排人来接应我。

    很快就有警车来接应我了,我被接到了警局,而当我来到警局时,我就傻眼了,没想到金泽好端端的在警局,跟方青河在一起呢。

    我张大了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金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跟我一起去殡仪馆的是另外一个金泽?

    这个时候金泽冲我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对我说:“陈木,不用担心我,我好好的,这不是比你更快的回了警局吗?”

    听了金泽的话,我才反应了过来,原来是金泽安全从凶手那逃离了,甚至比我还快的就回了警局。

    于是我下意识的就对他说:“你刚才为什么做那么危险的举动,你让我下车,你就不怕凶手杀了你,然后下来找我?”

    然后金泽就对我回道:“所以我将油门踩到了底,陈木,你是一个聪明人,我相信这时间足够你安全离开了。而我之所以敢冒这么大的险,那是因为我相信他不会杀我。从他的一系列案件来看的话,凶手是一个有心理洁癖的变态,他虽然邪恶,但他有自己的原则。他并不会胡乱的就杀人,哪怕是当初我们认为他胡乱的杀了电梯调度员,现在也证明了那本就是他的猎杀目标。而他要是真的为了拿走证据不择手段的话,那么他无需躲在后备箱,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车内安装炸弹,将我们炸得尸骨无存。所以说,他这么做一来是想夺走对他不利的证据。再者,他这其实也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警告我们他是有能力杀我们的。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对手。”

    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金泽那么做就是为了护得我周全,虽说更多的应该是让我保护那金属球,但我心里还是一阵感动,不管怎么说,在那样一个时刻,金泽无条件的选择了相信我。

    而金泽显然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他冲我笑了笑,然后说:“陈木,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冒那么大的危险,不是为了你,只是为自己犯的错埋单。要不是我第一时间怀疑你,觉得那是你的声音,而是第一时间检查下后座,那么就不会让凶手有机可乘,甚至可以先下手为强,抓住他。”

    听了金泽的话,我忙开口问道:“他呢,凶手人呢,你安全了,那么他是不是被抓了,还是跑了?”

    金泽继续回道:“跑了,其实我开了没多久,他就逼停了车子,他用枪指着我,让我开走了,然后自己进入了附近的街道跑了。他很聪明,他知道留在车上太久,会被我们警方监控到的,所以早就溜之大吉了。”

    我继续问他:“你见到他长什么样了没?”

    金泽摇了摇头,说:“和苗苗说的一样,他戴了面具,不过他的身形确实和你很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之前对你人格分裂杀人的怀疑得降到最低点了。方组长分析的应该是对的,他可能是在冒充你,不过不是为了嫁祸于你,而是想让你恢复记忆。而他作的案子越来越多,他露出的马脚也将越来越多,他现在已经开始焦躁了,抓捕他的日子将不远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则在那寻思着这凶手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何身形和我像,又为何为了我进行诱导性犯罪。

    而这个时候方青河已经将金属球拿走,让专门的人进行小心切割了。

    很快金属球就被剖开了,正如金泽所猜测的那样,里面是一张数据卡。

    本来我以为方青河他们看数据卡里的内容是不会带我的,令我没想到的是方青河居然将我喊到了办公室跟他一起看,就我们三个,也许是因为这玩意是我保护下来的,他们对我的信任一下子增加了很多吧。

    很快数据卡就用读卡器连上了电脑,里面是一段录像。

    画面一打开就出现了刘创,也就是那个电梯调度员。

    当时他在一个看起来很阴暗的房间里,他在拿着录像机录自己的这段视频,房间里的灯并没有开,而摄像机也并不是夜视的摄像机,他只是打开了手电筒,用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脸,一片煞白,看着特别的阴森,很显然这个刘创也不是一个正常人。

    他对着摄像头说:“我不知道这段视频最终会落入谁的手里,也许是组织上,也许是复仇者,但我更希望是警方。这不是我的忏悔录,只是我对我一生的总结,因为我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陈梦莹死了,刘洋死了,郑伟死了,他们都死了,复仇者来了,他真的来了,他就是一个恶魔,也许组织上最终会杀了复仇者,但留给我们外围成员的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加入曙光已经三年了,虽然现在因为这我将失去生命,但我并不后悔,每当喝到新鲜的人血,配着煮熟的人舌,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所以我庆幸自己能够成为曙光的一员。”

    看到这,我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刘创的这段话印证了金泽之前的猜测,真的存在这样一个金泽口中的s组织,而这个组织叫曙光,很显然被害者都是曙光的成员。真不知道这个曙光具体是干啥的,但看样子显然很变态,因为刘创还提到了喝热血,吃人舌,再联系到尸油香水,这组织一定很邪恶,而且组织里的成员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夸张,貌似就连郑伟这样的法医都不是核心会员。

    而曙光显然也已经知道了凶手这样一个猎杀他们成员的人物的存在,他们称之为复仇者。

    在佩服金泽之前的分析之强之余,我继续看了起来,很快刘创就继续说:“我不知道我还要说什么,如果警方能够看到我的这段视频,那说明我已经死了。我不知道复仇者是谁,但我有关于他的线索,希望可以帮的到你们。在复仇者猎杀我们会员后,我们曙光也对他展开了侦查。初步判断一个叫陈木的人是一个很恐怖的家伙,但方琳小姐潜伏在他身边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许是他藏得太深,或许是我们本就弄错了吧。记得方琳小姐曾经说过,他是一头戴着绵羊面具的狼,但在他没有变成狼之前,谁也杀不了他,能杀掉他的只有狼。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将这句话留给你们警方,希望能帮的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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