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天相安无事的过去了,大家都在忙活着自己手中的事情,而钟逊也已经成功把信息修改完毕,可以正式拿出来了。

    就在这一天,炎热的正午,正值午饭当口。

    在距离钟逊家不远的地方,人潮汹涌,在一个名为“农家乐”的普通小饭店内,迎来了八个坦露着臂膀和肚皮,身上有纹身的大汉。

    八个大汉一进门,立刻着手驱赶前来吃饭的食客,态度十分嚣张。

    其中一个左肩膀纹着虎头的大汉一脸的流氓相,暴燥的挥着手,对着食客们一叠声喊叫着:“快快快,快滚!”

    配合着虎头大汉的叫声,其余几个面色不善的青皮,用手中的棍子或者直接用蒲扇般的大手,示威般狠命的拍击着各个餐桌桌面,桌面上的餐具在敲击下乱跳,菜品伴随着敲击声汁水飞溅,稀里哗啦响成一片。

    面对着摆出凶恶嘴脸直盯盯瞧着自己的青皮,食客们一时愣住了,大多数食客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不知所措,惊愕不已。

    三秒过后,食客们终于反应过来,食客们大都是附近居住的平头百姓,没背景胆子小,眼尖的食客们已经认出这几条大汉的来历,知道惹不起这些欺行霸市的地痞,慌忙扔下碗碟筷子,收拾起自己的随身物品,飞也似的逃出了饭店。

    早在八条大汉一进门的时候,饭店的老板何锁义就脖子一缩躲到了后厨,匆忙掏出电话按了一个号码,他拨的号码不是110,他认为警察来了也没用。

    他认识那几条大汉,他们是附近一个大哥的手下,何锁义曾经目睹那几条大汉去别的店里捣乱的情景,他们很会伪装,警察来时他们就会老老实实的走开,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不痛不痒的警告几句别闹事,再无下文。

    所以当这几个地痞来到自己店里捣乱时,何锁义只能拨打了一个朋友钟元的电话,求他过来帮忙解决此事。

    何锁义不是本地人,半年前来到合市,经过自己的努力以及钟元的帮助下开起了小饭店,平时遇到难以应付的事情,一般都是找钟元出面解决,他很依赖和信任钟元。

    毕竟钟元作为本地人,很多事情都要好解决很多。而他这个外地人,很多事情并不好办。

    几分钟后,正在家里吃午饭的钟逊接到了舅舅钟元的电话。

    钟逊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同时边嗯嗯啊啊的应付着舅舅。

    猛然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令他惊诧的消息,一口吞下嘴里的馒头,大声反问道:“嗯,嗯,啥?让我去?”

    电话中传来钟元的声音:“好侄子哎,你舅舅我不是在外地赶不回来嘛,再说了你何叔也不是外人,从前可没少请你吃饭,而且你自己不也是经常去他的店里蹭饭吃?关系在这里,咱不帮他谁帮他?”

    钟逊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我只是一个学生啊舅舅,你就不怕那些地痞把你亲爱的侄子打成肉酱?”

    “你去不去?”听到钟逊似有拒绝之意,声音立即有些不善了,“把你打成肉酱?以前你小子给我惹的事还少吗?你当我不知道,你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是什么角色吗?现在有事了,帮总是要帮的。”

    其实钟逊说这个话也就是说着玩的,因为对舅舅钟元这个人,钟逊还是很清楚的,很讲义气的一个人,朋友有难也是必须帮忙的人。

    虽然他家里并不富有,但是却一直都秉承着这样的习惯。

    知道舅舅根本不肯通融,钟逊咧了咧嘴巴,眼珠转了转又道:“我这可刚回家,这么久没回来了,这些朋友谁知道还可靠不可靠啊。我可不想惹事,就算我能打赢,那警察那边咋办?再把我抓进去。”

    钟逊笑嘻嘻的话音刚一落,立刻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放到桌子上,随后饶有兴趣的盯着手机上那大大的屏幕。

    果不其然,舅舅近乎咆哮的怒吼冲出了手机话筒,“小王八蛋!跟舅舅扯淡是不是?那好!你不去是吧?那你的事也别求我,咱爷俩两清了。”

    舅舅放出了一个很大的威胁给钟逊,似乎很有效,钟逊眼珠又转了转,踌躇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随即开出了一个条件,“别呀舅舅,咱俩谁跟谁呀,血浓于水呀,要我去也行,不过你也别太小气,你不是还有跟老参,我看着眼馋,给我就去帮忙。”

    “你小子还跟我谈条件!”舅舅气咻咻的下了评语。

    救助朋友是义,舅舅是亲人,钟逊办点事儿还勒索舅舅,是为忘义忘亲。

    “答应了舅舅?”钟逊厚着脸皮试探着问。

    舅舅气归气,不过现在是有求于钟逊,听到钟逊开出了条件,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心中发誓等回到合市之后再找钟逊算账,口头上却只好压着从电话里爬出来揍侄子一顿的冲动,带着一股挫败感答道:

    “答应了!快点去,我担心你何叔支持不住。你放心,就几个小流氓,注意点分寸把他们打跑就行,没什么大事,要是出了事真被抓了,不是还有你舅舅我呢吗,我肯定去捞你出来。。”

    “好嘞!瞧好吧!”

    钟逊的舅舅一点也不为钟逊担心,对钟逊能够处理好“农家乐”里发生的事情有着极大的信心。

    钟逊本人也清楚“农家乐”发生的地痞骚扰的烂事。在钟逊眼中看来这就是一件小流氓寻讯滋事的闹剧。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朋友有难了当然要出手相助。

    虽然钟逊对何锁义的印象已经不是很深了,但是也知道自己以前经常去蹭吃蹭喝的,而且为人老实憨厚,也值得一帮忙。

    要是以前的钟逊,现在肯定是招呼一大帮朋友然后呼呼啦啦的朝着“农家乐”走去。

    但是现在的他不一样了,因为现在的钟逊对于自己的实力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信,根本就不需要人多来架像了。

    这个“农家乐”的店主何锁义,胖胖的五短身材,头顶半秃,胆小怕事,但有一手做菜的好本事。

    这个店生意不错,收入也不错,半年赚的钱就顶的上他在乡下五年的收入,所以他不希望这个店被人搅黄。

    对钟逊,何锁义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在几年前,钟逊有一个阶段每周都要来一次,大吃特吃何锁义的拿手菜红烧狮子头,直到吃腻了才来的少了。

    钟逊从后门进入后厨,一眼就看见撅着屁股从送菜口向外观察情况的何锁义,笑着拍了他一下。

    “咋样?何叔。”

    何锁义一哆嗦,应声回头一看是钟逊,正要答话,旁边他的二女何明月抢过话头。

    “哎呀钟逊,你可来了,吓死我了!咦?怎么就你一个人?”

    何明月二十二岁,比钟逊大半岁,在合市科技大学考研,今天正巧没课回家帮忙。

    何明月身材高挑苗条,鸭蛋脸,脸蛋红润长相清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清澈,与他爹长得完全不同。

    当年在乡下的时候,钟元还曾与何锁义开玩笑,要何锁义将来把何明月嫁给钟逊,不过那时两个孩子还小,谁也没有当真。

    “什么情况?”钟逊没有回答何明月的问话,直接扒在送菜口向里看,嘴里问了一句。

    钟逊的视线中出现了几条纹身大汉,这几条大汉懒散的坐在各个桌前,也不继续砸桌子,也不进行下一步动作,只是坐在那里大吃客人们留下来的饭菜,一些人还不客气的从柜台里拿出啤酒来喝。

    何锁义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道:“奇怪了,这几个家伙也不拿钱,也不找我要钱,这是干什么?”

    在何锁义的意识中,凡是来店里捣乱的家伙,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钱,像今天这样的,迟迟不提出要求的混混还真没见过。

    钟逊已经看明白了,这八个汉子为首者就是左肩头纹虎头的那个,胳膊和腿都很粗,鼓鼓的都是肌肉,眼神儿狠戾,时不时扫一眼后厨与饭厅中间的那道门。

    能摆十几张饭桌的厅内,除了这八个家伙,再无其他人。

    这伙人确实有些奇怪,就像何锁义说的那样,既不乱砸乱碰,也不冲入后厨抓老板说事儿,钟逊有些猜不透。但甭管怎么说,钟逊今天来就是平事来的,不能总窝在后厨观察。

    钟逊拨开门锁打开后厨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钟逊的出现吸引了十六道目光扫射在身上和脸上,随后钟逊又看到众人的眼光一瞬间又集中到虎头大汉的面上,似乎等待虎头大汉发话。

    这个诡异的场景,一下子使钟逊突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虎头大汉的眼光一直没离开钟逊,也不给钟逊开口的机会,很快点点头,手一挥,用低沉的声音吼了一声:

    “上!”

    随着这声低吼,距离钟逊最近的两条汉子同时起腿,高高的踹向钟逊的胸膛,是跆拳道的打法,很直、很漂亮、很有力,不过这种漂亮的花架子只配糊弄那些不懂拳脚的普通人,这种腿法根本就不是对阵杀敌用的。

    钟逊只是等到两人的脚踢到自己面前,稍一退,在两条大汉劲道用老,但身体依然前冲之际,双手闪电般抓住对方的脚脖子,侧身腰部用力,只一拉,就将两条大汉拉到在地,倒地时,两条大腿成一字型劈叉,两声哀嚎响起。

    毫无意外,两条大汉大腿内侧肌腱都在这猛力拉扯之下撕裂了。

    “再上!再上!”

    倒地哀嚎的手下丝毫没有引起虎头大汉的怜悯,虎头大汉举着右手,向前连连挥动,一叠声催促其余手下向前攻击。

    一出现就交手,钟逊没有任何时间进行解释,更不用提自己的初衷是来调节矛盾的了,这帮人似乎专门在等他,隐约中,钟逊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

    在“农家乐”不远处停着一辆普桑,普桑中坐着严子华。

    一个年轻人正趴在车窗上,对着严子华兴奋的报告着:“严哥,那小子果然来了,已经打起来了,他中计了!”

    这个年轻人钟逊不陌生,也是他的同学叫侯成才,侯成才辱没了他的名字,没有成才反倒成了严子华的狗腿子。

    侯成才很知道一些严子华的心思,对狗腿子来说,对主子察言观色是其基本功。

    严子华对钟逊咬牙切齿的痛恨,这是瞒不住侯成才的眼睛的。为了讨好严子华,侯成才绞尽脑汁,针对钟逊设计了几条“毒计”。

    其中有一条就是引诱钟逊,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内与安排好的自己人发生冲突,冲突时能给钟逊一次狠狠的教训为最好。

    即使因为钟逊武力值较高,侥幸在冲突中没有受伤,那么还有后手,后手就是动用严子华发展的关系,不分青红皂白将钟逊弄到拘留所去,到那里再揉搓钟逊。

    为此,侯成才经常观察钟逊的行踪,也曾有意接触钟逊,那时的钟逊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没有怀疑侯成才的用意。

    对侯成才以正常的同学之礼来对待,还曾经“偶遇”侯成才,带他来过“农家乐”饭馆吃过饭,就是那次吃饭,侯成才知道了钟逊与饭馆老板是乡党,友情还不一般。

    当今天上午在严子华舅舅成功升职完毕之后,他就已经无法忍耐了。

    像他这样的人,一天不报仇,心里都不快活!

    这几天他过的简直就是煎熬,所以在一听到他舅舅已经成功升职之后,他就顿时爆发了。

    叫上侯成才,两人一会功夫就嘀咕出来这样的一条计策,找钟逊的关系亲密的朋友,骚扰他们,威胁他们,迫使钟逊出面,如此一来就把钟逊装进了陷阱,无论钟逊与这些小混混谁赢谁输,钟逊都逃不了一个聚众斗殴的罪名。

    严子华认为这次不同于那次在小公园,那次是没计划,严子华喝高了随口一说,皇家的庞俊也考虑不周,随便派了四个没有战斗力的傻逼,又没有外部协助力量,反倒让钟逊的朋友抢了先,给事件定了性,这才输的。

    这次计划周详,赢面非常大。

    如果钟逊不来那也没关系,在等下一次机会罢了。派去的混混只要不主动伤人,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严子华听到侯成才的汇报,嘴角稍稍咧了咧挤出一丝冷笑,随即慢条斯理拿出手机,打通了交巡警支队支队长的号码。

    “哎罗叔,我找的人已经到了,正在与钟逊交手……”

    电话里所谓的罗叔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严子华点着头回应着:“嗯,嗯,尽快吧,一起抓。罗叔,我也不让你为难,这个打架斗殴蓄意伤人,咋也能让当事人在拘留所呆上一两天吧?”

    电话里的声音:“治安传唤24小时可以保证,再多也不是不行,不过还要做一点工作,最好你帮我约一下秘书长,让我直接跟他汇报。”

    24小时啊?

    严子华仰起头思索了一下,觉得能关进行也行,好歹让他吃吃苦头,于是果断回道:“成,罗叔,就24小时,只要扣他24小时,我请你到皇家喝个酒。”

    电话里的声音:“你这孩子客气什么,我和你爸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还上什么皇家?不用了,记得代我向你爸问好啊,嗯,嗯,好了再见。”

    放下电话,严子华脸上装出来的谦虚不见了,唾了一口唾沫,对着侯成才吐槽道:“屁个交情,就能弄个24小时,超过24小时还要人情。”

    严子华与这个罗叔也就是罗洪洋认识不久,严子华今天求罗洪洋动用点手段把钟逊扣留一些时日,但是罗洪洋混官场多久?当然不肯做的太出格,如果让他做出格的事,需要严子华的舅舅严秘书长直接交待,他绝不会傻乎乎的听严子华这个嘴上没毛孩子的。

    埋怨过罗洪洋老滑头之后,严子华又眯着眼笑了。

    此时在“农家乐”饭店里,已经觉察到异样的钟逊动作谨慎了许多,他的身手虽然依然矫健,但出手不重,以打倒对方为基准,不放重拳重脚。

    对方不知道钟逊的心思,还以为钟逊不过如此,反倒加大了攻击力度,倒下了爬起来,再倒下再爬起来,端的是表现的顽强无比,钟逊简直烦透了这帮家伙。

    饭店里的桌椅板凳翻倒了一片,碟碗盘勺碎了一地。

    钟逊一烦,脚上的力度不知不觉加大了几分,两个靠前的汉子被砰砰两脚踹出几步远,后仰的身子又砸在了后面准备抢上来的小弟身上,引起一阵连锁反应,终于让钟逊的身前空出一点地方,让钟逊赢得几秒说话的时间。

    “住手!”钟逊趁对方大部分人倒地的时机,一步窜上唯一一张没翻倒的方桌上,对着一直在后面指挥的虎头大汉喝了一声,“兄弟我有一事不明。”

    虎头大汉一愣,阻止了手下继续攻击的动作,寻了一张椅子放好坐了上去,面对钟逊戏道:“有啥不明的?”

    钟逊直视大汉的眼睛,怒道:“你兄弟几个是道上混的,怎么一点规矩都不讲?上来就打是什么道理?”

    在道上混的也应该讲规矩,起码打架之前要让对方知道为什么打架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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