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沙滩上,如同孩子在摆弄玩具一般,将所有的玺印一个个拿出,反面朝上,整整齐齐的摆在银色沙子上

    皇帝奉天之宝,天子之宝,敬天勤民之宝,天命明德,足足十八枚,每一枚都玉质精良,雕工完美,渗透着历史的沧桑气息,在沙滩上,闪烁熠熠光辉,耀眼而夺目!

    陈易不敢相信,自己偶然兴之所至的情况下,竟然发现了这么一批宝贝!

    何卿卿也捂着嘴,吃惊地看着这一枚枚宝印,在没有发现那个洞口之前,她只是认为,可能是毒品,可能是海怪,但却绝对没有想到是这些东西!

    相传,朱元璋在建立大明时候,篆刻十七枚宝印,之后建文帝又补刻一枚,凑够十八之数,想要传承后世子孙!

    但在朱棣叛乱之后,建文帝就带着这十八枚宝印一起失踪。

    他逃向何处,已经成了一个历史谜团。据不完全统计,关于他的下落,现代学者做出了十数种推测。

    有人说他在浙江江苏一带,出家为僧;有人他去了甘肃地区,隐姓埋名;有人说他在一场火中烧死,连同这些宝印也被烧毁;也有人说他从东海出发,一路飘摇向东,最后到了日本;当然建文帝从云南出发,来到南洋,也是众多推测耳中的一种。

    但无论哪种,都只是推测,拿不出证据,谁也不会相信,谁也不服谁!

    现在证据有了,就在眼前,可陈易和何卿卿却没有那种拨开历史疑云,豁然开朗的喜悦!

    “这个老骗子,他就是建文帝的后裔,差点就被他骗了!”

    陈易恨恨说道,难怪老觉得事情不对头呢,原来真相在这里。果然是藏龙卧虎在民间,不止藏着真龙天子的后代,连扯谎的技巧都那般信手拈来!

    陈易到现在还忘不了,那老家伙祭拜青天,黯然叹息的满脸便秘的无奈模样,这演技,真尼玛绝了!

    何卿卿也是被这个真相吓了一大跳,很多海外华人比起大陆人民,更加传统,见到如此多的皇权象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只能看向陈易。

    “你想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总不能揍那老骗子一顿吧?!”

    陈易也是无奈,虽然被骗了,但感觉也是情有可原,如此珍宝放在眼前,总是要提防小人窥伺不是?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懂!

    这些东西,可是稀世珍宝,跟它们一比,什么元青花,什么成化斗彩鸡缸杯,都跟破瓦罐差不多!

    他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枚枚的温润细腻,放原处,排列整齐,想要去跟朱解世等人说清楚,他并没有歹意,让他打消顾虑。

    如果他们愿意,陈易甚至可以把他们接国内,再也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两人穿上衣服,提着箱子,从沙滩上穿过那个不是很高的小山,来到朱解世等人的住处,却发现,已经人去屋空!几个茅屋之中空荡荡的,见不到一个人影!

    “你看那里!”

    何卿卿指着远处说道。

    远处海水碧蓝,天空晴朗,一艘白色豪华游艇,正开足马力,朝着远方驶去。

    陈易肺差点没气炸了,他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老货,不仅骗他,还偷了他的游艇准备逃走!

    “看老子不把他胡子拔光!”

    陈易怒气冲冲,撒开脚丫子,就一个猛子扎进海里。

    这次他不是身受重伤的被人追杀,也不是需要潜藏身形潜游于海底伸出,而是漂浮在水面,如一条剑鱼般,劈水斩浪,飞速追击!

    神念、龙势的力量两厢叠加,那速度快的惊人,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来到游艇前面。

    “咻!”

    朱解世没有料到陈易速度能如此之快,慌乱之下,拿起鱼叉,就朝陈易刺过去。

    来势汹汹,看样子,不把陈易刺个透心凉,绝对不罢休!

    陈易那叫一个窝火,不再留手,神念一扫,鱼叉在空中转了个圈,飞速甩动,一杆子抽在他的老腰上。

    “啪!”

    鱼叉的手柄处直接将其抽飞,可怜的朱元璋子孙朱解世撞在艇身,反弹来,落于甲板,疼得嘴里直哼哼。

    跳上甲板,检查了一下,整个游艇竟然只有他一个人,他找出一捆绳子,把老家伙捆得结实。

    “陈先生,陈先生,对不起,对不起,老夫有些急事,需要借您游艇一用,这才没有发招呼就开走”

    老而不死为贼,这话说的真不错,到了这个时候,朱解世竟然还在妄图狡辩。

    陈易一脚踢在他的胸口,朱解世绷着老脸,义正词严的怒骂呵斥,什么事急从权,什么不尊老爱幼,什么没品没德,说的陈易简直即使人渣中的人渣,他自己却是当代窦娥,委屈得不得了!

    不过,当陈易把何卿卿接上来,把那箱子玉玺放在他面前的时候,老家伙便没声了。

    陈易又把鱼叉扔在他面前,十几斤重的叉子落地甲板,叮当作响,老家伙一个哆嗦,面带恐惧。

    “朱老先生,怎么住嘴了,接着骂啊?”

    陈易掏出身上的烟,一捏全是水,又从游艇里找出一包,点上两根,一根放在自己嘴里,一根塞到老家伙那里。

    叼着烟,抽了两口,朱解世萎靡地靠在船舱上,但神色已经发生变化,他说道:“小子,你别以为这东西你能带走,我奉劝你一句,从哪里拿来的,就原位放去,不然,哼哼,只怕有命拿,没命花啊!”

    “哎呦,吓死我了!”

    陈易拍着胸口,故作惊恐,道:“老大爷,我把您双手双脚都绑住了,难道您还有第三只手脚,要我的命?”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朱解世虽然被绑住手脚,老命被人捏在手里,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条死鱼,但他的神态却是倨傲的很,砸吧嘴抽了两口烟,然后一口吐掉,露出一个不屑神情。

    “我的手脚被你绑住,但我的族人已经逃出去,只要你敢动我一根汗毛,绝对,嗷呜”

    老头子话没有说完,陈易一把拽掉他一缕胡子,道:“这是多少根汗毛,您老人家数数?”

    “你,你这个不肖子孙,头顶长疮,脚下流脓的东西,老头子一把年纪,也不是你能随意欺辱,嗷”

    又是一把胡子拽下,陈易捋着那两撮毛,道:“骂够了吗?继续,看看你的胡子还有多少!胡子不够,就拿牙齿来凑数,我就不信了,今天治不了你!”

    “你,你,等着!”

    老家伙真不敢骂了,气的面皮涨红,浑身打哆嗦,“你,等着,驭龙者已经接到消息,正在赶来,如果你识相,就把这十八枚宝印留下,放我离开!”

    “你说什么?你通知驭龙者了?”

    陈易愣了愣,搓着牙花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错,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是他一个驭龙者,他的父亲陈龙象,宗军前辈都是曾经的驭龙者,但他们都不在这里啊,远在华夏呢,连他都联系不上,这老家伙难不成还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个念头稍微一想,便瞬间打消,如果他能联系到他们,也就不至于成为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

    “怎么,害怕了?”

    老头见陈易神色变幻,以为被自己的话惊住,神情更加讽刺,冷笑连连,还真有些智珠在握的样子。

    “嗯,有些,我对驭龙者一向敬仰有加,但却无缘得见,您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您请的到底是哪位驭龙者,他叫什么名字,又身在何方?”陈易也是个肚子里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哼,这些你无需知道,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前些日子,驭龙者在马来大显神威,把褚家这个庞大家族轰然推倒,对付你这个毛头小子,更是不在话下!不过,老夫不忍你这个年轻才俊早早陨落,你若是现在放了我,我必会为你求情!驭龙者虽然强大,但与老夫乃忘年之交,这分薄面,还是会卖的!”

    老头演技炉火纯青,如果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以陈易的眼力,也看不出破绽。

    他继续“苦口婆心”地说道:“这些宝印是老夫替驭龙者保管之物,你一个都不能动。不过,海里面的金银珠宝,你倒是可以取走一些。年轻人啊,做人要知足,老夫一把年纪,经历多了大风大浪,得出四个字来,今天就送给你:‘知足常乐’。”

    陈易笑喷了,捂着肚子,前仰后合,这老家伙,真尼玛逗,说了半天,果真是说的自己!

    何卿卿也是在一边忍不住掩嘴娇笑,还冲陈易揶揄道:“陈先生啊,您快放了这位老先生吧,万一真把驭龙者招来,咱们两人的小命可就不保了!那人就是个恶魔,杀人不眨眼哦!”

    朱解世更加得意,往上蹭蹭身子,斜睥着陈易,道:“小子,没听到这女娃娃的话吗,快点给老夫松绑,好吃好喝伺候着,我保你们两人性命无忧!”

    “哎呦!”

    陈易猛地伸手,又拔掉了老家伙一把胡子,半边下巴都光秃秃的,恶狠狠道:“既然你说这十八枚宝印是驭龙者之物,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朱先生慷慨相赠,头我去办一个展览,一定把今天这个事情写在展厅里!”

    朱解世嘴角直抽抽,疼的,怒道:“你这小子,怎么不懂好坏,难道就不怕,咦,你说什么?慷慨相赠?完了完了,你小子没救了,驭龙者的东西竟然也敢贪墨,驭龙者的名号也敢冒充,老子救不了你了,这天下也无人能救你了!”

    “少特么扯淡!”

    陈易站起身来,道:“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当代驭龙者,我就是搬倒褚家的陈易。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人,还是华夏人,扶桑王妃就会赠他岛屿?”

    说着,他双手凭伸,一股无形气场涌出,周边那无穷碧海猛地翻腾,数道龙吸水般的水柱出现,围绕游艇,旋转不停,煞是壮观。

    “这,这”

    老头子下巴快掉地上了,瞪着昏暗老眼珠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还能说什么?他心里的波澜,比这翻腾的海面,还要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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