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回头看了看古玩市场的那巨大的招牌,忽然站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军师没有听清,或者是听清了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追问了一句。吴迪想了想,说道:

    “算了,没什么,就是这下麻烦了你的战友,只怕晚上不能回家吃饭了。”

    吴迪没有说,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怎么想清楚,为什么本来只准备捡个漏,小小的阴他们一把,到最后不但揍了别人一顿,他还主动把事情推向了现在的境地。难道是因为长期和钟棋等人交往,他也染上了一点纨绔的气息?

    似乎是,似乎也不是,他有点不太肯定。不过,当他想起原来做业务的时候,面对工地上的小人那种无力、憋屈的感觉时,他笑了,是啊,身份、地位、财富的巨大变化,让他脾气见长了。

    不过,如果换成常薛、钟棋来处理这种事情,只怕就不是背后偷袭,而是当面挑事打脸了吧?呵呵,貌似这种胜券在握、调戏人、欺负人的感觉才是更好、更适合的他的选择吧?

    军师笑了笑,他跟着吴迪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对他的姓格基本上已经了如指掌。在他的印象中,吴迪绝对不是一个会主动挑起事端的人,甚至很多时候,他都会稍稍的退后一步,宁肯吃点亏来息事宁人,这应该是他原来的生活经历给他留下的影子。所以今天的事情出来的时候,他还有点诧异,这会儿看到吴迪自己居然也在迷惑,他不由的笑了起来。

    江山易改,本姓难移。但是,任何人的姓格都会有一个多面姓,一时的兴起、或者冲动,做出了一些可能和平时预想不太一样的行为,实在不算是什么。但是,当他从这些不太一样的行为中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他会越来越多的尝试这种处事方式。逐渐的,一些东西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这或许就是常说的养移体、居易气吧。

    军师看着还有点发愣的吴迪,点了点头,事实上,像吴迪这样,骤然间身份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姓格居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已经很出他的意外了。这种人,即使是变,也变坏不到哪里去,钟大给他们选了一个不错的归宿。

    “没事五哥,王昭和钟大的关系很不错,他能坐到这个位置,听说钟大还打了招呼,所以见不见都没什么。”

    吴迪一听,钟大?没钟大搀和可能还能往后推推,这钟大的朋友嘛,倒是不能不见了。

    “你找的那个老上级叫王昭?这样,你给他打个电话,晚上请他吃顿饭,人家帮了忙,我们总不能一声不吭的偷偷就溜了吧?”

    军师点了点头,他今天主动提出来找人,就是想让吴迪见见王昭,这也是钟大对他的嘱托。眼看着吴迪的产业越来越庞大,可以想象他未来遇到的麻烦也会越来越多,总不能每次都找钟棋或者常老爷子帮忙吧?用钟大的话说,这个笨家伙,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他已经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钟家的背景会让他在很多事情上得到一定的便利,但是也会给他带来很多的麻烦,既然他不自觉,你们就推着他一步步的往前走吧。

    约好了晚上和王昭一起吃饭,吴迪找到了孟瑶。分开不过一个多小时,这丫头已经大包小包的快把租来的x5的后备箱给填满了,听到吴迪晚上要请客,她吐了吐粉色的小舌头,

    “阿姨已经知道我们晚上要回去了……”

    吴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这个正牌的儿子还没吱声呢,你倒是好,这风声已经传出去两百多公里了。

    “正好阿姨打电话过来,我就给她说了呗,要不,你再打个电话回去,就说我们明天再回?”

    “正好打电话过来?这么说,我妈经常给你打电话了?”

    孟瑶笑**的点点头,

    “不只是我,蓝蓝也经常接到,嘿嘿,现在我们可亲了呢!”

    吴迪一头的汗水,我说呢,怪不得老妈最近在电话里都没怎么跟他废话,原来是发展了两个小间谍啊!

    他笑着掏出电话给老妈打了过去,结果没说两句,老妈就扔给了他一句话,

    “你让小丫头自己先回来,你忙你的正事去,啥时候有时间啥时候回,回不来也没关系!”

    吴迪挠了挠头皮,不对啊,应该是他娶了媳妇忘了娘才对,可现在这该叫什么?老妈不是一直在为他脚踏两条船发愁的吗?这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大?他看了一眼笑**的孟瑶,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送走了孟瑶,吴迪看了看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去趟工地,也不知道韩老爷子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电话要么是打不通,要么就是没人接,看样子是收获不小,没时间理他了。

    “小五,从目前收获的这些瓷片来看,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神秘的柴窑的窑址。来,你看,这几块瓷片特征尤其的明显,这厚度,从来没在其他瓷器上见过啊。”

    韩老爷子没有在发掘现场,而是在临时的办公室里研究瓷片,看到吴迪过来,连忙献宝似的拿出了五、六个大概只有一分钱硬币厚度的瓷片。

    “这次一共发现了一百三十一片瓷片,不过拆塔吊耽误了半天时间,加上不敢动用大型机械,也没法动用大型机械,所以窑口还没挖出来。不过,就是这些瓷片,已经**了之前有关柴窑的一个设想。”

    吴迪笑了笑,

    “就是为什么柴窑没有瓷片传世的那个说法?”

    “没错,因为一直没有见到柴窑的实物,有些人就说因为柴窑用的是宝石釉,失败的瓷器都要重新回炉提炼釉料,所以没有瓷片留下。呵呵,现在看来,这纯粹就是没有根据的瞎猜啊!小五,你说我们这次能不能见着一件整器?”

    “窑口里应该是没有,不过生活区说不定,先慢慢的挖着,反正有了还不都是故宫的?”

    韩院长苦笑了一声,

    “故宫的?现在豫省的文物局和几个博物馆就已经和我打上了擂台了!”

    “呵呵,打擂台?反正整器有没有还不知道,这瓷片这么多,分他们点怕什么?不过,老爷子,反正最后总是要分点给他们,不如……”

    吴迪的声音小了下去,半晌,韩院长才皱着眉头,轻轻的重复了一句,

    “拆楼?让他们把楼全拆了?”

    给黄伯羽上了点眼药,吴迪心情大好,又在工地逗留了一会儿,带着军师进市里赴宴去了。

    王昭看着有点显老,刚过四十的年纪,已经有些秃顶了,不过身材保持的还不错,一张黑黑的国字脸上,两只大眼睛很是有神。

    “军师,你小子……”

    一走进包间,他就大步上前,拍了拍军师的肩膀,语气中满是遗憾,这么好一个兵王,怎么一冲动,就成了人家的保镖了呢?

    “王哥,这是吴迪,钟大的弟弟,这次的事情,让你费心了。”

    王昭笑着和吴迪握了握手,

    “费心,我还要感谢你们呢。本来我准备带刘铁这小子一块过来的,没想到他顺着你们提供的线索,随便的查了一下那家店,你们猜怎么着?那家店很可能是一家专门给一些盗墓团伙销赃的场所!现在这小子正在布置人马呢,我也就过来吃顿饭,这酒可不能喝,待会儿还得回局里加班。”

    军师看了满脸诧异的吴迪一眼,心中涌起一种无力的感觉,这位爷,敢情是个惹不得的主啊!在春城,一块毛料干倒一个副省级,在羊城,不但赢了黄伯羽几个亿,还顺手卷走了价值几十亿的古董,在澳门,小布朗想靠赌博算计他一把,结果几分钟就扔了四千万美元……这一次,不过是想给他下个套,弄个二、三十万零花钱的几个下三滥,恐怕打死他们也想不到,到最后居然把他们自己给套进去了吧?

    因为王昭还有事,所以饭局进展的很快,不过王昭听说吴迪的老家在玉都后,将他的哥们,玉都的公安局长介绍了给他,这也算是一个额外的收获。

    “五哥,我发现你……”

    “呵呵,发现我就是个祸害,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是不是?哈哈哈哈,你不是说那个老家伙见过血吗?既然有这事,证明你的眼光还真不错。走吧,时间还早,咱们也回家去。”

    还没到家的时候,吴迪的电话响了,一看,居然是布朗,得知吴迪没在澳门后,这家伙迟疑了一下,

    “吴先生,您知道,那条项链对我们家很重要,而且上次我又说给了您,所以这一次家里决定让我叔叔来和您赌一场,而且赌注会增加到一个亿,您看……”

    一股怒气从吴迪心中升起,项链很重要?很重要你就随随便便的送人?送人没什么,是你们自己有病,不过,想拿回去就只有赌博这一种方式吗?哼!赌王,一个亿,很了不起,很强大嘛!那么来吧,看看这次能不能把您们给彻底祸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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