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焦急无比,火烧眉毛!

    小雅的命是命,沐云的命也是命,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沐云做的无可厚非。

    沐云此时出去,无非两条路,一是去带他们去找宝藏,二是被消灭。

    其实细细一琢磨,沐云出去,带不带这对男女去找宝藏,都是一条路,那就是死路!

    的确,沐云不带路,当场得死,如果带他们去,宝藏丢失,回头也得被三眼魔杀死。

    所以,沐云就是死路一条。

    此时,我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连说也没什么说的,的确,说什么呢?

    所以,我就算心里再痛苦,也只能默不作声,就这样静静的闭着眼睛。

    默默无语两眼泪。

    只听得那外面传来了一个个死亡通牒的数字——3!4!

    这时,忽而在龟壳的尾部,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敲打声音,就好像有人拿锤子在凿击,随后,整个诺大的龟壳竟然传来一阵“噼啪”的爆裂声音。

    沐云失色道:“坏了!他们找到了这龟壳的破绽法门!一定有内鬼帮助他们!”

    据沐云说,这龟壳虽然坚如磐石,普通兵器根本不能损坏分毫,但却有一处破绽,就是在尾部的一块龟甲之上,有一处薄弱之处,一旦从这个地方下手,那么龟壳必将破裂!但这个秘密,极少数人知道,这对男女,如果没有内鬼的帮助,绝对找不到这处隐蔽的破绽!

    但谁是内鬼呢?

    沐云想不通,因为据他所知,这里也就是三眼魔与他知道这个秘密,他自己当然没说,三眼魔肯定也不可能透露,究竟是谁呢?

    随着“叮叮当当”的锤击之声,这坚如磐石的龟壳,“咔嚓咔嚓”的裂的跟蜘蛛网一般,一块块的落了下来!

    此时,我偶然间看到了在龟壳尾部敲击的那个人,可以肯定,不是那对男女,似乎又有些眼熟,因为只是看见了一个侧脸,加之外面昏黄,也没看清,这人见龟壳已破,随后“嗖”的一下跟泥鳅一般跃入了水中!消失不见了!

    我心大惊,一股不可置信的表情凝固在了自己脸上,因为,这这个潜水的动作,居然跟师父特别像!

    的确,师父跃水的动作特别风骚,扭着屁股身子弯弯曲曲,跟泥鳅一般,这个人潜水的动作,竟然和师父酷似!

    不会真的是师父吧,但我心里下意识的将这个想法否定了,因为毕竟二十多年的师徒情分,我很信任师父,但刚才这动作真是跟师父太像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有人和师父的潜水动作一样呢,我安慰着自己。

    随着一块龟甲的崩裂,似乎产生了多米诺骨牌效应,其余的龟甲也都咔咔咔的脱落殆尽,十几米的大龟壳,顷刻之间,土崩瓦解了,片片的龟壳如同帆板一样漂浮在水面上。

    我和沐云再次暴露了出来。

    外面那个男子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随后对沐云冷笑道:“你是带我们去找青铜门,还是灰飞烟灭!”

    沐云昂首凛然道:“我不会带你去找青铜门,要杀要剐随你们,想去青铜门,别做梦了。”

    这男子眼睛猛然一瞪,跟觅食的蛇眼一样,分外瘆人,当即拿起弓箭,对准了沐云,但并未立即发射,而是突然把弓箭指向了我!

    他一脸狡诈道:“你想要死,没那么容易,不会这么便宜的,我先杀了你的这个朋友,再杀你。”

    沐云攥着拳头道:“他又不知道青铜门在哪,你杀他有什么用!”

    这男人呵呵阴笑,“当然有用,可以让你的痛苦加倍!”

    随后,这男子将弓弦拉紧,似乎一触即发!

    沐云喝道:“你不能杀他!他是黄河五圣的水鬼一脉!你杀他,无异于引火烧身!”

    这男子不屑道:“呦呦呦,好大的口气,黄河水鬼一脉我就不敢杀吗,再说我杀了他谁又知道?”转而他又将弓箭对准了酣睡的小雅,“我知道他是黄河水鬼一脉,那就给一些面子,先杀这个女人!”

    “你敢!”我攥了攥拳头喝道。

    这男子看向我,目光一滞,挑着眉毛无所谓道:“我为什么不敢?就凭你是黄河水鬼一脉么?但我怎么看,你都是个废物啊,你祖上是有本领不假,但到你这里,是黄鼠狼生豆杵子一窝不如一窝,我就算今天不杀你,就你这副熊样,难道还能报仇不成?”

    的确,我现在也有些抱怨爷爷和父亲,既然我黄河水鬼一脉,曾经如此厉害,为何对我不肯透露半点!

    我忽而想到了一个解释,当年,在我小时候,爷爷故意把我扔下万蛇窟,想置我于死地,说是我娘偷汉子生的野种,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在爷爷心里,我根本不是秦家人,也就谈不上是黄河水鬼一脉,所以,不肯告诉我,而父亲,可能也是怀疑我的身份,所以也未告诉我,但是没有爷爷那般偏激。但这都是我的推断。

    这男子还真是敢说敢做,直接一箭就朝着小雅射了过去!

    还好我处在这男子与小雅之间,直接窜了起来,斜着用手攥住了这支箭!

    不过并未握住,因为这箭力道异常之大,将我手心瞬间划出一道血痕,连我的身子都被带出去了一米多远,沉沉摔倒在了一片龟壳之上。

    不过由于这一挡,箭也偏离了目标,窜向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这男子咯咯怪笑,满是嘲讽,“哎呀,黄河水鬼一脉,居然沦落到了用手挡箭这般田地,真是令人唏嘘呀,我都替你丢人,你祖先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从坟墓里蹦出来,抽你两巴掌!”

    我随手抓起一片龟壳,朝他扔了过去,但是被他一脚给拨开了。

    这时,我忽而发现在远处的一块倒扣的龟壳之下,有一双幽幽眼睛,正在偷偷的望向这里,注视着事态发展,一举一动。

    这人是谁?是刚才帮助那对男女打破龟壳的神秘人么?

    这时,沐云道:“你们究竟是黄河五圣的哪一脉?”

    这男子道:“哪一脉没必要告诉你,不过绝对不是向秦铭一样废物的那脉。”

    “好,我带你们去找青铜门!”沐云道。

    咦,沐云刚才还誓死不从,现在怎么突然态度骤变呢,琢磨不清其中缘由。

    这男女也对视了一眼,似乎也有些猜不透其中玄机,便对沐云道:“你小子不会是想耍花招吧,要是敢戏耍我们,你们三个都得死!”

    沐云道:“别说废话,你们到底去不去,等三眼魔回来,你们就没机会了!”

    这男女赶紧划动小船,押着我和沐云二人,赶往青铜门。

    小船如离弦之箭,划的飞快。

    男子的小船押着沐云,女子的小船则押着我。

    这时,我忽而在船尾部不远处,发现一道浅浅的水痕,显然,有人在潜水跟踪,此人十有八九,就是刚才砸开龟壳的那个神秘人,他到底是谁?

    怎么不露面呢?他在害怕暴露身份?回想起刚才泥鳅般的跃水动作,我的脑海里情不自禁的闪出师父的身影,但旋即又被我深深否定,绝不能怀疑师父,绝不能!

    师父是好人,自从认了师父那天起,这种想法就像一颗种子,在我内心深处生根发芽,二十多年,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所以,任何关于师父的卑鄙想法,都会被无情的过滤。

    小船穿过好几条蜿蜒水道,果真到了一处长满藤蔓的岩壁之下,这些藤蔓,十分厚重,弯弯曲曲,层叠翻卷,将整块巨大的岩壁覆盖的严严实实。

    沐云道:“青铜门就在藤蔓之后。”

    的确,如果没人指引,绝对发现不了这处隐蔽的场所。

    这男子用随身携带的一把短刀左右挑割了几下,将藤蔓除去,两扇诺大的古朴青铜门赫然显露在了眼前!

    上面刻有两只巨兽的图案,足足有四五米高,狰狞无比,栩栩如生,似乎在藐视着一切敢于前来打扰的生灵。

    这男子用手摸了摸青铜门,居然双膝一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脸上泛出一抹虚假虔诚,而双目却冒出了一股难以掩盖的贪婪绿光,就像那种假和尚一样,表面是在拜佛念经,其实心里满肚子的男盗女娼,这种没有丝毫廉耻的双面人,真是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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