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已经一个月了,这几天我一直被人跟踪,不知道是狗仔还是什么,反正我就是出门买包方便面都感觉身后有人关注,为此,我常常深更半夜溜出去买东西吃,白天几乎是不出门的。

    今天是12月31日,去年的今天我身边还有两个人陪我一起到王府井大街跨年,可是今年,我确是孤家寡人。

    拎着几包方便面漫无目的的在家门口转,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不敢回家,看着黑漆漆的楼道口,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徘徊了许久,整个人都冻木了。

    走到小区花园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想着想着就坐上了出租车,司机在我的授意下绕着三环加四环转了大半夜才拐进了一家医院的住院部,从钱包里抓了几张票子递给司机,下车后头也不回的朝住院部里面走。

    2102号房是这家医院的高级产房,整个二十一层只有三间,其中01和03号都空着,我悄悄的退开02号门,里面静悄悄的,病床前大型仪器的灯亮着。

    我打开灯,床上的人非常安静的躺在那一动不动,我凑上前,看了看那些仪器,各项指标正常,呼吸机正常运转。

    我给自己泡了一包红烧牛肉面,边吃边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非常安静的江沅,自言自语道:“哥们儿,今晚只有你陪我跨年了。”

    我吃了口面,把叉子放在面碗里,叹口气继续道:“你小子可得争口气啊,千珏不在,张扬也走了,三个月的期限还剩下两个月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病床上江沅毫无反应,我看着他,给他整理下被角,继续道:“我真搞不懂,他们很明显是故意放我们一马,又给我们定了一个三个月的期限,西安古城的越王府,我找遍了资料,也不曾找到什么越王府的具体位置。”

    我吃了口面,喝了口汤,继续道:“你说过,他们真正想要的也许不是某样东西,而是控制这些东西的力量。”

    我把最后几口面一股脑全吃了,把用过的一次性叉子折断扔进去,有些无奈的看着窗外,说:“你说我该怎么办,给点意见啊哥们儿。”

    “不是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吗?”江沅的声音从我身后幽幽的飘过来。

    我一愣,没回头的情况下冷静了一分钟才转过身,江沅微睁着双眼,此刻正看着我。

    “不是吧,哥们儿,你......”我手忙脚乱的去检查他身上的各种检测仪器。

    江沅眨巴眨巴眼睛,活动开眼部肌肉后撑着手肘想要坐起来,我不确定他现在能不能动,我想去叫护士,却被江沅拦住,他说自己三天前就已经醒了,只是我一直没露面,他担心医院里的人也不安全,所以就一直装昏迷。

    我扶他坐起来,给他倒了杯水,我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面,他摇头然后示意我坐下,小声道:“没人跟踪吧。”

    我点头道:“没有,我都快饶了大半个北京城才来的,放心。”

    江沅略感欣慰的闭了下眼睛,说:“东西找到了吗?”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小的布袋,递给他说:“找到了。”

    布袋里装着的是一方玉玺,墨绿色的玉质触手升温,乃极好的玉料,更重要的是,这玉自从到了我手里,我家里就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爬进来,这些长相怪异的昆虫有着螃蟹一样的外形,却比螃蟹小了一号,仔细看又有点儿像大一号的蜘蛛,我为了让江沅更直观的看到它们,我每次从家里的墙壁上或者是床上抓起来的都关在一个玻璃瓶内,而且我还拍了照片。

    此时,我把照片拿给江沅看,他看后很平静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来,说:“这些叫鬼面蜘,是蜘蛛的一种,具体叫什么目前没有官方认证,这鬼面蜘还是以前民间流传下来的。”

    我问他:“叫什么并不重要,有个代号就成,关键是,这东西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源源不断的出现在我家里,而且你知道吗:这些玩意还会变色。”

    江沅把我手机拿过去,放大照片后凝神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奇怪。”

    我说:“什么东西奇怪?”

    江沅把手机关给我,说:“这种蜘蛛没有视觉和听觉,它们是靠非常敏感的触角感知四周三米以内的讯息。”

    “什么意思?”我问他。

    江沅说:”它们一般生活在古墓中,以食用腐肉为生,而且有极强的休眠期,民间传说,古代巴蜀一代的达官贵族都会在自己的主墓室里放置这些东西,一反面是放置盗墓贼入侵,因为它们一旦冬眠,就会失去攻击力,身体各项技能也都在那一刻停止,可是一旦有外界干扰,它们就会立刻醒过来,并且因为长时间未进食继而出现成群结队出来觅食的现象。”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只有在年代久远的古墓里才会出现。”

    江沅看着我,说:“是,它们是离不开尸气的、”

    我再次打开手机的相册,翻出那几张照片仔细观察下,忽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我带来的黄泉杖吸引了它们,而且,正因为它们的出现,我开始怀疑我家别墅后院的竹林的地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想到这儿,就立刻拨通了一位故人的电话,他手底下高手如云,一定能帮我。

    方孔,我二十的玩伴,大学一个宿舍的室友,他们方家在北京城那可是有头有脸的风云人物,他的妹妹十几岁就出道,现在二十三四正当红,事业如日中天。而他自己也和我一样,有自己的地下钱庄,算起来,我们俩还算是同行。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跨年已过,是新的一年,我点根烟抽了几口表示庆祝。

    “江沅,你认识一个叫方孔的人吗?”我问他。

    江沅的脸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透着一个大大的问号,“方孔,景象国际的副总裁,龙口拍卖会上大闹拍卖会的年轻人?”

    我说:“是,他父亲跟我大伯有些交情,我们身边需要帮手,我想......”

    江沅垂着眼皮点点头,虚弱的点点头,说:“可以。”

    我还想说什么,但江沅已经睡着了,说实话,他能醒过来还能这么条理清晰的跟我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为给他还盖好被子,然后去坐电梯去四层,值班护士不知道去哪儿打盹去了,我溜进一间办公室抄起一部座机,拨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电话那边接通,一个中年男子的神印传来。

    “陆医生?”我对着听筒小声道:“如果是您,老规矩。”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乌鸦叫,我把江沅醒了的事情告诉他,而他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兴奋不已,好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医学科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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