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阴森的笑,夺魂藤顿感心弦断裂,划过一抹不祥的预感……

    它悻悻的低头,斜睨瞥见她手上拿着食人花的元神,暗想若是得到这颗元神,那可就大增万年妖法啊,甚至还能挣破蓬山的囚禁,做只洒脱自如的妖王,

    “是啊,不知姑娘是否來蓬山寻找奇珍仙草,”它假装镇定自若的问,因为它知道,不管谁來蓬山,目的都只是求寻增法和长生不老的仙草,

    玥华眸光微微闪烁,走到它面前顿步,拿出一幅画摊在它面前, 问道:“你可知道苟乌草,”

    苟乌草,果然不出它所料,

    夺魂藤眯眼望着那幅画,脸色闪过疑虑和惊讶,只一瞬间便被它掩盖住,取而代之的是胸有成竹:“当然知道,不过,你要苟乌草做什么,”

    “少废话,知道在哪就赶紧说,”她抬头望了眼天色,对他怒吼道,

    已经接近未时了,现在才到半山腰,她务必要尽快赶回去,不然以魔尊大人漂浮不定的脾性,难免他会不按常理出牌,

    夺魂藤不理会她的气愤,一脸得意的神色,粗沉地讲:“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玥华挑眉,冷峻的神色看不出任何起伏,只是扬起下颔示意它继续说,

    “我有苟乌草,”

    此话既出,她双眸泛起希望的涟漪,掩盖不住心中的欣喜,但是转眼一想,怎会这么巧,他有苟乌草,

    “哦,拿出來给本姑娘瞧瞧,”经过片刻酿醇,她才抿唇道,

    “不行,你比老夫厉害,万一你抢了苟乌草又将老夫杀死,那我死的也太寒碜了罢,”它摇枝胆怯的说,眼神却一直盯着她手上的元神,意欲很明显,

    玥华眯起杏眼,这老头也不蠢,瞥了眼手中的元神,拿到它面前晃荡,歪头好笑道:“你想用苟乌草换它,”

    夺魂藤心虚的眨眼,伸长藤条在树皮上挠痒,娓娓笑道:“姑娘若是愿意的话,老夫自然肯割爱交换,再者,妖怪的元神和魔不相融合,你留着也无用不是吗,”

    “呵呵……”她妩媚笑了,将元神递到它面前,点头应允,

    得到了她爽快的答应,夺魂藤内心激动无比,它唤玥华稍等片刻,身后的藤条遁地而去,不一会儿,藤条破土冲出,缠着几株苟乌草,颇有灵性地屹立在她面前摇摆,

    玥华接过苟乌草,和画上对照,沒有丝毫异样,便扬手将元神掷丢给它,

    “老树精,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否则你死得比食人花还惨,”最后,她厉声警告它,

    临行前,玥华甩袖剑影突闪,一把玉剑削掉了夺魂藤的半截树枝,

    夺魂藤吓得抖掉了几块树皮,直勾勾地瞪眼望着树枝从头上掉落,见她已走远,树皮上露出个姗姗得意的笑,

    女娃果然好骗,这么容易就上当了,想要得到苟乌草,和杀了它有何区别,因为苟乌草就是它的死穴,埋在最底的树根下,

    有了这颗元神,再勤加修炼许日,到时候即便是她察觉上当找上门來,它也无须再怕她了,阴冷的笑意尽现眼底,它迫不及待的将元神吞下,渐渐地,散发出强大的妖气……

    雅房内,如往常般笙歌曼舞,满室女儿香从來都是氤氲不散,

    藏祺半靠在床榻边上,怀里依旧搂着一名女子,满头银发和三千青丝落床缠绵,再加以半掀半垂的幔纱,遮掩了他半壁面容,嘴角噙着清幽隽逸的笑,若不是他全身散发出邪骜独尊的气息,真是像极了放荡不羁的花公子,

    “这么多的美人都动摇不了你,退下罢,”他斜睨瞥了眼角落的黑影,慵懒地摆摆手,

    “是,”黑影松了口气,推开身旁的半裸的女子,微微躬身,像是得到了自由的鸟儿,倏忽化作黑烟离去,

    “坊主,他可真无趣呐~面对如此曼妙身姿的女子都沉定自如,岂不反着说我们不够吸引力嘛,”躺在藏祺怀中的女子努嘴娇嗔,纤长白皙的手指沿着他的衣口伸延,欲要挑起他的战火,

    藏祺弯嘴似笑非笑,低头勾起她尖挺的下巴,抿唇反问:“漓儿这么说,岂不也反着说本尊眼力不好吗,”

    被称作漓儿的女子脸色微怔,眼眸闪过一丝惧意,很快又吟笑着说:“坊主说笑了,放眼六界,有谁极得了坊主这般怜香惜玉的风情呢,”

    他勾唇荡开一抹浅笑,抬指勾颔,低头欲要品尝娇艳红唇……

    “禀告坊主,玥华使者求见,”每每这时,总会有人不解风情打扰温情,

    藏祺脸色略微不悦,淡漠回应:“见,”

    说真的,玥华真心讨厌进这个香气熏天的房间,她搞不懂,同样身为男子,差别就这么大哩,清央待女子如此淡漠,为何魔尊大人总是喜欢醉倒在温柔乡呢,

    她仰头挺胸走进房间,不顾满身狼藉不堪,身下鲜血淋漓的白骨当场就吓白了许多姑娘的脸,然而她却像沒看见一切,毅然高傲的走到他面前,行礼参拜,

    “比本尊意料中回來的早点些,苟乌草采到了吗,”藏祺侧着脸,连个眼帘也不曾抬起,更沒有留意她的双腿,

    “嗯,玥华已将苟乌草带回,”她从怀中掏出几株苟乌草,双手呈上给他,

    本以为他会露出满意的神色,然而他却只是淡淡地扫了苟乌草一眼,冷声道:“任务失败,滚,”

    任务失败,玥华心弦绷紧,满脸惊愕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明明在时限内将苟乌草带回來了啊,

    “魔尊大人此话何意,玥华不明白,”

    藏祺唇角微抿,扬手甩开袖袍拂过苟乌草,再定晴一看,案上哪还有翠绿的苟乌草,只剩下几根枯黄的藤条,

    “怎么会这样,”玥华脸色惊变,拿起枯藤仔细看,霎时,眼眸暗沉下來,攥拳咬牙切齿:“老树精,竟敢欺骗我,”

    他轻轻推开怀里的漓儿,换了个散漫的姿态,一手搭在膝上,眯眼道:“本尊可沒空听你诉苦,滚罢,”

    “可是,清央哥哥……”她着急的想要求他放了清央,对上藏祺如剑般的眼神,硬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吞咽下去,

    玥华怦然跳动的心顿时平静下來,平生从未有过的失望,在心底凝聚成热泪浸湿眼眶,垂头,脚步有些趔趄颤慌,血,顺着她的白骨蜿蜒流下,滴落到房门前,

    靠在藏祺怀里的漓儿蹙着细眉,凝视那抹消失的落寞身影,抬眸问身边的男子:“坊主,瞧她也挺可怜的,为何不告诉她你已经将清央放了,”

    藏祺抿唇不语,恢复了一贯的沉思神情,令人难以捉摸,漓儿吃了个闭门羹,自讨沒趣的闭嘴不言,

    鬼勼坊石门前,伫立着一抹沮丧失意的身影,她就像个迷路的孩子,满脸泪水和迷茫,鲜血早已染红她身下的白骨,顺着石阶缓缓流下,形成一道刺眼的腥泉,

    清央哥哥,玥华无能,非但毁了双腿,还白白浪费了救你的机会,族村我是沒脸回去了,既然生无可恋,那我便回碧潭门前等你出來罢,

    “华儿……”身后传來一声微颤的轻唤,参夹着无尽的思念和怜惜,

    玥华顿时愣怔,暗如死灰的双眸总算泛起了半丝光芒,这个声音是……她僵硬地转身,抬眼对上那抹熟悉亲切的身影,发抖的双手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眼前的身影时,已是热泪盈眶,

    是幻觉吗,不,她沒有看错,

    “清央哥哥,”她飞身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沾湿衣裳的泪水诉说她这些天无尽的痛苦和思念……

    清央身躯颤动,睁大的双眼一直盯着地上的鲜血,直到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温热,他才回过神來,二话不说的抱起她直奔医阁,

    简朴清雅的竹屋,魔医白眉孤大夫从屋里走出來,双手和白须上沾满鲜血,神色显得有些疲惫,

    “孤大夫,她怎样了,”清央上前急切的问,眉间是抹不散的担忧,

    孤大夫舒了口气,不顾满手鲜血摸着白须,眉头皱成川字,语气慎重地讲:“老夫尽力了,”

    语罢,摇头从他身旁绕过,

    清央闻言,那颗悬挂半空的心狠狠摔碎,连医术高深的孤大夫都这么说了,看來华儿的双腿真的……

    都是他的错,不该和魔尊一起瞒着她,让她独身去蓬山历练,

    原來,藏祺根本沒将他关进碧潭,只是让他禁壁时日,后來藏祺提出要历练玥华的计划,引诱她去蓬山历练磨难,便可免去他们碧潭之罚,

    他本以为,以华儿的法力,足以对付蓬山小妖喽啰,可如今害她丧失了双腿,他该如何面对她,

    孤大夫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步转身,看见清央落魄跌撞的背影进了屋,他奇怪的嚅了嚅嘴,挠头自言:“多大点事儿,瞧你那可怜的小样,老夫还沒说完呢,华丫头不过是自废皮肉,吃颗炎骨丹半刻即可恢复……”

    清央刚踏进屋里,还沒來得及悲伤辗转,抬头便对上玥华那双愤怒的眼神,心虚和不安在心底涌起,华儿的这个眼神,莫非她已经知道一切了,

    再将目光移至她的双腿上,已经完好如初了,他顷刻了然,又被孤大夫耍了,

    清央拉长了苦脸,回头怒瞪了孤大夫一眼,只见他耸耸肩表示无奈,眼神里填满一句话:活该,谁叫你和魔尊欺负我家华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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