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的。。”苗扎纸轻描淡写地说。

    逗你大爷!

    他见我想恼,就对我说:“燕平二哥,你可是在yin司文书上签了字的,死了到地府都是我名下的徒弟。”接着他又指着菩提前的香炉说:“你看这组香,最左边的香比其余两根明显燃得快,这叫催供香,意思是三ri内祖师爷要临玄显圣,需要急加香火;再看这一组,左、中两根香比右边的燃得快,但是左、中两根的燃烧程度却差不多,这叫长生香,意思是三ri内有人相邀,你再看最后一组,这一组……咦?这是……这是……”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苗扎纸,看他神sè好像比祖师爷临凡还吃惊。

    “这是……这是催命香,月底有人丧命之兆。”苗扎纸吞吞吐吐的低声说道。

    “啥?丧命?这香谱是针对谁的?”

    “针对烧香之人。”

    “不是?我可是身体健康、四肢发达、百邪不侵的单身处男,而且下个月就是我等屁民盛大的单身节和**丝节,我怎么会点儿背到丧命呢!”我不相信地说。

    “也许!香谱也针对你身边的人……香的质量可能出问题了。”苗扎纸含糊地回答了一句,若有所思地转身出了佛堂。

    虽然老苗对催命香予以了否认,但是我的心情却突然变得很糟,我喊醒了还赖在被窝里的大猛子,告诉她还有三分零六十秒就迟到了,然后就一个人推开门朝公司走去。

    要说我们公司买卖还是不错的,除了长期在外赶白事的,剩下的人租了个三层小楼用作ri常办公,一楼是库房和陈叔的入殓小分队,三楼是卞叔的办公室及图书室,我和大猛子则在二楼的宣传部,宣传什么?通过我俩的寿材作品宣传孝,宣传善,宣传德。

    我进办公室的时候考勤机刚打了九点半的上班铃,不一会儿,就听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对我喊道:“郭新生,你丫真孙子!怎么不早叫我?害得我迟到了。”

    我放下手里正在调和的金粉,无jing打采地抬起头对大猛子说:“你玩个愤怒的小鸟都能玩到凌晨两点多,起不来还怨我。”

    大猛子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玩到两点?你是不是偷窥我了?”

    我偷窥你大爷,凌晨两点我睡醒一觉撒尿时,还能听到小鸟咿呀咿呀的叫呢!我没搭理她,只是低下头继续调颜料。

    “问你话呢!小伙儿 。”大猛子又把刻刀亮到我面前。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大猛子,老苗算卦准不准?”

    “准!可准了,占卜、测字、解梦都十分灵验。”

    “那看香谱呢?”

    “什么香谱?”

    我想了想,还是没把早上的事告诉她,改口道:“人家说ri本的相扑都十分短命。”

    “别说ri本相扑短命,我巴不得ri本人都短命呢!” 大猛子显然没注意到我的反常。

    唉!我这人有一点儿好,就是自我调节能力极强,这也是所有**丝都具备的能力,不然**丝在高富帅的压迫下不都得跳楼了?

    经过了一上午的低谷后,下午我就唾沫横飞的给大猛子讲窝子鸡和鞍子鸽的故事了。

    我对大猛子说:“窝子鸡和鞍子鸽是发小,窝子鸡翅膀短不会飞,鞍子鸽会飞但没腿。一天这哥俩去偷果子,刚从墙头上准备往下跳,就听扑通一声,其中有一个掉到了墙下的粪坑里,你猜猜,是谁掉进去了?”我问大猛子。

    大猛子正儿八经的想了一会,然后回答:“窝子鸡掉粪坑了。”

    我说:“回答的很好,但是不对。”

    “鞍子鸽掉进去了?”

    “也不对。”

    “那是谁?”

    “是你。”

    “为什么啊?”大猛子问。

    “因为是大猛子你自己说的‘我自己’和‘俺自个’掉进粪坑里了,哈哈哈……”

    “郭新生,你大爷!”大猛子一个巴掌就想往我头上招呼,我一个转头闪过,然后右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女侠饶命,今晚在下愿意请客赎罪。”

    大猛子噗嗤乐了:“我要吃鲁菜,我要吃九转大肠。”

    “没问题,下班就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答应得这么痛快,反正就是想多跟大猛子待一会儿。

    晚上下了班,我跟大猛子一起来到公司旁边的这家鲁菜馆,生意挺红火,我们排了会儿队才有位置。我让大猛子点了几个菜,然后我自己要了四瓶啤酒。

    “你喝得了?”大猛子问我。

    我弹了弹烟灰:“这不还有你么!”

    大猛子笑了笑:“要是带上我四瓶可不够。”

    我没说什么?只是转头对服务员喊:“再来一提!”

    我跟服务员要了个大玻璃壶,启开五瓶啤酒一下子都倒进去,然后对大猛子说:“大猛儿啊!下个月就**了,让咱们提前庆祝一下。”

    大猛子拿起两个杯子倒满,一杯递给我,另一杯一仰脖子就干了,然后对我说:“**关你大爷的什么事?你丫到底怎么了?别给姐揣着,赶紧麻利儿的告诉我。”

    有时候我真挺怀念被鬼附身那晚的大猛子,显得那么的小鸟依人。而平时的她则是那么强势,让人来不及拒绝。

    “今天是二十八号?老苗说我可能月底丧命,也就这几天了。”我对大猛子说道。

    “什么?真的是苗叔说的?”大猛子一拍桌子站起:“我去找他问问。”她这一举动引得旁人纷纷侧目,我赶紧让她坐下。

    “你着啥急啊!只是可能,后来老苗给否定了。”

    “那也得问清楚,苗叔一般不说无用之话的。”

    废话就废话,还无用之话,苗扎纸说的废话还少?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害怕还是什么?我对大猛子说:“先喝酒后谈别的。”

    大猛子见我不想说什么?也只好端起杯子与我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喝到后来俩人都醉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一条马路的中间,身处一处陌生之地,大猛子也不知去向。奇怪的是路两旁雾蒙蒙得看不清,路上的情况却看得一清二楚,这条路一平如砥,直通远方,路上没有车辆,也没有人。

    他娘的!燕平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地方?不对!我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我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走了好久,竟然被我走到一个丁字路口,直走一条路,右拐一条路。右拐的这条路迷茫依旧,而直行的这条路,却开始出现一些景sè,出现些花,也有了人。

    我一看终于有了人,挺高兴,屁颠屁颠地的跑过去问路,我跟上去拍了拍一个青年男子的肩说:“嘿!哥们,这是哪儿啊?”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差点吓尿,丫身子动都没动,脑袋却咔啦咔啦来了个180度的后转。

    我这个怕啊!扭头就跑,边跑边听后面那哥们喊着:“活人,别跑,活人,好吃。”

    卧槽!我是活人的话,那你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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