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后,张大柱请来的武馆的人,三三两两陆续到了。让张大柱没有想到的是,张馆主竟然亲自来了。赶忙领着张馆主到然儿和青莲的下楼来,给然儿介绍。

    “然儿,这位是张馆主。”

    “然儿见过张馆主,我们姐妹怎敢惊动张馆主大驾,快请坐。莲儿,给张馆主上茶。”

    “然儿小姐客气了,想我张力早年游历京城受了睿王爷大恩,一直一来无以为报,别说然儿小姐还花钱请我张力,就是派人只去知会一声,我张力也不会说二话的。”

    张馆主边说,边坐下来。

    “然儿,张馆主这次带来的可不仅仅是二十人。”

    “哈哈,我只留了四个人守家,馆里的徒子徒孙,四十多口全到了,然儿小姐别嫌多啊。”

    张馆主接过张大柱的话头,爽朗地说道。

    “多谢张馆主,回头见到睿王爷,一定禀告王爷张馆主的关爱之情。”

    “然儿小姐再不要客气了,我张力一介武夫,不懂什么道理。但是,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知道的。然儿小姐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吗?”

    “我预计对方今夜不会动手,如果张馆主的到来他们没有发现的话,应该是明天夜里动手。”

    “放心,来时我就吩咐过了,所有弟子两三个一组,不能走同一条道路。对方不会发现的。”

    “那就好,今晚就请馆主安排八名弟子,每两人一组,每组两个时辰,在外巡视。不可让对方发现我们这里有三四十人的事实。只是,有一点为难之处,还请张馆主谅解。我们这里只有七间空房。馆主住在外公外婆两间屋子,另外就是祠堂那里有五间空房,怕是住不下这么多人。”

    “然儿小姐不用担心这个,习武之人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何况现在是夏天,就是露宿个三五天也打紧。这七间空房交给我,我来安排好了。”

    “莲儿,你去和张大婶、小玉,为各位武师准备宵夜。一夜不睡,总不能不吃饭的。”

    等青莲走了之后,小楼一层的客厅就只剩下张馆主,张大柱,然儿三人。

    “看然儿小姐气定神闲的样子,想必每天晚上的安排都已经心中有数了吧?不妨一起说出来听听。”

    “张馆主,我是这样想的。明天白天,让武馆的人好好休息,尽量不要露面,以免被对方发现。晚上的时候,都埋伏在小楼四周,把四只狗也牵走。我想对方必定会把小楼作为他们的主要目标,到时候,我们就来个空城计,争取把来人一举擒获。”

    “怪不得然儿小姐小小年龄,总能做些常人不及的事情。今日总算是让张力开眼了。就按然儿小姐的计策安排。虽然不知道对方总共有多少人,想来不可能超过二十个,我们的人手足够了。给然儿小姐两人安排四名弟子,明天晚上就在祠堂那边静等佳音就是。”

    “如此最好,明天夜里,我和莲儿,外婆,小玉,张大婶都躲在祠堂那边。这里就交给张馆主了。”

    “就这么办,还有这位张兄弟,你们也不要搀和了,万一动起手来误伤了就不好了。”

    见张大柱想要说什么,然儿拦住道:

    “大叔就听张馆主的,你带着另外两位长工,躲在你们的屋子里,记得把葛壮带过去,也请张馆主派两名弟子陪护着。”

    “这样吧,祠堂那边安排六人,张兄弟那边安排四人。剩下的三十来人,就埋伏在小楼这里,对付他们。”

    三个商量定了之后,然儿让张大柱陪着张馆主用过晚饭,把他送到外公外婆住的两间房子内。然儿青莲和外婆,依然住在小楼上。

    第二天早晨,天一亮,张馆主就起身,安排自己的弟子,要么待在祠堂边的五间屋子里不要外出,要么就到四周的村子里逛逛,等天黑时再回来。然儿则来到篱笆小院的两间茅屋中,因为葛壮住在这里。然儿想打听一下,谢雨总共待来多少人。

    葛壮到来的第二天,送走外公后,然儿就打发人请来夏村的李郎中,给葛壮开了方子,一连吃了两天李郎中开的草药,葛壮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

    “大小姐。”

    见然儿走进来,葛壮十分恭敬地站起来,打着招呼。

    “葛大叔万不可客气,如今身体不好,还是多躺着休息。吃了药,可有起色?”

    “葛壮好多了,多谢大小姐费心。”

    “葛大叔,以后不要再叫然儿大小姐,他既然不想认然儿,然儿也就没有那样一个父亲,大小姐之说,就无从谈起了。”

    “怎么说,大小姐还是葛壮的大小姐,还请大小姐见谅。”

    然儿见葛壮坚持,也就随他,不再和他争持。

    “葛大叔,你被他们关了十几天,可知道他们总共来了多少人?”

    “具体多少人,葛壮不知道。平时家主并不在关我的房子里,看管我的人,只有两个。只是第一次到老猫沟抓我的时候,是五个人,里面就有看管我的两个。”

    “葛大叔看到的五个人是不是谢府的人?”

    “葛壮一个都不认识,不知道是不是。我离开谢府十几年了,如果是在离开后,才到府中的,也一样不认识。”

    “他们的伸手如何?葛大叔能看出来吗?”

    “是有些功夫,不过并不高明。甚至比不上葛壮没生病前的水平。”

    “前天听李郎中的意思,似乎葛大叔的病,并不单纯是伤寒引起的。葛大叔以前得过类似的病吗?”

    “没有。葛壮自小习武,很少生病。上次也是白天赶了一天的路,夜晚突逢暴雨淋漓,才病倒的。”

    葛壮非常果断地回答道。

    “葛大叔在老猫沟王家是一直用自己身上的银钱吗?”

    “哪里能够呢?虽然最初葛壮身上有些银钱,病倒在王家不到两年就花光了。后来几年都是在用王家的银子看病,包括一日三餐。”

    “哦,这样啊。”

    然儿听到这里,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记得去年五月里,老猫沟来送信的人说,葛壮身上带有银钱,一直以来都是葛壮花自己的钱看病吃饭。如果不是葛壮在撒谎,就一定是那人在撒谎。然儿心想,葛壮是没有撒谎的理由的。那么那个为什么撒谎呢?想到这里,然儿不得不把那人和谢家联系在一起。也只有是在谢家的授意下,那人才可能一直收留早已身无分文,有疾病缠身的葛壮。

    想明白之后,然儿嘱咐葛壮好好将养身体,便转身回到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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