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爷爷也顾不上搭理陈大胆儿了,自己手里的那艘小船眼看就要燃烧殆尽了,当即一把将盖着于大胆儿的被子掀了起来,接着开始施法送魂。

    刚刚讲于大胆儿的魂魄送回体内。爷爷手里的那艘小船刚刚好燃烧殆尽。魂魄一离开。瞬时便化为了一堆灰烬。而爷爷却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接着感觉奇冷无比,好像自己掉进了冰窟一般。

    小狐狸也一个高儿窜上了炕,回头用疑惑的眼神儿看着瑟瑟发抖的爷爷,而陈大胆儿此时好像也看到了爷爷的不对劲儿。当即开口问道:“你这是咋了?抖啥?是不是冻的?快上炕暖暖。”

    爷爷没有推辞,哆哆嗦嗦的脱了鞋,爬上炕钻进被窝。一铺炕睡三个人,略微显得有些挤,不过现在的爷爷根本不在乎这么多了,感觉自己就快被冻死了。

    陈大胆儿家里的炕还是比较暖和的,盖着被子,加上暖烘烘的热炕,好一会儿的功夫,爷爷总算止住了颤抖,不过仍然觉得一股股冰冷的气息在自己后背来回的窜,身上一层层的起鸡皮疙瘩。

    而被送魂归体的于大胆儿,此时呼吸也趋于平稳了,陈大胆儿见爷爷也不开口说话,虽说止住了颤抖,但依然是一副苍白的面孔,好像是极冷一般,当即开口说道:“你等着,我给你熬点儿姜汤,去去寒。”

    爷爷忙点头,自己肚子里现在也很空,毕竟是忙活了一晚上,陈大胆儿随即下炕忙活起来,待于大胆儿出了卧室后,小狐狸凑到爷爷耳边儿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因为阴火灼身,所以感觉到冷?”

    爷爷一愣,随即明白了,那个大夫给自己的,应该是一艘阴船,传说这是问觋的一种工具,自己虽说没亲眼见过,但从书上见到过这种方式。

    所谓的问觋,其实说白了,就是请逝去之人的魂魄上来阳间,与阳间之人对话的一种法术,不过多是传女不传男,所以爷爷知道的不多,只是从一鞭子留下的那些书里看到过一个介绍。

    而问觋婆用来穿梭阴阳界乘坐的东西,就是这种阴船,不过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做的这种阴船,但就爷爷的感觉,那个大夫给自己的,应该就是这阴船,很简单,因为阴船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承载魂魄的,而魂魄属阴,生魂还好一些,若是游魂的话,对阳气是极其敏感的碰到阳气大盛之人,远远的就会避开。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病秧子容易招惹脏东西,而那些身强力壮之人却往往胆气冲天,夜宿坟地之类的,也不见有脏东西来缠。

    而这于大胆儿的魂魄,虽说是生魂,却也受不得多少阳气的,若是自己真的能用手这么抓着他的魂魄归来,怕是这会儿他早已经魂飞魄散了,所以在没有趁手的工具之下,阴船就是最好的载体。

    不过相对的,这阴船虽说对魂魄无害,但爷爷这个活人却受不了阴气的一直侵袭,身上的阳气都被阴气逼迫而出了,爷爷自然就会觉得奇冷无比了。

    想明白后,爷爷伸手抓过了一道阳符,施法后“啪”的一声贴在了自己额头,接着,爷爷觉得一股暖流自额头直奔丹田而去,而随着这股暖流入了丹田,身上狠狠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后,爷爷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随即感觉好像没刚才那么冷了。

    屏气凝神,爷爷慢慢试着掀开了被子,盘膝坐了起来,保持着一个打坐的姿态,而断断续续的热流一直从额头往丹田内流去。

    爷爷也觉得越来越暖和,至少现在感觉不到刚才寒冰刺股般的冰冷了,少时,阳符内的阳气耗尽,爷爷贪念之下,又抓起一张阳符,正要施法之际,却被小狐狸窜上前来拦住了,只见小狐狸冲爷爷很坚定的摇了摇头,爷爷随即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被阴气噬体,若是现在忽然间一大股阳气入体的话,肯定会造成可怕的后果的。

    当即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已经抓在手中的阳符,要知道,爷爷从长这么大,都没挨过这样的冻,在爷爷的记忆里,那年跟小牛倌冬天去河里溜冰的时候掉进了冰窟窿都没有刚才自己感觉到的那么冷。

    在被窝里重新躺好后,没一会儿的功夫,陈大胆儿就端着一碗姜汤进屋来了,招呼爷爷起来喝姜汤,又是一碗姜汤下肚后,爷爷总算感觉舒服了许多,额头都微微冒汗了,感觉了一下,比起之前,这会儿简直舒服的快要升天一般。

    镇定了一番后,爷爷看是查看一旁的于大胆儿的情况,经过查看,于大胆儿此时虽说还没有醒来,但脉搏,呼吸都已经平静了,而且额头上也生出了一层虚汗,这就表明魂魄已经归体,稳定下来了。估坑投划。

    随即,爷爷开口对陈大胆儿说道:“家里有黄酒吗?”

    那个年代里,基本家家户户都会存一些黄酒的,一来是用来驱寒,二来也是因为黄酒比白酒更为滋补,若是家中有人体寒病虚,也是为数不多的补品。

    陈大胆儿家里自然也有,爷爷随后让陈大胆儿用黄酒煮了一些姜片在里面,端来给于大胆儿灌了下去,半碗温热的黄酒下肚,于大胆儿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爷爷也算松了口气,开口说道:“你总算是醒了,把我折腾个半死。”

    于大胆儿此时刚醒过来,意识还处于朦胧状态,虽说听到了爷爷说的话,却一副理解不了的表情,爷爷也没有再理会他,转头对陈大胆儿说道:“这段时间,你就照顾他吧,记住不能剧烈运动,非必要,尽量不要下炕,静养就好。”

    陈大胆儿自然是满口答应,爷爷接着说道:“我累的不行了,先回家睡觉了,睡醒了我会送点儿草药来,你煎了给他喝,应该用不了几天就会康复。”

    陈大胆儿点头,就在爷爷下炕穿鞋的时候,忽然有想起了一件事儿,开口说道:“对了,你的房门,自己修一下吧,我昨晚敲门了,没有回应,我又着急,才踹门进来的。”

    陈大胆儿无奈的点头,穿好鞋后,爷爷带着小狐狸转身就走,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了,因为现在爷爷感觉自己虽说已经不感觉冷了,但一股股眩晕感直奔脑袋而去,恨不得马上就钻进被窝里睡觉。

    想来,肯定是阴气噬体的原因,虽说自己采取了一些手段,但身体的损伤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好的,晃晃悠悠的回到家中后,太爷太奶都不在家,只有姑奶一个人在炕上绣花,见爷爷一脸倦容的带着小狐狸回来后,姑奶开口问道:“你这是咋了?”

    爷爷张了张嘴,实在是不想解释,小狐狸却一下子窜到了炕上,细声细气的跟姑奶说起来,爷爷脱了鞋就爬上了炕,在炕上上躺下睡了起来。

    姑奶边听小狐狸跟自己说着发生的事儿,便拿来了一床被子,小心的给爷爷盖在身上,待听完小狐狸的讲述后,大为惊讶,一人一狐便“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爷爷这一觉,睡得很累,梦中,好像自己又来到了之前在皮猴洞小狐狸的房间里睡觉时候做梦的那个场景,依旧是那个女孩儿,爷爷依旧没有追的上她,不过谁都不知道的是,在爷爷做这个梦的时候,一旁的小狐狸却是一副不自然的表情。

    不过姑奶眼睛盯着绣花的撑子,根本没有留意小狐狸的表情,爷爷一直睡到过了午时才悠悠醒来,口渴的难受,起身给自己倒了碗水,一口气儿喝进去后,却见太爷跟太奶还没有回来,而姑奶也已经不在炕上绣花了,好像在地下忙活着。

    小狐狸这会儿也不在炕上,爷爷便撩开门帘来到正房,见姑奶正忙活着做饭,一见爷爷起来了,便开口说道:“醒啦,正好,一会儿该吃饭了。”

    爷爷挠了挠脑袋,开口问道:“爹娘呢?去哪儿了?”

    姑奶:“早上就出门了,爹说是要带娘进城一趟,不知道干啥去了,只说是去趟县城,问去干啥也没说。”

    爷爷瞬时一阵儿疑惑,太爷很少带太奶出门,更别提是去县城了,这次怎么会带着太奶进城呢?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既然太爷带太奶去县城,就肯定有什么事儿,自己现在瞎寻思也没用,当即来到院子里,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自己好像恢复了一大部分了,除了双臂跟后背还有些酸胀外,其他的都没什么了。

    吃过了午饭,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了,爷爷忽然想起之前小狐狸说的话,便开口对小狐狸说道:“现在也没啥事儿,咱俩去那片山区里转转去?快点儿走,晚上之前还能赶回来。”

    小狐狸微微一犹豫,少时,开口说道:“你既然想去,咱们就去一趟,不过我先得提醒你,很有可能咱俩是白跑一趟。”

    爷爷:“白跑一趟?不会吧,你是说找不着那个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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