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立国的大典比起上次称帝其实还隆重些,除了重要的文武大臣都赶到了兴州,各国使节的到来,也为它增添了几分庄重的sè采,只不过桌辽这两个大国,这一次并没有遣使前来。

    吏户礼兵刑工六部,都设了尚书。萧俨为吏部尚书,徐铉是礼部尚书,不过这两个人用的仍然是假名,杨浩一rì不能与赵光义建立真正平起平坐的地位,他们的真正身份就不宜曝光,不过由于他粗早在杨浩继承定难军节度使之前就在杨浩身边做事,用的就是现在所用的假名,所以并未引起什么人的疑问。

    既然起于微末的时候就是这个名字,如今身居高位,原来虚构的身份来历自然而然也就被人当真了,那个时代既没有电影电视,也没有摄像报纸,二人在江南名气虽大,但真正认得他们相貌的人却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二人的身份不虞泄露。

    杨浩立国,颁职授将,虽说事先已再三权衡,务求做到一碗水端平,但是这一碗水端得倒底平不平,每个人看法都不一样的,论功排辈,诏书下来,就有人欢喜有人愁了。比如范思棋做了乒郄尚书,杨继业回京任兵部尚书,林朋羽为刑部尚书,这些人对自己的职位并无疑议。

    而巧手名匠李兴得授工部尚书,对他来说更是意外之喜了。像木恩、木尉,等人得授前军都督、后军都督等职,也觉心满意足。沙洲张承先这样-德高望重的世家族长得授一个太师、太傅等地位崇高,并无实权的官职也无异议,最感失落的就是除了拓拔氏中一些本以为会受到重用的贵族。

    其实拓拔氏族人中,杨浩也大力提拔了一些人,主要是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小野可儿、拓拔昊风等年轻将领,那些郁郁不平的都是在原来的定难军中身居要职,但是由于世代为官,已经成了官宦世家,其族群既无太强大的势力,本身对经邦纬国又全无建树的拓拔氏世袭贵族,杨浩早知道这些人必感不满,不过如果不下大魄力彻底排挤掉这些尸位素餐的闲人,他的朝廷很难焕新的气象,因此并未考虑给予他们实权和要职。

    这些人本来就已游离于杨浩的权力核心之外,再加上迁都之后,离开了他们的根基之地,他们能对杨浩施加的影响十分有限,所以尽管心中不满,一时也无可奈何。不过,大典结束,百官退朝时生在五军大都督张浦和内阁大学士种放之间的不和谐一幕,却给了他们一线希望。

    大典结束,百官退朝,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张浦退出朝堂,许多官吏将领尤其是原银州系、定难军系的官员纷纷上前祝贺:“恭喜张大人,如今官拜五军大都督,可谓我朝武将第一人呐。”

    张浦毫无兴致,皮笑肉不笑地道:“罢了罢了,有什么好贺的,我这大都督,有什么事还不是得和兵部杨尚书商议么。至于调兵出兵之权,更得内阁允准,没甚么了不起的,还是我们种大人呐,托内阁辅大学士,那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呐,哈哈……

    张浦话语之中挪揄的意味十分浓厚,围过来相贺的官员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起来,种放就在不远处,被一群官员围起来恭贺,虽说他未必听得到张浦这番话,可难保事后没有人告诉他,谁敢这时候笑得畅快?不过,本来就对自己职位有所不满的官员却从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张浦一番话,闹得相贺的人尽觉无趋,大家正yù散了,那边种放高喊一声:“张大人留步。”便快步向张浦赶来。

    “张大人,陇右尚波。千所部呼延傲博屡侵我边境,兜岭守军损兵折将,未建寸功。前些时rì,朝廷选拔善于攀山越岭的横山羌兵予以奇袭也未见效。小小尚波千,难道还能容他张狂?大人,可否至我府上,咱们一起商量商量萧关兜岭那边的战事,为大王分忧。”

    张浦哈哈一笑,说道:“大人,你这可是有些难为本官了,本官一直镇守肃州,统筹沙瓜肃等诸州人马,对萧关一带的情形全不了解,能拿得出甚么办法呢?大人文韬武略,无所不jīng,如果有什么神机妙策,需要张某做一个马前卒去冲锋陷阵的话,那张某眉头都不皱一下,至于和大人一起商量对策,那可是强人所难了。”

    种放的脸sè顿时沉下来:“张大人身为五年大都督,难道这。不是大人份内之事吗?如此过谦,似不妥当吧?”

    张浦笑吟吟地道:“大学士若是觉得张某的功勋本领不配当这五军大都督,可向大王弹劾,免了我的官职。至于过府就教,实不敢当,如果是大王想要张某处置萧关一事的话,待见了大王的旨意,张某自当遵从。告辞!”

    张浦拱拱手,昂然而去。种放眉头一挑,含怒待,一旁却忽地转出了杨继业,三两句话岔开了话头,拉着他走去。围过来贺喜的人讨了个没趣,自然一哄而散,而有心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却已暗暗记在心头。

    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其实并不一定自己出头,如果有一个比自己更有力的人物破坏了现行的规则,那么他们就能随之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处。看现在的情形,张大都督明显对屈居种大学士之下有些不太满意,要是蛊惑张浦闹上一闹,而大王肯妥协的话,那自己……

    眼下耳目众多,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这些人既已存了心思,心中都思量着,准备rì后和张大都督多多往来一番。同病相怜的人总是容易说到一块儿去,就算不能争取更多的好处,至少也算攀上了一个大人物不是?“官人。”

    一见杨浩回来,冬儿、焰焰几女一起迎了上来,今rì大典,着实忙碌,最后还要设宴款待西域各国使节,等到一切忙完,已是夜半更深,这才得以回到内宫。一国既立,规矩也就当立,不过杨浩事先就与家人说好了,自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仍然沿用寻常人家的称呼,他不喜欢夫妻之间、父子之间,都搞得尊卑分明,将那一家人的亲情都抹薄了。

    此举本有赵匡胤的先例,冬儿、焰焰几人也不是拘泥不化的人,自然从善如流。只不过杨浩比赵匡胤做的更加彻底,他的所谓后宫,与大丰人家的后宅没有什么两样,许多皇宫里的规矩,一条也没有沿用,改得十分彻底。

    杨浩道:“头一天嘛,新娘子上花轿,事情总是多一点的,已经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下?”

    冬儿抿嘴笑道:“这不是怕大喜的rì子,官人喝醉了么,你没事就好,枯坐良久,也真的倦了,我先去睡了,雪儿、姗儿和小佳今晚睡我房里。”

    冬儿说罢,一笑而去,焰焰和娃儿、妙妙互相看了一眼,脸蛋却忽然都有点红了。妙妙飞快地瞟孓焰焰和娃儿一眼,说道:“妾身……妾身也去睡了。”“等我一下。”娃儿有些不好意思,忙也追了上去。

    杨浩左右一拦,便钕住了她们的纤腰,昊道:“你们都不必走了,焰焰房中那张床,难道不够大么?”

    娃娃和妙妙齐齐红了脸:“官人……”焰焰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红着脸蛋先逃开了去。

    云收雨住时,房中红烛已短,烛泪盈台,绣榻上玉体横陈,粉光致致,香艳而旖旎。“喔喔喔”远远的,传来一声鸡啼。娃娃猫儿般蜷缩在杨浩怀里,忽然卟哧一声笑了。杨浩把玩着她鲜红如豆的鸡头肉,懒洋洋地道:“笑甚么?”

    娃娃媚眼流波,盈盈瞟他一眼,婉媚地道:“郎君一夜荒唐,天都大亮了,这可真是‘**苦短rì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杨浩也忍不住笑了=“这不是大庆三天么要不然”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便翻了个身,换成了仰卧,娃娃动了一下身子,仍然贴得他紧紧的,另一侧的妙妙马上也知情识趣地依偎过来,将她光溜溜的身子贴紧了杨浩,两人一人一条雪白的大腿搭上了他的身子。唯有焰焰,这个最早捱不过讨饶不已的丫头,滚到大床一角,把一床大裎全云到了自己身上,侧卧如弓,睡的正香。好在这房间没有地龙、暧炕、火墙,温暧如初夏,三人又都有一身功夫,也不怕着凉。

    杨浩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种放问我,我国几rì一早朝,朝会定于几时,我还没有定下来,嗯嗯,得先定下来……”

    杨浩思索片刻,笑道:“就这么定了,五rì一早朝,早朝定于辰时好了。”

    起早朝来,杨浩不禁暗自庆幸,幸亏走到了宋朝啊,这要是明清……,那也太恐怖了。自汉以来,一直到宋,早朝基本上都是三rì一朝或五rì一朝,早朝时间!}有早有晚,相差也不太大。一直到了明朝,工作狂朱老爷子坐了天下,才几乎是rìrì早朝。

    那些大臣住的远近不一,老朱六点临朝,大臣们半夜三点就得爬起来,五点钟进宫,天天如此,那简直就是永无止尽的折磨,当时有人就因为受不了天天半夜起床的罪而上疏请求退休的。有个叫钱宰的大臣,还专门为此赋诗一,诗曰:“四玫咚咚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

    朱无璋的锦衣卫无处不在,马上把这诗抄给了皇帝,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老朱同志就对他讲:“你那诗合辙押韵,写的挺好,不过我没嫌你来迟了啊,你看把‘嫌、字改成‘忧,字怎么样?”吓得钱宰魂飞魄散,当即跪地求饶。大概老朱家的孩子都有点逆反心理,所以老朱天天上朝,乐此不疲,于是他的子孙里就出了几今天天不上朝,甚至几十年不上朝的。“我国新立,五天一朝,会不会少了些,要不然三rì一朝呢?”

    妙妙虽然巴不得杨浩多留在她们身边些时rì,却也知道孰重孰轻,忍不住担心地说道。

    杨浩道:“奏疏公文,都是每rì呈上的,如有重要大事,内阁务须禀报。早朝何必如此频繁,折腾得人人不得安生。”

    杨浩颇不为然,现代社会比古代事务更多更繁忙,也没见哪国元有事没事的就把国务院、财政部、民政郜、司法部、军队统帅等等的都给叫未大家排排坐,吃果果吧?杨浩觉得自汉唐以来的五rì一朝在zhèng fǔ运行效率能够得到保证的情况下已经足够了,如果人浮于事,就算天天早朝又有什么用。妙妙道:“可是……”

    杨浩忽地醒觉过来,伸手在她翘臀上拍了一记,佯嗔道:“忘了我与你们的约法三章了,国家大事,不得干预,嗯?”

    他这一掌拍的不重,不过妙妙的雪臀滑如凝脂,莹若蛋清,嫩似豆腐,这不重的一巴掌,那玉润丝滑的所在却也浮起一抹嫣红。妙妙委曲地道:“妾身知罪,妾身只是想……”杨浩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体运几句话也没甚么过份的,不,这是多少王朝兴衰废立总结出来的经验,总要防微杜渐才是。一个国家,就要有一定的制度和秩序,而帝王的家人,是这国家中具备然地位的人,却又不是管理国家的人,所以一旦干扰到已有制度和秩序的运行,国家必然进入无序和混乱。

    你相信自己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我也相信你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可是你们一旦干涉的多了,你身边的人就会慢慢的跟着掺和进来,事情会渐渐变得脱离你的本意。再者说,我们的孩子将来长大成*人,可未必有我这样的造化,娶到你们这样慧颖聪明,知道分寸的女子,咱们得给孩子把这底子打好不是?”

    妙妙破啼为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那模样柔柔怯怯,我见犹怜,杨浩怜意大起,忍不住在她樱唇上一啄,笑道:“今rì反正已经晚起了,咱们就彻底荒汞一回吧。”说着翻身覆了上去,妙妙一见连忙告饶:“奴家弱质难堪郎君挞伐,求官人怜惜……”杨浩转看向娃娃,娃儿一惊,连忙摆手:“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一旁焰焰悠悠醒来,睁开惺松睡眼,盘膝坐起,白藉也似的一双胳膊拉着被子一裹身子,打个呵欠,按务刚才隐隐听到的话题问道:“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焰焰初醒,云滋雨润之后一夜好睡,此时仍是一副娇慵无力的模样,双颊红馥馥的犹如一双天枕卜,一双眸子似开似闭,迷迷蒙蒙。那如瀑的秀零乱地披落在雪琪酪胸上,越衬得肌白胜雪,粉雕玉琢。

    她一双惺松的睡眼刚刚张开,就看见杨浩促狭的笑脸正在面前:“为夫说,要利用这三天大假,鞠躬尽瘁,辛勤耕耘,要送你一个最可爱的孩子呀。”

    着,一双大手便扯开了她身上的被子,诱人的粉弯玉版乍一闪现,随即两个人便合成了一个……“瞧你,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节制,要焰焰服侍你也就走了,怎么又这般荒唐,熬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冬儿将一碗熬得香烂的粳米粥调理得温热了,放到杨浩的身边,晕着脸嗔道。杨浩嘿嘿一笑,说道:“也就这两天,我也歇息嘛,放松一下,对了,要你做的事,都开始着手安排了吧?”

    “。杨洁挟了口清香扑鼻的小咸菜,点头道:“嗯,这些事,主要交给李玉昌那些人,不能完全依赖继嗣堂,还是多多培养本地的匠人才好。这些人经过一两年的建造,大多都可以从只负责粗重简单的伙计而开始掌握一些技艺,接下来,就可以让他们去建客栈、酒楼、当铺……,河西越是展,城市就合越多,建筑就会不断地起来,可以有一些人去专门从事这些事情。

    “其余百业也是如此,盐州盐业达,夏州铁冶务是冶炼铸造业达,摊粮城一带则是农业达,至于甘州,各种手工业、毛皮加工业等等也都具备一定的规模,这些……,哦,算了,甘州那边的事,我可以直接和阿古丽谈谈。”

    冬儿点点头,说道:“其实,你本可不必这么麻烦的,那个起居舍人既然不可靠,给他一个别的官职便不能起到将计就计的作用么?这可好,在你自己身边安插了一个旁人的眼线,有些什么事,还得我去给你传话。对了,折家……什么时候走?杨浩停了一下,说道:“明天。”那……子渝呢?”杨浩苦笑道:“也是明天。”

    冬儿嘴角微微翘起来,似笑非笑地道:“既然要做个昏君,何不做得彻底一些,你便强纳她入宫,又有谁敢拦你?”

    杨浩笑道:“一下子昏任的太厉害,那也不行的,我现在的样子,只要做到两点就够了,一是开始排斥异己,打压能对我构成威胁的人,尽最大可能集中权力。二是志得意满,不思进取,坐捅河西而自足。这第一条呢,每个开国皇dì dū会做的,我做了,对赵官家来说是情理之中,没做好,是意外之喜。这第二条呢,我本来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在赵官家看来也属寻常,如果我一下子有太多昏馈过份的举动,那就过犹不及了。”“你呀,就是个蔫儿坏的大坏蛋,那……吃过了饭,去看看她o巴。杨浩点点头:“嗯,一会儿,我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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