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宝成凑上去,来了一句,这不是个老猪吗?教授忽的扭过身来,说你说什么?眼睛瞪得很大的教授吓了宝成一跳,他不知道教授是什么意思,教授却叫他再说一遍。宝成想自己哪儿说错了?

    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工夫,教授父子两人没影了。宝成几乎就要肯定自己再次遇到了幻象,没有什么主张的时候,想到了最娃娃气的做法,他把两只眼都闭上一阵,然后猛的睁开,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想想感觉自己实在可笑,还是现实些想法子吧。既然手电在洞里没太好的效果,而信号弹数量有限,宝成还是决定用事先带着的哨子。哨子里头早就灌满了水,鼓起腮帮子一吹,水珠子溅到了脸上。宝成没在意,声音从哨子里钻了出来,扩散到了洞里的四面八方,加上回声,听起来叫人感觉不得爽,效果却还不赖。

    哨子的声音传出去没有多么长工夫,宝成的肩膀叫什么东西给掰住了。宝成的反应是很快的,一个反手就抓住了这个东西,接着耳边传来的就是叫唤声,从黑暗里慢慢出现了一张脸。这个人宝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刚刚走了的那几个人之一。宝成放开他,问起他们怎么来了。来人说起,不是他们,而是只有他。自从他们沿着已经发生变化的原路返回开始没多久,三个人就有两个叫发动起来的石头机关给活活挤成了肉饼饼,这个人脚底下 跑得快才脱得了身。后来他也遇到了宝成他们遇到的事。一道儿滑落到了水里,然后就跟着来了。

    宝成稍微一寻思,就发现了其中的破绽。这些人当时没有离开宝成他们多远。那么滑落下来的时候也是前后不会差很多。那为什么这么长工夫之后才出现。要知道宝成他们干衣裳是花了不少工夫的,那个时候这人就一直在水里游动吗?想到这儿,宝成打开保险,把枪口对准了对方,声音很沉重的问,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的。对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说千万别开枪。叫宝成赶紧把枪收起来。要是万一走火,他家了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宝成叫他解释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出现。对方却说自己在水里迷路了,宝成反问一句。什么叫迷路了。

    对方看着宝成心放松下来,用手慢慢拨开宝成的枪口。详细说起来他们遇到的事情。从离开教授他们,这三人沿着原道儿返回。开始他们不信这道一直走下去每个出路,可是走着走着却越来越来没有信心。道儿的坡度在变化。三个人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朝前杵。走到一个地处的时候。有人踩到了一个稍微高出来的一疙瘩石板。三个人也都不是头一天在这行里摸爬滚打,踩到这种东西,就知道不好。一般说来,即使在墓道里遇上机关,机关启动起来也是花些工夫的。所以他们一开始只是戒备,没有更多的行动。脚底下的步子慢了,却还是往前走。

    就是这一点点凭借着经验才犯了的错误,要了其中两人的命。从脚底下没有停住的三个人背后传来了闷声闷气的轰隆声。他们都朝着后头看,却没有发现什么。而再次扭身朝前的时候。走在前头的两人一下子就叫突然冲出来的墙壁给挤在了一搭。活下来的这个人是活活看着两个伙伴从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滩肉泥的,他开始还想着拽出来一个,可还是慢了一步。顺着石头缝儿出来的血水很快就到了他脚底下,而他身子两边的石头也开始动了起来。顾不上管已经是肉泥的同伴,扭身就跑。跑着头顶上就出现了哗哗往下淌的水。脚底下滑动跟着宝成他们后头下来了。

    这番话宝成好歹宝成相信了。他调转了枪口,对方一直憋着的气儿才长长的出来了。瘫坐一边的对方偷偷抬起脑袋看着宝成,手里不知道在捞摸什么。离着两人没有多远的水里,黑洞洞的看不到波纹的水面上,传过来哗啦一阵水响。宝成马上背靠着石头,端起枪口。上回在洞里用过枪的经历叫他特别相信手里的这只现代化武器,也就是在这时,半圪蹴着的那个人猛的站了起来,从侧边把宝成用力撞进了水里。

    没有防备的宝成,一下子跌进了黑的没底还冰凉的水里。连着灌进嘴里好几口,手忙脚乱起来。他使劲儿往上蹿,没什么效果。仔细感觉,脚底下好像是有种吸力拽着他朝下。身上的劲儿随着他的折腾越来越少。所以当胳膊叫拽住的时候,他不顾一切的反手抓住了那只手。脑出了水面的那一下子,宝成咳嗽起来,气管里进去水的感觉,叫脑子跟着辣齁齁的。拽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宝成一下子就看不到了的小庄。因为是在水边,小庄没有用多少力气就把宝成拽上了圪台前头的平地上。

    干了些的衣裳又成了水湿,宝成凉的浑身哆嗦。宝成看看圪台上,那个推他的人早就没影儿了。他问小庄刚刚到哪儿去了,小庄说起了自己遇到的事情。刚跟着教授沿着圪台上去之后,这边的小庄无意中手里的手电拂过水面的时候,看到了一道道波纹圆乎乎朝着他这边过来了,他圪蹴着想看看是什么。第二三道波纹到了跟前的时候,水里有个东西,把他拽下了水。宝成日怪,他没有听到水面声音啊。可是小庄坚持说自己当初掉进去的时候,是发出了扑通一声的。小庄进了水里,头朝下扎进去很深。幸运的是,嘴里没有灌进去多少水,他翻身上来的时候,却发现很费劲了。跟宝成遇到的事一样,脚底下有股子吸力。小庄采取的是斜着向上的路线,虽说这样游动的距离有些大,可是稍微要省劲儿。就这样。他露出头的时候,正好发现了宝成叫人给顶进了水里。他顾不上看那个顶宝成的是什么,赶紧翻身扎进水里去捞宝成。

    几个日怪事都摞到了一搭。为什么小庄跌进水里的时候宝成听不到而刚刚他又确实听到了水里的声音?小庄的遭遇里同样有日怪之处,他看的应该就是有人把宝成给顶到水里去,可是为什么不敢肯定是什么。据小庄讲,那个斜着身子把宝成顶到水里的,不像是个人。这点宝成不同意,明明他看到的就是人,就是当初已经走掉的三个人之一。小庄反问宝成。你看见了他的脚了吗?宝成说我哪儿注意过这个,心里一直想着你们父子到哪儿去了的事,要不也不能叫着孙子给黑了。小庄说他看不到这个人的脚。那人的腿都掩在深颜色的衣裳里。

    这能说明什么,两人趁着晾干衣裳的一小点工夫,实在没想出来。当然也没工夫叫他们再多想,不管哪个人是什么。他们得先寻到教授。宝成跟小庄说好。接下来前进每一步,大家都一定要在对方的视线里。两人把捡了捡地上剩下的物资,发现没有少什么。这可是日怪,有吃的有用的,那个人用不着吗?

    不过一样没少,这也算是好事。两人拾掇好都背在身上,登上了圪台。走在前头的宝成两只脚刚刚都迈上去,回头去看不到了小庄。他叫了几声,小庄却突然出现了。就像是从上面都没有的镜子里走出来的一样。宝成拿着手电朝着圪台那边照着,发现里头没有什么异常。他问小庄刚刚都哪儿去了,怎么一下子看不到他了。小庄却说自己就是站住往起卷卷裤腿,抬起脑袋,宝成就不见了。他还叫喊几声,宝成没有回应他,他沿着圪台迈开几步,却看到了正在扭身看他的宝成。

    宝成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返回去把脚一只放在圪台上,另外一只放在了上头的平台上,日怪的事情发生了。脑袋超过平台的边边,就能看到小庄,而一旦退回来,就看不到了。他试着叫唤了几声,小庄说也没听见。小庄也连着实验好几回,也是这样的。宝成用手摸摸这条界限,什么也没有摸到。用手电照着光也能传过去。他问小庄这是怎么回事,小庄说他听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的日怪事,更不要说见到过了。两人一样,都是打从出生以来头一回。刚刚发生的有些事也就机明了,关于看到看不到,听到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应该都是这道看不见摸不着的界限给闹的。小庄掏出来相机想拍几张照片,发现相机壳子里都往出流水,索性作罢。他叫宝成给照着,他把圪台的样式画在了放在包包最里头还没有湿透的本子上。宝成心说还有工夫画这个玩意儿,你爹都没有影儿了!

    他爹有影儿了。从这个平台最那头的边边上出现了一个影子,宝成看到了,哗啦拉开枪栓,问是谁。对方却大声问宝成他们在磨蹭什么,冒出来的人居然是教授,真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来的时候很突然,走的很突然。小庄也画完了,宝成一边大声招呼着教授,一边朝着四周警戒着带着小庄往他那里靠过去。

    教授说自己走的也不快,有手电照着前头往前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几眼宝成,宝成都在,可是后来的某一眼就看不到了。教授却认为他们就在跟前,更何况,他前方出现了很多一人高的物件,他很想去看看。可是看了一顿以后,却发现后头的人没有跟上来,教授就只好回来了。

    宝成给教授说完了他们遇到的那个人,顺便问起了他们的来路。教授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几个人,他们是教授在南方一个研究所的朋友介绍来的,因为教授所在的研究所确实缺少也壮劳力,也就给他们安排了歇临时工的活儿。宝成问教授有没有什么介绍信什么的,教授说这些人来的时候说是介绍信给闹丢了,所以只是有口信罢了。宝成跟教授说,您大概是钻人家套子了。这几个人还不定是什么来路,宝成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陈板凳说过的盗墓人。如果这些人真是盗墓人,那么宝成他们就危险的多了。这些人连挖死人墓的事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不敢干?可是宝成有一点没有想通,就是为什么刚刚那个人为什么不抢枪?

    小庄在这疙瘩平地的边缘发现了些东西,这是些花纹,跟他在圪台边上画着的一模一样。从石头表面来看,看不出来是什么。宝成给他处了个主意,把本子上的纸盖在上头,用铅笔在上头涂画。等涂画完了以后再看,小庄看了一下就把画儿给了教授。教授看看,嘴里开始叨叨,怎么会是这样的?宝成接住了这张纸,看到了上头也不算是很清楚的画儿。上头一连着七个的盘子一样的花纹就像是北斗星样排列着,一组挨着一组,而盘子周围画出来的线条,宝成以为应该是光线。意思就是,这是些能发光的东西,七个一组。可是能发光的古人能想见的也就是阳婆爷跟月亮,什么时候这两样东西还成了七个一组的扁扁盘子?

    教授叨叨的内容发生了变化,果然有这类的怪事,看来是我太保守了。他叫小庄收好这张纸,然后迈步跨过了那条线,结果宝成再次看到了那种现象,他只能看到教授的一只脚,上半个身子却不见了。宝成一把把教授拽了回来。三个人一商议,觉见这大概就跟房间一样,从那边圪台上进了这疙瘩空地,圪台上就看不到这里的人,而一旦在从这儿出去,这儿的人也看不到外头的人。看不见摸不着,像是透明的,却能挡住人的视线,教授连连忽摇脑袋说真有意思。

    接着往前走,迈过了那条界限,三个人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得爽的地处。宝成跟教授说起了水里有股子吸力的事,教授说这里连着战沟的地下水河道,顺着河水流走的方向,出现吸力是很正常的。不过也有可能这水就是墓主人当年为了显示自己的高贵富有权势,专门引进来的。他们取的是流水九转十八绕的道理,水弯弯多了,自然形成不规则的流速,有的地方水道窄,速度就快,相反就慢。如果这股子吸力往下,那就说明底下应该有个水流走的通道。宝成嘴里哦了一句,心说这要是从那个通道里冲走,不就跟饸饹床子里下来的饸烙面吗?太吓人了。

    教授从第一个开始看,他一只手用手电照着,一只手用放大镜看。宝成凑上去,来了一句,这不是个老猪吗?教授忽的扭过身来,说你说什么?眼睛瞪得很大的教授吓了宝成一跳,他不知道教授是什么意思,教授却叫他再说一遍。宝成想自己哪儿说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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