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隔壁的那对小夫妻最近闹得挺欢,几乎天天晚上都折腾到半夜,整得我白天没精神,工作老出错。

    我租住的地儿是个城中村,位置有点偏,房子是旧仓库改造成的,隔间效果很不好。

    有天晚上加班,我回去得比较晚,刚洗了把脸就听到隔壁开始“战斗”了。那动静,跟地动山摇似的。

    你说我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处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天天晚上听着这种声音,那是有多难受。

    当时我气不过,故意把脸盆摔得砰砰响,但隔壁并没有因为我这边的动静,而有停歇的意思。不仅不停歇,声音还越来越大,好像是故意整出来的。

    好容易等那边完事儿,我泡好了脚准备睡觉。谁知刚刚才躺下,隔壁的动静又来了,这次闹腾得还要疯狂。

    我决定找他们聊聊,夫妻之间晚上整点乐子很正常,但不能影响到别人的休息。以后要做,得尽量低调点,别整得跟发地震一样。

    想好了说辞,我披上衣服,走到隔壁门口敲起门来。

    敲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动静。当时我挺来火的,刚刚办事的时候倒是来劲,这会儿怎么连门都不敢开了。就算不愿意开门,应一声也行呀。

    我手上加大劲儿,直接往门板上猛拍,今晚我睡不好,你们也甭想睡得安稳。

    拍着拍着,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说呢,这一片的出租屋都是那种老式的挂锁门,锁是在门外面的,这会儿门上怎么还挂着铜锁呢?

    我打开手机瞅了瞅,顿时浑身一凉,上面的铜锁根本就没有打开。也就是说,这门儿一直是锁着的。

    既然门是锁着的,说明里面就没有人。可里面没有人,那些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我越想越害怕,干脆给房东打了电话,让他赶紧过来一趟。

    房东住的地儿离这里不远,走路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不过这么晚了把他从床上叫起来,估计他心里不痛快,故意磨蹭了一会儿。

    听到我说隔壁有动静,房东脸色有些难看,问我是不是故意消遣他的。我问他是啥意思,他说隔壁那对夫妻有半个多月都没回来了,还欠了他的租钱没给。

    我说不可能呀,最近我可天天晚上都听他俩在隔壁折腾呢。

    房东见我不相信,拉着我走到房前,掏出备用的钥匙打开门。顿时一股呛鼻的霉味扑面而来,房东把灯打后,我看到床架上只剩着一块木板,几只发霉的方便面盒放在上面,蟑螂在那爬进爬出的。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最近精神不好,出现了幻觉?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要是一次两次产生幻觉还说得过去,连续十多天都这样怎么可能?

    房东走后,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了,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为啥以前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刚好那对夫妻走后不久就有了呢?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把这事儿跟几个要好的同事说了说。他们听着就笑起来,说我这是憋了二十年的精华没得到释放,想女人想出来的。

    有两个不靠谱的还指引我到发廓去找个小妹泄泄火,说那儿便宜,活儿也不错,说得他们好像经常去一样。

    他们说的我不太认同,想女人是没错,不过还不至于想出幻觉。

    为了弄清真相,下午我请了假,到商场买了支录音笔放在身上。如果晚上隔壁再有动静我就给录下来,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说。

    吃过晚饭后,瞅着时间还早,我蒙头睡了一觉,先把精神给养好。然后找了本杂志漫不经心的翻起来,耳朵全神贯注的倾听着隔壁的动静。

    到了半夜十二点左右,那种少儿不宜声音准时响了起来。这次的动静比以往整得还要大,我都怀疑是不是小夫妻故意要让我听到的。

    我赶紧打开录音笔,紧贴着墙根按下了录音键。

    完事儿后,我小心翼翼的收起录音笔,胸口跳得特别厉害,跟做了贼似的。为了验证有没有把刚才的声音录下来,我特意找到音频文件回放了一遍,效果非常好。

    声音很清晰也很震憾,就跟直播似的。

    我把音频通过蓝牙传了一份到手机里,准备明天上班的时候带到公司,让那些说我想女人产生幻听的家伙给解释解释。

    天亮后,我先叫来了房东,把录音笔递给他,让他自己听听我昨晚录的东西。

    房东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打开录音笔按了一通,然后气呼呼的扔给了我,说东西呢,在哪呢?我接过录音笔找了找,顿时惊得呆住,昨晚明明保存的音频文件不见了。

    幸好手机里还保存了一份,我赶紧打开手机的文件夹,结果也特玛没了。

    你可以想象当时房东的脸有多难看,他铁定认为我大清早把他叫过来,又是为了消遣他的。要不是看在我每月按时交租的面上,估计都要对我动粗了。

    我愣在原地起码有半个小时没有动,回忆着昨晚的每一个细节,不可能会出啥差错的。

    房东走的时候,把隔壁房间的钥匙扔给了我,说我要是再听到声音,就自个儿开门瞧去,别再折腾他了。

    这时,住这里的另一个租客何伯从房间走出来,朝我招了招手,意思是让我去他那里。何伯是个画家,七十多岁还在追求他的梦想,以前经常在公司附近的古玩街兜售他自己创作的字画,现在倒是很少去了。

    一进门,何伯就把门关上,问我晚上真听到隔壁闹动静了?

    我点点头,说可不是,最近吵得我工作都没法做了。

    何伯怔了怔,手抖了一下,拿着的画笔突然掉到地上,老脸黑得跟铁锅底似的。然后猛的拉开门,把我往外面推。

    我当时挺懵的,问他这是啥意思呢,叫我进去,说了不到两句话,又黑着脸的把我赶出来。

    何伯没再理会我,把我推出来之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给,然后还把窗帘也给拉得严严实实的。接着,里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大清早的听到这种声音,格外不舒服。我想可能是何伯上了年纪,脾气有些古怪吧,就没往深处想。

    后来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何伯的房门口围了许多人,几个头上扎白布的人在那哭哭啼啼的。我突然一激灵,意识到何伯可能出事了,就赶紧跑了过去。

    刚到何伯的门口,撞见五六个大汉抬着何伯的尸体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披麻带孝的中年人指挥着那些大汉,把何伯抬到巷子外面的车上去。

    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路口停着一辆面包车,应该就是过来运何伯尸体的。巷子大窄,估计车子开不进来,只好停在了外面。

    那些人走后,房东一脸沮丧的从何伯租的房间里走出来,边走边骂咧咧的,说真特玛晦气,居然就死在这了。

    按照这边的说法,一个房子如果突然死了人,那就是凶宅,以后谁住谁倒霉。房东虽然不会住进去,但这好歹是他的房产,今天这事儿附近很多人都知道了,以后房子想出租就很难了。

    我拉住房东,问他何伯怎么突然就死了,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房东说他哪知道,中午何伯还找他一起喝过酒呢,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突然,房东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看着我哆嗦着嘴唇往后退了退,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我被他的表情给吓住了,问他咋的了,是不是何伯跟他说了什么关于我的事。

    早上何伯的举动实在太怪异了,我一天都在想这事儿,后来想明白了,何伯应该是知道我最近每晚听到那些声音的原因。

    本来我是打算回来后整点酒菜,找何伯聊聊,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来的,谁知道他突然就死了。

    房东瞅了我一眼,咽了咽口水,忙说没有,何伯什么都没跟他说。可是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何伯肯定跟他说过些什么,而且让他感到了害怕。

    我见他不愿多说,便没有追问下去。房东逃离似的离开了这里,整个租房的院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有阵阵阴风从里面吹过来,身上冷得厉害。

    那天晚上,隔壁难得的没有响起动静,不过门口却一直有人走来走去的,那声音跟何伯平常走路时发出的一个样。

    何伯的左腿有些不便,走路的时候抬不起来,是拖在地上的,走路时的声音也跟常人不同。

    我吓得整晚都没睡,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坐我对面的小李见我脸色不好,问我咋回事。我把何伯去世,以及晚上听到他走路的事说了说。

    小李凑上来,神秘兮兮的说:“惊蛰兄弟,我说句话你可别见怪。从你最近遇到的怪事来看,八成是撞邪了,得赶紧找个懂行的人给瞧瞧才是。”

    我听完呵呵一笑,小李这人就是喜欢迷信,啥事都往鬼神方面去想。虽说最近我遇到的怪事不少,不过我还是坚信世上是没有鬼的。

    小李见我不信,有些着急了,从身上摸出一只琥珀狼牙吊坠递给我,说是一个道士送给他的驱邪符。今晚借我用一用,要是今晚我戴着它还能听到什么怪声,那就是我精神有问题产生了幻觉。要是今晚我听不到,说明我是真的撞邪了。

    我心里一动,反正戴着也没啥损失,那就试试呗。

    接过狼牙吊坠,我打的回了出租屋。不知道怎么的,刚一进门就感觉被双眼睛给盯住了,浑身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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