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也听到了嘛?”江成焕吃惊地问白兔。

    白兔没有吱声,而是默默地同时十分恐慌地点了点头。

    “你是谁,究竟在说什么?”

    江成焕微微一抬头,对着空泛黑暗的天空厉声问道。他声音虽小,却十分严厉。

    “你俩正在我家倒腾,把我家搅和得一塌糊涂,还问我是谁,有这样对待主人的嘛?”

    “什么,在你家,主人?”

    江成?迅速环视了一下四周,心中一惊,难道是阿宝的鬼魂嘛,他更加恐慌,更大幅度地朝四周张望。可是,仍然什么都看不见,眼前是空空的漆黑的。

    见鬼,真是见鬼,怎么会是这样子呢,为什么别人没有一点感觉,偏偏只有他俩身临其境呢?

    “你别不知好歹,我们是在替你昭雪申冤呢,怎么能说是倒腾呢?”

    江成?似乎要争取点什么,别让阿宝的魂灵产生误会。

    哈哈―――

    半空中,传来一阵慑人魂魄的笑声。

    “多谢你的好意啦,你以为是帮助我嘛,是好心嘛,你啊,是多管闲事没事找事,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告诉你说,我们一家人在这里过的好好的,我父母亲都在儿,有吃有穿,还有自由自在为所欲为的的生活环境,根本没有你们人间这个那个的条条框框,陈规陋习,要怎样就怎样,多幸福啊!接下来呢,我还要将我妻子牛氏接过来一同生活,她很快就会过来的,你们干吗跑来打搅我们安宁的生活啊?”

    “你妻子很可能是被冤枉的,还在看守所里关着的呢,你难道不知道吗?”

    “哼,你能不知道嘛,可是,那又有何妨呢,她即将解脱人间的羁绊,享受我们同样的美好的生活,你们不是说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我这儿也是一样啊,我妻子牛氏先吃点苦算什么,好日子f等候着她呢,我想,她一定期待着的。”

    江成焕无言以对,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会是这样子呢?

    “当然,若是你将这个小妮子送过来,我是巴不得的喽,这里不实行一夫一妻,只要你有足够的等级,有足够的钱财,娶再多的女人都无妨,很享受的呢!”

    “别呀,焕哥哥,你救救我呀……”

    白兔吓得哭了,她真以为自己没救了,一会儿将被阿宝的魂魄收了去。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父亲是怎么去了你那儿的吗?”

    江成焕由白兔哭泣,继续问着。

    “噢,他嘛,他生活的很好,很快乐。”

    “不是说,他是自杀身亡的嘛?”

    “谁说他是自杀身亡的,谁会干那种蠢事。”空中又响起声音来,“谁不知道自杀死亡的人,在阴间是要受苦受罪的,每一个星期就要重复一次在人间自杀的过程,是愚蠢的。如今自杀,多是那些高官因为在官位上做了令天地不容的坏事,迫不得已畏罪自杀的。他们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除此,没有更好的出路。这么做,虽然他自己受点苦,受点罪,却因保护了同僚和利益相关者从而可以保全自己的家人不被打压侵害,不被牵连受罪,是一种‘义’,甚至是‘大义’,他们是为义而死,可谓死得其所。而我父亲干吗要自杀呢,一介农民,本身就是受剥削,受压迫的阶层,有什么想不开的。”

    “那么,你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我干吗要告诉你啊,反正,他不是自杀,现在,正过着神仙一般的快乐生活呢。”

    “你不告诉我,我们就继续折腾下去,让你不得安宁,直到告诉我为止。”

    “你试一试看,别惹恼了我,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空中回荡着可怕的声音,一旁的白兔拉了拉江成焕的衣襟,悄悄地对他说,“焕哥哥,我们别跟他纠缠下去了,随他去吧。”说完又嘤嘤地哭泣起来。

    “好吧,那你干脆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死的吧,总可以吧。”

    “别说‘死‘字,我们忌讳,就说升天,”那空中晃了一下,“我告诉你吧,是被雷电击打的。因为,我的前世做了不得人心的事情,是上苍的一种惩罚。不过,我现在彻底解脱了。”

    啊,原来是被雷电击打死的,并且,是为了偿还前世的孽债。究竟是真是假啊,怎么才可以印证这种说法啊,他这么寻思着,同时在不知不觉中把目光转移到阿宝的尸体上。

    咦,还别说,尸体上果真有被电击打的印迹,只是不针对性去观察,一时还真难以界定呢。

    “白兔,拿纸笔来记好喽。”

    江成焕顿时信心倍增。他朝白兔投去一瞥,示意准备动手。刚微微抬起头来,还没看清白兔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发现白兔身后有一个黑影在摇头晃脑的,他顿时双眼睁得溜圆,以为自己眼发花了。当他睁大眼睛再次盯过去时,那个黑影仍然还在那儿。

    不错,果真有一个黑影在白兔身后站立着,并且,跟身旁这具尸体的脸模子几乎一模一样。

    “啊!果真是阿宝,刚刚空中的声音就是阿宝。”

    江成焕心中默念着,惊异的表情立即引起白兔的注意,她紧盯着江成焕流露茫然表情的同时,有点不好意思来。她或许以为眼前这个男人被自己美貌吸引住了,心中一阵窃喜,羞怯地微微低下头去。江成焕清楚那是阿宝的幽魂,是想带白兔过去。他想告诉白兔身后的危险,但同时又顾虑一旦告诉她时,她有可能因为极度害怕被吓死,从而在客观上帮了阿宝幽魂的忙,随了他心愿。

    “你怎么啦?”

    “啊,没怎么,”江成焕目光闪烁着,“噢,我是想告诉你一声,我们马上动手验尸吧?”

    “你这人真是的,我是听你的,还用问我嘛?你尽管操作吧,我负责记录。”白兔一笑。

    看来,她的神志在慢慢恢复中。

    江成焕开始在尸体上扒拉开来,但他的心思根本集中不起来,刚刚的一幕仍然在他脑海中翻滚。

    “咦,阿宝尸体上怎么没有包裹寿衣,没有撒石灰呢,这么干净。”

    江成焕似乎是自言自语。

    此时,下面的人都吃好晚饭,陆陆续续往上。

    马尚魁和另外几个人手拿强光手电筒走过来,将灯光照射在尸体上。在强光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尸体上渐渐呈现特征来。的确,阿宝尸体上十分光洁,非但没有腐烂,几乎是完好无损,真是少见。

    “死者尸色焦黄,尸身底色发暗,口开眼脱,耳后发髻焦卷,呈现焰火般灼烧痕迹,灼烧处皮质硬脆,尸体上有大片浮皮紫赤,胸项背膞上有似蹉篆文痕,尸体完好无损。”

    江成焕一边查验,一边报上检验的结果。

    白兔专注地记录着,卞海波相机上的闪光灯不停闪烁着,并“啪啦、啪啦”的拍照声。

    大家在一旁议论,说这么奇怪的尸状是前所未闻,

    当江成焕报完了数据,再次抬起头准备问卞海波是否要提取尸体皮毛、口腔附着物带回去化验时,又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白兔后背上仍然还有刚刚那个黑影在晃动,阿宝的幽魂还没有离开她身上。

    这次距离比较近,看得较为清晰,的确是阿宝的幽魂。江成焕有点发癫,却不敢告诉白兔。奇怪的是,别的人似乎都不曾看见,似乎唯独只有他一个人看见这种奇怪的黑影,一时不知接下来究竟如何是好。

    “你干吗这么盯着人家小姑娘家啊,”卞海波见状,朝江成焕轻声说道,“你总是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盯着她,我早就发现了,你究竟想干吗?人家可是有主的人了,可别动歪心思噢,快,抓紧时间,我们还要赶路回去呢!”

    “哼,还赶路回去呢,谁不知道要赶路啊,可是……”

    江成焕被眼前的不寻常状态弄迷糊了,不知道该怎样才好,心下揣摩着接下来是告诉他们呢,还是装糊涂。这鬼东西究竟是说着玩的,还是当真,千万别害了白兔,那自己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你怎么发晕了呢,传授给你的本领,关键时怎么就忘记了呢,你手上戒指不是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了嘛,只要轻轻一转,便可以驱赶那幽魂。”忽然,他脑海中闪现一个美丽身影,对着他告诫道,“必须郑重提醒你的是,这姑娘可是你今后的得力助手,你要善待她,并要充分借助她的帮助。”

    咦,这不是九凤嘛,江成焕顿时喜出望外,兴致一下子陡增上来。是啊,怎么就没有想起戒指的作用呢,真是拿着金饭碗要饭。他微微一笑,同时,将手伸向戒指轻轻按了一下,同时,念起驱鬼咒来。

    果然,白兔身后的幽魂顿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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