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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锦华看见那海南羞忽然便惨白的面容,冷冷一笑,心里已经有底了,点到为止,其他的话不多说,随着司空绝出了门去。

    外面还围观着许多的客人,正等着看戏,夏锦华出面招呼道:“事情已经解决了,误会一场,大家散了吧,一会儿咖啡该是煮好了,大家去喝咖啡吧!”

    众人议论纷纷,司空绝已经将人给散了开去,柳成龙整理一番,还是出来了。

    那厢房之中,便只剩下海家人,间或还传来海天愤怒的嘶吼和海南羞绝望的哭泣声。

    到底那房中发生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但大家却知道——海家小姐被人玷污了!

    到底是谁?无人知道……

    柳成龙跟在夏锦华身后,心中惴惴不安,就怕因为自己而得罪了海家,给将军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听见夏锦华只是淡笑:“放心吧,没事的。”

    海家那点丑事,瞒得了别人,瞒不了她夏锦华。

    前些日子,夏锦华吃饱了撑了,盯着各家的适婚公子,要给葫芦娃物色人选解决终身大事。

    那杜家的嫡长子杜子腾就在她的筛选范围之内,海选的规则是身家好相貌出众身体健康,那‘腹痛少年’乃是京城之中出了名的佳公子,相貌英俊无病无痛,且杜家还是朝中重臣,轻松过了夏锦华的海选。

    复赛便是对各家公子的品行进行调查,一旦有黑历史,一律拔除。

    这黑历史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得去查。

    去年在京城的风月场中厮混了一遭,夏锦华得知了很多众人不知道的风流韵事,但是那杜子腾的事情瞒得很死,她原先也是不知道的。

    但现在夏锦华还有另外的手段去得知,那便是买,买消息!

    从钱家去买!

    钱家的生意遍布了全国,朝中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和钱家有来往,钱家是皇帝的情报库,自然是知道很多京城之人无从知晓的秘事。

    从某种程度上讲,钱家简直就是个相当于明朝东厂一类的特务组织。

    有些消息是绝密的,但有些消息却是可以透露的,比如,杜家少爷搞大海家小姐肚子的事情。

    那海南羞与杜子腾乃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两家是姻亲,通房之好,何谓通房之好?

    古人重礼节,很多女儿养在深闺,从来不见外人,就算是有亲戚来了,也得回避,通房之好,便是指两家关系好得一家来拜访,家中的女儿都不回避。

    杜子腾和海南羞两人互为表兄妹,时常来往,杜子腾钦慕海南羞,海南羞似乎也是有意。

    两人年纪正当好,糊里糊涂地,便出了那种事情。

    出事之后,两方家长都是不知晓的,直到海南羞出现了害羞症状之后,海夫人知晓了前后之事,差点吓死。

    可是这种事情不能让海天知晓,若是知晓了,海南羞怕是要失宠,海家可是不只海南羞一个嫡女啊,还有些贵妾生的庶女虎视眈眈呢,若是这种事情传出去,怕是有人要立马大作文章。

    海夫人做主,让海南羞落了孩子,一边与海天商量着,不动声色地让杜家来提亲。

    谁料,杜子腾就在几日前,和另外的女子定了亲了,海家人是吃了哑巴亏了,这种事情又不能闹大,闹大了伤的也是海家的面子,只能怪海家人管教不严,海南羞这一辈子也休想在嫁出去了。

    所以,海夫人和海南羞才想到了这种方法,拉柳成龙来顶包,瞄着柳成龙醉酒,且身边无人的空档,将海南羞给送到了他床上,放点血,引人来看,一切真相大白,柳成龙便该是乖乖地下聘了。

    一方面柳成龙还无婚约,而且前途无量深得皇帝器重,海南羞也喜欢,更重要的是,柳成龙没有强硬的后台,遇到海家欢喜下聘的。

    只是没想到啊,将军府的人竟然这般难缠,当即便拉下脸去,说什么都不下聘。

    ‘酱油大人’海天气得领着夫人小姐回府,当即便要决定写折子,明日上朝去,请旨割除了柳成龙的功名,海夫人和海南羞知晓对方握着自家的把柄,方寸大乱,不得已才将事实说了出来。

    海天更是震怒,当场扇了海夫人一巴掌,将海南羞给禁足了,当晚去了小妾那处歇息。

    但因此,海天将司空绝给恨上了,总觉得那司空绝不识抬举,就算是抓人顶包,那也是海家人抓人顶包,跟一般的人家不一样,柳成龙就该跪地接受!

    那鬼面将军算个什么东西,柳成龙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七品芝麻,一个入仕最多四品的榜眼,竟然敢如此轻看他海天。

    实在是给脸不要脸!

    海天想着,一定要给点厉害让那阎绝尝尝,让他也知道知道,这朝堂之中,谁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正巧,这个时候,一些流言传入了海天的耳里。

    话说,那宴会之上,司空绝的容貌无不是众人谈乱的焦点。

    小姐们:阎将军真真是天上才有的人物啊!若是能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死也无憾了。

    夫人们:药膏效果逆天,点赞。

    老爷们:这将军好似在哪儿见过。

    ……

    大臣甲:我总觉得阎将军很面熟,此人面相非同一般,令人一见难忘,我定然是见过。

    大臣乙:您老这么一说,我忽然也想起来了,我的确见过他,很多年前。

    大臣丙丁:我们也见过!

    大臣甲谨慎左右看,确认了无闲杂人等,便首先提出:你们觉不觉得,阎将军和武安国安亲王爷很像?

    很快这话便得了众人的一致应和,众人方才都是将话别憋在心中,此时才敢说出来,不禁开始纷纷议论。

    “真的,越看越像,在几年之前,在宫宴之上,我还给武安国的七皇子如今的已故安亲王爷敬过酒,错不了!”

    “方才我也敬了一杯,看那面相,真真是吓人,跟那七皇子太像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若是两人相似,那也不是没有。”

    “只是,武安国安亲王爷安宁一个‘绝’,如今这阎将军也是……”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了,司空绝和夏锦华站在那门口处,正忙着送客人,司空绝笑着,很礼貌很谦卑地笑,但是总是让人觉得那笑中带着几分察觉不到的冰冷,似乎那笑声下一刻就会马上冻结,令众人不寒而栗,灵魂都是一番颤抖。

    此时众人又将他的相貌看了一遭。

    像,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就算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可为何,连名讳都是一模一样?

    而且,武安国七皇子,骁勇善战手下从来便没有败仗,这阎绝也是如此……

    众人又开始讨论这阎绝的身世,一个无名无姓之人,忽然被镇南王提拔重用,从无名小兵成了领兵的将军,这其中,又有多少不为人道的内幕……

    而且,皇上也颇为看中,破例让他娶了两位绝色美郡主,而且其中一位还是司空绝的前妻……

    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平民,在短时间之内,便有了如今这成就,这其中,肯定不是潜规则作祟……

    众人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

    司空绝就是阎绝!

    起先只是众多的小范围的谈论,后来,朝臣相见的时候,都谈论到了大庭广众之下,流言越来越烈,已经传入了京城之中。

    这无疑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炸得京城朝野震动,朝堂之上在讨论,民间也在讨论。

    消息很快便传进了将军府之中,众人看司空绝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惊惧。

    司空绝那是什么人?

    那可是个赫赫有名的杀神,毫无人性,手下万千血债,以铁血无比的手段捍卫住了武安的国境安宁,若是能将自古以来杀人最多的人列个榜,司空绝绝对是前列。

    不说他手上的累累血债,就说那震惊三国的人肉宴,众人谈论到司空绝的时候,除了恐惧便是恐惧。

    司空绝死的时候,武安国百姓舒了一口气,举家欢腾,年关还远,却放起了鞭炮庆祝。

    整个中原也舒了一口气,就怕司空绝有一天杀了过来,血腥统治整个中原,那中原人民真是毫无出头之日了。

    众多的番邦蛮夷也是松了一口气,此人若是在世上,每次看见武安国那块地图的时候,心都是颤抖的……

    将军府中也听见了风声,私下谈论得热烈。

    “你们听说了吗,外头都说咱们府上的将军,是那个武安国青面獠牙杀人无数的七皇子呢!”

    “我是听隔壁老王说的,老王是听街口剃头王师傅说的,王师傅是听卖拉面的康师傅说的,外头都这样传遍了!”

    “将军他真的是那个七皇子吗?”

    “我看悬,据说那日宴会之后,瞧见他的人都说他跟七皇子长得一模一样呢!”

    “那七皇子不是青面獠牙难看得要死吗?咱们将军那是世上少有的俊俏郎啊!”

    “谁知道呢?”

    正此时,那谈论正欢的仆妇们噤声了,因为听见了缓慢的马蹄声,正看见他们那英明神武的将军带着一脸比春光还暖和的笑意,牵着一匹洁白的马儿,那马儿之上,不出意外地坐了一个美娇娘,那马上和马下的人果真是天作之合,任谁看了都羡慕。

    司空绝牵着马儿,拉着夏锦华,在府中慢慢地散步,朝后院走去。

    后院的油菜花开了,茂盛无比的模样,也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想起那金灿灿油菜花田里面,一起一伏的一对狗男女,司空绝便有些小激动,连带着脸上的笑意也暖了几分。

    瞧见不远处那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仆妇们,司空绝想起了什么,高声道:“王大婶,你是管前院粗使吧,方才本将已经与账房说了,最近京城物价上涨,给你们涨了工钱了!”

    众仆妇高兴无比:谁敢说将军是那武安国七皇子,我跟谁急!

    而司空绝已经上了马了,搂着那人儿,策马入了后院,吩咐人关了院儿们,任何人、狼、鹰、鼠都不得随意进出!

    人们都知道,将军又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夫人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那侍卫几人也自然是知晓了这个消息,看那司空绝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惊恐,没想到,此人便就是当年威震中原的武安国七皇子司空绝!

    怪不得皇帝对他如此忌惮,还派他们来此监视。

    最惊讶的莫过于一同从萝村出来的几人,柳成龙、神棍、李大虎和王宏。

    柳成龙惊得差点跌了下巴:“二狗子就是武安国的安亲王爷!”

    想起他出现的时候,正是武安国七皇子政变失败之后没多久,七皇子那个时候,也该是死了。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逃到了苍洱国来,还在这苍洱国的小地方,种田存钱娶媳妇儿了!

    想当年,自己还说过他坏话……

    柳成龙再也无法淡定了,浑身上下都不自在,都不敢和司空绝碰面,瞧见他出府去了,才到了夏锦华的面前。

    “三升,二狗子他真的是武安国的七皇子?”

    “武安国啊……”夏锦华正在指挥人网小龙虾,正一只一只地抓着小龙虾,“武安国好像是将军的娘家。”

    娘家……

    “这么说他就是武安国的安亲王爷司空绝了?”

    “前一阵他哥哥好像是来聘请他回去做什么安亲王爷,不过被我回绝了,”夏锦华逮着大个儿的小龙虾往盆里面放,嫌弃道:“福利一点都不好,谁要去干他那个倒霉的安亲王爷。”

    柳成龙吓得魂不附体,冷汗涔涔。

    二狗子就是司空绝,那阎璃怎么还敢重要他?

    就不怕他有一天带着他的大军跑了不成?

    当然,这轮不到他去操心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司空绝似乎和那传闻之中的七皇子没有一点想象之处,传闻有误,当年的柳三升也说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司空绝的恶名都是听来的,但二狗子的好都是自己看到的。

    柳成龙也成功地入仕了,在翰林院谋了个文职工作,只是四品,但是比司空绝的官大多了,海家没来找他麻烦,倒是暂时的安宁了。

    外头流言纷飞,倒是府里面却是安宁得很,日子照常过,夏锦华都是在自己的工作间里面研究新的东西,那田庄果园的事情几乎都不要她操心了,只管坐着数钱便行了。

    眼看着夜幕降临了,一轮圆月已经挂上了天穹,一层轻纱似的浅云将之淡淡地遮了,像是半遮半掩的绝色美人,惹人爱怜。

    今晚,司空绝又去加班了,早早地让四狗子传信回来,到半夜了也不曾归来,夏锦华孤零零地看了会儿月亮,逗逗脚边的三只小狼崽。

    那小狼崽如今还不大,胖嘟嘟的,跟个小狗儿似的,到处活蹦乱跳的。

    “葫芦娃,把灰太狼抱回去歇息了。”

    葫芦娃很快进来,将三只小狼崽抱着出了门去,冬奴进来,端了香炉,笑道:“夫人,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将军今晚大概是不回来了。”

    夏锦华挥挥手,“你们先下去歇息吧。”

    冬奴出门去了,房中焚起了香,闻得人只想睡觉,孤烛自怜,形只影单,夏锦华在那烛火之下,却一点都不想就寝,心一直跳得畅快,让人感觉一阵阵不妙,司空绝有时候会加班到深夜才回来,也会提前告知夏锦华知道。

    但不知道为何,今日的夏锦华就是一直坐立不安,似乎是有什么大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她拨弄着桌子上三狗子的肚子,看着它那肥硕的身像个丸子似的滚来滚去。

    为何如此不安?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夏锦华看着那烛火之下的剪影发呆。

    “唧!”三狗子跟着叫了一声。

    “难不成,他出轨了,睡了别的女人了?”夏锦华自言自语地道。

    “唧!”三狗子忙叫唤了一声,虽然那老二讨厌,但好歹也是自家人。

    它敢以鼠格担保,老二绝对不敢!

    夏锦华自嘲地一声笑:“我怎么尽往坏处想,兴许是出车祸了呢……”

    今日真是怪了,司空绝去加班,但是南极却没去,以往,南极总是跟他形影不离了。

    眨眼已经是二更了,府中一片人声绝,夏锦华不知不觉已经在那烛台之下枯坐了半个时辰了,正揉着三狗子的肚子,忽然,那玉手猛地一使劲,三狗子疼得‘唧’一声,忙滚出去老远,警惕地看着夏锦华。

    夏锦华忽然便无力地伏在了案上,玉额之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来,似乎是正经受着忽然的莫大痛苦,疼得手都颤抖着,她张张嘴,却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她用那颤抖的手,缓缓地掀开自己做的绵柔睡衣,掀开的刹那,她的面上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惊恐。

    但见那小腹之上,青筋暴起,血管之中流着黑色的血液,宛若是一条条的毒蛇,随着血液的流动,一点点蠕动着。

    那碎人心脾的剧痛便是由此而来。

    这是怎么了?

    夏锦华眼中堕下两颗泪了,苍白的唇瓣已经被咬出了血来,挪动着起身,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才一起身便摔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腹部的痛处越发的剧烈,似乎是一双手正在她的肚子里面,将她剖腹挖心。

    “唧——”

    三狗子发出了一声惊天的尖叫,飞快地奔了出去,一会儿便将葫芦娃给带进来了,一进门便看见那在地上痛哭呻吟的夏锦华,葫芦娃吓得面无人色,忙抱起了夏锦华,此时的夏锦华浑身汗湿,躺在床上还在不断地痉挛着身子,似乎正经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疼痛。

    很快,府中最擅长疑难杂症的悟空被叫来了,忙不避嫌地上前,给夏锦华诊了脉。

    “郡主如何了?”葫芦娃忙问道,顺手塞了一个布巾进了夏锦华的嘴巴里,免得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冬奴秋奴看见这般的情况,直接被吓哭了,那房门外,钢铁侠雷神等也被惊了出来,正等待着结果。

    悟空为夏锦华诊脉片刻,惊得额头之上全都是汗水,眉头紧蹙,夏锦华唇里的呜咽声越来越撕裂,但是悟空诊断了半天,也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来。

    “夫人到底怎么了?”葫芦娃焦急地问道,努力地将夏锦华的手按住,见那指甲已经往肉里掐去。

    悟空擦擦汗水,摇摇头,也是焦急:“郡主的脉象完全正常,我也诊断不出她为何会如此,只是——”

    “只是什么?”葫芦娃忙揪住了悟空。

    悟空吓道:“郡主有喜了!”

    葫芦娃一愣,那房门外的众人也是一愣,他们已经筹划了许久,听闻这个消息,众人本该是高兴的,但此时,众人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看她如今的情况,十有**,与那孩子有关!

    悟空踟蹰了一会儿,还是道:“我想看看郡主的肚子,或许——”

    但这只是提议,他是个男侍卫,夏锦华是夫人,这是绝对出格之事,但现在看夏锦华那痛苦的模样,葫芦娃也顾及不了其他了,将夏锦华的睡意轻轻地掀起吗,露出了腹部一段。

    顿时,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见那肚腹一处,竟然有黑气在皮肤之下流窜,像是一条条毒蛇,令人头皮发麻。

    悟空也楞了,从来不曾看见过此等情况,惊得六神无主。

    葫芦娃见他那神情便也知道他是没办法了,忙将夏锦华用衣裳给裹了,道:“我看郡主是中毒了,得请宫中太医才有办法。”

    众人也觉得这般可行,阎芳染也匆匆赶来了,道:“但此时宫门已经关闭了,先将夫人送到镇南王府去!我父王一定有办法。”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但却见夏锦华将嘴里堵的东西颤抖着拿开,用那微弱至极的声音,道:“将……将军……”

    夏锦华此事的精神状态已经极端地不好了,却只想见到司空绝,下意识的,她觉得自己这毒太诡异,一定跟他有关。

    “夫人我们先想办法将您送进宫去,一面去寻将军。”

    刻不容缓,葫芦娃力气大,将夏锦华给直接抱了起来,上了马车,南极也在,忙一路疾驰着去了镇南王府,冬奴秋奴和阎芳染都去了,另一面,雷神牵着五狗子带着三狗子,寻着司空绝的味道去寻人了。

    但未料,五狗子去的方向,正是镇南王府!

    怎么回事?

    司空绝此时在镇南王府?

    雷神抬头看看那高高而挂的满月,似乎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脚下的步子越发的敏捷了。

    到达镇南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阎芳染风风火火地进门,将镇南王给惊醒了。

    他正回来京城没几日。

    阎芳染一进门,见到镇南王便道:“父王,绝哥可是在这处?”

    镇南王面色微微一变,但双眸依旧是幽深得令人无法轻松窥探,道:“没有。”

    “五狗子都找来!”阎芳染不相信五狗子会说谎,也不相信镇南王会说谎,但现在事态紧急。

    不等镇南王辩解,她道:“郡主中毒了,将军不在,我要将她送进宫中去寻太医,劳烦父王行个方面,帮我们一把。”

    “中毒了?”镇南王面现诧异,看见众人将夏锦华给抬了进来,王妃也出来,瞧见了此时的夏锦华,着实是吓了一大跳,见夏锦华面上哪里还有半点血色,印堂发黑,似乎还有黑气横穿,唇若白纸,面若残花。

    “父王,郡主她一直喊疼,吃了麻沸散也不管用,您帮帮忙吧!”阎芳染求道。

    镇南王似乎是在犹豫,又似乎是震惊至极,竟然没说话,阎芳染更急了:“郡主她怀孕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

    镇南王面色惊诧,看了看夏锦华,忽然唤过了身边一个青年男子来,乃是他的心腹之人,但见镇南王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人点点头,转身便出了王府,飞马往皇宫之中去了。

    “本王已经命人去了皇宫之中,很快药便会来了,她此时不宜动身,先将她送到客房中去。”镇南王有条不紊地道。

    他足够淡定,但是王妃已经吓懵了,忙咋咋呼呼地将夏锦华送往客房之中。

    夏锦华被抬着,送到了客房之中,忽然,她此时意识还在,正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似乎那痛处正在慢慢地扼杀她呼吸的权利,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弃,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

    可是那痛处如影随形,如同是一个恶魔,附着在她的腹部之上,正在伤害她的孩子,又似乎是一堆火,正在那腹部之上点燃,蔓延全身,要将她的五脏六腑化为灰烬。

    很快,那黑气已经从腹部冲到了面上,她的面色开始呈现出了青黑之色,皮下血管之中有黑气流窜着。

    王妃吓坏了,直掉眼泪:“这到底是怎么了?快快,拿片人参来!”

    很快人参便来了,王妃让人将夏锦华的手按住了,防止她伤害到孩子,一面将她口中咬着的布条挑开了,谁料一挑开,夏锦华便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饱含着她无比的痛处。

    王妃泪落,阎芳染也是被这情景吓得眼圈红彤彤的。

    “来来来,乖孩子,含着就好了。”王妃哄着。

    夏锦华咬牙,忍着那彻骨的疼痛,双目之中已经满是血丝,耳边一阵‘嗡嗡’声,似乎是什么都听不见,却还是听见了王妃的话,张嘴将那参片含了。

    她奋力地将所有的痛苦都往嘴里咽去,苍白的指甲已经被丝线缚住,却使劲地抓着身下的被单,生生地抓出了一个洞来。

    王妃急得掉泪,一边将湿毛巾往她额头上敷去,她额头之上全是汗水,温度已经超越了寻常,急煞了一众人。

    皇宫那处很快也有人来了,两人马飞快地朝镇南王府赶来,除了镇南王去派去的,还来了一个黑衣男子,下了马之后,那黑衣男子直接便被引着,朝客房来了。

    “王妃,宫里来人了!”丫鬟来禀报道,王妃擦擦泪,高兴地道:“快快请进。”

    葫芦娃去迎接宫中来客,见那人随在镇南王的身后进来,脱下了头上的风衣,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逸嘴脸来。

    “皇上?”葫芦娃吓了一跳,那来人分明是阎璃。

    阎璃不答,两步走入了房内,镇南王对众人道:“所有人出去。”

    王妃和阎芳染惊诧地看着阎璃,还是纷纷出去,房中,除了阎璃,便是那被绑在床上的夏锦华,还有留下来照顾的葫芦娃。

    阎璃上前,看了一眼夏锦华如今的模样,眼中闪过了痛苦和自责,正落入葫芦娃的眼。

    难道,夏锦华的毒,与皇上有什么关系?

    夏锦华自然也是看见阎璃前来,见阎璃拿出了一个瓷瓶来,倒出了一颗蓝色的丹药来,与夏锦华喂了下去。

    那丹药入口,就像是一颗冰晶似的,瞬间便将体内那熊熊燃烧正烧她五脏六腑的毒火给熄灭了下去,夏锦华猛然吸了几口气,感觉自己似乎是重获了一世,那药一下肚,似乎是面上的黑气都去了不少。

    阎璃也舒了一口气,面上带着喜色,又拿出了一个瓷瓶来,从中倒出了一个红色的丹丸来,送到了夏锦华的面前。

    但夏锦华却忽然别过了脸去,那依旧是冷汗涔涔的面上,带着某种决绝:“我要见绝哥。”

    “吃了这颗药,我便带你去见他。”阎璃的声音放软了,将那颗红色的丹药送到了她的面前。

    夏锦华却倔强依旧,忍着身子残余的剧痛:“我要见他。”

    看来这毒,跟司空绝跟阎璃都有关,为何会祸及自己?

    夏锦华心中惨然一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阎璃几番劝慰不下,但还是耐心极好:“吃一颗只是暂时遏制住而已,一定好吃两颗才能彻底好,不然,你会疼,我也会心疼。”

    夏锦华忽然一笑,凄然地看向了阎璃,眼中却带着泪花:“我的绝哥也会疼,我也会心疼。”

    阎璃的神色变得异常难看,那握着药丸的手颤抖了两番,转身道:“扶郡主起来。”

    那便是松口的意思了,葫芦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将夏锦手上缚着的丝线解了,将夏锦华给扶了起来。

    阎璃将夏锦华给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出了客房们,葫芦娃惊呼了一声。

    他这是要干什么?

    夏锦华现在浑身无力,就算是吃过了一颗药,但身上的余毒未清,也实在是没力气挣扎,便只能这般任由阎璃抱着,出了大门。

    出门,便撞见了众人惊异的眼神,王妃和阎芳染都瞪大了眼,其余众人更是宛若晴天霹雳。

    阎璃冷着面目,完全无视众人惊异的眼神,将夏锦华紧紧抱着,对镇南王道:“皇叔,带路吧。”

    镇南王看了看阎璃,最终还是移步,带着他们往王府的深处去了。

    只有三人一道,其他人都被挡在了外面。

    夏锦华身子舒服了许多,精神很不好,只想睡觉,眼皮慢慢地往下坠,将头靠在了阎璃的肩膀之上,一股好闻的尊贵香气灌入了口鼻之中,催人入眠。

    直到一声刺耳的金属相撞之声,才将她惊醒了,见众人已经到了一个黑暗无比的地方,似乎是地牢一类的地方,十分潮湿,就算是墙上有烛光,也依旧驱不散这里的黑暗。

    镇南王在前,开了一道道的铁门,往那深处去了,阎璃抱着夏锦华跟在后面。

    每一声脚步,在这幽深的地牢之中都被无限的回放着,低沉而苍凉,刺得夏锦华耳朵疼。

    走了几道门,过了窄小的甬道,终于是豁然开朗,到了一处大房间之内,却迎出来一个人。

    见到来人,他似乎是很惊异,“父王,皇兄?”

    那人正是阎罗,阎璃面无表情:“开门吧。”

    阎罗看了看阎璃怀中那面色苍白的夏锦华,还是转身,将那最厚的一道门打开了。

    那道石头门异常厚,移动的时候发出了厚重的低吟,摩擦着地面,那声音带着无比的苍凉,门一开,一声男人的嘶吼声猝不及防地从那房中传来。

    “啊——”

    那声音,撕心裂肺,带着无尽的痛苦,似乎是要将五脏六腑全部撕裂了才能抒发心中的痛苦,惊得夏锦华浑身一震,已经泪若雨下。

    那分明是司空绝的声音!

    厚厚的密室将他的声音掩藏住了,那该是一种何等痛苦、绝望的声音啊。

    夏锦华啜泣着,挣扎着要去看司空绝,阎璃已经随着阎罗步入,入了那房间之中,见房间异常大,深埋地底,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夏锦华的目光在那房中寻着,微弱的烛光之下,还是第一眼便看见了司空绝。

    他与方才的自己没什么两样,口中咬着一块木板,掉落在了地上,阎罗上前,忙将那木板又放入了他的口中。

    司空绝被捆在了一张铁床之上,四肢已经被铁索拴住,动弹不得,那本来是行刑之用的,但此时却是为了防止他经受不住那痛苦,而伤害自己。

    夏锦华还看见,他那古铜色的皮肤之下,无数的黑色正随着血管蔓延,青经暴起,浑身豆大的汗珠若雨下,一块块肌肉颤抖着,痉挛着,是从未有过的惊悚。

    因为那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司空绝五官无尽扭曲,双目赤红,但是在看见夏锦华进来的那一刻,眼中巨震,瞪圆了眼。

    “绝哥——”

    夏锦华缠绵地唤了一声,泣不成声,挣扎着要去司空绝的面前。

    阎璃将她放在了一边的石床之上,与司空绝遥望,阎璃将那红色药丸送到了她的嘴边,笑道:“锦华,可要说话算话。”

    夏锦华望着那红色的药丸,再看看那旁边的司空绝,泪水飞溅,又看了看阎璃,最终还是将那药丸吞下了。

    她的身子方才经历了一番火热,吃了第一颗药丸之后,浑身却又是一阵冰冷,此时吃下这一颗,便是浑身一暖,这才感觉自己是真正的重生了。

    但是那地狱折磨般的痛楚,依旧是在脑海之中盘旋着,每每想起,便毛骨悚然。

    很明显,那便是皇室用来管理护龙队的皇室迷药,若是到了特定的时间不服药,便生不如死。

    这一次,阎璃没给司空绝服药。

    夏锦华也被传染了,或许说,不是她被传染,而是她腹中的孩子胎里带毒,怕是已经……

    想到如此,夏锦华心如刀绞。

    “锦华,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成现在这般模样——”

    阎璃道歉道,他眼中的后悔却是真真实实的,他也没有料到,这毒药竟然会遗传,让夏锦华受了这份罪。

    方才她给夏锦华的那两颗药丸,一颗能够暂时遏制,但过一段时间若不服用解药,一样生不如死,护龙队便是每月服用这种药物,若不服用,那便是生不如死。

    若是再加上另外一颗红色,便能根治了。

    他自然是舍不得夏锦华再有下次,便将两颗药都给了他。

    夏锦华看了看司空绝,她能看到他的痛苦,他的绝望,她尝试过,知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她祈求阎璃:“你能再给我一颗吗?”

    阎璃知晓她的意思,笑道:“好。”

    他将一颗蓝色的送到了夏锦华的手中,那只能遏制一个月,待得下个月的这个时候,司空绝不服用药物依旧是生不如死。

    夏锦华看着那蓝色的药丸,追问道:“另一颗呢?”

    定要红色和蓝色搭配才能将那毒彻底地解了。

    而她,要的正是司空绝的痊愈。

    阎璃的笑容是无比的僵硬:“我匆匆出宫,只带了这一颗,其余的都忘在宫中了。”

    夏锦华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是不会将那蓝色的交出来的。

    又听见他道:“若是锦华急需的话,便随我一道入宫去拿吧。”

    但入宫之后,出宫再不可能。

    那便是要让她入宫为妃的意思。

    夏锦华摇头,却泪若雨下:“皇上,后宫之中,恶人太多,您忘了上次锦华入宫之时吗?他们是如何待我吗?后宫对于锦华来说,是虎狼之地,劳烦皇上代为取出可好?”

    阎璃摇摇头,用那修长的手指,将她面上的泪水轻轻地揩去,软声道:“后宫之中,再无人能欺负你了,若是锦华愿意入宫,宫中便只有你一人。”

    那意思是,只要她愿意入宫,便是专宠?

    夏锦华回头看着那痛苦的司空绝,再次流泪。

    她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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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作者

    前世的她空有贵女的名头,却凄冷度日,落得个父死兄亡、母丧嫂故、声名狼藉的悲惨下场。

    十五年噩梦,一朝梦醒,幸得上天垂怜,慕梓烟回到了十岁那年;

    父母安好,兄嫂和睦,她仍是侯府最贵重的嫡女,

    她唏嘘长叹,索性一切可以重来……

    这一世,她定要拼尽全力守住至亲,为自己铺就一条锦绣之路。

    奈何,

    前有叔叔们觊觎侯爷之位,欲弑兄灭侄;

    后有婶娘堂妹们算计暗害,欺母辱嫂;

    更有前世豺狼纠缠不休,欲毁她清誉。

    她双眸碎出寒光,发誓定要让欺她辱她之人统统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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