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班主任正在吃火锅,突然接到李正星打来的电话,说她李苹儿找我,听李正星的声音很着急。他说:“你快点啊,快点啊!”

    想着李苹儿可能出什么事了,我跟班主任饭都没吃完,立刻就赶到医院去了。

    到的时候,只见李苹儿大哭大闹,喊疼。手脚还不停地抽搐。医生要给她打针,可是她手脚都在抽,所以跟本就打不了,大家把她按住,可她依然在抽。

    看到她那么痛苦的样子,大家心里都很难过。李正星更是哭得很惨。

    我拉住她的手喊道:“苹儿,苹儿!镇定一点,镇定一点!”

    李苹儿哭叫道:“正义啊……我好痛……我浑身都好痛!啊……”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道:“忍着点,忍着点好吗?打了针就不痛了,忍着点!”

    李苹儿紧紧抱着我,叫喊道:“好痛,好痛,正义,我好痛!你掐死我吧,掐死我吧,我不要这么痛苦的活着,掐死我吧!”

    我紧紧地抱着她,眼泪控制不住地滚了出来,苹儿,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你才能不那么痛,我要怎么办?

    医生着急地说:“要快点给她打针,不然病人痛都会痛死,快点按住她!”

    于是,大家又死死地按住她,双手双脚都被按住了,可是,她的整只手依然还是抽个不停,看来,打针是根本没办法打了。

    我说:“金医生,怎么办?根本停不下来。”

    金医生想了一下,说:“看来,只有用止痛贴了。”

    我说:“那就快用啊!”

    金医生神情凝重地说:“那个止痛贴风险很大,如果用不好很有可能会伤及性命。”

    我说:“那怎么办啊?”

    金医生心一横,说:“罢了,就用止痛贴吧!病人的情况危及,也只好如此了。”

    然后命人拿了止痛贴来。将李苹儿的腰部和肚子各贴了一张,渐渐地,李苹儿没那么痛了,人也冷静了下来。

    李正星哭着道:“妹妹,你好些了吗?妹妹。”

    不再疼痛的李苹儿,露出笑脸,伸手,替她哥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哥,不痛的感觉真好,要是一直不痛,该有多好啊!”

    听李苹儿那么说,大家心里都感觉很难过,连班主任也哭了。我也将脸转到一边悄悄抹眼泪。

    “正义!”李苹儿叫我。

    我转过头来,握住她的手,“苹儿。”

    李苹儿努力地对我笑了笑,说:“有你在,真好!”

    我哽咽着说:“你要快点好起来,好吗?”

    李苹儿说:“我也希望快点好起来,那样又可以上学了,我还想去海边,如果我没死,你可以带我去海边吗?”

    我流着眼泪重重地点头,道:“嗯,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然后我陪你去看海。”

    李苹儿脸上露出微微的笑,说:“真好,我会好起来的,正义,其实得了这个病我并不怕,我就是觉得太痛了,真的很痛很痛,全身没有哪个细胞不痛的,只要轻轻碰一下,就是一种砖心的痛,所以,不痛的感觉真好啊!”

    我的眼泪更是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我从来不知道得了这种病会这么痛苦,她一个女孩要经受这样的折磨,真的好可怜。

    李苹儿见我哭,伸手抚了抚我的脸,擦了擦我的眼泪,说:“正义,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为我流眼泪,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不要为我流眼泪好吗?”

    我努力控制住眼泪,说:“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李正星听她妹妹那么说,痛苦地转过背去,头顶着墙,暗暗哭泣。

    班主任也捂住嘴哭不许自己哭出声来。

    李苹儿对我微笑道:“正义,有你在真好,我觉得安心了好多。”

    我重重点头说:“嗯,我陪着你!”

    李苹儿说:“嗯,我困了,我想睡一觉!”

    我说:“好,我守着你睡!”

    然后李苹儿轻轻闭上眼睛睡了,一只手还紧紧地拉住我的手。我坐在床边上,握着她的手,眼泪水就像河水一样不停地滚了出来。我觉得她真是太可怜了。老天爷那么不公平,竟然让她年纪轻轻的就得这种病。我情愿那么痛苦的人是我。

    等李苹儿睡着之后,我和李正星跑到吸烟区去抽烟,这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仿佛之间,成熟了许多。他整个人都变得很憔悴,头发也毛毛的,眼睛上两大个黑眼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苹儿不会有事的。”

    李正星暗暗地流着眼泪,说:“为什么得这种病的会是我妹妹,有时候看到她那么痛苦,我觉得……”他哽咽得出不下去,吸了一口气,他接着说:“觉得不如让她平静地死去算了,我不想看到她那么痛苦。”

    我叹了一口气,说:“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

    从医院看完李苹儿以后,我和班主任带着忧伤的心情走出了医院,我们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心里为这个小姑娘感到内心的悲凉。

    走了一阵之后,班主任叹了一口气,说:“正义,不如,你跟她在一起吧,我知道她一直都喜欢你,我想,有你在她身边,她会好受一些。”

    我感动地看着班主任,我知道她是因为心地善良才把我让给李苹儿的,她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我说:“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班主任忧伤地说:“我不知道对不对,我只是觉得李苹儿比我更需要你,现在她得了这种病,更需要有人在她身边支持她,所以,你到她身边去吧。”

    我担心地看着她,说:“那你呢?”

    班主任说:“你不用担心我,你去陪她吧!”

    ……

    就这样,她就把我让给李苹儿了。

    第二天,我买了一束花来到病房,李苹儿那会儿是醒着的,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挺平静的,身上也不痛了。看到我来,她很高兴。

    我说:“苹儿,今天好些了吗?”

    李苹儿说:“挺好的。”

    我坐到床边去,握着她的手,说:“喜欢看到你有精神的样子,要是天天这样就好了。”

    李苹儿对我笑笑,然后说:“对了,你不上课吗?”

    我说:“我请了几天假,想陪着你!”

    李苹儿说:“别耽误你功课才好。”

    我说:“没关系,你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苹儿……”我说着,温柔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

    李苹儿幸福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我的手掌的温度。然后,我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嘴唇。我的这一举动告诉了李苹儿我的心意。我要做她的男朋友。

    吻完之后,李苹儿幸福地睁开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正义,你……”

    我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说:“嘘,别说话,我就想静静地和你呆在一起。”我将李苹儿抱在怀里,接着说:“你知道吗,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只是以前不敢确定,但是现在,我确定了,我爱你,苹儿。”

    李苹儿说:“真的吗?正义,我不是在做梦吗?”

    我说:“对,你不是在做梦,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你是生病还是安好,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李苹儿抬头用一双惊喜地目光看着我,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是因为同情我才这样的吗?”

    我努力地点了一下头,道:“对,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着,立刻举起二指。

    李苹儿把我的手拉下来,重新靠在我怀里,说:“我相信你!”

    我跟李苹儿抱在一起的时候,李正星提着开水进来,看到我们抱在一起,立刻把脸转过去。

    李苹儿叫道:“哥,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正星有些尴尬地走了过来,握住李苹儿的手。

    李苹儿幸福地看了看我,说:“哥,我跟正义在一起了。”

    李正星感激地看了看我,我相信他能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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