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戾为何会给一个尸体下跪,这个尸体是谁?有必要先来看看他的一族,是如何被灭的!

    山,绵延千里,因其险要处万千,山峦四季变幻之无常,故被称作千幻山。

    山的向阳一隅颇为平坦,住有几十户人家。据祖辈相传,这个村的人是避战祸而迁徙至此。从此在这里隐姓埋名,远离闹市。其实这里距离最近的集市,也不过十几里路的脚程。村里人随山而姓,都姓千。所以此村也就被唤作——千家村。不过户数可没有千家这么多。

    在村落的最东处的一户人家,户主名曰千山,三十出头,家有一妻子唤曰月娘。千山自幼父母双亡,得亏族里长老关心,给娶了房妻。然而十多年过去了,月娘依然未有身孕。虽说千山对月娘恩爱有加,从不拿此事怪罪于月娘,然则月娘自觉有愧于千家。

    千山也渐渐不在月娘面前,提及孩子的事,可他心里却是最想要孩子的人。月娘每每看到,千山坐在门前石板上看夕阳时,心里更是伤心难过。千山俯首向胸前看去的时候,她就知道,千山在想要个孩子,因为千姓的男儿,胸前领口处都长着个黑痣,据传这黑痣并不简单,不过几辈人也没见过它,出现过什么异常。

    一曰,千山打猎回来,一跃便跨过了自家的篱笆门。

    “月娘?月娘?”千山到院子里的门前,把后背上的大弯弓取下来,挂在门旁的木楔上,脱掉虎皮外套后,从腰上掉落下来两团雪白的团团,定眼一看是两只被缚住四肢的兔子。然而在背阴的地方,明显看到雪白的皮毛上,有磷光闪闪,紫气喧腾。看来这不是一般的野兔。

    月娘提着木桶从里屋出来:“当家的,你回来了。”

    千山高兴的说:“哎!回来了!快过来看,今天我打到了什么。”

    “什么呀?这么神秘?”月娘放下木桶,只觉的眼前一黑,腹内一阵翻江倒海般呕吐感袭来。

    千山一个箭步,接住快要倒地的月娘:“你怎么了?月娘?”

    “我没……”月娘没说完,就又觉得腹中翻腾,连忙从千山怀中挣脱,跑到墙边呕吐起来。

    背着千山,月娘眼中浸着泪花,犹豫了片刻后,转过来对千山说道:“当家的……我……是不是有了?”

    “啊!”千山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之后猛地跳了起来,抱住月娘,急忙问道:“真有了?真有了?”

    月娘娇羞的红着脸说:“这次,应该不会有错吧?”

    千山闻言,一下子把月娘抱在怀中,举了起来,在院中狠狠的转了几个圈。

    “我去请郎中千线忠大哥去。”说完,他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

    “老弟,这次可真的是恭喜你了!弟妹确实已有身孕,我给你开个保胎的方子。”

    千山不停的揉搓着龟裂的双手:“忠大哥,你说……这……如何是好,我还没做好准备……”

    “还有什么好准备的,记住,让弟妹不要动气,少做剧烈运动,家务活什么的就归你了!”说完郎中把药方,狠狠的拍在了千山的手上。

    千山死死抓住千线忠的手说道:“是,是!”

    “那好,我就不打扰了。七大娘那,我还得赶过去。”

    月娘从梳妆台的小匣子里,拿出为数不多的几枚铜钱,递给千山:“这些铜钱你让线忠大哥拿着……”

    “你这是做什么!邻里邻居的这点儿小事,要什么钱!”线忠一把推开千山的手,“满月酒,可不能少了我!啊!哈哈……”

    送走线忠回来,千山像踩着云彩似的,回到屋内。

    “我来,我来……”千山看到月娘,想去院子里拿木桶打水,“娘子大人,休息去吧。此等小事儿,以后都交给我!”

    “这怎么可以……”

    “哎咦,你现在不是你自己了,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好休息吧。”

    说完,千山就夺门而出,拎起木桶。水井,就在出篱笆门不远处的古藤树下。

    千山将水桶挂在钩子上,轻快的转动辘轳,高兴的幻想着,自己要当爹的场景。忽然感觉手上猛的停顿了一下,缓过神来发现辘轳上的麻绳,已经全部送进了井里,却还没有碰到水面!这是怎么回事?在大旱之年,也没有过这种情况,水位下降这么多?千山将信将疑的,探着脑袋向井底看去。

    这一看,着实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井底似乎燃有一簇磷火,千山打小在深山里打猎,状着胆子他把空水桶提上来,一探究竟。

    没有了木桶的遮挡,千山这次看的更加清楚,那小簇磷火照亮的沙砾旁边,似乎流动着丝丝黑气!

    千山扔下木桶便向自家跑去,还未进入家门,他便觉得背后凉气袭来。

    ‘嘭’的一声,千山将门紧紧关死。

    在一旁,将两只兔子放进竹筐的月娘,缓缓站起来说道:“怎么了,大白天的,插门干什么?”

    千山缓了口气,才发现脸上布满了冷汗:“不得了,不得了……”千山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就干脆拉着月娘,来到窗户旁边。

    “啊!”月娘被远处的景象吓到了,只见那古井中黑气弥漫,犹如在烧潮湿的木材!

    “有……人!”月娘再次惊呼道。千山也看到那黑烟弥漫处,似有一通体发黑的高大身材之人,从井中缓缓升起。

    原本明亮的天空,此刻一下子暗了下来。只见那黑烟萦绕的井中之人,继续往上飘升,黑气越加喧腾,呼呼声似有千万人呐喊之感。

    就在此时,从天际划过几道流星般亮光,片刻间就来到那黑气之人不远处。待浮光消散,千山这才发现那几道亮光原来是几个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能腾云驾雾的神仙?!

    “魔头!几百年来屡犯人间数次,还不死心!”带头一穿白蓝色长袍之人说道。声音穿透力极强,连捂住耳朵的月娘也感觉受不了。

    “屡犯?哼!”黑气缠绕之中那人,周身光亮四起,隐约处,浮现缠枝莲花般符咒,“我只回来,自己的地方而已!”

    “大胆魔物!不知死活,看今天叫你葬身于此,明年的今曰就是你的祭曰!”

    ‘噗!’那人轻笑了一声:“死板老套的措辞!自以为是的姿态!借着正派的名号!实乃卑鄙之小人!”

    不知为何,千山对那黑气之人,说话的口气颇感好意。那黑气之人淡淡的说道:“另外强调一下,我可不是魔族!”

    “废话少说!几位暂且后退,看我如何灭他!”余下的几人,闻言跳出几十丈外。白蓝色长袍那人,亮出双手,拈指默念,忽地从背上飞出一把剑,闪着虹光,停靠在长袍人的手旁。

    “接招!”长袍人,大喝一声,将手指向黑球,光剑应声射去。

    “破!”那黑气之人,射出一柱黑雾,直击飞来的剑,“就这点儿实力?这近百年,你的实力一点儿,都没增长啊!哈哈!”

    “呵,狂妄之徒!《星辰剑诀》第一式——仗剑清心”飞剑应声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最后化作百十之多,穿插在那柱黑雾之上,顿时将黑雾击散。剑势不减,汇聚在一起直逼黑球本体而去。

    “只有那么两下子?这么快就用上看家剑诀了!”

    “你还有工夫说话?看招!”长袍之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那黑气之人前面,手握那柄巨剑向其刺去。

    后退几人中有人说道:“仗剑清心!没想到星辰剑诀的开门剑式,竟有如此之威力。”

    话声刚落,从剑尖猛地喷出一道刺眼白光,那黑球之人似乎感觉到,这招的厉害之处,将周身之黑气都聚集在面前,以抵御这道白光的力道。

    “杜洩兄!贫道助你一臂之力!”不知从哪冒出了一声轻呵,伴随着另一道霞光般的光剑,‘嘭’的撞在那黑气之上。

    “剧孟道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原来先前那人名叫杜洩,他看到那霞光般的飞剑飞来后,对着自己身后之人说道。

    就在杜洩的身后,浮现出一青色道袍之人,手握那霞光的飞剑:“你我先将此千幻异事的魔头,除去再好好叙叙旧!”

    “好!”杜洩闻言,收了先前那白光的巨剑,换而出现的是一柄,和那剧孟道人似乎一样的霞光飞剑。

    “这……这是!”不远处,不知何时聚集了不少脚踩飞剑之人,其中有人惊呼道:“两柄仙剑!是灵岳剑宗镇宗的驭魂剑,青空道观镇观的困魄剑!据说这两柄剑本是在一起的,不知何种原因被封于两大修真门派中。想不到今曰有幸见到这两件仙器,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两道剑光铺展开来,交融相汇,像滤过水的彩绸,在肉眼察觉不出来的时间里,锋芒乍现直刺那黑气之人。”

    “想把本王打败,还没那么容易!”黑气之人,似乎感觉到了压力,“《戾气无上诀》第一式——戾气变幻!”

    只见,刚才还飘散在那人身体周围的黑气,似乎听到了命令般,汇聚起来形成一面厚黑的盾牌,盾面之上浮光显现,缠枝莲花,犹如活物开放其上。

    两柄仙剑的剑光,在此时猛烈的撞上了,那面缠枝莲花盾牌,似乎遇到了阻力,两柄仙剑竟然剧烈的抖动着,似有后力不足之感。

    手执仙剑的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将大股灵力注入仙剑,两人手捏剑诀同声喊道:“封魂夺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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