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熄灭手里的狼眼,但估计也迟了,这么明显的亮光,对方不可能看不见,于是试探性的往那边闪烁几下手电灯光。

    对面两盏大灯同时也跟着闪烁几下,我松了一口气,赶紧挪步过去,老蛋打着手电朝我脸上一照,惊喜说:“我的个乖乖,还以为你被那群飞头给拖走当上门女婿了呢,想不到还走到我们前头来了。”

    我把枪口移开,问道:“你们呢,我到了那祭坛,没见着你们,你们怎么走另外一条道了?”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赵安依说道:“当时我们追着那苗人跑到山涧的时候,已经见他被落头民的脑袋给制住了,我们五个悄悄跟上去,发现它们把苗人用来祭祀,献给刑天神,当时我们想去救他也已经迟了,那些飞头民发现了我们,就在对抗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它们全都一个个从半空中掉下来死了。”

    掉下来死了,这一点我清楚,落头民一旦身首分离,躯体出了问题,脑袋也会跟着遭殃,虽然两者看起来分离成两两部分,但中间依旧有某种奇怪的联系。

    “那你们怎么到这里的?我就发现了一条道。”我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蛋说:“还能怎么过来,不就是从那瀑布下钻进来的呗,那里就一个洞子,走着走着就遇见你了,不过本来我们也不打算走这条道的,就在分叉位置的时候听到一些叽里咕噜细微的声音,还以为有人在谈话,所以我们就找来了。”

    “你们也听到了?”

    侯军他们点点头,见状,我继续道:“那就好吧了,刚刚如果不是发现你们,估计这会儿我已经找过去了,那声音也是分叉的另一条通道内,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完,我把猎枪丢给山猫,重新分配了下子弹,便摸了过去,回到分叉口时,我忍不住问山猫:“以前你爬的山崖上,你还记得位置是朝哪个方位吗?能不能大致回忆下,这样说不得要少走很多背路。”

    山猫摇摇头,“都过了十几年,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唯一记得那朝天洞穴向东北方,洞口有两块大岩石将挡住大半,只露出一条不大的缝隙,我就在缝里看到的那怪物。”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这时,刀疤忽然嘘了一声,暗暗指着前面黑布隆冬的路口,然后弓着身子嘴里咬着渔刀,手里端着猎枪慢慢靠拢过去,我不想他一个人,也赶紧跟上,脚下全是细微的石子,挺磕脚的。

    那古怪的声音还在那里盘旋,刀疤比了一个手势,我俩默契的默数了三声,齐齐打开狼眼朝声音的方向照射过去。

    隔着五六米远,一个人影背对着我们坐在一处岩石上,外衣灰扑扑的看不出具体颜色,后脑勺的头发微卷杂乱,埋着头保持着像在看书的姿势。

    我和刀疤面面相觑,怎么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就在我们拿捏不准的时候,那人影忽然动了一下,惊的我和刀疤俩手指一缩,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就见人影动微微动了一下,几天如手指般粗的黑影,拖着尾巴窸窸窣窣的从人影的下面钻了出来,溜进了石笋群里。

    “刚刚那几条应该是蛇。”刀疤断定说,“那人八成也是死人。”

    我点点头,朝身后的赵安依他们晃动了下手电,示意他们可以过来了。紧接着刀疤慢慢挪步过去,谨慎的走到尸体正面,说道:“是一具干尸,死了差不多很久了,估计是不会尸变。”

    我凑近过去,看着这副干的不成样的尸体,心里腹诽:就这玩意儿如果还能尸变也足为虑。赵安依他们过来后,她神情有点恍惚的看着干尸,我们见她异状刚想问,老蛋忽然从尸体的捧着的手上抢过一个锈迹斑斑的东西。

    侯军急得差点破口大骂,忍着怒气说:“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记性,能这样拿吗?万一引起尸变咋办?”

    老蛋撇撇嘴,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把弄着手里的铁家伙说道:“这好像是以前用来放置名片的铁夹子呢,以前我在一部老电影里面见到过,好像是专门衙门机关里的人才用。”

    “难道说是Z9的人?”我诧异的看向赵安依,如果是,那么刚刚她的神情就解释的通了。

    这时,就听咔的一声,老蛋把铁夹子打开,不过里面东西基本已经化为乌黑的渣滓,忽然老蛋咦了一声,手指从里面夹出一张发软发黄的黑白照片,他惊奇的说:“嘿,还是一家三口的照片呢,等等,这男的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

    一直恍惚的赵安依一下冲了过去,抢过黑白相片,仔细的盯着上面的人看了几秒,突然双眼蒙上水雾,面对坐着的干尸哭了出来。

    剩下我们几个不知所措,连忙捡起发黄发黑的照片仔细看去,霉菌侵染了大部分地方,但照片上的一家三口的脸还依稀能见着,尤其是那抱着孩子的男人,看他第一眼我震惊到了。

    难怪老蛋说那么熟悉,那不是赵安依给我们看过她父亲赵文兴的照片吗?想通这一点,可又陷入了恐怖的谜团中。

    如果眼下这具干尸是赵文兴,那送到赵大小姐母女手中的骨灰又是谁?这世上不可能有两个赵文兴,除非Z9的人故意隐瞒了什么。

    很快新的证据被我找着了,照片的背面有字,可惜模糊不清,但最下方觉写了时间,1986年,11月20日。

    我记得赵大小姐给说过,他父亲骨灰送回来的时候,时间是86年8月份,那且不是说,真正的赵文兴当时并没有死,还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中苦熬了三个月之久?可为什么Z9的人说他已经死了呢?

    这些疑点,我一一讲给哭泣的赵安依听,她却一个劲儿的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说道:“可送回来的骨灰当中,还有我父亲的贴身遗物,那些都是我妈妈亲手做的,根本做不了假。”

    这下轮到我们绞尽脑汁了,这世上绝不会有两个赵文兴,但遗物和眼下的干尸又怎么解释?

    “那接下来怎么办?”老蛋郁闷的说道:“我们不可能背着赵叔叔的遗骸上路吧,喂喂,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虽然不介意,但我怕叔叔介意,万一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爬起来怎么办?”

    为难之时,赵安依擦着眼泪站起来,说:“我们走吧,就让我父亲继续待在这里,这里安静,没人打扰。”

    我点点头,“嗯,也好过随我们在路上折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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