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即为不存在,这死逼老道士居然是典型的唯物主义老顽固。

    “玄大师,我没兴趣与你分说出一二三,我来这里就是救小辰。既然他安全,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小辰,咱们走?”

    “走不了,你没兴趣说,但贫道必须要听,否则就把命留下。”

    握着牛骨刀起身,我眯着眼蔑视:“凭你?”

    毕竟吃过木太岁,手臂和小腹的伤虽然没有痊愈却已经止血,最初见面时我还有些畏惧刀剑相搏,可刚才动过手也没了第一次的羞涩和忐忑,再打起来,我有信心三分钟之内拿下这死老头。

    “贫道不才。却也愿为护佑家人而殒命。”

    针锋相对,玄大师缓缓抬剑,剑尖直指,微眯着的眼寒光闪烁,一旦出手就是实打实的性命相搏,再不会是刚才那般荒唐。

    齐健舞出个刀花。轻松道:“方航,这老家伙不是对手,你坚持片刻。我收了小辰的情人就帮你灭了他。”

    萧瑟,一股杀意从玄大师身上迸发。

    我调整呼吸,让全身肌肉处于爆发的前奏,那一面。白小娟和齐健也相互戒备,她发出鬼类特有的阴森低沉的呼声,让我诧异的齐健的嗓音居然也变了,仿佛一头雄狮对闯入领地的野兽咆哮。

    灯光闪闪,屋外掀起了一阵微风,一滴汗水从司徒辰脖颈滑下,他慢慢挪着步子踱到中间。杀意的漩涡让他感到心悸,面色如纸一般白:“等等,别动手,咱们不能说清楚么?”

    可以说,但是说清楚,难!

    玄大师一心为了司徒家,我也想帮司徒辰,按说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谈谈,可他不相信我,除了乐正林的身份过于诡异,我觉得还有其他事情让他怀疑,而我不能解释,就算让他相信乐正林真的存在,动手也是唯一的结局。

    中间还夹了一个方盈盈。

    白小娟是五年前去世,之后就变成了草鬼,如果真是乐正林动手,恐怕他与司徒家有着很大的仇怨,也许是老一辈的情仇,也是他惦记司徒家的财产,且不论是哪个,都是揭不开的仇隙,毕竟白小娟过于凄惨,就连司徒辰也恨不得生吞了他。

    在这种情况下,方盈盈忽然出现就变得很可疑,虽然在我心里她始终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可司徒家不会相信,就算他们相信方盈盈跟在我身边没有恶意,可玄大师一定会想办法逼问乐正林的下落,即便方盈盈确实不知道,还有一个词叫迁怒。

    乐正林害了白小娟,她先是司徒辰的未婚妻,现在又与玄大师有着父女般的感情,更何况她是白婆婆的后代。

    一旦这些人迁怒到方盈盈头上,我真不敢想象她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所以我一直在搅混水想撇开乐正林的嫌疑,现在动手是最好的机会,玄大师肯定留不下我们,我也可以借机发怒,带着方盈盈离开司徒家。

    “小辰你让开,今天的事无法善了,还是让我和玄大师过过招。”

    见我固执,司徒辰只好劝玄大师:“八叔,真的有乐正林这个人,你不知道方航的经历所以不相信,他的事挺麻烦,尽是些鬼呀僵尸呀,一般人听上去很悬乎的。”

    玄大师倨傲道:“八叔可不是一般人,什么鬼呀僵尸呀,见的不比他少。”

    司徒辰快哭了:“小娟,你怎么也打打杀杀的?快把剑放下,女孩子不要玩这些。”

    白小娟鬼叫两声,玄大师替她解释:“这是我教小娟的功夫,她是草鬼,学起来很快。”女尤找亡。

    白小娟这些年与玄大师相处极为亲密,此时觉得司徒辰被我蒙蔽,说什么也不肯罢手,司徒辰只好劝齐健:“老齐......算了,当我没说。”转脸一瞅,齐健笑的那么猥琐淫荡,就知道绝不可能听他的话。

    “格格巫,你也不听哥的了?快把棍子放下,你跟着参合什么!”

    格格巫用小棍子敲着自己的小手,站在我脚边一副收保护费的样子,根本不把司徒辰放在眼里。

    “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非要让我难过么?八叔你是长辈,怎么以大欺小,方航,你来浙江是帮我的,不是和我家人打架的,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出乐正林。”

    我说:“找不到,你知道他在哪?”

    玄大师忽然插嘴:“抓了他女朋友,还怕乐正林不出现?”

    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玄大师见了方盈盈一定不会罢手,我相信她什么也不知道,其他人却不会相信,尤其是白婆婆,见到白小娟的惨状后她有一万种更加歹毒的手段报复方盈盈。

    “小辰,伯父很担心你,你带着李哥先回家吧,我和你八叔好好聊聊,玄大师,不如我们等小辰走了再说?”

    “小娟,和小辰回家,不用管我。”

    上道!司徒辰走,白小娟必然跟着,剩下他一个人可翻不起多大浪花。

    “对呀,李哥去哪了?”司徒辰拍着自己的后脑勺:“八叔,人呢?”

    “什么人?”

    “我家的保镖啊,我俩开车去市区接人,难道你把我弄来把他杀了?”

    玄大师扬着脖子十分意外:“我去救你时并没有见到别人,车里只有你一个。”

    “我草,还他吗舞刀弄棒的干嘛?全给老子放下,赶紧把李哥找出来,不然父亲扒了我的皮。”司徒辰来劲,左推右抓的把我们都推到沙发上,站在中间大喊:“人呢?李哥人呢?”

    “小辰你冷静点,我和小娟去救你时确实没有外人,只看见你在车里昏迷,担心遇到危险就带回来了。”

    司徒辰要问他,我说:“等一下,这样说来你见到司徒辰的时候他已经昏迷?而不是未遭毒手前被你拦住救下?”

    “当然不是,昨天夜里有人看到小辰的车在路边停着便打电话告我,我和小娟过去才发现他昏迷在座位上,所以就带回来保护,”玄大师问我:“你呢?发现了什么?”

    “我们推测出来你的身份后就怀疑小娟在你身边,原本我以为你暗中保护司徒家,发现小辰有危险提前将他带走,因为警察勘查现场找到三个脚印,分别是李哥和小辰跟在另一人身后离去,便觉得是你用白小娟引着小辰乖乖离去,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

    玄大师又问司徒辰:“从你回来就一直昏迷,我检查过并无大碍,现在倒是可以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李哥去市区接人,他开车我在副驾驶上坐着,迷迷糊糊就睡着,后来被格格巫推醒才发现来了这里,下楼却看到你们在打架,也顾不上说不太多。”

    齐健问道:“那个姓李的有没有说些奇怪的话?”

    “你怀疑他么?”司徒辰眉头紧锁:“不应该吧?他父亲和我父亲是在香港拜把子的兄弟,为了救我父亲被人砍死,等父亲回到大陆就将李哥接到家中抚养,他不可能算计我家。”

    “我问你有没有说奇怪的话或者做奇怪的事。”

    司徒辰回忆道:“没有吧?闲聊,问了几句你们的来历,他说还有段路让我先休息会。”

    齐健又问:“玄大师,你什么时候将三具枯骨埋进司徒家?”

    刚才还平稳交流的玄大师忽然变得很阴沉,他严肃的盯了我俩一阵,这才沉沉说道:“不是我做的,我一直以为是你们做的。”

    “玄大师,事已至此,不如咱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你留不下我们,有小辰在咱们也无法翻脸,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把各自知道的事说出来,再耽搁下去,说不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好,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身世,当年司徒老爷子究竟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一直怀疑我,别说小娟看到我的脸,你该知道,我没有理由与司徒家为难,除非你心里有一个怀疑我的理由。”

    说是讲给我们听,玄大师却避而不答,问我:“你有没有听过芝马?”

    “没有。”“听过。”

    我问齐健:“你听过?是啥?”

    “传说中的草药,千年参,太岁,人形何首乌这种级别的东西,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他问玄大师:“你有芝马?怀疑我们的目的是芝马,所以始终不相信?”

    玄大师苦笑:“我好像作茧自缚了?”

    “放心,我无法服用这些灵药,而这个小家伙吃过木太岁,也看不上你的芝马。”

    “哦?”玄大师显然想不到我有缘服用木太岁这种至宝,他说:“你吃过?什么味道?感觉如何?在哪里能找到?”

    “我家地里种的,每年能收五十来斤,不过这与你无关,赶紧说正事。”

    显然是假话,可玄大师就好像见到绝美芭比娃娃的小女孩,撅着嘴想让父母买又不敢开口,别提多可怜了。

    太岁人参这种宝贝可是长腿会跑的,玄大师自然不奢望我有木太岁并且送给他一些,可得到木太岁出现的线索,总有办法能算出它的下落,当年陈瞎子能得到一整口棺材的木太岁,凭的就是超人一等的算卜之术,此时他想问我又拉不下脸张口,急的快要哭了。

    “玄大师,先说正事吧,解决了这里的麻烦如果咱们能相处,倒是可以结伴去抓那木太岁,当年我吃了拳头大的一块便有今日的成就,要是全部抓了,恐怕得变成超人吧?你放心,我不会多要,够救人就好,余下全是你的。”

    “那成,小方道友真是有如天助,怪不得初见时贫道就惊为天人,处理了此间之事,咱们还要好好亲近一番。”玄大师巴结,然后说:“当年父亲去江西,为的就是一块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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