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司徒家的事只是为了提醒我怎么样去做,那司徒辰就存在引我过去听故事的嫌疑,所以从头到尾方盈盈就没有和他联系过,给我看病的钱也是齐健给的。

    “就因为齐健把我的事告诉你。所以你决定一直装着不认识?”

    “对,难道我不该生气么?”

    “哎,我也没准备一直瞒着,他多哪门子事呀,存心给我添堵吧?”

    山女笑道:“对啊,齐健平时跟着司徒辰和你表哥混吃混喝,其实并没有多少钱,他给我的银行卡是女朋友存着准备买房的,后来钱没了,齐健又死活不说花在何处,那女孩与他吵了好几天,齐健心里不舒服就不想让你有好日子过。”

    我深深的苦笑,摊上这么一群朋友也不知道是走好运还是走霉运。

    山女冷不丁的在我肚子上捶了一圈:“说说咱俩的事吧?”

    “不说。”

    “不说我就打死你。”

    “打死也不说。”

    山女一下子眼眶微红,委屈道:“方航我恨你。”

    “你恨我干嘛?当初谁让我娶妞妞的?还夹着一朵破花跟我玩深沉。”捂着胸口。我装作很憔悴的样子学着当年当日她的语气说:“把这个给妞妞戴,娶了她,心里却永远记着我!这话是不是你说的?我是不是依言照办了?”

    山女羞得满脸红晕:“闭嘴,别说了。”

    “凭什么不说?不是你让我说话的?”山女捂嘴的手被我握住,紧抓着不让她逃跑:“我就说那时候准备给你取个名字,脑袋里忽然就冒出方盈盈三个字,你可比任盈盈聪明多了。”

    山女的脸红到快要滴血:“讨厌,别说了。”

    “就要说!陈春峰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暗恋我好多年。”虽然现在力气不如她大,可我知道山女的死血。一捏小蛮腰就软趴趴的,我将她拖到怀里,使劲揉她的腰:“见我上山你就乐坏了吧?赶忙让死兔子把我引过去看你洗澡,还跟我装,还要念一句诗来告诉我你会嫁给什么少童,最后还请我吃了个破果子。”

    “胡说,谁想引你看我洗澡,你就是流氓。”

    “不承认?那时候我还是鬼,闲得无聊找植物聊聊天,你就对我情根深种变成女孩要嫁给我,哎。魅力大就是没办法,李冉在水上跳舞时我被勾走魂,你就酸溜溜的说她其实也不好看,后来送我下山就露出马脚了,发现我喜欢你的时候是不是心里美坏了?我看你当时蛮开心的么......”

    话没说完,山女已经跃然趴在我身上,一双柔软的唇堵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嘴。

    那一瞬间我的脑袋就懵了,千万种思绪萦绕心间,尽是与她过往的一幕幕,山女很骄傲,当年她见我带着妞妞回老家以为无法再续前缘,可爷爷说了几句她便重获信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一出现就是我的了。

    可她因圆光术重获记忆后却没了这份自信,甚至不敢在我面前表露身份,只能一直伪装也不知道伪装到什么时候。

    陈瞎子早就看出来了。他说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就是看穿了山女独自时的彷徨与无助,而我也早就明白,却不知道如何面对。

    难道我能与妞妞离婚,做抛妻弃子的事?山女也不会同意我这样做,所以她一直没有言明,我也装作毫不知情,一同将那份感情藏在心底。

    爱的程度始终不变,只是种种经历让我们可以给自己的心加上一把锁,不为免去心痛,而是担心对方难过。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得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一吻吻出了一个世界,人在广西,心却回到那葱郁的山林里。

    “那一年你挡在我的身前,这一次换我保护你了,既然你没有性命之忧,我就佑你欢心喜乐。”

    “方航哥哥,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开心,我就会开心。”

    “嗯,先不说这个,等我睡一觉养足精神咱们就想办法上鬼市,现在事情变得不那么简单了,好像有些事根本不是五乘能搞出来的,而且你有没有明白陈瞎子刚才的话,他让我把彭叮的纹身往齐健身上联想,反正我只想到一个可能,有种围点打援的感觉。”

    山女说:“你是想说通过彭叮的麻烦将你引来,最后身受重伤弱了道行?可是谁能算计的如此精准呢?”

    “所以陈瞎子才说会吓着我,”无力的抬抬手,我自嘲的道:“我现在与废人没什么区别。”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石宇。”山女说:“烬余之人是石宇爹亲子,可石宇是从哪冒出来的?又为什么留在他家呢?咱们没弄清楚他的身份也就不能确定他究竟死了没有,其实我检查石宇尸体的时候看到小腹下面有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也许是被撞时有尖锐物洞穿了,但我觉得像是从里面破开的。”

    关于从里面破开的意思山女也不太确定,她只是感觉车撞人不应该会撞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而且那伤口处的皮肉向外翻卷,就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只是想说石宇可能没死,而我现在是个废人她也不复当初的能力,若是被跟踪报复,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该来的总要来,山女守着我沉沉睡了一觉后,陈瞎子便联系陆薄派人来接,我对他说了石宇的情况,陈瞎子也没有多说,与我抱着同样的念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昏睡了六个小时的车程,又到了陆薄家的别墅前,虎子正和一条二货玩的开心,看样子从未思念过我这个主人,而与陆薄聊过后也得知那个血液组织的事处理的很完美,等陆薄去忙,他女儿又凑过来对我神神秘秘的说起另一件事。

    就是那个大疯狗,最近陆小薇上网时他总冒出来,不断询问我的下落,陆小薇语焉不详,支支吾吾的应付过去但心里还有些腻味,想让我早些把他处理了。

    容后再说,起码得等我的伤好了,可在陆薄家逗留的第二天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陈瞎子慌慌张张的亲自将我从床上拖起来,说有个名叫石宙的人点名要见我,陈瞎子觉得他是烬余之人。

    即便全盛时期我也不一定能对付的了一个烬余之人,可我若是不露面恐怕这座别墅就变成灰烬,于是我硬着头皮下楼,就看见一个肌肤娇嫩的中年汉子,陈瞎子说他是烬余之人,可他会说话。

    “方先生你好,我叫石宙。”

    点点头,我问道:“来报仇的?动手吧,我也没有反抗能力了,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希望你不要滥杀无辜。”

    石宇从衣服里掏出一个zǐ色封面的请柬,很恭敬的双手递给我:“方先生,有贵人请您四天后参加竞拍,我将是您的引路人,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就收拾一下动身吧。”

    不明所以的接过请柬,我打开一开,空白的。

    仍在桌上,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殄文,写给亡魂的字,所以您看不到。”

    眼角抽搐两下,我说:“谁派你来的?”

    “一位贵人,我暂时不能透露他的称呼,不过贵人也没有交代您必须要去,只是有我带路,您才有资格进入鬼市。”

    他居然是来带我上鬼市的,虽说我一直想去,可这时候反而有些疑心,就像一直冷若冰霜的女神忽然要对屌丝献身,这屌丝就得琢磨一下是不是要喜当爹了。

    我问道:“你和石宇家有什么关系?”

    他说:“这事与我的任务无关,您只要考虑是否与我同去即刻,如果不去,我便不再打扰。”巨乒欢扛。

    四周人都盯着我看,陈瞎子默不作声,山女张口对我比划:不要去。

    我思索片刻,干脆的告诉石宙:“休息一天,明天走,你自己找个地方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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