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凝重,江雾弥漫,月色朦胧,残星点点,行人三两,影子孤长。

    斯格森把安杏心当麻袋一样拎在腋下,脚步平稳,悄无声息的沿着江边往回走。

    纵然是以这样一个悲催的姿态被人拎着,安杏心同学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现在是折断翅膀的鸟儿,谁知道这厮会不会一个不爽直接把她给丢到江里去呢。

    人在腋窝下,忍辱负重吧!

    她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幽幽一口气还没叹完,勒在她腰间的手便紧了紧。

    安杏心白眼一翻,乖乖的便把剩余的气全部给咽了回去。

    她虽然不胖,可也不是什么骨感美女,还是有一定份量的,斯格森拎着她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竟然步履平稳,连气息也不曾多喘一口。

    功力深厚,可见一斑。

    只是苦了安杏心同学。脚上疼痛感斯斯传来,偏偏人被勒得紧紧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世界上最苦逼的事情莫过于此!

    苦苦忍耐,总算看到了斯格森那熟悉的座驾。

    门啪一声打开,斯格森毫不犹豫的把她往后排一丢。

    安杏心抱着受伤的脚翻滚在座椅上,心里默默的把某某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他母亲的,对伤残人士也不肯温柔一点点。

    真是禽兽!

    而坐在前面的斯格森,仿佛要将禽兽行为进行到底,手刹一放,油门一轰,车子嗖的一下冲了出去,把后面的安杏心甩得往椅子上撞了两撞,直撞得她脑袋眩晕,眼冒金星。

    所幸夜深人静,马路宽广,车辆稀少,彪悍的车子一路飞奔,两下便到了这厮的巢穴。

    斯格森一下车便扬长而去,直接把她丢给了一老管家。

    安杏心看着他那嗖嗖散发着凉意的背影,撇撇嘴。

    奶奶的,摆臭脸给谁看呢?到底谁招惹谁了啊。大半夜的,逼着她扎马路,还崴到脚,她还没生气呢,他到是先来气了!

    气气气,气个屁,她有气还没地方撒呢。

    莫名的来到一个莫名的地方,还真是让人郁闷。

    安杏心愤愤的让老管家扶着往里走。

    医生已经等在了那里。

    看见安杏心进来,上下扫了她一眼,便直接让她躺了下来。

    受伤了,得听医生的话,安杏心听话的躺下,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咔嚓一声传来,急骤的疼痛掠过,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安杏心下意识的动了动受伤的脚踝,哎哟喂,竟然运转自如,不怎么痛了。

    果真是神医,手到病除。

    安杏心崇拜的眼神看了过去。

    医生眸子也不抬,拍拍手说,“这几天注意休息,不要有激烈运动。”

    安杏心点头如捣蒜。

    穿着白大褂子的医生在安杏心如捣蒜的点头中洒洒然转身,飘然离去。

    “安小姐,我让人扶你上去休息吧。”一旁的老管家发话了。

    安杏心无奈的点点头。

    此时此刻,纵然有千万个不安分的心也只能压下了,谁让自己的脚不争气!

    两女仆人应声而来,搀着安杏心进了客房。

    安杏心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感叹了。

    宿命啊,都是宿命,美女们的命运啊,怎么都这么坎坷呢!

    人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呢,大难不死后,一难接着一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奶奶个熊,老天是在欺软怕硬是吧,怎么不把灾难降点在那厮头上,看他那拽样,不摔他个伤筋动骨都不解恨。

    安杏心躺在床上,腹诽着腹诽着便睡着了。

    沉沉的一觉,累得连梦也不曾有。

    一觉醒来,窗外阳光明媚,白云朵朵,晴空万里。

    舒畅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发现,不对劲了。

    在这厮的地盘,什么时候开始,可以睡得这么香,这么无所顾忌了。

    靠,习惯真是种病!

    毛爷爷说得好啊,要警惕敌人的糖衣炮弹。

    她可不能在席梦思里温柔沉沦。

    该要做什么,还是坚决得做。

    安杏心想罢,一个翻身,骨碌的爬起了床。

    这种好天气,很适合做点有意义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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