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却发现在兽人身后的角落里渐渐显出了何飞的身影,手持匕首,浑身血红。何飞正要再次发动攻击,却发现众人正在看他,意识到不好,自己已经现形了,便叫到:“快掩护我!这蝙蝠血也干得太快了!”原来何飞刚才跑回第二层,将收集到的蝙蝠血涂抹在身上,隐身起来。而蝙蝠血干了之后,便失去了隐身功能。

    看到何飞身处险境,李皓举起手弩,装上了从第一层得到的冰珠,向兽人连射。冰珠弹无虚发,全部打在目标壮厚的身体上,延迟了兽人的动作。何飞趁机就地翻滚,回到人群中。

    兽人转身追来,却见于老师扬手掷出一串纸符,贴在兽人身上后,纷纷爆裂,炸得兽人不见了踪影,变成飞雪,四处飘落。

    四人来到老人身前,达日杰脱下皮衣裹住老人,轻轻地呼唤。老人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已经得救,却还没来得及安心,就用手指点着众人身后,惊叫到:“那雪在动!”

    于老师顺着老人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是一堆积雪体积正在扩大,似乎是兽人要复活。于老师看向李皓说到:“不能让兽人再成形了,你赶快炸开墙壁,让风吹散积雪。”

    李皓心领神会,找出炸弹,拧在弩箭上,将雪堆旁的墙壁炸开了一个大洞,雪窝外依然狂风大作,洞口处吸力强劲,将积雪全部吸走,雪山兽人彻底烟消云散了。

    从移动雪窝出来之后,众人返回了野牛村。

    李皓问于老师:“为了救达日杰的爷爷,我们错过了寻灵的时间,是不是这次就是白折腾了?”

    于老师似有所思地说到:“寻灵地图上显示的第一站的确是黄河源头巴彦喀拉山,但是极为模糊,明显不同于其它地点。在我浏览地图时,就在猜测其中的原因,现在可以确定,模糊的原因是预示着风雪,所以,即使错过第一站寻灵,也是天意。”

    这时,达日杰的爷爷推门进屋,虽然还显得有些疲惫,但是气色已经好多了。

    在老人反复道谢之后,于老师拿出在老屋里拾到的道袍,问到:“老人家,这件衣物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咋哈,你认识这衣衫?”

    “此袍的花纹标志是我门派独有,而据我所知到过这黄河源头的只有我师爷,所以,我推测此袍是他所留。”

    老人神色复杂,伸手接过道袍,来回抚摸着说到:“唉,真是天意啊!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出生在日本,这门口的米寿字,和快一个小时的时钟,都是我想念家乡的寄托。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的日本名字了,只记得16岁被征召入伍。1944年,我们得知中国有几支神秘力量为尽快复国,而进行的寻灵行动。为彻底征服中国,我被派到这里,阻止一切寻灵的中国人。日本战败后,我却没有得到撤退或投降的命令,所以,始终坚守在黄河源头一带,积极寻找寻灵者。就在第二年,我得了一场病,眼看要死去的时候,一名道士救了我。然而在他为我医治的过程中,我了解到他就是寻灵者,而他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他没有乘虚而入,而是等我恢复健康后,进行了决斗。那时我的心中完成任务的使命高于一切,丝毫没有感恩的人性,由于武器先进,我活了下来。以后的日子里,我一直无法摆脱杀死恩人的自责,不敢忘记恩人在临死前所说的话。现在你又一次救了我的命,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你们。”说完后,老人已经眼含热泪。

    “老人家,世事难料,一切随缘。您已经坎坷一生,不要在沉溺于纠结是非对错之中了。”于老师看见老人沉默不语,接着问到:“除了这件道袍,我师爷当年是否还有其他遗物?”

    “还有本笔记,被我藏在一处寺庙内了,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取。”

    晚饭时,桌子上一大盆羊羔肉辣酥爽口,几条干板鱼辛辣鲜美,焜锅馍外脆内软,牦牛肉干久嚼长香。特别是自制的青稞酒,清香醇厚、绵甜爽口,众人心情放松,自然是频频举杯、杯杯见底。

    次日,达日杰开着吉普车,在过寿老人的指引下来到尕拉拉错湖边一处破旧的寺庙,庙前停放着四辆越野车。老人十分疑惑,这里的寺庙已经荒弃多年,一直没有人再来,怎么今天会有车子在这里。

    老人看了看地上的车印,又摸了摸汽车发动机盖子,向着于老师说到:“看来有人先到一步了,不知道他们是信徒故地重游,还是游客误入此地,我们还是小心一些吧。”

    于老师点头称是,回头叮嘱了其他人之后,随着老人走向庙内。

    庙门口处站着一个中年汉子,一身藏民打扮,皮肤黝黑、眼窝深陷,看到于老师一行人到来,挡住去路,问向众人是干什么的。

    何飞不客气地回到:“你管我们是干什么的呢,你要是卖门票的,我给你钱就是了。你要不是,就让开。”

    中年汉子见何飞口气生硬,一付不好招惹的样子,就向庙内大叫到:“你们五个人爱干啥干啥,我才不管。”庙内的人听到叫声后,发出一阵叮了咣啷的响动。

    老人径直走进大经堂,发现已经有十来个人呆在其中,个个身体魁梧,面露凶光,盯着门口。

    老人向随后进门的于老师使个眼色,说到:“我们反正也不着急,先参观一下这里吧。”于老师连连应承,向殿内观看,几十根立柱上,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各式经幢、挂幢和唐卡遍布四周,正中央是一座三米来高的大文殊像。整个殿内虽然老旧,但是仍然能够感觉到当年的庄严。

    何飞仰着头,沿着四周观看壁画,一不小心撞在一个秃顶汉子身上,脚下不稳,倒在那人身上。汉子也不躲闪,骂到:“滚开!”然后原地用力一推,何飞就像撞到墙上,被反弹回来一样,嘴里道了声歉,走出大经堂。

    一行人在寺庙外停住,何飞说:“这些人一定有些来头,我刚才试了试,有个光头的家伙不但力气大,而且腰里还有枪。”

    老人低声说到:“我把恩人的笔记本藏在大文殊像下面了,可是这伙人在那里,不好动手拿。看样子他们像是偷猎的,全是为了钱可以不要命的人。”

    于老师想了想,决定让大家分成三组,假装游览,实际李皓和何飞负责打探那伙人的情况;于老师和过寿老人在周边考察地形,找落脚点;而达日杰回车子那里,准备接应大家。

    按照于老师安排,李皓和何飞轻手轻脚回到大经堂,踩在石头上,接近高处的一扇窗户,听到里面说:“勾勾,咱们拿了枪赶快走吧,早干早完事啊。”

    那个被称为“勾勾”的人说:“是啊,那个破地方太难活了,这笔生意做完,再给我一千万也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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