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电筒,猛地回头一照,看见一个瘦高瘦高的人就站在的背后,他捂着嘴,但他实在太瘦了,以至于他的口腔涨得鼓鼓的无法遮挡,也不知道嘴里含着什么东西。

    我照着他,有些生气地问:“你站在我背后,想做什么呢?”

    他摇摇头,吃力地吞咽嘴里的东西。

    他嘴里肯定是有什么的。

    我看见他仰起头,脖子隆起了一个大包,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吃力地滑入咽喉里一般。

    虽然不知道他在吞咽什么东西,但是光是看那个举动,就让我感觉到很恶心,甚至有种想反胃的冲动。

    那鼓胀的玩意完全地滑入他咽喉里面了,与此同时,我忍不住做了一个吞咽的举动,头皮都发麻了,心想他究竟在吞什么东西呀?这么大的东西竟然不卡喉咙?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忍直视他的面容,低下头避开他那犹如鬼魅的眼神,这时我的目光停留在他手里面提着那个小笼子上,看见里面活蹦乱跳的田鸡……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刺激了我的神经,一股寒意从尾椎骨蜿蜒爬上,钻到脑髓里,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完全不敢想象他吞咽的就是他抓住的那些田鸡!

    这些田鸡是活的,如果他吃的是田鸡的话,那不就生吃的?

    我想起了之前在田垄上行走的时候,回头拿电筒照他,发现他牙缝里面夹着几缕红丝……那也许就也许就是血!

    发现身边的人喜好生吃动物,总让人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但我非常肯定,他是一个人,因为他的脚底下有影子,如果是个人的话,他的体格看起来没有多少级斤两,我一撞就翻,所以如果他真的想对我图谋不轨的话,我就揍他。

    我心里做好决定,就试探地问他:“你在吃什么?”

    他这个时候已经把东西吃进去了,说话也轻松了许多,他说:“包子。”

    我当然不相信他的,因为他说话,嘴唇翕动的时候,又露出了牙齿,他那牙齿和正常人的都不一样,正常人的牙齿不是洁白无瑕的,就是黄色的,但他的牙齿却是红色的!

    红色的牙齿揭露着他之前究竟做的是什么,我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顿时就毛骨悚然了,片刻都不想和这个人呆在一起了。但我还有两块墓碑没有描……

    想走,却又不能走,这又该怎么办?

    “阿银!”我直起身子来,大声呼喊我的同伴!

    但我直起身子来,扫视了一遍墓碑群,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阿银,失踪了?

    我意识到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胁,身后有个茹毛饮血的眼神一直在盯着我,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打我主意。

    人吃人?

    这么变态的事情应该不会在我的身上上演的吧?

    我叫了很多声“阿银”,都没有得到回应,顿时陷入了绝望的境界里面。我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男人还在的,我一转头,他就飞快地捂住嘴,不让我看见他在吃什么东西。但当我的视线往下移,看向他手里面提着的小铁笼上的时候,我惊恐地发现笼子里的田鸡变少了!

    他、他果然在生吃田鸡。

    我该怎么办?

    转身就跑?

    可这两座坟又该怎么办?

    强烈的责任感令我挪不动脚步,我看着他的笼子里还有田鸡,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肯定他会先吃完田鸡再来找我麻烦的。既然这样子,那我就要赶在他把的笼子里的田鸡吃完之前,把这两块墓碑给描好,然后带上家伙,溜之大吉!

    主意一定,我就变得冷静了许多,拿出笔认真地把最后两块墓碑给描完,虽然手有点小小的颤抖,但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出现什么差错,在我的颤抖下完成了最后一笔。

    而就在我描完最后一笔的时候,忽然之间,有人从背后扑倒了我。

    是那个瘦子。

    我奋起反抗,照之前的目测,这枯瘦如柴的男人应该能力和我硬碰硬,可是知道被他扑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力气大得惊人,我在他的面前犹如一个婴儿一般,完全掰不动他。他冲我咧嘴,阴深深一笑,那一口红色的牙齿令我蛋疼菊花紧,意识到他是把我当成到嘴边的猎物了!

    挣扎之中,无意间我碰翻了油桶,里面微量的鬼血溅了出来,溅到他腿上,他似乎受到了莫大的痛苦一般,松开了我,抱着脚在地上打滚,哇哇大叫。

    我赶紧站起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鬼血起反应,但我一翻身,就不会错过这个打压他的机会,赶紧把油桶提起来,把最后的一些染料全盆倒到了他的身上。他犹如被泼硫酸一般,在地上惨叫着,被鬼血溅到的地方滋滋地冒着青烟!

    这太异常了。

    难道他不是人,而是鬼?

    意识到这一点,我赶紧拿起的电筒去照他,看看他的影子,因为我十分肯定,之前我有看见过他的影子,并且因为他的影子而判定他是个人的。可是他现在为什么会对我们用来镇魂的鬼血起反应呢?就算正常人也会对鬼血起反应,那也不可能冒烟呀!

    可当我把电筒的光照到他身上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他地面上的影子扭曲起来了,跟他的动作完全不一样,就在我的电筒光照过去的那一刹那,影子仿佛找到了目标一般,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又被扑倒在地,脑袋磕到坟上,疼得一片空白。

    这个生吃田鸡的人是个鬼?

    可是我和阿银都已经把这附近所有的坟都封住了,如果他是鬼的话,也应该被封在了坟里面,又怎么可能还出来害我呢?

    黑影来势汹汹,虽然是个影子,却犹如实物一般紧紧纠缠着我。

    之前在地上痛得的打滚的男人爬起来了,鬼血给予他的疼痛消淡去了,于是他又恢复正常的样子了。

    他以诡异的姿势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像个醉汉一般。

    我猜想,这个黑影的作用是锁住我的行动,而这个男人的目标就是吃了我了!

    我使劲挣扎,黑影俯下来,化作一块棉布般的玩意,把我包成蛹。

    男人凑近了,就跪在我的头边,张开嘴,露出那一口红色的牙,想先咬断我的脖子,令我的肉体动弹不得的时候再慢慢享用我的肉体。

    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一般,连呼吸都凝滞了。

    我感到绝望。

    之前遇到那么多鬼,现在忽然间觉得与其被一只男鬼吃掉,那还不如死在昨天早上见到的那个女鬼手下呢,死了就能做她的孩子了,她总不可能会欺负自己的儿子吧?

    就在我被绝望笼罩的时候,忽然间在我身上入液体般流动着的黑影忽然呜哇哇地惨叫了起来,他一跃而起,撞倒了男鬼,两个鬼倒在地上纠缠在了一起。我找到逃命的机会,狼狈地爬起来,顾不上收拾东西,拔腿就跑!

    直到跑了很远之后,我回头看,发现墓地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个男鬼和那个黑影全都不见了,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油桶安安静静地躺在墓碑前,电筒就掉在它的旁边,照亮了那一排坟。画面显得是那么的安详,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傻呆呆地瞅了那地方好一阵子,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大概,没事了。

    我拍着胸膛喘口气,拍到了脖子上一块异物,把那异物抽出来一看,发现是小南子分手的时候送给我的一道护身符。我想刚刚黑影忽然弹开,应该是因为碰到了这道护身符的缘故吧?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看来小南子送给我的这道护身符还是很给力的,至少不是假符。

    我擦了一下脸,擦下一手汗水。

    吓死我了。

    我站在路边,望着变得宁静的墓地,不敢相信自己刚刚还在生死边缘上走了一遭。

    刚刚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说刚刚是二合一的鬼?一个鬼变成人的样子,一个鬼变成“他”的影子,这样子出现在人的面前的时候,别人看到“他”脚边的影子,就会把“他”当成是一个活人了。

    天呐,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鬼岂不是很可怕?平常我们都知道一些辨认出人和鬼的办法,其中一个方法就是看影子辨认人和鬼。如今这个方法失效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平常看到的人可能不是“人”,他可能是两个鬼合在一起变化而成的?

    这么一想,我顿时打了一哆嗦,都不敢再回到人群里面去了,觉得说不定自己见过的人里面可能就有——“鬼”!

    我收起了胡思乱想。

    “阿银!”我大喊!我一边喊着,就一边朝摩托车走去,身体的行动往往都是老实的,我虽然在喊着阿银,但是我却已经做好了开溜的准备。如果在我走到摩托车边上,阿银还没有出现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这可不能怪我不讲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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