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像力真是丰富啊!”江成焕双目怒睁盯着夏可欣,恨恨地说道,“我看你同样必须住院。”

    江成焕说到这里,然后转向卞海波,让他开自己的车子先行离开去医院,由他负责处理车子的毛病。说完便把自己车子钥匙丢给了卞海波,转而上了卞海波的车子。

    卞海波迅速拽了一把女孩,却因女孩犟了一下,犹如泥鳅滑溜掉了,继续扯开嗓门,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江成焕也不理会她,似乎早已习惯了,任由她骂去,他只顾整理车况,查看毛病究竟出在哪儿。

    说来也怪,前面的车子刚刚转了弯过去,这车子的马达就发动响了。再看四周,空寂一片,他就这样被孤零零丢在宝灵山半山腰间,那感觉真不是滋味,甚是瘆得慌,加之,内心有一股子怨气,心理难免失衡,暗下里嘀咕起来。

    哼,这女孩,可真是个扫帚星,上哪儿,哪儿遭瘟,不知九凤是怎么想的,还说要善待女孩,究竟是什么怪物,难道这一切果真同女孩有关联嘛?女孩果真同自己是前世一劫嘛,九凤的说法有根据嘛?

    那么,究竟怎样才能够维护好同这个女孩的关系呢?

    同样奇妙的是,登高望远,脚下这座山川,似乎同断魂坡有着某种关联。这座山斜对面就是断魂坡,站在这个位置,远隔崇山峻岭、沟河湖泊、城堡宫阙,正好同断魂坡遥相呼应。虽然,这座山没有断魂坡那般雄伟、险峻、壮观,却有其独特风景和别样之处,并且,传说这座山有显赫的历史渊源,有着丰富的人文、典故和传承。相传,这座山川是相当有灵气的,轩辕帝、颛顼帝曾经临驾到这里,并且,在颛顼时期建筑道观,虽然历经朝代更替和战火焚毁,却又数次重建,经久不衰,一直延绵至今。

    缘于九凤,江成焕对所有经历都特别关注,尽量发现值得汲取的有价值讯息。为防止万一,他开着车子紧赶慢赶,在追上卞海波的车子之后便远远地跟随着,尽量脱离开前车女孩的视线范围。

    卞海波的车子七拐八绕之后,女孩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其形象也随之逐渐美丽可爱了。见状,夏可欣不无好奇地试探着问了女孩这个问题,问她干吗见了江成焕不依不饶,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女孩正静默着似乎在思考什么,忽然被问起,瞥了一眼夏可欣,并没有吱声,但胸口明显有起伏。一旁的驾驶车子的卞海波敏锐地捕捉到了敏感讯息,瞥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女孩胸部,心下有点触动,却被后座上的夏可欣揽过去,她抚慰女孩,生怕继续下去又闹腾起来,赶紧把话题转移开来。

    “那个高功把你引到了后院去干吗?”

    女孩被问,顿了一下,仍然没有回应,反倒是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了下去。

    她愤愤地说,“后面那小子不是个东西。”

    她这话一说出口,顿时引起他俩的注意,不约而同转了过来。卞海波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女孩胸部。

    呆女孩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楞在那儿似乎想什么。

    “怎么不是东西了?”

    夏可欣有点着急,赶忙追问。

    “害人精。”

    女孩只说出三个字来,然后,又楞在那儿不吱声了。

    这一下,夏可欣不知如何继续下去了,她同样傻楞在那儿,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女孩。

    “他把我害苦了,害得我啊,那是……”女孩说到这儿,音调变了,带有了哭腔,觉着似乎马上就要哭泣了一样。

    “可真是的,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啊,真是太不像话了。”见状,夏可欣赶忙接住了话茬。她这么说,并非真是觉得江成焕不像话,而是为了稳定女孩的情绪,生怕她独自一个说着,沉陷在情绪中不能自拔,一下控制不了情绪闹腾起来麻烦。

    “哼,他就是小时候坑害我的那个罪魁祸首,不是个好东西。”女孩说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仿佛终于把心中的话完全透了出来,内心终于舒坦了一样。

    “啊,小时候?”卞海波见状回头问道,“是小时候的事情噢,那么,他小时候是怎么坑害你了啊?”

    卞海波不失时机将女孩胸部瞧了个够。他发现女孩不再起伏不定,能够平静地叙述了。

    “是啊,他小时候是如何能坑害了你呢?”夏可欣接着补充问道。

    “他,哼,他就是小时候吓唬我的那个家伙,”女孩说完,又舒展了一口气,“因为那次惊吓,才落下今天的病根……”

    女孩说到这儿,似乎又要哭了。

    “啊,原来如此啊!”卞海波和夏可欣异口同声。他俩似乎明白了一切,但俩人感叹完了,相互望了望,一脸茫然,因为,他俩发觉其实什么也没明白。这一回,卞海波抢先追问了,他问女孩,怎么就被惊吓了呢,难道说,那个家伙不怀好意专门躲在一个拐角里吓唬她嘛?女孩说,谁知道呢,那晚她回家,是傍晚时分,天空中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提心吊胆地经过一处偏僻处时,猛然探出一个人头来,因为漆黑看不清楚,以为见鬼了,当即就把她吓得失魂落魄,一蹦多高,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女孩这么说,引起了夏可欣的好奇心。她问女孩,既然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见,你又怎么知道是他呢,没准是别人,不是他呢?

    女孩被问,不以为然。她说道,不是他,又会是谁呢,他们家就住在那儿,我是有印象的。再说了,他长成什么样子,我同样有印象,他那头伸出来的时候,我隐约记得就是他的模样。

    夏可欣继续问了,既然如此,那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被他吓了一大跳,指不定,他同样被你吓得不轻呢,何况,按你描述的情形来看,不是故意的,又干吗恨了他呢?

    女孩见夏可欣一下子问了许多,似乎一时回答不上来,瞪着眼睛盯着她,完全是陌生的眼神儿。夏可欣赶忙转弯解释道,只不过是这么一问,有点不懂而已,误会也应该是有的。既然过去了,就算了。

    “还算了嘛,那哪成啊?”女孩忽然瞪着双眼,一脸不解的表情,“把我吓得半死,在家躺了一个多星期缓不过神而来,他居然跟没事一样,不来看一看我,家里人也不露面,太不像话了。”

    “难道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解释嘛?”

    女孩抬头望了一眼一边开车,一边说话的卞海波说道,“哼,还解释呢,那之后,他们家为了躲避我,搬走了,不知去向,连个鬼影子都不见了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才看到他这个人,真是太狠心。”

    噢——

    俩人不禁慨叹。

    “咦,问题来了,按你所说的那种情形,你俩都是小孩子呀,”夏可欣有疑问了,“既然是小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相互的变化都是挺大的,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呢?”

    “哼,他烧成灰,我都认识,”女孩一脸愤恨,“他那额头上的疤印,是怎么变也变不掉的。还有,他那看人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流露一种轻蔑来,那是他独有的,一照面就能够辨认得出来。”

    “咦,真是不简单,依你的素质,怕是干我们这行,最适当不过了。”

    夏可欣不知是真这么想,还是应付,说的女孩是一脸上的飞扬。

    接着,女孩继续介绍说道,她天生胆小怕事,因为这场遭遇,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生活中总会有意外发生,不是在睡梦被恶梦惊醒,就是在生活中神志突然失控。记得当天晚上,她睡到半夜疯癫了。觉着自己突然从空中掉进了大海里,要知道,她是不会游泳的,只感觉很快被淹死,吓得她大叫起来。害得她妈妈被惊吓得一身发抖,半夜三更替她在门口喊魂。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多年,之后,直到上高中时,才稍微好一点。

    “你真的能确认这个人嘛,”夏可欣听到这时,还是有那么点怀疑,“若果真如此,你俩不妨找个机会沟通一下,或许通过有效沟通,彻底化解孩提时的症结,完全康复了呢,那岂不是皆大欢喜嘛?”

    “是啊,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你若是觉着可以的话,我俩可以敦促这件事情,让你俩有个和解的机会,也算是我俩做了一件造福的事情,你说对吧?”卞海波接过夏可欣的话茬,强调了一下。

    “你恐怕还没有注意呢,我们觉着他没认出你来,你若是提了,都知道了,有什么不好呀?”

    女孩默默地听着,显然没有接茬的意思,神情似乎有点恍惚,仿佛思绪突然漂移在半空中了。夏可欣是一直盯着女孩的,她随时注意女孩脸上的表情变化,见此情形,她渐渐地有点紧张了来,她根本不知道女孩接下来即将要做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了,女孩一直口若悬河,怎么转瞬间又成原样了呢!

    “嗯,你叫什么名字啊,在哪儿工作呢?”卞海波根本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变化,没听到女孩说下去,便继续追问着,“直到现在,我们还不是知道你……”

    “咳……咳……”见状,夏可欣赶紧接连干咳了下去,以示引起他的注意。

    卞海波果然有所警觉,立刻回望了一眼,睁大了眼睛。他显然觉察到了异样,很显然,女孩的神情几乎在毫无征兆的情形之下回到了一直以来迷糊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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