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宇非常配合地给武建军当起客串演员,一双眼睛威严的盯着张有德,眼神里充满了戏谑的神色,仿佛在警告张有德:“你做过什么坏事,我已经像上次你偷菜一样,查清楚了。不然也不会到你家里。给你一个老实交待的机会,争取从宽处理。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震宇的一个眼神,几乎让张有德快吓尿了,浑身不由自主开始哆嗦起来,话都有点说不清了:“刘所长,自从上次偷菜被你抓到后,我真的没有再偷菜了。”

    刘震宇冷哼一声:“这次不是偷菜的事,是其它事找你。”

    张有德哆嗦得更厉害了,问:“什么事?”

    哆嗦着这么厉害,感觉有点像做贼心虚,刘震宇朝武建军示意,让他直接一点。

    武建军点点头,继续诈唬张有德:“钱小燕的内裤被偷了,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了吧?限你一分钟之内,将钱小燕的内裤交出来,否则的话,就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

    张有德被吓住了,直接来到刘震宇面前,哀求道:“刘所长,你真是神探啊!我错了,我不该偷小燕侄女的内裤,我猪狗不如!我交出来,马上交出来!刘所长,求你千万要开恩,别把我带到派出所啊!”

    刘震宇几乎要被张有德雷倒了。没想到还真是张有德偷的,而正巧武建军听说这老头上次偷了菜,对偷女人内裤的变态小偷又一时没有怀疑对象,就来了一个“点名点将,点到谁就是谁”,没想到还真点准了,还真是张有德这单身老汉偷的。

    刘震宇没有理会张有德的哀求,面无表情的勒令他快点交出钱小燕的内裤。

    张有德连忙起身朝卧室跑去,去拿他偷盗的少妇内裤。

    旁边站着的武建军望着刘震宇笑了起来,又不好笑出声,一直忍着,都感觉肚子快要笑破了,只好捂着肚子继续偷笑。

    刘震宇也忍得很辛苦,等张有德拿着一条肉色的女式内裤出来后,他们连忙表情严肃,一语不发。

    张有德将这条女式内裤拿在手里,递向刘震宇,这让武建军暗暗好笑,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朝刘震宇挤眉弄眼,用眼神调戏着自己的搭档,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宇哥,手拿少妇穿过的内裤这种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今天咱们破案让你有了这个机会,你艳福不浅,要好好珍惜啊。不过,这女式内裤貌似被张有德意淫过,你拿的时候要小心点啊!他现在递给你,你就勉为其难,快接住吧!”

    武建军正在内心调戏刘震宇时,没想到刘震宇指了指武建军,对张有德说道:“偷内裤的这个案子,是由我们的武指导员负责的。你交给他就行。”

    张有德听罢,又拿着内裤,转身递给武建军。

    武建军望着这个猥琐无耻的老头,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对于他手中拿着的那条肉色内裤,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刘震宇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让武建军太难堪,帮他解了围,让张有德先自己拿着,听候处理。

    张有德听了听候处理这几个字,一颗小心脏吓得呯呯乱跳,连声哀求刘震宇放他一马。

    刘震宇看着这个猥琐的老头,又是偷菜,又是偷女人内裤,内心阴暗,也许还干了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如一并诈一诈他。于是面情冰冷地说道:“张有德,上次偷菜的事我就警告过你,不许再有下一次。这次你又偷了女人的内裤,不能再轻饶你了。跟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张有德被吓尿了,直接跪到了刘震宇面前,哀求道:“刘所长,求你放我一马吧!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今后我再也不敢了!如果让大家都知道我偷了小燕的内裤,我这张老脸在村里没法活了呀!”

    如果是别的老百姓跪在刘震宇面前,刘震宇肯定第一时间将他扶起来。可是现在是这个猥琐的老头跪在面前,伸手扶他怕脏了手,爱跪就跪着吧,是以没有扶他起来,摇头拒绝:“不行,这次必须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把你的问题交待清楚。”

    张有德是真的被吓坏了,慌乱之下,起身突然高声叫了起来:“领导,等一等,我要检举立功!你们派出所不是经常说,检举立功,可以减轻罪行吗?只要你们放我一马,我就举报一个人,对你们侦破张翠松的案子,绝对有重大帮助!”

    刘震宇听罢,立即精神一振,瞬间意识到自己在侦破张翠松的案子过程中,犯了一个非常明显的错误。

    张翠松被杀的第一现场,就在张有德的家旁边。

    凶案发生当晚,张有德还听见屋外有人争吵的声音。

    最初向他询问,他说没听清楚他们为什么争吵,也没听清楚是什么人在争吵。

    现在他又要检举立功,看来这老头应该是听清楚了,只是出于某些方面的顾虑,当初向警方隐瞒了什么。

    同一个村的人,在屋外争吵,即使没听清楚争吵的内容,起码应该能知道声音是谁吧。

    刘震宇暗责自己此前大意了,竟然放着这么一个有用的证人,因为内心对他的厌恶,从而一直忽视他的存在。

    看来在逻辑思维中,任何时候都不要让自己的情绪,去主导自己的理性。这样才能得出最准确的推理结论。如果情绪一旦主导了理性,那么就会犯常识性的错误。

    他面情严肃的对张有德说道:“张有德,我看你应该改改名,叫张缺德才对。偷菜,偷女人内裤,都是缺德的事。只要你今后不再犯了,我们可以再原谅你一次。现在你要检举,我们欢迎你立功。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你要想清楚了,杀人案是人命关天的事,容不得作假。如果你是因为偷了女人内裤,怕跟我们到派出所,从而捏造事实,误导我们警方破案的话,那么等待你的,就真的是要进监狱了。”

    张有德点头说知道,表示一定如实检举,绝不会捏造。他对自己检举的真实性,承担法律责任,只求刘震宇不要追究他这次偷女人内裤的事,更不要说出去,不然他就没脸在张家村呆了。

    刘震宇和武建军当着张有德的面,商量之后,同意给张有德最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免予追究他偷女人内裤的治安责任,并替他保守这个秘密。

    于是,张有德向他们讲述起那天晚上,他听到的声音。

    他那天晚上,没有听到凶手的声音,自始至终,凶手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但他在卧室内,听见遇害者张翠松惨叫了一声,然后骂了一句话,那一句骂人的话是:“张德旺,我日泥马的!”之后他听见几声惨叫,便没有声音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主任张德旺来到他们家,问他:“张有德,我今天早上经过你们家旁边的草场,看见地面上有一摊红色的东西,是你在这里杀过鸡,还是昨天晚上有人在这里发生过争执?你有没有听清楚是谁在这里争执?”

    张有德连忙说他没听到有人争执,你看到的红色的东西,可能是谁在这里杀鸡留下的吧。

    张德旺这才放心地说道:“没人争吵最好。养殖场里有很多打手,动不动就持刀伤人。我就怕他们到村里来,打伤村民。你没听到争吵最好,听到什么了,也不要作声,免得影响到你的安全。”

    张有德感谢村主任的提醒,说他年纪大了,耳朵不灵光了,睡在房里,没听到外面有人争吵。

    张德旺听他这般说,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那天刘震宇等人到他家里来,询问张翠松遇害那天晚上有没有听到动静,他之所以没有说出真实情况,一来是与张翠松有仇,不想说。

    张翠松原来盖楼房时,房梁盖得比他家的高,压住他家的风水,这事让他一直都怀恨在心。他都想教训张翠松一顿,只是打不过年轻人。

    现在有人将自己想干却不敢干的事办了,张有德很高兴,当然不会揭发替自己报仇的人。

    二来内心有顾忌,不想得罪人。

    今天之所以说出来,是自己犯了错误,想检举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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